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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客人。”温智帆回答。
“什么客人有钥匙?”颜尧舜问道,他好意思说自己是客人,就没见过像他这样不客气的客人。
“特殊客人。”温智帆回答道,他没说重要客人,而是特殊客人。
“行了。”倪乐卉出声阻止,在温智帆跟颜尧舜之间,倪乐卉的天枰偏向温智帆,她跟温智帆的关系是与生俱来的,颜尧舜现在对她而言,只是她的老公,她还没办法把颜尧舜当成像温智帆一样的亲人,如果有一天,颜尧舜在她心里占有一席之地,她会偏向颜尧舜。
她是接受了颜尧舜,却不代表颜尧舜胜过她的那些亲人。
在外人面前,她会毫无顾虑的偏向颜尧舜,他们是家人,家人要和睦,要一致对外。
温智帆跟倪乐卉坐在沙发上,倪乐卉说道:“表哥,说道。”
“乐卉。”温智帆犹豫了一下,深吸一口气,说道:“我要结婚了。”
“喔……不,你说什么?”倪乐卉怀疑自己听错了,她刚刚听到表哥说他要结婚了,是她听错了,还是表哥说错了。
“我要结婚了。”温智帆重复了一遍。
倪乐卉沉默的看着温智帆,确定自己没听错,倪乐卉还是不敢相信。“真的假的?”
“我以前有跟你说过我要结婚吗?”温智帆问道,对倪乐卉的怀疑与惊讶,他一点也不意外,突然告诉她,他要结婚了,就跟他突然告诉她,她要结婚了,他很能理解。
“你确定?”倪乐卉问道。
“我确定。”温智帆点头。
倪乐卉看着他一脸的认真,完全不像在说假,倪乐卉想不通,表哥怎么突然就要结婚了,大姨没跟她说起过,表哥相亲成功了,她也没见表哥跟那个女人走得很近。“大姨呢?”
倪乐卉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奇怪,她又说不清楚。
“不知道,我还没告诉她。”温智帆摇头,提到左易梦,他就头痛。
“大姨肯定会高兴得几天都睡不着觉。”倪乐卉说道,大姨对表哥的婚事有多上心,她清楚得很,可以这么说,只要是她带个女人去大姨家吃饭,大姨很是热情,左问右问,只要问道没男朋友,大姨的眼睛都冒绿光。
晓晓没希望了,大姨又瞄上那家小姐了?
不过,看表哥脸上的表情,好像不像那么一回事。
“表哥,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倪乐卉说道,这种眼神看得她有些心里发麻。
“我想让你去帮我说服你大姨同意。”温智帆说道,除了她,他想不出还有别人可以帮他,也想不出其它办法。
倪乐卉眨了眨眼睛,那么严厉,那么谨慎,还不敢自己告诉大姨他要结婚的事,倪乐卉吸了口气,问道:“你结婚的对象是男人,还是女人?”
“倪乐卉,你胡思乱想什么?”温智帆吼道。
倪乐卉松了口气,说道:“既然如此,你有什么不敢告诉大姨的?只要你不跟男人结婚,大姨都不会反对你们。”
“她怀孕了……”温智帆说道。
“怀孕更好,你们结完婚没多久,大姨就能抱上大胖孙子。”倪乐卉说道,那个女人怀孕了,大姨更不会反对他们。
倪乐卉打量着温智帆,真是看不出来,老实巴交的表哥,居然也有这么一面,瞒得也太严密,怀孕了才告诉她。
“孩子不是我的。”温智帆瞪她一眼,他还没说完,她听了一半就打断他的话。
“那更……”倪乐卉脸上的笑容僵硬住了,挖了挖耳朵,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她怀孕了,孩子不是我的。”温智帆连起来重复一遍。
“她怀孕了,孩子却不是你的,是这个意思吧?”见温智帆点头,倪乐卉又问道:“不是你的,那是谁的?”
“前面那个孩子,我知道是谁的,现在这个孩子,我不知道是谁。”温智帆苦恼的说道,杜鹃自己都不知道,他怎么可能知道。
杜鹃怀上这个孩子,他很自责,她的心情不好,打电话给他,他在手术室没接到,等他从手术室下来,给她回过去,她没接,他也没多想,杜鹃就在这个时候出事了。
“什么意思?我怎么越听越不懂呢?”倪乐卉问道,什么叫前面那个孩子,表哥知道是谁的,现在这个孩子,表哥不知道是谁,那个女人到底有几个孩子。
温智帆说清楚了,倪乐卉是局外人,所以她听不明白,温智帆索性把杜鹃的事告诉了倪乐卉。
倪乐卉听完后,陷入沉默,那个女人遇到渣男,被骗人骗心,结果她发现,那个男人有老婆,那个时候她就该离开,偏偏她没有,逼着男人跟他老婆离婚,男人起初是敷衍,后来被逼烦躁了,跟她提出分手,回到自己老婆身边。
“乐卉。”温智帆见她沉默不语,叫她的名字,他有给她时间缓冲,但他的时间有限。
“她是小三。”倪乐卉提醒道,她最痛恨小三了,天底下男人那么多,她偏偏要喜欢上一个有老婆的男人,刚开始她不知情,不是她的错,是那个男人的错,后来她知道了,不但没有离开那个男人,反而逼着那个男人跟他老婆离婚。
小三的爱,伤害了别人,也伤害了自己。
对于这种人,不该同情,倪乐卉就不明白了,表哥还要娶那个女人,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表哥的,那就算了,她再坏,表哥是男人,该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责,问题是孩子不是表哥的,表哥为什么要娶她?
“她爱他。”温智帆说道,杜鹃爱那个男人,爱得失去了自我,当他得知,她逼那个男人跟家中妻子离婚,他也不赞同,劝过她,说过她,她根本听不进去,一心想要那个男人离婚,然后娶她。
“她的爱不能成为伤害别人的理由,那个男人结了婚还来招惹她,起初她不知情,情有可原,可后来她知道了,不但不离开那个男人,反而逼着那个男人跟家里的妻子离婚,那就是她的不对,她那样做就是犯贱。”倪乐卉不想用这么犀利的两个字,但她不说重话,表哥能改变注意吗?
她都反感,更别说大姨了。
“她为那个男人打了五次胎,上次打胎差点要了她的命,这个孩子是个错,但是,是她的孩子,这可能是她最后一个孩子,乐卉,我不管你怎么想她,怎么看不起她,但是,她是我的朋友,她救过我的命,我不能让她在往后的生活中留下遗憾,我很清楚她有多想要一个孩子,别人不能理解她,但是我能理解她。”温智帆说道。
倪乐卉挑眉,为一个男人打了五次胎,还差点要了她的命,她现在又怀上了,孩子是谁的,没人知道,表哥挺身而出,雪中送炭也要分什么人。
“你爱她吗?”倪乐卉问道,表哥以为她如此,除了爱,倪乐卉想不出还有什么。
如果真是朋友关系那么单纯,表哥不会不顾一切的想要娶她,朋友是用来做什么的?在你困难的时候帮你,在你受伤的时候送你去医院,在你需要陪的时候陪着你,但绝对不是利用,同情心也要有分寸。
“我要帮她。”温智帆很清楚自己娶她的目的,无关爱,只是想帮她,他们认识了很久,她又救过他,他们之间若是有除了友情之外的感情,那儿还轮得上那个男人。
“表哥。”倪乐卉吼道,蹭的一下站起身。“帮她有帮她的方法,绝对不能牺牲自己的婚姻,婚姻是神圣的,婚姻是约束,不是你这么糟蹋的。”
这种口气,这种态度,温智帆被吓着了,她的反应都这么激烈,他不敢想象妈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倪乐卉不理解他,她都不帮他,他还能去找谁帮自己?
“乐卉,她需要我,她肚子里的孩子也需要我。”温智帆说道。
“她不需要你,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需要你,大姨才需要你,温智帆,我提醒你,最好放弃这个念头,也别拭着想要告诉大姨,或是说服大姨,我现在就告诉你,大姨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如果你坚持,你会把大姨给气死的,大姨老了,身体不比当年,你最好三思而后行。”倪乐卉说道。
“乐卉……”
“出去。”倪乐卉不想听他说下去,指着门口下逐客令。
“乐卉……”
“还有,我今天不去上班了。”倪乐卉说道。
“为什么?”温智帆问道。
“你在这里丢了一颗炸弹,你说我还能面对工作吗?在工作的时间你能保证我不会出错吗?”倪乐卉吼道,她为自己的工作负责,今天她真的不适合去上班,万一手术中出了什么差错,那可是一失两命。
“乐卉,别这样。”温智帆后悔来找她,没想到她的情绪反应会这么激烈,她都不去上班了,问题严重了。
“把我家的钥匙留下,不送。”倪乐卉转过身,不去看温智帆无奈,又令人心痛的表情,她不能妥协,不能答应他的请求,她若是妥协,若是答应了他,她跟表哥联手,会把大姨给活活气死。
“把钥匙交出来,走人。”颜尧舜听得进去倪乐卉说的最后一句话,他们起争执,他从厨房出来,他们的谈话内容,他都听清楚了,没阻止他们,静静地听着。
“颜尧舜。”温智帆瞪着颜尧舜,这个落井下石的家伙,这个时候不帮他劝劝乐卉,反而帮乐卉赶他走。
颜尧舜强行从温智帆身上摸出钥匙,没收了,又强行把温智帆推出大门,砰的一声关门,把温智帆关在门外。
温智帆拍着门,叫道:“开门。”
他不死心,今天不说服乐卉答应他的要求,明天就没机会了。
“别为了一个女人,众叛亲离。”颜尧舜对着门说道。
温智帆愣住了,众叛亲离,好犀利的四个字,他想过最坏的结果,却没想过他会不会因此而众叛亲离。
听到颜尧舜的脚步声,倪乐卉的心脏“咯噔”一下,迫不及待的扭头,问道:“表哥走了。”
“走了。”颜尧舜穿着米色的休闲衫和米色的裤子,回答了一句,他朝厨房走去,当他走出来时,手里端着两个盘子,朝饭厅走去,清幽的眸光射向倪乐卉,见她站在那里不动如山,催促道:“过来吃饭。”
“没心情。”倪乐卉说道,她很担心,担心表哥不死心,担心表哥告诉大姨,总之,她担心死了,那还有心情吃东西。
“没心情也要吃,添饱了肚子,才有力气去做其他事。”颜尧舜说道。
倪乐卉想了想,跟着他走到餐桌前,望着颜尧舜放在她面前的盘子。“炒面?”
颜尧舜看了她一眼,说道:“是意大利面。”
倪乐卉默了,她吃过意大利,但绝对不是这样的。
他不是厨师,还要早起来给她做早餐,被温智帆挑起的怒火,被颜尧舜一盘没有卖像的面浇灭了。
倪乐卉扬起嘴角,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埋头吃了起来,最后一口吃完,倪乐卉将筷子搁在盘子上,一边咀嚼着边抬头,颜尧舜的吃像优雅。
“颜尧舜,明天换我早起做早饭给你吃。”倪乐卉宣布道,夫妻双方是相互的,不能总一人付出,一人享受,那样付出那一方会累,会烦躁,最后罢工,而享受那一方会习惯成自然,越来越变本加厉。
颜尧舜停下吃面的动作,看着倪乐卉,良久才问道:“你是不是有求于我?”
“我想知道那个女人住那里。”倪乐卉说道,表哥不说,她又没能力查到,只能求助颜尧舜,她要去骂那个女人,怎么那么不要脸,怀着不知道是谁的孩子,还要嫁给表哥,表哥又不爱她,她肯定也不爱表哥,如果他们相爱,这些事都不会发生。
表哥那么老实一个人,她就专欺负老实人吗?
“双雁小区,3幢7单元25楼03。”颜尧舜说道。
“你……”倪乐卉看着他,目瞪口呆,这也太快了点吧?
“温智帆在说那个女人的时候,我就随便查了一下。”颜尧舜说得很轻松,他只是好奇,并不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走,找她去。”倪乐卉拍砖定案,连碗都没收拾,倪乐卉拉着颜尧舜出门。
颜尧舜开车,倪乐卉在指挥,一会儿让颜尧舜走那里,一会儿让颜尧舜走这里,结果走错路了。
“怎么办?”倪乐卉问道。
“有导航。”颜尧舜说道。
“怎么不早说。”倪乐卉瞪着他,有导航也不说一声,害得她认错路了。
颜尧舜不语,开启导航,没半个小时,两人来到又雁小区,停好车,找到3幢7单元,坐电梯来到25楼。
“是这里,就是这里。”倪乐卉说道,按门铃,没人来开门,倪乐卉又按,还是没人来开门,倪乐卉又拍又踢,还是没人来开门。“她会不会得知我要来逃之夭夭了?”
“她怎么可能知道你要来?”颜尧舜反问道,倪乐卉想了想,觉得他说得对。
“那怎么办?她到底是在家,还是不在家?”倪乐卉问道,见颜尧舜拿出一串钥匙,倪乐卉问道:“你从哪儿拿来的?”
“你表哥身上。”颜尧舜回答,第一把钥匙错了,第二把也错了,第三把还是错了,直到第五把钥匙对了。
见门要打开了,倪乐卉摩拳擦掌,门一开,一股煤气味扑鼻而来,倪乐卉跟颜尧舜都愣住了,面面相觑。
“坏了。”倪乐卉冲了进去,颜尧舜也进去,倪乐卉捂住鼻子,去房间里找人,颜尧舜打开所有窗户。“颜尧舜。”
听到倪乐卉叫他,颜尧舜冲了进卧室,见杜鹃口吐白沫的躺在床上,倪乐卉在帮她急救,颜尧舜拿出手机,准备打120。
“来不及了,快把她抱起来,送她去最近的医院。”倪乐卉说道,颜尧舜收起手机,听倪乐卉的话抱起杜鹃,朝外面跑去,倪乐卉跑在他前面,去按电梯。
车上,颜尧舜开车,倪乐卉搜索最近的医院,没五分钟,两人把杜鹃送到最近的医院里。
考虑到杜鹃是孕妇,倪乐卉要求进手术室,却被阻止。
“我是第一院的妇产科医生,她是个孕妇,我有把握保住她肚子里的孩子,就算真保不住,我也能保住大人的命。”倪乐卉说道。
第一院的妇产科医生,她又这么说了,他们当然不会拒绝。
“他是孕妇的老公。”进手术室之前,倪乐卉指着颜尧舜说道。
没有几个医生有她这样的魄力与胆力,在没家属签字的情况也敢手术。
一时之间他们又联系不到杜鹃的家属,就算给温智帆打电话,他赶来签字也晚了,最好的办法,让医生找颜尧舜签字。
倪乐卉这一句话,护士医生都找他签字,颜尧舜阴沉着一张脸,把所有的字都给签了。
对于倪乐卉对工作的态度,颜尧舜很无奈,上次她把他给忘了,这次把他借给别人当老公,颜尧舜有些后悔这么快告诉她地址,他们若是再晚点,那个女人就死了,省事多了。
杜鹃是铁了心寻死,把家里所有的窗户关上,打开煤气,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6个小时后,手术室绿灯亮起,倪乐卉一脸疲倦的走了出来,颜尧舜上前扶着她,她在手术室6个小时,他就在手术室外等了6个小时,颜尧舜都很佩服自己,他居然把时间浪费在这里。
他们还真以为他是孕妇的家属,只有他心里清楚,他在等谁出手术室。
“很遗憾,大人虽然抢救过来了,但她肚子里的孩子没能保住,煤气中毒太深,她又是一个孕妇,能把她的命抢救过来已经很不容易。”医生摘掉口罩,对颜尧舜说道,看着倪乐卉,朝她竖起了大指拇,她真有本事,在那个时候她还临危不惧,如果是他们,直接子宫摘除,不过,以现在病人的状态,子宫摘不摘除都差不多。
“与我无关。”颜尧舜瞪着那个医生,那个女人的状态如何,他没心情关心。
“你……”医生愣住了。
“呵呵,孩子没了,他情绪不稳定,我来跟他勾通。”倪乐卉笑着道,拉着颜尧舜的手朝楼梯口走去。
“她没事了,我们可以走了吧?”颜尧舜说道,6个小时的时间就这么没了,浪费在这里太不值得了。
“推进重症监护室了,她的情况还要观察,如果情况恶劣,得转到我们医院去。”倪乐卉说道,这家医院的设备没他们医院的好,有些设备只有他们医院才有,如果他们医院都没办法,就只能转去上级医院了。
“乐卉。”颜尧舜无奈的叫道,她对那个女人不是恨得咬牙切齿,怎么还那么上心呢?
颜尧舜理解不了,倪乐卉连俞海莲都要帮,更别说杜鹃了,倪乐卉打心底觉得,温智帆会不顾一切的娶杜鹃,所以,杜鹃有可能会成为她的表嫂,杜鹃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她有些庆幸,可杜鹃的子宫受损严重,以后不可能再怀孕,她很是遗憾也担心。
如果表哥坚持,大姨就被气得半死也阻止不了表哥,表哥娶了杜鹃,这意味着什么?
“她出了这种事,我得打电话给表哥。”倪乐卉说道,她又没手机,只能伸手向颜尧舜。
颜尧舜很是无奈,还帮倪乐卉找到温智帆的手机号,拨过去后再把手机给倪乐卉。
倪乐卉接过,没人接,她再打,还是没人接。
“表哥是怎么回事?”倪乐卉皱眉,居然不接电话,难道在手术室,只有在手术室才接不了电话,倪乐卉又拨医生办公室的座机,响了几声被人接起。“我是倪乐卉。”
“倪医生,是你啊!”妇产科的医生很是惊讶,倪医生怎么打这个电话。
“我找一下主任。”倪乐卉说道,一时她也听不出是那个医生接的电话。
“主任今天没来上班。”医生说道。
“没来上班?”倪乐卉很是惊讶,表哥没去医院上班,那表哥去哪儿了?
“倪医生,你找主任有什么急事吗?”医生关心的问道。
“没事。”倪乐卉话一落,直接挂了电话,拿着手机,倪乐卉想不通,她没去上班,表哥也没去上班,那表哥去哪儿了?倪乐卉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脸色一变,望着颜尧舜,问道:“表哥该不会去找大姨摊牌了吧?”
“有可能。”颜尧舜点头,他又不是她的表哥,他怎么知道温智帆去哪儿了?是不是去找她大姨摊牌了。
颜尧舜猜测,温智帆不会这么冲动,他冲动的告诉了她,遭到她强烈的反对,还会傻到向他妈摊牌吗?
“我得给大姨打电话。”倪乐卉拿着手机,怎么也拨不出一个键,这不是她的手机,她不能确定颜尧舜有没有保存大姨的手机号,她对数字不敏感,她能记住医生办公室的电话就不错了。
“152……”颜尧舜念出一组手机号,他对数据很敏感,过目不忘,左易梦的手机号,他只看了一眼就记了下来。
倪乐卉吃惊的望着颜尧舜,她虽不记得,颜尧舜念出号码,她却知道这手机号就是大姨的,她从小就认识大姨,却记不住大姨的手机号,颜尧舜没眼大姨相处过,也没见过几次面,他却记住了大姨的手机号。
“你再念一遍。”倪乐卉说道。
颜尧舜无奈的看着倪乐卉,又重复了一遍。
倪乐卉笑了笑,拨过去,响了三声左易梦就接起。“喂?”
“大姨,我是乐卉。”倪乐卉自报自己的名字。
“听出来了。”左易梦说道,乐卉的声音她都听不出来的话,她还有什么资格当乐卉的大姨吗?“乐卉,这不是你的手机号。”
“这是颜尧舜的手机,我的手机不小心丢了。”倪乐卉说道,听大姨这平常的语气,表哥肯定还没找大姨说他要结婚的事,不然,大姨不会这么平静。
“没事,大姨买一个新的送给你。”左易梦说道。
“大姨,不用了,颜尧舜要买一个新的送给我。”倪乐卉说道,看了一眼颜尧舜,他比大姨更有钱,应该他买。
“好。”左易梦说道,乐卉跟尧舜的感情好,她也乐以见成。
“大姨,我现在忙不跟你聊了,我打电话给你就是想告诉你,我的手机丢了,你要是找我就打这个号。”倪乐卉说道。
“好,我知道了。”左易梦说道。
“好了,就这样了,大姨。”倪乐卉说完,挂了电话。
颜尧舜看着她,真没出息,什么都没问就挂电话了。
“怎么办?”倪乐卉问道,找不到表哥,那个女人又在重症监护室,需要人照顾,她的家人,他们又不知道,现在颜尧舜又是那个女人的丈夫,他跟她一起走的话,会引起别人的误会。
“我帮她请个看护。”颜尧舜说道,他可以出钱,再多钱他都出,却绝对不会出人,乐卉住院,他可以寸步不离的照顾,那个女人是谁东西,凭什么要他照顾。
“只能这样了。”倪乐卉耷拉着脑袋,除了这样,真没其他办法,她明天要上班,不可能照顾那个女人,她更不指望颜尧舜照顾那个女人,有钱就是好。
“走。”颜尧舜搂着她的腰,他只想离开这个鬼地方,6个小时浪费在这里,他心里很不爽,他等了6个小时,她工作了6个小时,他们都饿了,他带她出去吃饭。
颜尧舜开车,倪乐卉坐在副驾坐无聊的看着自己的手指,指甲该剪了。
“我们去哪儿吃饭?”倪乐卉好奇的问道,在手术室的时候不觉得饿,现在她觉得很饿,她也没想到手术时间会超过5个小时,若是她事先知道,肯定会先吃点东西。
颜尧舜睨了倪乐卉一眼,一对漂亮的眼眸,水汪汪的,她双颊酣红,嘴唇似染了蜜色,诱人采撷。
“你想去哪儿吃饭?”颜尧舜反问道,他想看她的意思,总是他选地方,不给她选择的机会,万一她不喜欢他选的地方,会影响她吃饭的心情。
“随便。”倪乐卉说道,她不挑食,只要是能添饱肚子的地方,她都没意见,她相信他,他带她去的地方都是她喜欢的,他点的菜也是她爱的。
“没有随便。”颜尧舜笑道。
“那就去……”倪乐卉惊叫一声,指着前方。“车。”
前面一辆车逆行而来,颜尧舜猛然回神,急摆方向盘,擦着对面的车过去,司机停下车,摇下车窗,朝他们大吼。“会不会开车?你没考科目一吗?你的驾照是用钱买的吗?找死啊?”
颜尧舜懊恼的抓紧方向盘,神情是少有的尴尬,面对那个司机的骂声,他居然吐不出一个字来攻击。
逆行的不是那辆车,而是他的车。
倪乐卉惊魂未定的抚下胸口,随即,狐疑的瞅着颜尧舜微微变色的脸颊,眯起眸子,凑了过去,问道:“你没事吧?”
颜尧舜蹙起眉,睨了倪乐卉一眼,沉声道:“没什么,只是走神了而已,吓着你了。”
“走神?”倪乐卉嘴角抽了抽,挑了挑眉,身子前倾。“你在想什么那么专注?你这不是一般的走神了,你都逆行了,万一出了什么事,你全责。”
颜尧舜深吸一口气,他也被吓着了,开着开着就逆行了,抓着方向盘的手,指节慢慢泛白,硬声吐出。“吓着你了。”
“不是吓着,被你吓死了。”倪乐卉拍着胸脯,她有一种死里逃生的觉悟,差点点儿,车就撞上对面的车了,起初,她还以为是那辆车逆行,后来她才知道,是他们的车逆行了。
“神经病。”司机得不到他们的回应,开着车走了,他今天遇到神经病了,他得远离神经病。
“你被吓着了吗?”倪乐卉问道。
“没。”颜尧舜吐出一个字。
“哦,是吗?”倪乐卉眯了眯眼眸,倏尔笑了开,他的样子像是没被吓着吗?“原来,男人的口是心非,远比他的刻意压抑,要来得有趣。”
这个男人有待深挖掘。
颜尧舜不理她,装没听见她的话,小心翼翼的开车。
倪乐卉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眨着眸子望着颜尧舜,越靠他越近,温热的气息带着属于她的淳香,朝他扑面而去。
颜尧舜坐着,身子笔直,额头上却渐渐泌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是口是心非,如果是他一人,他不会这么害怕,有她在车里,他害怕了。
倪乐卉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是吓着,还是被其他原因,倪乐卉一笑,问道:“你很热吗?汗都流出来了。”
倪乐卉说着,伸手就要拭去他脸上的汗,颜尧舜一惊,车子又差点失控,赶紧稳住,眸色一片暗沉,瞪着她。“倪乐卉,你给我安分点,我在开车,你再这样很危险,快点给我坐好。”
“我拒绝。”倪乐卉双手搭在他的倚背上,鼻息若有似无的扫过他的脖颈,他越是这样谨慎,她越想要逗他,刚刚他们算是死里逃生,她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乐卉。”颜尧舜很是无奈,这女人疯起来让人头痛。
“颜尧舜,你知道吗?”倪乐卉问道。
“知道什么?”颜尧舜问道。
“人生的妙处就在于,我们知道会死去,人生的庆幸就在于,从死里逃生后的劫后余生。”倪乐卉感叹道。
颜尧舜阖了阖眸,没有说话,车速悄无声息的放缓了,先前是一个意外,他明明很认真的在开车,跟她说话时,他也有注意到,怎么就莫明其妙的逆行了呢?
值得庆幸的是,那条路的车并不多,如果是主干道,颜尧舜不敢想象,他们会有什么后果,躲过了一辆,躲得过第二辆车吗?
颜尧舜摇头,他没这种把握。
“颜尧舜,你以后开车要小心点,别大意的逆行了,那是在用自己的命在开玩笑,你要是有什么事,我习惯了你,你要我怎么办?涵函也习惯了你,你要涵函接受得了吗?”倪乐卉说道。
颜尧舜慢慢开着车,听着她的呢喃,想到她们母子对他已经习惯了,颜尧舜情不自禁的勾画磁未来美妙的蓝图,看着坐在他身边这个女人,她就在眼前,他的幸福好似伸手可得。
“你在逃避。”倪乐卉看着颜尧舜,她并非在说他逆行,他们差点出车祸的事,她指的是另一件事。
他前妻的事,他母亲的事,他父亲的事,他继母的事,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颜尧舜自己都没觉察到,他只往前,但是,只要他不经意的一回头,便能看到他过去的所做所为,他就退缩不前,她并非在指责他什么,她只是想告诉他,他现在不是在孤军奋战,他有她,有涵函,她跟涵函都是他的亲人,他可以依靠的人。
颜尧舜不语,有些事情他不能向她坦白,他的不堪,他不要让她知道,可以这么说,他是个连自己都会感到憎恶的人。
颜尧舜不否认,他承认倪乐卉说得没错,他在逃避,逃避他不堪的过去。
有那么一瞬间,他都以为她知道了他的过去。
他不回答,倪乐卉也不逼他,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倪乐卉看着窗外,不知不知睡着了。
半个小时后,车停在了他位于城南的洋房。
颜尧舜看着睡着的倪乐卉,准备叫醒她,想了想颜尧舜放弃叫醒她,下车绕过车头来到副驾坐前,拉开车门,小心翼翼的将她抱了出来,走向大门。
把她抱在怀里,颜尧舜却感觉没什么份量似的,低眸看了她一眼,一阵阵的蹙眉,她太瘦了,看来要记得督促她多吃点,他一定要把她养得白白胖胖的。
来到门口前,颜尧舜输入密码,大门打开,抱着她大步进去。
颜尧舜将她轻轻放在沙发上,蹲下身看着她的睡颜,完全没了平时的恬淡清冷,安静的像个孩子,她有那么累吗?他把她从车上抱下来,她居然没醒。
颜尧舜唇角扬起,看着看着,忍不住伸手抚上了她的脸颊,指腹下那细腻滑嫩的感觉,令他心驰一荡,比她更美的女人,更性感的女人,更有女人味的女人,他都没这种感觉,面对傲蕾时,也没这种感觉。
他娶傲蕾,是那份责任,他对傲蕾有责任,说他报恩也好,还情也罢,他不后悔娶了傲蕾,跟傲蕾在一起的时候,跟倪乐卉在一起的时候,感觉完全不一样,对傲蕾,他是在履行他身为丈夫的责任,对倪乐卉,他是情不自禁控制不自己那份冲动。
颜尧舜凝视着那张微张的红唇,没有夸张的色彩,对他来说,却好像在向他散发出邀请似的,让他有些情难自禁,缓缓的低下头,越来越靠近她的唇。
在即将要吻上时,院子里传来一阵响动,颜尧舜猛然停住,眸中精芒一闪,起身就朝门口冲过去。
颜尧舜站在门口,看着来人,锐利的眼眸,迸出令人窒息的锋芒。
“你来做什么?”颜尧舜寒声问道,他这里不欢迎跟颜英邦一切有关的人。
“大哥。”颜子腾笑呵呵的摸了摸鼻子,他知道大哥这里不欢迎自己,如果可以,他也不想不请自来。
“是她让你来找我。”不是问,是肯定,颜尧舜微眯起双眸,他对安家出手,现在安氏集团面临着倒闭,凭齐宛海跟安家的关系,在这个时候,她难坐以待毙才怪,齐宛海精明着,如果这次她帮安家度过难关,那么往后她就牵着安家所有人的鼻子走。
颜子腾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说道:“大哥,我求你,你就放过安家,安琪儿不知天高地厚,你收拾安琪儿就可以了,别牵扯到安家。”
“你觉得可能吗?”颜尧舜冷笑一声,他不会放过安琪儿,也不会饶过安家,他要用行动告诉他们,安家不是他想要对付,是安琪儿害了安家,如果不是安琪儿不自量力,他才不会把时间浪费在安家。
颜子腾犹豫了一下,说道:“大哥,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