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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做不无聊吗?”戚婉婼眉目疏冷,语气中连之前客套平和都没有,有些冰冷。
柳亦绒仔细看了戚婉婼两眼,像是在欣赏戚婉婼厌恶的表情一般,眉眼还是带着让人亲近的笑意,嗓音温柔,只是说出的话却不太让人舒服:“怎么会无聊呢?我觉得有趣的很。”
戚婉婼只察觉到了对她的不善,却从未想到柳亦绒的还有如此深的恶意撄。
她的眉头皱的紧紧:“我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你吗?偿”
柳亦绒打量了戚婉婼两眼,像是在思考,过了一会儿,她嘴边的弧度减弱一点,语气也有些淡淡的凉:“没有。你没有得罪我,所有的事情都与你无关。只是看见你和慕奚晗过得好,我心里就不舒服。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原本应该是我的。”
戚婉婼为柳亦绒的话感到有些好笑:“我拥有的一切应该是你的?”
柳亦绒的眼里闪过一丝愤恨:“难道不是吗?你不知道我为了能和奚晗在一起付出了多少努力!我们认识了十年,你不过和他认识了几个月,凭什么就能把这些东西抢走。”
戚婉婼因为柳亦绒口中的十年心里一刺,十年的时间,一个人的人生中能有多少个十年挥霍,想要让下一个在自己生命中出现了十年的人,有多难?
她没经历过,但她能想象这一定不是一个简单容易的过程。
想到着戚婉婼猛然回神,她为什么要去考虑如何让慕奚晗放下在柳亦绒呢?她的理智明明告诉她,抽身离开是最明智的做法,一个在慕奚晗中已经出现了十年的人,未必就不能在他们的生命中再纠缠一个十年!
柳亦绒若有所思的看了戚婉婼一眼,她不确定到底是什么让戚婉婼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不过,她隐秘的笑笑,戚婉婼不高兴,她心里的抑郁就消散了不少。
不劳而获窃取别人成果的人,没资格轻松!
“你知道吗?慕奚晗曾经对我说过他要娶我。”柳亦绒满意的看着戚婉婼的脸一点一点白下去,她笑了笑,又缓缓的补上一句,“在和你结婚之前他还问过我,愿不愿意放下一切和他一起走。所以你能想象出我叫你嫂子时的心情吗?原本陪在你身边的人,你现在所享受的一切,都应该是我的!”
戚婉婼没等柳亦绒说完,胃里就一阵翻涌,下午吃的一些东西全部都吐了出去。喉咙一阵一阵扯的发疼,胃里已经没了东西,她还是控制不住呕吐。
她不知道柳亦绒是什么感受,她却清楚的知道自己左边胸腔有个器官隐隐发痛。
柳亦绒没有管溅到裤子上的污物,她体贴的倒了一杯水给戚婉婼,戚婉婼没接,她挑挑眉,直接把刘姨唤了过来。
刘姨皱着眉盯了柳亦绒几秒,见她还是一脸无辜的模样。她是最清楚柳亦绒面上做的滴水不漏的那一套,知道这次也找不出她的错处,刘姨也不再看她,直接走到戚婉婼面前。
见戚婉婼吐得厉害,刘姨让人从厨房里端了一杯蜂蜜柚子水出来,她让戚婉婼喝着,并不停的按摩着戚婉婼手上的穴位。
戚婉婼喝了蜂蜜水后好了一点,终于不再吐了。
慕奚晗听见响声从一楼的小书房出来,见戚婉婼眼眶发红,眼尾还挂着几滴泪水,看起来脆弱狼狈。
慕奚晗的心一下就变得酸酸软软,之前的意气立马烟消云散。
“怎么了?是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慕奚晗的神色很紧张,戚婉婼看在眼里却兴不起一丝感动,她凝视着慕奚晗,他关心应该只是孩子吧。
戚婉婼也奇怪为什么她会恋上慕奚晗的温柔,明明这样的温柔有很多的不成熟,明明这样的温柔来得有些突兀,可她还是义无反顾,然后一败涂地。
慕奚晗坐到戚婉婼身旁,刚刚拍上戚婉婼的背。胃部抽搐的感觉又重新出现,戚婉婼侧过头,把刚喝下去的水吐在了地上。
慕奚晗在一旁看着揪心不已,戚婉婼吐得太厉害,特别是高高隆起腹部,让人有种她会把孩子吐出来的错觉。
慕奚晗站起来身子,手刚抬起,见刘姨已经熟练上前拍着戚婉婼的背,按摩着戚婉婼的穴位,他又悄悄的把手放下,他不想多想,可是刚才就是他的手刚触碰到戚婉婼时,她才开始呕吐。
“你对她做了什么?”慕奚晗心里漂浮着些怒意,又不知道这样的怒意是针对谁,当目光落在一旁的柳亦绒身上时,漂亮的丹凤眼满是冷肃,语气中全是冰冷的质问。
柳亦绒盯着慕奚晗看了几眼,她面上没有露怯,心里轻哼说:“不过是和嫂子聊了几句,这也不行吗?”这几天,柳亦绒看得清楚,慕奚晗戚婉婼越在乎,对她的亏欠的感觉越强。
只要她没做出超出他底线的事情,慕奚晗是不会和她计较的。
“嫂子你说是吗?”柳亦绒笑眯眯看着已经好了一点戚婉婼的,她不怕戚婉婼告诉慕奚晗她刚才说的内容,反正她说的都是真的。只要戚婉婼愿意让三个人都难堪的话,她是不会在意的。
慕奚晗见戚婉婼没有什么异议,他犹豫的看向柳亦绒,最后还是不放心的让柳亦绒先离开一下。
柳亦绒的脸暗了暗,她准备好那么多事中,只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失算了,那就是任她予取予求的慕奚晗已经不在了。而她也比自己想象中难过。柳亦绒
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就离开了。
到吃饭时,戚婉婼虽然没有再吐,却是一点东西也吃不下。原本由刘姨专门为她做的晚餐也失去之前诱人的感觉,戚婉婼变得一点食欲都没有。
慕奚晗虽然着急却一点忙也帮不上,戚婉婼稍稍强让自己吃一点东西,马上就会把胃里的吃的东西再一次全部吐出。
因为没有吃什么东西,浑身有些乏力,戚婉婼早早的躺在了床上。
卧室的灯光是暖亮温馨的深黄色,戚婉婼不顾眼睛的酸涩一直看着天花板上明亮的吊灯。
“在看什么呢?”慕奚晗进来时就见到戚婉婼盯着灯看,眼眸映着发亮的灯光,看起来有些发空,他猜不出戚婉婼在想什么,却有一种不好的直觉。
他本以为他又得不到任何回答,戚婉婼偏温柔的嗓音淡淡响起。
“我在看到灯旁边的蛾子。”
飞蛾的寓意一直不太好,慕奚晗一瞬间就迷信起来,“直视灯太久,会伤眼睛的,还是不要看了。”他怕戚婉婼不听,顿了顿说,“这样对小豆豆也不太好。”
戚婉婼眼睫一颤,眨了眨了说:“明明灯管被灯罩罩着,飞蛾还傻傻的向前撞,它就是想要扑火,灯还不愿意呢?确实不好看。”说完她就把眼睛闭上。
慕奚晗视线移到灯上,就像是被烫的一般,马上移开眼。
“你先好好休息,我去隔壁的小书房处理一些事情。”慕奚晗受不了戚婉婼沉默中带着抗拒的姿态,几次张开口却又合上了。
他想要和好,却不知道戚婉婼在生气什么,轻轻和上卧室的门,慕奚晗把手贴在额头上,挡住走廊上白亮的灯光,脸上的表情在灯光的照耀下,有没茫然。
他甚至连自己是为什么生气也看不清楚。
可是凭什么活在阴暗中的飞蛾就不能去追逐光和热?
慕奚晗放在腿侧的手掌缓缓握紧。
戚婉婼肚子的小豆豆像是之前休息够了,现在开始卯足劲的开始折腾戚婉婼。
戚婉婼的孕吐并没有止住,胃口也变差了。而且慕奚晗发现之前的事情不是错觉,当慕奚晗碰到戚婉婼时,她就会开始孕吐。
慕奚晗在戚婉婼面前也变得沉默起来,直到有一天,慕奚晗回到卧室时,发现卧室中的灯光通明。
戚婉婼正坐在卧室的沙发椅上等着他。
慕奚晗还没来得及在嘴角弯出一个弧度,就听见戚婉婼看着他淡淡开口,他嘴角停在了一个冰凉的位置。
“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