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阉割？
当黄九从谢逊口中得到所谓的秘方，一时半会居然说不出半个字。
从来只听说阉人，什么时候还有阉猪一说？
呆立半晌，黄九张了张口，哑然道：“猪被阉了就能长肉？小哥这是从哪听来的邪方？”
“不是阉了就会长肉，而是阉了以后，不论公猪母猪都不再有发情期，也就不会情绪暴躁，更不会想四处溜达。”
谢逊知道一件从未有过的事，要让人接受是需要过程的，当下只能尽力打比方：“比如一个人，整日吃了睡、睡了又吃，他是不是容易长胖？道理放在猪身上也是一样的，只要让猪整日除了吃就只剩下休息，不再像现在如同放牛放羊一般的放养，而且圈在一个猪圈内蓄养，它想不长肉都难。”
“你这说法，也有那么几分歪理。”黄九是第一次听说这事，但身为酒楼管事，关于吃的事情他还是很在行的。
正如谢逊说的，懒得人都容易胖。
猪要是也懒起来了，发胖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踌躇半晌，黄九才哭笑不得的看向谢逊开口：“小哥这懒猪之法实在让我大开眼界，且不说能不能奏效吧，我本人倒是有点兴趣，愿意一试。”
懒猪之法？
谢逊听到这四字，也是神情一呆。
懒猪这个词，不会就是这么出现的吧？
嘴角抽了抽，谢逊当下又补充道：“那个，阉猪得找小猪仔下手，公猪估计不难，但是阉母猪就有些麻烦了，一两次未必能成功的。”
“咳咳，这，这就不劳烦小哥提醒了。”
一个大老爷们和一个十几岁的青年，一个劲的谈论阉不阉的问题，确实让人神经直跳，听完谢逊的补充之后，黄九立刻转而开口：“小哥今日这顿算我请了，另外宅院的事我还要回府请示主公，你若是不着急回去，可在城内多兜两圈，申时回来，我定给你一个答复。”
“行，那小子就多谢黄管事的慷慨。”
谢逊也不推辞，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开，只是在从后堂跨过前厅，要走出酒楼的时候，之前一直盯着自己的小厮又小跑上前：“这位小哥，还请等等，我们管事说您拿着那一大块金饼可能不方便，让我给您送十枚钱来，只说算是他先借给您的。”
十枚钱？
算是先借给我用？
看着小厮捧着十枚五铢钱跑出来，谢逊有些意外，同时心底对那位黄管事又多了几分认知。
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也有小人物的处世之道。
“好的，替我谢谢你家管事。”拿着金饼逛街的确很不方便，杨枫当下不做推辞，接过十枚钱，才转身离开。
看来自己之前在坊间听到的消息不假，何家在巨野县有口碑果然是有道理的。
…………
就在谢逊离开酒楼没一会，黄九同样离开了酒楼。
顺着石板路一直向县城北面走去，没一会就在一家宽敞的府院前停步。
府院正上方，赫然挂着‘何’字招牌。
黄九从何府偏门走进，沿路都有府内婢侍问好，往日黄九或许有心情说笑两句，但今天只是略微颔首便匆匆走入内院。
进入内院，黄九清楚这会自家主公肯定是在书房。
果不其然，书房房门半掩，里头显然有人。
“主公。”
稍稍扣门，黄九走了进去，只见窗台边的案桌前，一名中年男子正手捧着竹卷，有一句没一句的品读。
“小九？有事？”
“回禀主公，刚才在酒楼……
黄九不是第一天进何府，知道自家主公的脾气，基本上没说半句废话，直接把碰到谢逊的事给说了出来。
“有趣。”
中年人听完黄九所说，脸上顿时闪过一抹笑意：“此少年持金购房，想来心情急切，莽莽撞撞的找上门来，恐怕是涉世未深。至于那懒猪之法，小九啊，你怎么看？”
“闻所未闻。”
“是啊，闻所未闻，若是真的却又价值千金。”中年人默默颔首，随后放下手中竹卷：“只一个天方夜谭般的秘方，却逼得我们真要卖个宅子给他，这个少年有趣的紧。”
“主公，我们也可以不予理会。”
“呵呵，不予理会？难道偌大的巨野县就只有我何家有房产？你确信懒猪之法不会被那少年外传？本就不是什么太难办的事，无非是匪夷所思罢了。”
“那小九该如何回复他？”
“你且随他一同回去，看看他究竟急着买房做什么用，若是什么喜事，我何府帮衬一下有何不可？”中年人抿唇笑了笑，随后看向面前的黄九：“再说那小子可是把这价值千金的秘方给了你，你就不需要聊表谢意？”
“小九惶恐，懒猪之法只是那位小哥托我转告主公，一切凭主公定夺。”黄九闻言身子一颤，或许主公只是一句玩笑，但他却必须谨慎再谨慎。
“你啊，去吧去吧，别让人等久了。”
…………
当黄九再次回到酒楼，这会杨枫正在县城四处看热闹。
先是在商业街逛，之后又跑去参观了下县衙和县尉的大门，之后又逛了逛附近的民房。
别的事没干，巨野县的房价倒是问出来了。
县城内，越靠北的房价越贵，一般也不是光有钱就能买得到的。
普通单院的小宅子，售价三千钱。
稍大些的，作价五千。
再大一点，有个八九百平米的，至少都七八千了。
当然这些是县城内的房价，至于县城外一些乡村庄宅，价格就不是那么统一，谢逊连问了几个人，也没问出个结果。
逛了逛了，问也问了，估摸着差不多也该到下午三点的样子，谢逊才回转方向，回到吆喝不断的商业坊市。
“谢小哥，回来了？”
“黄管事。”
回到何家的酒楼，看到特意在厅堂中站着的黄九，谢逊两眼一亮：“可是小子拜托的事情有着落了？”
“有了，有了，我之前就说小哥赶巧，我家主公的确有意出售那边一套宅院。”黄九笑着点头，开口道：“我看小哥似乎急着买房？不如现在就一起去瞧瞧？”
现在去看房？
当然没问题啊。
对于谢逊来说，时间就是最宝贵的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