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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门口想了想,雪舞暂时还是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达成自己的目的。本来吗,若是仅仅想着怎么解决周芷若,这倒是没问题。可是在解决她的同时又要自己不内疚,这就是个问题了。
最终雪舞也只能想到一句话,走一步算一步吧,车到山前必有路。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自己一直都是一帆风顺的,现在才遇到一点点让自己疑惑的问题,已经算是运气很好了。
周芷若那里既然暂时没办法,那还不如走一步算一步呢?大不了就是大家明着开战罢了。若是宋青书是那么好勾引的人,那自己还不要了呢?
若是自己哥哥真的不争气,愿意去找这种心思不坚定的人,那自己大不了大义灭亲,日后不要他这个哥哥了。想来想去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还不如回屋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想到这里,雪舞大步走进屋子,从自己手指上的那个隐形空间之中拿出自己的纸和笔。这是雪舞昨晚才弄好的一切,虽然这屋子很安全,可是自己的空间之中却更加安全。
除了那些必须放在屋子里的东西,比如说床啊,书桌啊,盆景啊之类的东西,雪舞别的东西都被她收到自己空间去了。
提笔,落字。慢慢的,雪舞沉浸入一种温和且宛然的环境当中去了,面上有清风拂面似的,感觉到自己不是在屋子里,倒像是在一个温和的自然的环境当中去了。
雪舞从来没有修炼过,不知道其实现在自己现在所感受到的这一切,其实是修炼之人梦寐以求的境界,也就是修炼之人最向往的天人合一。
虽然雪舞还没有正式开始修炼,可是有西王母的传承,有本身的天资配合在一起,那种天人合一的状态,在雪舞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融入到她的身体之中了。就在雪舞默写法诀的时候,自动的在雪舞身子里循环往复。
直到快要用晚饭的时候,雪舞才醒过神来,这还是因为有殷素素这个娘亲来敲门的原因,不然,这丫头估计还得继续沉浸下去。
今天的晚饭比昨天多了一个人,昨天是因为周芷若太累了,不能等雪舞兄妹才提前用饭的,也不排除殷素素不喜欢自己一家人用饭时,不喜欢别人打扰才让她单独用饭的原因。
可是今天不一样了,人家又没做错什么事儿,殷素素也不好把她放在一边不管不问,而且在汉水边上的时候,自己承若过要照顾她的,殷素素不是一个没诚信的人,相反的,就是因为太讲诚信了,才会发生龙门镖局那样的事件。
所以这会儿的饭桌上,不仅仅是雪舞兄妹和爹爹娘亲,还有周芷若也在。不过这孩子始终低着头,也很少夹菜,看起来很内向。
哎,有的时候只能说是缘分了,殷素素自己就不怎么喜欢内向的孩子,觉得过于内向的孩子没出息。所以看着周芷若的表现,有些皱眉,不过再一想,别人才刚刚没了父亲,现在还在孝期之中,也不该高声喧哗笑容满面的样子,所以伸展开眉头,给周芷若夹了一筷子菜。
偏偏这位周姑娘是个柔弱的,看着自己碗中突然多出的菜叶子,手颤抖了一下,差点没把碗给扔出去了。又反应过来自己的反应似乎不好,急忙抬起头看着殷素素,低声说道:“谢谢太太。”
“太太”这个称呼还是殷素素第一次听到,有些不适应,不仅仅是殷素素,大家以前都没听到过有人这么称呼殷素素,所以一时没反应过来。场中一瞬间安静了。
周芷若的声音也不大,若不是原本屋子里就安静,估计大家都听不清晰,再加上周芷若这一句话之后的沉寂,这屋子里就更安静了。
这丫头感觉到了场中的气氛,自从自己一句“谢谢太太”之后大家都不说话了,急忙再次抬起头,悄悄的看着大家,眼睛里还蓄满了泪水,却又不掉下来,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却找不到述说的地方一样。
张翠山一家人相互看了看,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位周姑娘得多内向,多敏感,才会这么柔弱啊。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哭起来了呢?
“周姐姐,你别伤心,也不用称呼我娘亲为太太了,你若是不介意,日后喊夫人就行了,不必那么客套的,我娘亲答应照顾你的,说不定大家日后要相处很长时间呢?赶紧吃吧。”雪舞可不想一直在这种诡异的环境当中,于是急忙开口说道。
周芷若听了雪舞的话,点点头,复又抬起眼角,往雪舞的方向看了看,又低下头吃饭去了。不过一碗饭之后就放下碗筷了。
雪舞一家人吃饭向来都是很随心的的,猜到她肯定没吃饱,不过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慰,若是再像刚才一样,一不小心让这位周姑娘又多想了,那今天一家人都别想吃饭了。
晚上,殷素素煮了一些甜酒汤圆,端过一碗给雪舞,笑着说道:“舞儿,给隔壁的周姑娘送过去吧,那丫头性子害羞了些,估计今天晚饭没吃饱呢?”
雪舞笑了笑,从殷素素手中接过碗筷,往周芷若的屋子走去。自己娘亲就是这样的,虽然很不喜欢周芷若,这一点自己不会感觉错,不过却还是尽心尽力的照顾她。对于殷素素来说,照顾好周芷若与自己的喜好无关,就是完成对别人的承诺而已。
腾出一只手敲门,周芷若很快就出来了,并没有没有问是谁之类的话,估计这孩子也知道,在这个院子中,除了自己一家人,也没有谁回来找她吧。
“雪舞妹妹,你怎么过来了。”周芷若一边疑惑的问雪舞,目光却放在雪舞手中的碗上,碗里面的小汤圆一个一个的漂浮在一粒粒发酵过的迷上,刚从锅里舀出来,现在还冒着热气呢?
“周姐姐,这是娘亲让我给你端过来的宵夜,娘亲说了,你今天下午可能没吃饱吧,现在也应该饿了。”雪舞一边说一边把碗放到周芷若的手中。
周芷若接过碗筷,侧过身子让雪舞进屋去,雪舞想了想,别人都已经邀请了,若是自己现在就离开,恐怕不好吧。于是跟在周芷若的身后,往屋内走去。
屋子里看起来很干净清爽,比起以前多了一些人气。其实张翠山一家人住的这个院子挺大的,一家四口人根本住不完,所以许多屋子都还是空着的。
没人住的地方,无论收拾得怎么华丽,感受起来始终是少了一些味道。以前这间屋子就是这样,现在周芷若住在这里正好,能够让这屋子多一些温暖。
“周姐姐,你赶紧吃吧,等会儿凉了就不好了。”雪舞回过神来,看到周芷若正把目光放在自己身上,于是急忙说道。
周芷若低下头,悄声说道:“谢谢雪舞妹妹。”说完才端起桌上的碗,雪舞和周芷若实际上并不是很熟悉,所以这会儿也找不出什么可以在两个人之间聊开的话题来。除了周芷若喝汤的声音,屋子里就是静悄悄的。
就在这时候,雪舞却突然看到周芷若的碗中滴下一滴水来,在甜汤里画出几个晕圈儿,很快又消失进米粒之中。雪舞知道,这滴水应该是周芷若的眼泪。
不好意思盯着别人看,估计这会儿周芷若也很尴尬,于是雪舞站起身来,走到远处的木榻边上,打算避开周芷若。
不用正面对着周芷若,心里要放松许多了,雪舞这丫头现在是真心觉得和周芷若相处挺难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记忆出错,曾经记得这位周姑娘不是这么敏感纤细的人啊,以前不是说她很坚强很乐观吗。
在汉水之上还能够安慰不肯吃饭的张无忌,上了武当山之后还能够和宋青书聊未来聊人生,在峨眉派也混得很开,除了那个心胸狭窄一些的丁敏君老是为难她,那些师姐妹们对她都挺好的,那为什么现在的真是状况和自己的认知不一样呢?
难不成是因为当初是张三丰带她上山的,而且一路挺照顾她,在上山之前就已经抚平了她那受伤的心。亦或者是当初有一个张无忌比她更惨,有了对比之下,她已经自动修复好自己受伤的心。
现在是跟着自己一家人上山的,爹娘过于忙碌没怎么管她,就像前面说的,连对自己这个亲身女儿都不如以前那么关心了,又怎么会特意为了她而留在院子里,给她全新的父爱和母爱呢?
自己和哥哥每天都有自己的事情,再说了,让雪舞去做知心姐姐,真的有点困难啊。当初为了张无忌能够摆脱笨蛋的行事性格。都花费了那么多脑子,一不高兴的时候甚至会武力教育,和这位柔婉的周姑娘聊天,雪舞真心觉得自己不行。
原本就受伤的周姑娘,也许经过这几日的生活,已经懂得了什么是人情世故,什么是世间冷暖吧,与她那个愿意为她去死的养父比起来,自己一家人对她的照顾确实不够。
“雪舞妹妹,你在看什么?”
就在雪舞独自思索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了周芷若疑惑的声音,雪舞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回头浅笑着说道:“周姐姐,我在发呆呢?你用好了吗?”
周芷若笑道:“好了,劳累夫人操心了。”虽然是笑着的,不过却能够从她的眼神里看出哀怨的神色,在这哀怨的牵连下,脸上的笑容看起来也有些可怜的味道了。
雪舞觉得,现在的周芷若,和自己印象当中那个闯荡江湖的峨眉弟子相差太远了。和日后威震一方的峨眉掌门相差太大,真要说起来,她更加像是一个江南家庭的大家闺秀,时刻充满了哀怨和深思的情绪。
“那我回去了,周姐姐也早些歇着吧,别太累了。这几日娘亲和爹爹都很忙,我和哥哥都是在前面和众多武当弟子一起用饭的,到不是故意冷落周姐姐的,希望周姐姐别误会才好,若是有什么需要的,找不到娘亲,和我说也一样,我接下来的几日都会在屋子里,出去的时候应该不多。”
这些话是雪舞深思熟虑之后才说的,不论怎么说,这个姑娘始终才十一岁,丧父丧母,孤苦无依,离家千里,与一群陌生人生活在一起。只要她不主动来招惹自己,自己何必与她为难呢?
周芷若抬起头,带着幽怨的眼神望着雪舞,似乎没想到雪舞会说出这一番话来,慢慢的说道:“谢谢雪舞妹妹,我会的。现在太晚了,我就不过去给夫人道谢了,还请雪舞妹妹代我向夫人道谢。”其实这位敏感的姑娘,已经感觉到雪舞对她的不喜欢了吧,不然不会对雪舞说出的这一番话这么惊讶。
雪舞端起碗,慢慢往来路回去,心情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