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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楼里馨香缭绕,淡淡的清香浸润心肺,悠扬婉转的琴音令人心驰荡漾。{( 自领着墨聪到了小楼上,琴一反常态,只垂弄琴一语不,脸色随着琴音时而静若秋水,有时又略带惆怅,几经变化阴晴不定。
墨聪低着头坐在她对面,也不敢仔细去看她,偶尔偷看她一眼却每次都与她目光相对,好不尴尬。
瞧着琴低头抚琴也不说话,墨聪如坐针毡,嘴唇动了几次,琴公主却始终不停手,他也不好意思打断,坐了足足半个时辰,墨聪觉得全身都不自在,忍不住轻声道:“公,公主殿下。”
“嗯!”琴手按琴弦,一曲未了戛然而止,抬眼问道:“你有事吗?”
“没,没事!”墨聪本想起身告辞,可是现琴公主的眼神犀利冷冽,不由得心头一怔,刚刚想要说的话就在嘴边却不敢讲。
“呵!”琴微微一笑,脸上露出一双清纯的酒窝,对墨聪不加理会,看着他缓缓低头,旋又继续抚琴。悠扬的琴声在她指端挥洒而出,在房间里缭绕。
“她这一弹就是一个时辰,再一弹又是一个时辰,我可不能在这傻坐着。”墨聪暗自琢磨,先前听曲是享受,如今哪有心思听曲,简直就是活受罪,因此墨聪再也无法忍受,抬眼说道:“公主,我有事!”
琴按住琴弦,微微一笑,不耐烦道:“什么事,说吧!”
墨聪听她口气,好像自己是她的随从一般,心里便不太自在,沉吟着道:“公主殿下,您的忙我已经帮了,如果您没事的话,我想我就告辞了。”
琴却避而不答,微微笑道:“你这身衣服不太适合你,我还是喜欢你原来的样子。”
“是吗!嘿嘿!”墨聪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也觉得穿这样一身衣服实在太过拘束,笑道:“这不是按您的吩咐做的吗,我平时可不穿这种东西,坐在那里怕脏,动作大了怕坏的。”
墨聪突然觉得这公主说话还挺柔和的,也不再拘束,脸上也露出灿烂的笑容。笑容之间,脸上那一双颇具男人味道的酒窝更引人注目,一口洁白的牙齿整齐排列,上齿两侧还有两个逗人的小虎牙。
琴看得入了一会儿神,又觉得墨聪笑的滑稽,忍不住笑道:“你笑得可真难看,”说完脸上掠过一抹淡淡的忧伤,深吸了一口气道:“好吧,我也知道你不喜欢我,无论我做什么也都于事无补,你回去吧!”眸中不如怨愤之色,看那神情似乎和墨聪交往了很久。
墨聪惊愕不已,暗道:“这家伙怎么变得这么快?看来她一点都不糊涂。”也听出那不是什么好话,即便是好话也不是好声,心里琢磨着,脚步却未动。
琴问道:“你怎么还不走?你放心,我不会为难你朋友的,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从此以后你也不会再见到我了。”
“那太好了。”墨聪心中暗道,忍不住又看了琴一眼,心中不免更为疑惑,眼前公主的俏丽容貌简直比画中之人还要美丽十倍,就是身上的非凡气质也足以令人敬而远之,绝不敢妄自狎想。“看来不是她脑子有病,就是我自作多情了,人家原本就是来跟我耍着玩的,我还在这里当真......”越想越觉得自己丢人,不禁脸色一红,垂道:“公主在下告辞了!”说完墨聪头也不敢回,兀自走了。他却没看到,身后公主气得紧咬贝齿,脸色铁青,酥胸起伏。
到了楼下迎面见到琴的两个丫头正在收拾一些菜品,准备开宴。见墨聪急匆匆地走下楼梯,婉儿怔了一下,问道:“墨聪公子,这就了吗?吃过饭再走吧!”
“唔”墨聪顿住脚步支吾了一会,笑道:“不了,公主说没什么事,这就让我回去了!”瞧着两个丫头诧异的眼神,墨聪觉得就这样走了实在太不礼貌,笑道:“改天有空让你们公主去我那里吧,我请你们吃饭。”
“好呀!”两个丫头拍手叫道。
见状,墨聪后悔不迭,暗暗地骂自己,“多嘴,说些干嘛?自找麻烦。”
“那这次我们请你好吧,吃过饭在走吧!”玉儿见墨聪为人随和,又见他相貌却是英俊洒脱,不免心中暗暗的喜欢,半开着玩笑道。
“不吃了,以后你们有空到我那里去玩,我请你们吃饭!”墨聪朝着两个丫头拱了拱手,他也觉得这两个丫头挺可爱,说话又不拘束,于是便又多说了两句。
出了房门走到街上,外面天空晴朗,街上行人稀少,墨聪好似卸下了千斤重担,心情格外轻松,格外舒畅。只是没迈出几步,忽听楼上传来“哗啦啦”的细碎响声,墨聪回头看时,楼上的窗户已经被震得粉碎,洁白的窗纸夹杂着木屑像雪花一样在空中飞舞,缓缓落地。公主静静站在窗前,脸色木然,一双动人的眼眸痴痴地看着他,大颗的泪珠在她粉嫩的双颊上晶莹闪烁。
墨聪愣住了,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停住脚,嘴唇动了动,问道:“公主...您没事吧!”
“我没事,你走吧!”竟管琴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说话时声音依然颤抖。说完,娇俏的身形消失在房里。
墨聪站在大街上左右为难,琴忧伤的眼神让他很不是滋味,有心回去看看,可是人家贵为公主,既然下了逐客令这样冒失的回去未免不妥,想了半晌回头见那扇窗子前面空空荡荡,屋子里也没有琴声,想必两个丫头已经照看她了。再者人家身为公主,武功修为那么好说不定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也未必,如此一想心里反倒释然了,于是咬了咬牙,踱步回了自己的小庄园。
深夜间墨聪辗转难眠,自认为自己没有多看过琴一眼,可是琴的俏丽容颜却如影子一样总在眼前缭绕,挥之不去。
“我靠,这是怎么了?”墨聪翻了个身,把被子盖得紧了一些,可是夜晚凉丝丝的风依然吹进被子,吹得肩头难受,心里也一阵阵地慌。
正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忽然有人哐哐哐地砸门。
“将军,您快去看看吧!门外有个丫头哭喊着非要见您!”
打开门看时,是火亮提着灯笼站在门外,脸色很是焦急。
“谁呀这么晚了!”墨聪随手穿了件小褂子,刚一出门,见得玉儿哭喊着跑了进来,后面几名精壮士兵被她远远甩在身后。
“墨聪公子,你快去看看吧!”话未讲完,玉儿哭得如同泪人,可怜巴巴道:“公主她...”
“她怎么了?”墨聪焦急问道。
“她生病了,”玉儿红唇颤抖,眼巴巴看着墨聪道:“你快去看看她吧!”
看着玉儿的脸色,琴公主病得不轻。墨聪迟愣了半晌,连忙吩咐火亮道:“你去赶紧去请小花姐,就说对面的公主病了,让她马上去一下。玉儿你别急,咱们先走!”
“我能不急吗!”玉儿吓得脸色蜡黄,边走边道:“公主一句一句的说胡话,万一把她的旧病引出来,那就糟了!弄不好我和婉儿都没命。”
“这,”墨聪没想到这公主生病还会有如此严重的后果,抓了抓头道:“白天我看她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呢?”
“还不是因为你!”玉儿冷着脸,埋怨道。
“啊?”墨聪唬得满头虚汗。如果公主的病果真是自己引起的,那这祸闯得可不小。
“哎呀,公子,就当我错了话,别犹豫了,快走吧!”
到了公主榻前,墨聪见琴公主身上盖着三床被子,依然不停打着冷颤,嘴里叽里咕噜地说着胡话。
虽为公主,毕竟是病人,墨聪也不顾什么礼节,伸手在她额上探了一下,额头滚烫。琴突然睁开眼睛,一把搂住墨聪的胳膊,眼泪刷地流了出来,可怜兮兮道:“墨聪,你别走!”
“我不走,我在这呢!”墨聪附身说道,这一回却是把公主看得真真切切,琴公主长长的睫毛弯弯上翘,如今又沾着几滴热泪,红扑扑的双颊一脸病态,越的惹人怜爱。“怎么会病成这样呢!”墨聪忍不住问道。
“你走了以后,公主伤心难过冲了个冷水澡,晚上就这样了!”婉儿在一旁慢悠悠地说道。
墨聪怒道:“她一个女孩子,你们怎么能让她冲冷水澡呢?”
见墨聪竖起一双剑眉,玉儿和婉儿低头不敢言语。
“是我让她们做的。”琴眼巴巴地看着墨聪道,眼神好像是在祈求墨聪不要怪罪她的两个丫头。
“就是呀,公主吩咐的,谁敢不听啊!”玉儿和婉儿见主子替自己说话,两人低头喃喃说道。
“那你们不会劝劝她吗!真不知道你们平时是怎么伺候她的,怪不得她...”墨聪话说了一半,他本想说怪不得她脑子出了问题,旋又反应过来,“她,她这么娇弱。”
“娇弱!”两个丫头暗暗笑,偷偷对视了一眼。
“墨聪,你别怪她们了,都是我不好,大半夜的把你折腾醒了。”言语间,琴公主瑟缩着香肩,全身颤抖得更厉害了。
墨聪见状,忙帮她把被子向上拽了拽,把她紧紧裹在被子里,柔声道:“感觉好些了吗?待会儿小花姐就来了。”
“小花姐是谁?”琴颤抖着问道。
“小花姐是医仙,她医术可高明了,很快就会把你治好的。”墨聪笑着道,脸上微微的有些得意。
“我不要,”琴嘟着嘴道:“等我病好了你又要走了!”
闻言,墨聪不由得心头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