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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 宁娆低头面带慈祥,轻轻地隔着衣衫抚摸自己的仍旧平坦的小腹,笑得温柔:“你说的或许是真的。这次的好日子迟了好些天。”
一想到可能有个小生命在自己体内孕育,她心切地想要确定此事,连忙吩咐:“你悄悄去请个大夫来诊脉,记得别让旁人发现。万一不是,就丢人了。”
“那姑娘您快躺下,我让小厨房做些清淡的送过来。”
明白主子的顾忌,她点头称是。动作轻柔地把宁娆扶到床榻歇下后,她才放心地出门去医坊找大夫来。
不多时,赵炳煜便随着蝶儿出现在宁娆的寝屋里。搭脉望诊之后,他遗憾地对宁娆摇摇头撄。
“赵大夫,你确定?”刚冒出的美梦就被无情戳破,这起伏让宁娆的心突然空落落。
赵炳煜在这后宅中早已看惯了这种事,耐着性子向她解释:“宁姑娘,虽然您所说的症状都与有喜相似,但这脉象确实没有怀孕。偿”
见到宁娆这般美人失落的眼眶莹润,他难免心生怜惜,再开口更加温柔:“可能是您思虑过重。待会我开个滋阴补脾、解郁安神的方子,您服上两剂就能好转。”
“有劳赵大夫。”宁娆无精打采地斜靠在床柱上,柔若无骨。一双美眸状似无意地飘向赵炳煜年轻俊俏的脸庞,含羞带怨地对视一眼,立刻飞快地挪开。
除了诊病,从未接触过妙龄女子的赵炳煜,被她这如水的明眸一望,一颗心顿时如青涩少年般狂乱的跳动起来。
心知不妙,他面红耳赤地说了几句客套话,匆匆忙忙地告辞。离开寝屋时,他更是被门槛绊了一下,头不敢回地仓皇逃离。
蝶儿吩咐下人去医坊取方拿药,自己则转身回到里间。
她静静地看着面无表情的主子,主动揽过责任:“姑娘,都怪奴婢多嘴。”
心中失落的宁娆,轻轻摇头:“此事不能怪你,连大夫也说了二者的症状相似。”只是刚开始升起的母性被瞬间浇灭,让她胸口发闷。
忽然,她精致的五官皱成一团,捂着肚子翻倒在床上,嘴里发出难受的声音:“唔……”
这突变让你在一旁的蝶儿大惊失色,慌忙上前按住主子,惊慌问道:“姑娘,您这是怎么了?”
冷汗在宁娆的额角凝结成珠,顺着她的脸颊不住滚落。好一会,她才地停下挣扎的翻滚,气喘吁吁地说:“总觉得肚子里有些翻腾难受……”
“你别吓奴婢!”蝶儿带着哭腔说道,泪水在眼眶里不住打转,强忍着不让落下。
见到手下的心腹对自己情真意切,宁娆很是受用,对她安抚了两句。突然,她脑海里灵光一现,双眼发出喜悦的光芒。
她撑起上身,一扫方才的颓废疲惫,神采奕奕地下令:“蝶儿,你去门口守着,任何人都不需要放进来。”
独处的宁娆,从床褥下的隔层里摸出一个红陶小盒。她小心地打开盒盖,从中捻出一簇褐色粉末,熟练地在自己面前洒出一个弧线。
她盘腿而坐,双手捏诀轻摆在腿上,闭目凝神,双唇飞快的开合念出一连串的秘咒。褐色粉末在她的催动下,非但没有落下,反倒在空中飞旋起来,散发出萤火般的微光。粉末随着她口中越来越快的咒语,飞旋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她面色变得红润,整个人似散发着一种魅惑的粉色柔光。
睁开双眼,她抬手瞬间将褐色粉末收拢在手掌中,不敢遗漏丝毫地放回陶盒里,重新盖好放回去。
眼眸中的粉色从眼瞳里迅速退去,宁娆一扫先前的失落、不悦,哈哈大笑起来:“真是没想到,居然有这样的意外惊喜。哼,饶你精似鬼,还是留下了漏网之鱼。”
“蝶儿!”她突然大声向外唤道。
守在门外的蝶儿听到主子的召唤,立刻跑了进来。
宁娆嘴角上扬,心情大好,兴致高昂地对她说:“你去打听打听,杏园最近是否有人生了病,反复难愈。”
虽然不明白主子这忽喜忽悲是为何,但蝶儿只知要办好主子交代下来的每件事。她二话不说,便离开了碧园,去寻找自己平日里的消息来源。
而此刻在杏园里,一堆人挤在馒头不算大的屋子里,全都紧张地看着馒头和余青。
终于,等到余青从床边离开。身为亲姐的唐璇立刻飞扑过去,激动地拉住他的衣袖,不安地追问:“余大夫,馒头这到底得了什么病?”
面对她期盼的目光,余青却先扫了眼立在不远处的唐瑶。而后,他轻言安慰:“璇小姐,放心好了,令弟没什么大事。他只是肠胃不适,可能是夏天食物容易变质。”
“当真?可是他……”这样的回答和之前赵炳煜的没什么两样,可是唐璇的心里总觉得没有这么简单。她还从未见过有人因为简单的吃错了东西,会像弟弟这样吓人的。
唐瑶走过来,将璇儿揽到怀里,顺着余青的话劝慰:“璇儿,既然两位大夫都这样说,想来不会错。你放宽心,以后多叮嘱他些。”
听大家都这样说,即使心存疑惑,唐璇也只能暂时压下,再相信这些大夫一次。
见她的心神已经全放在馒头身上,唐瑶顺势说道:“璇儿,你好好照看馒头。余大夫由我送出去就行。”
“多谢姐姐。”目光紧锁在弟弟还未苏醒的脸上,唐璇此刻顾不上旁人。
嘱咐翠凤好生伺候后,唐瑶和余青前后离开厢房,走到院子中央。
她停下脚步,意有所指地看了眼余青,不绕弯子地开口:“余大夫,在我面前您就不必遮遮掩掩,直说吧。”
长叹了口气,余青先前淡定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他皱眉苦笑:“唐姑娘您还是看出来了。”
见他这样的反应,唐瑶心中一凉,知道事出有异:“那么馒头这反常的疼痛,究竟是什么原因?”
“这位小哥确实不是因为食物变质而引起的简单腹痛。”余青为难地看向她,有些犹豫地说出自己的判断,“具体病因还不易定论,但与之前听闻的中蛊毒的症状之一有相同之处。”
“什么!你说馒头中了蛊毒!”唐瑶惊讶地张大了嘴。从他的嘴里听到最糟糕的病因,她顿时一个头两个大,瞪圆了眼,难以置信地说:“这怎么可能,那些东西我都封锁起来,而且银月和我也会定期查点数目,并无任何的短少啊。”
对于她的疑问,余青已经想到了旁的可能性:“既然有人带了此物进府,难保他不会在旁的地方误中。”
心知他所言有理,唐瑶心中的愧疚如洪水泛滥:“那怎么办?解蛊毒的方法还未研究成熟,倘若他真中蛊,我们该怎么办?”我不杀伯牙,伯牙却因我而死。她怎能眼睁睁看着馒头因为自己而被牵连。
回想起之前讨论出的方法,她焦急地脸色青白:“即便想要用疏解之法,也不知该如何引导。”
摇摇头,余青这时才深切地感受到先前戚老头所说的几点困难。
不过,他也不似唐瑶那般悲观,说道:“看他疼痛的程度,恐怕这蛊已经孵化出一段日子了。既然还没有出事,想必母蛊还未发出过指令。这种情况下,我们只能小心注意他的一举一动,稍有不对便立刻拿下,防患于未然。”
事到如今,只能如此被动的盯防了。唐瑶望了眼不远处的厢房,心头酸楚,嘱咐道:“余大夫,这件事千万别让他们姐弟俩知道。”
“老夫心中有数。”对于这对接连中毒受苦的姐弟俩,余青心生怜悯,“老夫这就回去抓紧研制解蛊之法,这监视的事儿就要靠唐姑娘您自己费心了。”
就在唐瑶愁眉不展的时候,碧园完全是另一种气氛。
“姑娘,姑娘。”蝶儿飞快地走进寝屋,带着不容错辩的激动。
正在屋里兴奋地来回走动的宁娆,见她回来,连忙迎上前:“蝶儿,有消息了?”
蝶儿单手叉腰,气息不稳地不住点头:“有,有了。”
听说真有这样的人存在,宁娆更是喜上眉梢,难得客气地递上茶水:“来,喝口水,慢慢说。”
蝶儿恭敬地接过茶杯,不敢托大地真喝下,先将收获的消息告诉主子:“杏园有个小男孩最近接连腹痛昏厥,已经接连请过赵炳煜、余青两位大夫去看诊过。”
这就没错了!难怪她体内的母蛊会已这么强烈的方式来提醒主人呢。想来,那子蛊已经孵化出好一阵子,等待指令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这个意外的惊喜,令她双目炯炯闪烁。难掩心中激动的狂喜,她仍不忘问清情况:“那大夫他们发觉异样了吗?”
到这会儿蝶儿彻底明白主子这般反常的原因,摇摇头答道:“我听说,他们的结论都是吃坏了东西,开了些解毒养胃的寻常药方。”
“这消息可靠吗?”就知道这帮庸医根本不懂蛊毒,宁娆自傲地撇嘴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