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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吃得还算融洽,也许是方冉冉的话奏效了。除了章丘,大家会主动跟完颜玉说话,哪怕换来的是完颜玉别扭的回答,偶尔因为这份别扭还会换来一阵笑声。
饭后大家各自离开时,完颜玉多留了一会,和方冉冉说了旅游的初步计划,确定出行时间、方式和旅游的大致路线。完颜玉都汇报完毕,还是忧心地问:“大人……你说的逃票到底怎么逃啊?”完颜玉太担心被抓住了,想想因为几十块被人家逮到当众羞辱那不是很坑爹么?
“哈!你担心被抓到么?”方冉冉忍俊不禁,尤其看到完颜玉一副还没逃票已经被抓的样子,完颜玉被戳穿很不好意思地点头。
“可以进入的游区的胡同有很多,跟着我你放心好了。”
完颜玉也不知道她该不该安心,大人不像是办事不靠谱的人,但是靠谱的人怎么会为了体验刺激而逃票呢?
晚上,完颜玉离开后,方冉冉站在空荡荡的房子里,第一次觉得有一个人陪着也挺好的。那个人不需要一直跟她讲话表现存在感,但她可以穿着拖鞋走来走去发出声响,又或者在房间某个角落看到对方后送一个知心的眼神,这都不错。
方冉冉洗漱完毕回到房内打开电脑,登陆许久没上的qq。
“大人,你是在躲着我么?”小龙女一见她上线,立刻做出回应。
“没有,最近比较忙。”
“你是不是害怕见到我?”结尾是一个奸笑的表情。
“我还没见过,怎么知道?”方冉冉想着小龙女的“龙”字该不会是恐龙的意思吧?那就可能不是害怕的问题了……
“那我们真的约好,到时候我强吻你,你就算打我也别打脸。”
“……”方冉冉发过去一串省略号,嘴角却是上翘的。小龙女的想法还真是不同寻常人,她当自己是周星驰么?还不要打脸……小龙女既然如此积极促成见面,想必相貌该不会太差,方冉冉安慰自己。
“你说我们有缘分么?”小龙女突然这样问,方冉冉不知为何,就说:“也许有吧,没准是孽缘。”
这句话换来小龙女的狂笑,孽缘情深,虐就虐吧!只要结果是好的,小龙女才不怕过程有多虐心。
完颜玉睡前刷新大神的文,又是断更状态,哎!大神到底怎么了,榜单都申请了,她还不更新,是想着最后一天一起更么?完颜玉作为编辑想理解大神不更文是有某种苦衷,但作为读者她还是忍不住抱怨,大神真烦人,都不能体谅下读者的心情么?虽然一下子看几章很嗨,但是等待的日子真的让人想拽头发泄心中的狂躁,哪天等急了就自己写文去!自给自足!哼!X公司原创网里不知有多少作者是因为文荒,又或是在坑底蹲的太久不想被饿死而自己动手写文了。
想想元旦旅行要和方冉冉同行,完颜玉一点都不期待了,本来的期待都变成了担心,她总觉得自己和对方相处的不够好。
再怎么担心,旅行的日子还是如期到了,完颜玉出行前在人人网上写:“希望旅行顺利。”然后又去大神的文下留言,“祝姑姑元旦快乐。”方冉冉和完颜玉就坐上了通往嘉善方向的高速汽车。
路上,完颜玉一直很安静,方冉冉挺惬意,她不喜欢坐上车子不停讲话不停吃东西的人,那样会很呱噪。等完颜玉站在景区门口时,她还是犹豫不决。完颜玉很想说:“大人,我们买票吧!”方冉冉似乎知道她的心思一样,很自然牵起她的手,往旁边绕过去,边走边诡笑说:“跟我来。”
完颜玉被迫跟在方冉冉身后,周围是穿梭的人群,完颜玉心虚地四处看,总觉得哪里有一双眼睛正在窥探她们。绕来绕去完颜玉还以为方冉冉会领她去人最少的地方偷偷潜入,哪知她把自己领到了人最多的地方,完颜玉吓得不敢再走。方冉冉柳眉一竖,嘴角挑挑说:“跟着我!”
方冉冉几乎是拖着完颜玉往里面走,她们很自然地跟在一个当地人的后面,那人正在和她旁边的游客说着自家的住宿条件,从远处看来她们更像是一起出行的人。完颜玉一步一步地往前蹭,尽量低着头,怕别人看出她的窘迫。
方冉冉很窝心,稍微放慢脚步,左手拉着完颜玉的左手,右手看似随意地搭放在她的肩上,轻轻地抚着让她安心。事实上,一切都证明了完颜玉的担心是多余的,直到两人到了住处都没人发现她们逃票的事。完颜玉还是被吓得一身冷汗,暗下决心以后再也不要逃票了,省钱是小,担惊受怕会让人减寿。方冉冉调侃她:“你啊,就是想的太多了,人们做坏事或者出糗的时候总觉得别人在窥视取笑自己,事实证明那只是一种错觉而已。大家关注的中心一般都是自己,她们没有时间注意你的。”
完颜玉撇撇嘴没反驳,大人做坏事都作出心得来了,有这样的大人带领,何愁不早日入狱!
一路旅行下来,人山人海,方冉冉体会到了章丘嘴里的挤死了是什么状态。照相基本是幻想,除了人头还是人头,走路基本是蜗牛速度,好几次方冉冉都暴躁地想把站在桥中央闲谈的人推下桥,明明是交通要道,非要站在那聊天,太欠揍了!完颜玉瞥见方冉冉的脸色阴沉地不得了,她更加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好在完颜玉很暖心,方冉冉口渴的时候不需要说什么完颜玉就会适时递上一瓶水,而且盖子一定会是拧开的;方冉冉有点饿了,完颜玉会走在前面,左走右窜找一家还算干净人少的小店吃饭,点的食物大多是清淡或者带有特色的;方冉冉要是累了,完颜玉也会应景地说“我累了,大人。”这样方冉冉完全不必负担什么,两人就会在小桥上坐一会……方冉冉真的觉得完颜玉挺懂事的,更确切的说是善解人意。也许正因为完颜玉寡言少语,所以她更善于观察,她的世界里大部分时间都是倾听,所以她能很好地抓住人心。方冉冉想着她应该对完颜玉再好点,这么好的小朋友真的走了,她还有多少心思再去培养新人了?想想都倦了,她自己不是个长情的人,这一点方冉冉很清楚。
方冉冉愿意付出时她可以牺牲所有,哪怕换来的结果可能是伤害,而她不愿付出时,别人待她再好都是徒劳。方冉冉有时都会想,自己可能活的太随心随性所以难觅佳音。她也想改,但真的很难,自己若想改就需要一个特别的人出现,一个让自己心甘情愿为之改变的人,可这个人至今没有出现,方冉冉曾经惋惜过,但已经习惯了。
晚上,酒吧一条街嗨翻了天,完颜玉和方冉冉说话基本都要靠吼,方冉冉每次吼完都想大笑,再看着完颜玉嘶喊的模样她更想找个地方笑个痛快。多久以来,社会让女人们不得不在某张面具下掩藏真实的自己,连大声哭泣都觉得羞人,有人会教导你,女子说话要矜持,声音不要太高,哪怕你的情绪正在兴奋制高点都要表现得平静如水,只为了体现那份大家闺秀和贤良淑德。完颜玉被方冉冉笑的郁闷,真想龇牙咧嘴咬死她了,再吼一会嗓子都哑了。方冉冉有幸目睹完颜玉故作凶狠的萌样,她觉得赚大了。
方冉冉笑的流出眼泪来时,借着灯光恍惚看见前面小桥上有一个人的样子似曾相识,等她擦去眼角的泪再去看时,桥上人头多了几颗,并没有熟悉的人。完颜玉大吼问:“大人,你在看什么?”方冉冉摇头,觉得自己可能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