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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筱天已经处于完全呆傻的状态了,方晓晓叫她进入房间,丰筱天虽然猜测到会是因为完颜玉的事,但她没想到她一进门还没有站好,方晓晓直接砸过来一个花瓶,丰筱天根本来不及躲开。花瓶正好砸在丰筱天的头上,“哐”的一声,花瓶碎了,丰筱天也咣当倒地,额头开始流血,方晓晓并没有一丝心软,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天使。
“我最后问你一次,是不是你!”方晓晓当时压在丰筱天的身上,眼睛猩红,手卡在丰筱天的脖子上质问她,丰筱天从方晓晓确定的眼神里知道了,她知道方晓晓一定是确定了最后的答案了。丰筱天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什么,方晓晓的眼神顿时凌厉,卡在丰筱天脖子上的手也开始用力,她是恨不得能杀死眼前的这个人,只是就算她杀死丰筱天,她的小萌物也没了,她最应该怪的是自己。丰筱天因为方晓晓的用力而呼吸困难,双手胡乱抓住方晓晓的手腕,仅仅是抓住并没有挣脱,小腿因为要窒息了而开始乱蹬,方晓晓的眼泪一滴一滴砸下来,她看不清任何东西,她只是想用力,用力,再用力。丰筱天早已经哭了,只是脖子被方晓晓掐住她只能无声的流泪,用尽全身力气去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呼吸。
方晓晓心中全是离去的完颜玉,她心里亦是满满的恨意,手的力度只增不减,似乎忘了丰筱天会被掐死。呼吸越来越困难,丰筱天因为求生的本能开始用力挣扎,一脚就踹到了方晓晓从小店里淘到的古董花瓶,一人高的古董花瓶倒下来砸到了方晓晓的身上,随后和地面亲密接触,碎了,方晓晓被砸了一下彻底醒了,手也放开了。
丰筱天躺在地上半天不动,她没有力气了。方晓晓的理智意识苏醒了,她想起了她的小萌物写给她的信,她说她谁都不怪,所以请方晓晓也不要责怪任何人,直到这个小孩子离开时,她仍然在心里说她感谢帮助她的人,更感谢伤害她的人,因为她会再一次成长。方晓晓泪眼朦胧地看着跪在她旁边的人,她狠狠地踹,吼着让她滚,可丰筱天就是不动。方晓晓因此更加咬牙切齿,她怕她一会会像得了失心疯的病人,会控制不住杀死丰筱天的念头,只要一想到小萌物因此受到的伤害,方晓晓就气得发抖,丰筱天拽着她的裤子说她并没有想过公开完颜玉的个人信息,说她的后悔了……
这样的解释在方晓晓看来不过是一片虚假,更加火上浇油,方晓晓猛地甩开丰筱天让她滚,丰筱天此时已经乱了心智,她只是想听到方晓晓说原谅她,但是又怎么可能呢?丰筱天执意不放手,方晓晓一个耳光扇过去,丰筱天的身体一歪,眼前瞬间的昏暗,人并没有倒,嘴里依旧呢喃着……丰筱天此刻身在客厅,但神智依旧混乱,方晓晓会恨她一辈子吧?但她就是不喜欢完颜玉,她让自己和表姐失去了方晓晓,永远的失去。
丰筱天确实不是有意要散播完颜玉的个人信息,她只是在她最冲动的时候点了一个确定的按钮,不过几分钟她就开始后悔,但是后悔已经晚了,就像泼出去的水。对不起,丰筱天只想说这一句,但是她不知道该对谁说,方晓晓怎样才会原谅她?她不在意完颜玉,但是她在意方晓晓。
“小天,你怎么样?”苏婉月看看丰筱天,她的裤子被血染红,但却看不出丰筱天有一点疼痛的神情,额角也只剩下了血痕。丰筱天可怜巴巴拽着苏婉月哆嗦着问:“怎么办?怎么办?”
苏婉月不知道丰筱天在说什么,方冉冉敛眉坐到了沙发上,她冷眼看着这一幕,想想丰筱天对完颜玉做的事,方冉冉都想上去踹两脚了。丰筱天现在看上去可怜极了,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方冉冉一点都不同情,她不踹人她觉得已经算是怜悯了。
“小天,到底怎么回事啊?嗯?你进去后晓晓都说了什么?”苏婉月安抚丰筱天,依旧追问,丰筱天听见“晓晓”两个字泪又流下来,嘴里一直说:“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你让她原谅我吧……”
方冉冉看看几近胡言乱语的丰筱天,她更加佩服方晓晓了,她到底是怎么把丰筱天吓成这样的?明明很嚣张的一个人。
“苏婉月!”方冉冉叫道,苏婉月抬眼看她,眸里有几分敌意,方冉冉不管那份敌意,继续说:“丰筱天做了什么你可以回去再问,现在你们先离开这里吧!我想现在离开对你们还是有好处的,短时间内别让方晓晓再看见丰筱天。”
苏婉月站起身,眼圈虽红着,但傲人的姿态却是十足,冷声说:“用不着你这个外人在这指手画脚!”
“外人?方浅浅是我方冉冉的爱人,你从哪里看出我是外人?”方冉冉轻笑,调子嘲讽。从她说出爱方浅浅拿=那一刻,她就没想过要遮遮掩掩。苏婉月怔住了,眼前这个女人和方浅浅是一对?她没想到方冉冉会这么坦诚。苏婉月没了辩解的力气,她们才是外人。
多说无益,苏婉月扶着丰筱天离开了方晓晓的家。屋内顿时安静下来,方冉冉听不到任何声音,屋子里的人似乎是睡着了,那么安静。方冉冉多少安心一些,这说明方浅浅安抚了方晓晓的脾气,其实她很想推开门,不过还是忍住了。
房内,从房门关上那一刻,方晓晓颓然倒地,直挺挺地躺在了那些碎片上,方浅浅跑过去已经来不及。和地面接触的肌肤,因为碎渣而被划伤。方晓晓泪已流尽,面无表情,心脏似乎也停止了跳动,她就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想:死,会让她解脱么?一想到那个人就会全身都疼,这种疼痛只要呼吸就不会停止。
方浅浅一直强忍的泪终究冲破闸关,她哭着将躺在地面上的方晓晓捞起来,圈在怀里。方晓晓任由她抱着,没有一丝回应,眼神空洞地定在一处,大脑里只剩下一个信息,她把完颜玉弄丢了,不想活了。方晓晓很想死,活着太累,她不愿处心积虑地活着,人生中最处心积虑的事就是她想和完颜玉在一起,仅仅如此。即便是这样微小的愿望,上天都不能满足她,它一定要在她最接近幸福的时候狠狠地敲碎她的所有。完颜玉走了,方晓晓的生活塌陷,而她被埋在废墟中,她并不呼救,也不期待有人来救她,她做好了所有的准备,然后等死。
方浅浅拥着方晓晓,细细地捋顺她凌乱的发丝,又轻柔地擦去眼角残余的泪,“乖乖,你还有我,我会一辈子都守着你的。”
方浅浅哽咽,方晓晓依旧脸色冷清,没有半分的变化,方浅浅用了很大力气才把方晓晓从地上扶起来,方晓晓只是随着方浅浅的动作起身,像木头一样移动。
门,开了。方冉冉急忙站起身,方浅浅左手圈着方晓晓的腰,右手握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向自己的房间移动,方浅浅想让方晓晓尽量避开和完颜玉有关的一切。方冉冉要过来帮忙,方浅浅无声地摇头,方冉冉明了,她就站在原地不动,方晓晓太憔悴了,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去,方冉冉第一次为方晓晓心疼,先前方冉冉也确实憎恨方晓晓来着,只是看到此刻颓废的方晓晓,她恨不起来了。方晓晓陷得太深,无法自拔了吧?
方晓晓一言不发,随着方浅浅的动作脱衣服、上床,方浅浅帮她盖上被子,方晓晓瞪着头顶的天花板,似乎是陷入了回忆。方浅浅说你休息一会,方晓晓瞪着天花板,方浅浅说你饿吗?方晓晓眼神没有一丝变化,方浅浅说你不要这样吓我,我好害怕,我不能没有你……方晓晓听到这句话,扭头冲她笑了一下,看起来更加凄惨,她不能没有的人,没了。完颜玉,你走的这么决绝,那我该怎么办?你来告诉我,好不好?
最后,方浅浅总算是把方晓晓哄着睡着了,她悄悄抽身出去。方冉冉已经把方晓晓那间房子大概收拾了一下,但方冉冉只是整理,并没有再碰其他的。在一堆杂物中,方冉冉看到了一封信,是完颜玉俊秀的字,她认得,看来是一封很长的信。
方冉冉站在那望了半天,她犹豫,她知道她不该看,但是她想看,她多少年没读过这样手写的信了。把信捡起来放在客厅桌上,方冉冉决定等方浅浅出来再做决定,方浅浅不同意她就不看。
方冉冉等到睡着,方浅浅轻手轻脚走过去,方冉冉睡的不沉,还是听见了声响,迷糊地睁开眼睛。方浅浅哭红的双眼正锁着她,方冉冉也不禁皱了眉,向方浅浅敞开了怀抱。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妹纸们好聪明啊,你们都出去,那就没人看文了嘛,我停更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对不?答: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