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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人找到了,只是已经中毒昏迷,属下已经吩咐人去查探,还未看出是哪一种毒药。”
颜以筠眸子动了动,不知自己坐了多久,呆呆的如同雕塑,可此刻像是沉睡之人刚被唤醒的模样,心里跳的愈发急促,明明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却听了这个消息还是禁不住的紧张,“人在哪?带我去看。”
前来回禀的属下愣了愣,转头看夜慕笙,心中忖着筠姑娘一向对这些事情并不上心,怎么唯独那被放出来的小子不同?他自然知道颜以筠将齐子煜安排在自己身边做守卫,却不知他因何离开白楼,又中毒遭伏,得到的命令是找到人并且带回来,但现在楼主尚未发话,这筠姑娘却着急要去看望,总是不妥吧。
见他不答,颜以筠顿时冷了脸色,转而也看向夜慕笙,后者站在窗边的动作都未变,韩嫦曦转动着眼珠左右看了几番,方开口道“楼主,这事毕竟是有白楼的责任,让以筠却看看也是常理。”
“既然找到了人,就一起去啊,我倒想看看他中的是什么毒,还救不救的回来。”夜慕笙抬眸,精致魅惑的眉眼扫过颜以筠,终于开口道,话音落下,当先随着属下向外走去。
颜以筠忙跟上,被韩嫦曦落后一步轻轻拉住,不出声音的用口型说道“别心急,人只要找到了就不会有事,白楼的手段你只见过十之一二。”
默默点头,颜以筠却依旧无法得到任何安慰,也只好沉默的跟在夜慕笙身后,此时已近入夜许久,四周皆恢复了平日夜半的安静。白楼众人早就各自回去休息,而灯火也格外昏暗,若非他们常年习武,耳聪目明,恐怕这庭院之间的夜路也不那么好走。
白楼所在不大,从外观看就像是富甲一方的豪宅,但其中暗藏玄机。正如韩嫦曦所说。就连白楼其中的房舍用途,颜以筠这两年也不曾完全了解过。
不是不能,只是不想。夜慕笙并不瞒她,可是她却一直没有太多的心思去研究,如今走来,却只能大概觉得似乎距离自己所居院落不近。但具体是哪个院子,平日又是做什么用途的。她就全然不知。
但现在,这个问题也不重要,一路沿途遇到的守卫巡逻莫不是恭敬的在路边垂头相侯,偶尔有偷偷抬眼看过来的。皆是疑惑不已,楼主和阿宁姑娘倒是常见,不过筠姑娘从未见到和他们一起出现的时候。这半夜三更,能够同时惊动了他们三人。今日看来是有大事发生。
颜以筠距离他越近,越觉得心中慌乱的厉害,手脚都开始慢慢的发麻,血液逐渐的涌上脸颊,又退到足底,一来一回,让她无法自由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只是机械的行走。
夜慕笙突地脚步一顿,颜以筠刹不住的差点撞上,忙稳住身子,将微微发抖的手脚都隐藏起来,韩嫦曦站在她身边,看的分明,暗中将手伸过去从袖子下面悄悄的握住她的手。
定了心神,颜以筠却也勾不出笑意,只能稍稍点头,夜慕笙转身看着她们两人,眸光暗沉,低声道“进去吧。”
屋内的摆设和颜以筠自己的院子比起来是天壤之别,只有简单的桌椅板凳和一张再简陋不过的床,像是几张木板搭成的样子,屋外是漆黑一片,里面只有角落处点着两盏油灯,颜以筠顾不得什么光线,只拿眼睛盯着床上平躺的人。
床边有个身着长衫的男子听见动静回身看见是夜慕笙进来,忙起身行礼“见过楼主。”
“怎么样?”夜慕笙微微颔首,随即开口问道,声音在夜里听来愈发清冷。
“属下仔细检查过了,这位公子中的毒倒是常见,而且他已经自己解了大半,剩下的余毒属下再开几服药调一调也就好了,如今还昏迷却是受了内伤,一时半刻怕还醒不过来。”
夜慕笙还未答话,颜以筠已经抢先开口,此时,见了人却还是生死不辨,也等不得夜慕笙再说什么,上前几步靠近了床边问“醒不过来?那清毒的药怎么给他喂下去!这毒在身体里积攒时间越长是不是更可能损害身体!”
“这个。。。属下还不能确认,毕竟每个人的身体情况不尽相同,总得等到他醒来才。。。”小心谨慎的觑着夜慕笙的脸色,这位下属同样不敢轻易回复,夜慕笙去眼光落在双上躺着的人身上,半分没有理会属下的意思,却也跟着道。
“何时能醒?”
“这。。。属下不敢妄言,若一般人总要三五天。。。”声音又小了几分,若非夜慕笙耳力好,恐怕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三五天。。。他武功高,定然能更快就醒来,你去准备药吧,随时都可能用上。”颜以筠却毫不客气,那人一愣,自己怎么说也是个白楼的专属大夫,比那些江湖郎中不是高了多少等级,虽然听说过这位筠姑娘的名字,可到底也没有实权,在白楼,总还得看夜慕笙的吩咐行事。
“去吧。”夜慕笙也恢复了言简意赅的本性,对着属下他一向是如此,只是对着身侧这二位女子总会出现些不同。
“是,楼主。”
“我说他没事,他就没事,现在你可信了我?若是我下手,自然不会让他活着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夜慕笙冷声开口,说的话却比这一日对下属说的加一起还要多。
“是我错怪你了,听到消息我一时心急。。。”颜以筠咬了咬下唇,站在床前目光都凝在床上躺着的人身上,即便是对夜慕笙说话,可却没有分出一点眼神给他。
“心急。。。是我给你的印象太差了,这些年都没有改过来,一出事就习惯性的觉得都是我做的,你好好在这里守着吧,等他醒了再问问,恐怕你才能真的信了我。”
夜慕笙黯然失色,看着颜以筠毫无理会的意思,心里仅剩的一点希望顿时消弭,或者说,他所谓的希望从来就是自己给自己的,颜以筠并未有过哪怕一点表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