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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祭祖如期举行,庄严肃穆而又浩大的祭祖现场寒风凛冽,一夜之间,天地变色,参加祭祖的皇室成员以及官员也骤减,不见的那些人不是畏罪自杀便是被押入大牢。
元武帝的身侧不见皇后,此刻的京城也是风声鹤唳,这个新年注定过不好。
安玉善一直没机会从宫中离开,皇后与英王事发之后,在见到元武帝重新站出来的那一刻,太医院的院首就给自己喂了一颗毒药。
这些年,几乎整个太医院都成了皇后与太子、英王等人控制的地方,还没等元武帝回过神来对太医院问罪,颇有自知之明的太医们就都走了太医院院首选择的死路。
曾经名满天下的大晋朝太医院成了空壳子,陈其人和安玉善只好暂时留下看顾元武帝的身体。
季景初、秦老王爷和安平侯这些忠心于元武帝的臣子也十分忙碌,除夕之夜还忙着抓捕漏网的逆犯。
没等到新年第一天,果断狠绝的元武帝就连发废后、废太子、处决英王与定王的三道加急圣旨,其余该论罪的一个不轻判,无论是皇亲国戚,还是曾经有功之臣,只要是参与此次宫变之人,格杀勿论!
正月,本该是万物复苏,大地春暖的美好时节,但是京城的官员百姓却家家紧闭房门,街道上官兵抓人的声音似乎更像是索命的鬼差,令人后背发凉。
元武帝几乎是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快刀斩乱麻,将危害大晋朝安危的“毒瘤”全都给一刀切了,虽然这会大伤元气,也会给新君之路造成隐忧,但夜长梦多,拖不得也留不得。
一场风暴急速刮过,疯狂地掀乱世界,但又很快地被强制平息下来。
二月,嫩芽破土而出,春风吹走了血腥味,渐渐送来清新的空气。
二月初二,在安玉善的认知里,是民间俗称“龙抬头”的好日子,也是一年之中开始春耕农忙的时间。
就在这天清晨,元武帝站在早朝大殿的龙椅之上,亲自宣布他将退位为太上皇,皇位将有他的儿子惠王继承,惠王妃苏瑾儿封为皇后。
圣旨昭告天下,新君正式即位,举国欢腾。
“这可真是太好了,以后终于有安心日子可过了!”还住在千草园的尹云娘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新年之前,安玉善进宫的事情并没有告诉她,事后知道之后,她后怕的病一场,万一出了意外,自己的小女儿也把命给搭进去了。
“我怎么觉得以后的日子怕是更麻烦呢!”听到尹云娘这样说的安玉冉皱起了眉头。
以后尹云娘的干女儿就是皇后娘娘了,本家族长又要安玉善嫁给长公主的儿子,她又对两任皇帝都有恩情,怕是身份地位更高。
这样的安家在京城岂不是一下子就变得显赫起来,想到日后会有不少京城贵妇人找上门,安玉冉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安玉璇也是有此担忧,即便现在一家人重回峰州山下村,这身份上自是和年前来的时候不一样了,就算自家人不在意,可外边的人看安家已是大不同。
可安家人更没想到的是,新君的登基大典与封后大典过去之后的第三天,永平帝赵琛毅就发下一道圣旨,封安松柏为逍遥伯,尹云娘为诰命夫人,赐逍遥伯府府邸一座,逍遥伯虽无实权却专享皇家俸禄。
安玉善因护驾保国有功,太上皇元武帝钦点她为灵伊郡主,并下旨赐婚,将她许配给季景初。
永平帝得知她想要开建医学院,特赐千亩良田让她做药田,还赐她荒地连山万亩,让她盖建学院。
不仅如此,当初许诚与安玉璇是被迫成婚,颇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因皇后苏瑾儿的建议,永平帝不仅为安玉璇和许诚重新赐婚,同一道圣旨上还御赐了安玉冉和姜鹏的婚事,安玉若与崇国公府黎博轩的婚事。
一时间,来自亡国之地乡野之家的安松柏一家荣宠无限,比当初封后封王的葛家还要令人咂舌。
“这算不算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从皇宫里得了封赏,又在千草园接了圣旨,安玉善非但没觉得“麻雀变凤凰”,反而觉得有重重的担子压在心头。
外人眼中的帝王恩宠在她看来更像是枷锁,她的确是想开办医学院不假,可并不想让自己的家人都“困在”这风云变幻的京城里。
安松柏和尹云娘待传旨太监离开之后,两个人都有些瘫软在椅子上,怎么感觉像做梦呢。
“我一个只知道种田的农家百姓对大晋朝又没什么贡献,怎么就成了伯爷了?玉善,你能不能找皇上和皇后说说,把我这伯爷还有那府邸都给收回去。”安松柏总觉得这天大的好运与福气,他一个平民百姓有些承受不住。
“我这什么诰命夫人也不需要!”尹云娘也觉得这天降的好事让她觉得烫手。
安玉若则是有些闷闷不乐,也拉着安玉善说道:“小妹,你说皇上和皇后心里是怎么想的?为什么给咱们家这么大的封赏?你为朝廷做了那么多,这封赏是该有的,可我们又没做什么?再说,我的婚事大爷爷都答应让我自己做主了,皇上跟着凑什么热闹。”
安玉善看了一眼愁眉不展的家人,无奈笑着说道:“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我哪里知道太上皇和皇上还有皇后心里真正的想法,皇家赐婚不是儿戏,我觉得四表哥还是挺不错的!”
“什么四表哥、五表哥的!那本来就和咱们家没什么关系!”如果不是因为本家族人插手,崇国公府怎么会和自家攀上亲戚,安玉若心中气愤,黎博轩那人她见过,看着正人君子的样子,其实更像个无赖痞子。
“这可怎么办才好呀!”新君一下子给自己四个女儿都赐了婚,尹云娘只觉得随着福气而来的是负担和慌张。
“君无戏言!咱们也只能接受了!”外人听到这句话肯定觉得安玉善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但只有她最清楚,这样的富贵落到一心过安稳农家日子的安家,更像是个“烫手山芋”,可不接又不行。
永平帝初登大宝,必须在短时间内稳固自己的势力,季景初、姜家、崇国公府甚或是自己,都是他要拉拢安抚的对象。
君要赢得臣心,能用的方法自然有很多种,这也算是帝王的驭人术。
还有一点,苏瑾儿与娘家苏家早已经决裂,反而与安家关系极为亲近,抬高安家的身份地位,无形中给皇后苏瑾儿也增添了依靠的力量。
对于安家来说,今天接到的圣旨极重,对于新君来说,他考虑的更是长远。
即便安玉善此时能猜透永平帝心中的大概想法,她也没有能力拒绝这份“厚赐”,作为新任帝后身边的“自己人”,她与她的家族已经不可能回到原来平静的生活了。
皇宫内院里,永平帝与皇后苏瑾儿同桌而食,饭后,去安家传旨的太监回来了。
“皇上,您今天这一道圣旨肯定会把义母给吓坏的!”苏瑾儿原本并不赞同永平帝一道圣旨上有那么多的赏赐,恩宠太过,对于安家也未必是好事。
“放心吧,有灵伊郡主在,他们会很快接受的。我这样做也是希望能帮他们尽快在京城站稳脚跟,让别人欺负不了去。”永平帝笑着说道。
“有皇上还有我这个皇后在,谁敢欺负他们!”苏瑾儿也笑了。
“呵呵,说的也是。”永平帝点了一下头,“父皇昨日说,他想搬到北灵山那边的皇庄去休养,那个地方离千草园也近,李公公也会跟着一起去。另外,皇长姐今天也进宫请旨,说是想陪父皇一起去。”
葛家如今已经倒了,方怡郡主虽然性命无忧,但季大将军还是依照元武帝口谕,罚她在季家家庙待足二十年,新君继位的第二天,她就被季家给送走了。
长公主虽然对她对葛家恨意难消,但事情已经有了结局,她也不再追究,如今只想陪在年迈的元武帝身边尽尽孝道。
“长公主一生悲苦,如今烟消云散,她想做什么皇上就允了吧。”苏瑾儿轻叹一声说道。
永平帝点点头说道:“嗯,我也是这样想的,不过还要问问父皇的意思。另外,皇长姐的两个女儿我想封为郡主,以往她们受尽冷眼,日子也不好过,现在我不想委屈了她们。”
“一切但凭皇上做主,另外,臣妾还有一件事情想问问皇上您的意见!”苏瑾儿脸上有着淡淡笑容。
“瑾儿,有什么事情?”永平帝柔情地看向她。
“玉善妹妹昨日来给臣妾请脉,说他师兄对一个人很有好感,只可惜对方身份特殊,婚姻之事怕是有些坎坷!”苏瑾儿说道。
安玉善的师兄不就是陈其人,永平帝觉得奇怪,说道:“陈其人喜欢的人是谁?”
永平帝与陈其人认识多年,从未听他说过有心仪的女子,再说,只要他提出来对方是谁,自己这个皇帝好友是不介意帮他一把的。
苏瑾儿笑着凑近皇帝的耳边说了一个人的名字,“皇上,你不是一直说陈院首年纪也不小了,即便他有心,依臣妾看,这未尝不是一桩美好的姻缘。”
陈其人如今已经是太医院的院首,而永平帝没想到他看上的竟然是季景初的大姐季瑶,一个被夫家休掉的下堂妻。
“这件事情就算朕应允赐婚,季瑶也未必会同意。说起来,季瑶与皇长姐的脾性是最像的,看起来温柔和善,内里却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若是她不同意呢?”
虽说女子改嫁在大晋朝并不是什么稀罕事,但即便是皇家贵女,也免不了被人说三道四,万一季瑶不想再嫁呢。
“皇上,依臣妾的意思,这件事情咱们先找皇长姐商量。”苏瑾儿认为陈其人是个不错的丈夫人选,他既然不介意季瑶的过往,又一心想要求娶,那么两人若成,也是好事一件。
“好!”永平帝表示同意,“对了,瑾儿,灵伊郡主请脉之后,可说了你的身体如何?”
“玉善妹妹说,我的身体是调养的越来越好了,就算再活二十年也没问题,不过还是要按时诊治、吃药和喝药酒。”身边有个女神医,苏瑾儿是越来越不担心自己的身体了。
“那她有没有说咱们什么时候可以要个皇儿?”永平帝有些着急地说道。
“皇上!”苏瑾儿娇嗔一笑,之前安玉善说他们五年之后才可以要孩子,如今还差些时间呢,“您忘了当年玉善妹妹的话了,现在怕是不合适。”
“还是问清楚为好,她若是说再晚一年,那咱们就再等一年,她若是说现在便可以,那咱们……”永平帝露出暧昧的笑容来。
“皇上,您国事繁忙,别的事情现在还是不要想了!”对于孩子,苏瑾儿也是很渴望的,只是连她自己都觉得现在未必是好时候。
“那怎么可以,这件事情一定要想的!”永平帝笑着说道。
转眼间便是草长莺飞、春花烂漫的三月,不管如何忐忑和惶恐,安松柏一家还是搬进了逍遥伯府,而尹云娘也没时间担忧她会不会突然适应贵夫人的生活,因为她几个女儿的婚事已经够她着急忙碌的了。
许诚与安玉璇因为连孩子都有了,经过与峰州的家中长辈商议之后,最后安清贤来信告知,许诚与安玉璇的婚事就安排在三月,六月依照先前与姜家说好的日子办安玉冉与姜鹏的婚事,九月里办安玉若与黎博轩的婚事。
至于安玉善与季景初的婚事,则不用着急,等到安玉善及笄之后,婚期再商定。
“娘,当初在陆州的时候不是说,小妹的婚事本家的族长会出现吗?怎么一点儿消息也没有了!”安玉冉一边帮尹云娘帮着准备安玉璇出嫁当天的东西,一边好奇地问道。
“这个事情娘也不清楚!”尹云娘也是觉得奇怪。
安玉善也在一旁帮忙,她画好的图纸绣样已经让绣娘们赶制完成了,刚才她进屋就是看已经用她画的绣样做成的八面屏风的,出来的时候正巧听到安玉冉与尹云娘的对话。
其实,在皇后与英王发生宫变之前,安氏本家的族长和神相大人就已经来到了京城,只不过安玉善并没有见到他们本人。
听季景初的意思,元武帝似是很敬重和信任安氏本家族长和神相大人,就连惠王继位这件事情似乎也和安氏本家有关。
元武帝能够很快地从皇后事件中缓过心情来,也有多半是与安氏族长和神相大人对他说的话有关。
“我还以为有机会见见安氏本家的族长和神相大人呢!”安玉善还记得自己当时对季景初说的话。
事实上,她对颇为神秘的安氏本家有太多的好奇和不解,但从安子洵的嘴里能套出来的有用东西实在是太少了。
“夫人,府门外来了六辆马车,说是来给府里送东西的!”下人小跑着着急禀告道。
“有没有说是什么人?”尹云娘问道。
“说是当年受过安家救命之恩的人!”
“我去看看!”安玉冉放下手中的东西就往外疾步走去,尹云娘和安玉善也跟了出去。
到了府门外,果然停着六辆大马车,而安玉冉一走到门外用灵敏的鼻子闻了闻,惊异地说道:“是药材!”
“不但是药材,而且还是上等的好药材!”安玉善也闻了出来。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尹云娘出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