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第五十七章 师徒缘分

风行天涯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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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灭绝师太被宋远桥带到后院去之后,前殿的纪老爷子也算是想通了,现在和武当派结不成亲家,那就更不应该得罪了。在江湖上行走,说不得哪一天就有求人的时候呢?

    纪晓芙之事已经成为定局,既然这样,还不如就按照武当派的要求来行事,日后和武当派的关系即使不如以往,也不要恶化才是,无论如何,是自己家对不住殷梨亭,对不住武当派。

    想通这些了,当张三丰开口挽留纪老爷子的时候,他一点也没有推辞,答应在武当山上盘横几日再离开。张三丰已经人老成精了,自然明白纪老爷子的一切打算。

    等俞莲舟把纪老爷子带下去安顿之后,张三丰笑着说道:“舞儿,还要在后面躲多久,还不出来吗?”

    雪舞慢慢的从铜像后面走出来,目光却是放在殷梨亭身上,这个自从自己一上山就时时关心自己,爱护自己的长辈,现在正沉浸在痛苦之中。

    任哪一个男人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不会轻松肆意,无关情爱,无关风月,就是一个男人的尊严问题。

    张翠山看到雪舞走出来,肃穆着神色责骂道:“你真是胆子愈来愈大了在,仗着众多长辈疼爱你,都不把山上的规矩当回事儿了。”知道自己女儿偷听是一回事,现在亲眼看到了又是另一回事。

    雪舞低头不语,这件事情确实是自己做的不对。爹爹要责罚自己也是应该的。

    张三丰对张翠山说道:“行了,我都没开口,就你规矩多,舞儿平日不是不懂规矩的人,今天既然如此行事,想来也是关心梨亭的原因。”

    众人遂把目光转向殷梨亭,大殿之中一时陷入沉默。

    “师傅,弟子想和您一起闭关,可以吗?”最终还是殷梨亭先开口说话了,不过这个要求似乎不是什么好事儿。

    因为张三丰在听了殷梨亭的话之后,脸色就严肃了许多:“梨亭,我是怎么教诲你的,作为一个男子汉,遇到事情不是逃避,而是面对,不是推卸,而是想着该怎么解决才是。”

    “你自己说,想要和我这个老头子去闭关,真的是因为你想闭关呢,还是想逃避这件事情。真的是想在武学上有所成就呢,还是想避开这个风头。”

    “你现在的心,已经不静了,若是真让你去闭关,你觉得你能安全出关吗,你知道众多的武学修士都是因为什么而走火入魔的吗?说起来不过是心不静罢了。”

    “哎,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张三丰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自己这众多弟子,说起来教养的最少还是最小的两个弟子,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自己这个做师傅的,心里未必就好受多少。

    殷梨亭站起身来,对着张三丰行了一礼之后,沉默着出去了,平日里和他走得近的,也就是平时相处最多的莫声谷,看到殷梨亭往外走去,也赶紧起身追出去了。

    大殿之中的众多弟子,面面相觑,想要出去,似乎又觉得不对劲,可是就这么看着六弟心思不宁的出去了,心里又放心不下。

    张三丰叹道:“既然声谷已经追出去了,暂且放心吧,这事儿要让他自己想的透彻才好,你们平日里虽然感情深厚,可这会儿若是人太多了,未必就是好事。”

    众人想了想,也觉得张三丰说的是道理,感情深厚是一回事,可是任谁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都不愿意被人看到。也许对于六弟来说,现在就是他这一生最狼别的时候了。

    众人慢慢的散了,雪舞抬头看了看神色有些衰败的张三丰,想要留下来陪他老人家,即使什么都不说呢?有一个人在身边总比独自一人强些。

    不过张三丰去默默的摇了摇头,无声的拒绝了,雪舞一瞬间想到一句话:在怎么老迈的的长者,也不愿意别人看到自己衰老的一面。

    雪舞跟在爹娘身后,慢慢的往自己家院子里走去,一路上众人都沉默不语,雪舞甚至感觉得到,整个武当山的氛围都和前几日不一样了。

    回到自己家的院子,张翠山和殷素素依然面无表情,过了好半晌的功夫,张翠山才对殷素素说道:“想不到六弟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可怜的六弟啊。”与其说是和殷素素说,还不如说是自己自言自语。

    武当七侠的感情向来是亲如同胞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甚至比同胞兄弟还要亲许多,因为他们没有利益之争,在同一个师傅的教导之下长大,这个师傅对谁都是一视同仁的,不存在偏心一说。

    所以这会儿张翠山是真的难过,将心比心呢?若是自己遇到这样的事情,心里又会是什么感受呢?愈是这么想,张翠山心里愈加不是滋味儿了。

    雪舞从旁边悄悄的看去,已经能够看到张翠山渐渐红了的眼眶,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其实大家都不知道,那不过是未到伤心处罢了。

    雪舞作为女儿,不好再在这里看着自己的夫妻伤心难过,只好慢慢的回到自己屋子去,只是出门的时候听到娘亲低声说道:“纪晓芙不知道六弟的好,日后有她后悔的时候,只是这些都不是六弟的错,还往六弟自己想得通,别拿别人的不是来阻碍了自己的路罢了……”

    后面的话,雪舞听不清楚了,只是想着娘亲说的话还是有道理的,是啊,凭什么要拿别人的错处来惩罚自己呢?又不是六叔的错,干嘛要让六叔在一边伤心难过呢?

    也许六叔本来不难过的,可是大家都一副难过的表情,弄得六叔也跟着觉得这事儿就该难过才对。雪舞觉得自己一瞬间想到了许多东西。

    不行,自己可不能让六叔老是沉浸在过去,做人还是要放眼未来才对。打个比方吧,就像一个残疾人,也许他原本不需要大家的同情,他最期望的应该是大家的一视同仁才对。

    第二日,雪舞一大早就拉着张无忌的手跑到宋青书的院子离去,为了避免宋青书过早的去后山了,雪舞今天还特意起得比往常早一些呢?

    三人往后山行去,到了山脚下的时候,雪舞一如既往的趴在宋青书的背上,虽然张无忌的功力也在增长,不过还没有达到能够把雪舞背上山地步,再说了,一直都是宋青书背着的,突然提出不同的意见来,说实话,三者都有些不习惯。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山顶,殷梨亭和莫声谷一如以往的在练功,雪舞和往常一样给六叔七叔问好,然后就坐在一旁修炼属于自己的武学——简单的入门暂且不需要人指导。

    宋青书和张无忌也一样,很快就沉浸入自己的功法之中去了,即使不是深入修炼呢,就是翻阅那些功法也需要功夫的。

    大家都没提昨天发生的一切,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试图去安慰殷梨亭什么的,似乎在大家的眼中,昨天就是平常一天,没有发生什么值得记住的事情一样。

    殷梨亭看着眼前的几人,想着昨日师傅说的话,回想起师兄弟们对自己的关爱,心里渐渐的放松了许多。

    就像师傅说的一样,遇到事情,就要面对,就要处置,若是一味的逃避,又怎么能是男子汉所为呢。

    因为山上预备着的请帖还没有发出去,所以虽然江湖之中有的人知道殷梨亭要成亲的消息,但是鉴于没有得到武当山请帖的原因,所以到时没有谁自作主张的来山上贺喜,这几日山上还是风平浪静的。

    这份风平浪静,包括灭绝师太一行人住的院子,灭绝师太不是一个热情的人,相反的,她的性子有些冷清,所以在武当山的日子,根本就没有走出院子一步。

    对于她来说,答应留在武当山上的原因,多数还是想给自己的几个女弟子休整几日的时间,她还是舍不得自己的弟子吃太多苦头的。

    而那些女弟子呢,长期和灭绝师太这样的出家人在一起,即使是性子原本有些活泼的,也后天变得冷清了。灭绝师太一直在屋子里修炼,她们自然也不好多走动。特别是在山上全是道士的情况下。

    这几日就是用饭,都是腊梅和雪梅送到峨眉弟子的院子里的,她们是不出去走动的,愈是在这个时候,她们更加注重名声——都被纪晓芙吓怕了。

    只是今日注定是一个不安静的日子,山下的农夫送新鲜的蔬菜到山上来,其中就包括了收养周芷若的那对夫妻,那对夫妻对周芷若是真的好。

    自从下山之后,她们都舍不得让周芷若做什么重活,地里的事情从来不让她动手,最多不过是在家里做做针线罢了。原本今日送菜上山来,那对夫妻是让周芷若在家歇息的。

    可是架不住周芷若自己想要上山,说是自己有故人在山上,自己这几日做了些许针线,想要上山来,亲手送给自己的恩人。

    那对夫妻也就不反对了,当初殷素素找上他们的时候,就把救下周芷若的过程说过了,只是省略了周芷若母亲那一节,所以当他们听到周芷若想要上山来找自己的恩人,表达自己的一番心意的时候,心里其实是很高兴的。

    这位周姑娘自从来到自己家之后,性子就有些冷淡,夫妻二人也以为是她刚刚失去亲人的原因,想要安慰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庄稼人嘛,没有什么好口才。

    所以夫妻二人心里悄悄担心这位周姑娘,怕她伤心过度了,现在听到她自己想要上山,然后还是报答自己的恩人,夫妻二人心里就要放心许多了。

    这说明周姑娘不是一个冷情的人吧,对救了她的张五侠一家都那么念念不忘的,那么对于现在收养她的自己两人,日后应该不会差吧,等日后自己二人老了,总算有个照顾的人。

    所以夫妻二人担着菜,也把这位周姑娘带上山来了,恰好厨房里人手不够,看到周芷若在门口站着,就让她跟着两个厨娘把菜送到青松院去——灭绝师太的院子。

    周芷若心里有些高兴的,这个青松院在后院,后院的每隔院子都是独立的,但是也相隔的不远,青松院无论是到青竹院还是寒梅院,都是很近的。

    原本厨娘给她说了,把菜送到院子门口就行,到时候会有人在那里接手的,不过周芷若走到门口的时候,恰好遇到从院子里走出来的灭绝师太。

    在山上几日了,已经休整得差不多了,自己悄悄看过了,静仪她们几个身体也算是恢复了,虽然在山上是由宋夫人招待的,不过一堆女人,长期在武当山上,始终不是事儿,所以灭绝今日是打算向张三丰辞行的。

    恰好出来就愈大周芷若,灭绝师太生了一双辣眼,看着面前的姑娘骨骼清奇,再一摸,顿时发现这是一个好苗子。

    “姑娘,你是武当山上那位大侠的门下呢?”灭绝师太可不知道委婉为何物,想要知道的事情就直接了当的问道。

    周芷若抬起头,看着灭绝师太的穿着,低声说道:“回师太的话,我不是哪个的弟子,我只是一个孤女而已,其段日子在汉水边上被张五侠一家救回来的。”

    灭绝师太皱了皱眉头,张五侠一家救回来的,张五侠人倒是好,可惜和一个魔教妖女纠缠不清的,生生断了自己大侠的前程了。

    再说了,这么好一个姑娘,若是由殷素素那个妖女来教养的话,说不得还会教出一个小妖女来呢?

    想了想之后,灭绝师太问道:“姑娘,我是峨眉派的掌门人,你愿意做我的弟子吗?”先带回去再说吧,别让殷素素把这个姑娘毁了。

    周芷若听了灭绝的话,心里一阵惊喜,以前什么都不懂,可是在武当山上的那段日子,自己对江湖上的事情也听的多了,自然知道峨眉是什么门派,峨眉派的掌门人,那不就是宋远桥一样的人物吗?

    “嗯,多谢师太,芷若愿意。”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周芷若高兴的点头说道。而且周芷若心里很清楚,武当山是不会收下自己的,要不然也不会把自己送到山下去给农夫做女儿。

    “那行,既然你愿意,我就收下你这个弟子了,拜师礼等回了山上在说吧,不过你好歹是武当派救回来的人物,你和我一起去前殿吧,我亲自给张真人说一说。”灭绝师太得到周芷若的答复,沉着的对周芷若说道。

    周芷若皱了皱眉头,不过后来一想,武当山没有理由不放自己离开吧,所以也就放松的跟在灭绝身后,大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