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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络臣夸张地鬼哭狼嚎着,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议论与目光,看着她一脸通红的松开已经惨不忍睹的手背,不觉解气,又咬住手腕,真疼,但心情越发畅快。
“图朵微,项络臣,干什么呢?要啃出去啃!”任教授突然当头一喝让众人哄堂大笑。
项络臣忙解释:“不是您想的那样,她实在太饥饿了,所以饥不择食。”
这一喝一解释让李茶脸更红了,刚想还击,他一本正经地提醒她不能影响别人,好像整件事情是她在胡闹。
李茶哼唧了几声,他忍住笑低声说:“放学请你吃饭,算是赔罪。”
李茶没好气地说:“不去,你要是真想赔罪就离我远点,别让教室内外的那些女人的白眼球腐蚀了我。”
项络臣四周一看,果然是一片含酸捏醋的小眼神,不过随着他望去,马上如幻灯片一样切换成了爱慕期盼火辣,就连门窗外也有不断的电波进来,屡出不穷。
“是不是觉得五脏六腑都有一股火在雄烈地燃烧!我命比较值钱,可不想被你们烧死。”李茶递来纸条嘲弄他。
看着小学生都写不来的丑字,他暗自摇头,字如其人一点不靠谱,但也不甘示弱地回击道:“值钱就是有价,有价就好谈。姑娘,留下个人信息呗,万一烧伤你,也好上门给你父母赔款。”
李茶忽然想不起自己的名字,她翻了一下本子,给他呈现“图朵微”三个大字
“图朵微?”项络臣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自然知道康家的新娘子叫李茶,怎么会叫图朵微呢?难道她真的不想和康家有什么牵扯吗?
李茶点点头,不再说话。心里只怪父亲给自己搞了一个这么难记的名字!还图朵微,不如叫图地图好了!
可她也知道父亲的良苦用心,害怕一旦康泽恩的新娘信息传出去,会影响自己以后的生活,才托人给自己搞了这么一个身份,而且自己的身份背景还相当了不起,父母在国外行医多年,自己也自幼生活在国外,现在想回祖国的怀抱,所以转学到这里。
对于这个海龟的身份,李茶只能暗自叫道苦:我的英语根本连餐厅的英文菜单都看不全,还说什么国外生活。爸爸真是的,想逼我学英语还编出这样的鬼故事来,害得我每天要少睡好多觉!
“这么说,七年前因为你父亲回国参加学术交流我才有缘与你北京一见?”项络臣对她可是兴趣浓厚。一直尾随其后,问东问西,更不顾她再三拒绝,拖她吃喝玩乐。
一个多月的时间,李茶除了学习,去医院打工,其时间多被他打发了去,没什么时间去舔舐伤口。
不舔舐却不代表伤口不存在,更不代表不去思念,夜里会忽然在睡梦中惊醒,想起徐轩太,想起父亲,可还得强迫自己安静下来,这种感觉很痛,很痛……
这场婚礼在上海也引起了很大的风波,徐轩太无心和周围的人讨论这些事情,只想着一走两个月就杳无音讯的李茶,电话一遍遍的拨打出去都是冷冰冰的关机!网上的一切联系方式都是灰暗的。
李茶想思念真的是一种会呼吸的痛,她想徐轩太想得身上每个角落都会疼痛,尤其是独自肯定幸福的情侣,思念都会让自己痛不欲生,在血液里来回滚动着。
看着黑名单里他的无数个未接电话,和网上的所有留言,眼泪一遍遍冲洗着自己的心,对不起,轩太,对不起,我不能和你联系,我真的好害怕!你恨我吧,求求你恨我。
忘不了大一时一次晚会上一见钟情的样子,李茶被宿舍人指派给同班演出的学生送鲜花,结果因为太紧张下台时踩空了一脚,还没有来得及惊叫,就被陌生的徐轩太伸手接在怀里,那声没叫出的惊叫就变成了惊呀和羞涩。
徐轩太小麦色的皮肤配上他那张不张扬却十分精致的脸简直要迷死人了。刚满十八岁的李茶就这样一秒钟便沦陷在他那弯弯的眼睛里,也沉陷在他嘴角那一抹似笑非笑里。
其实她不知道,徐轩太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和自己不同专业的姑娘,小巧玲珑,每天如一股春风似的把笑容和甜美吹进人的心窝里。正挖空心思的想要认识她,没想到老天就这般开眼,居然要她这样摔进了自己的怀里。于是第二日便展开了热烈的追求。
尽管李茶很想答应,可在周围好友和父亲的劝诫下还是默默考察了他一段时间,那段时间她真怕徐轩太会突然改变主意,不再追求自己。
等待的日子也同样是磨人的,他们确定了恋爱关系,开明的父亲警告自己不许过雷池半步。还警告说在她手臂上是有一颗他亲点的朱砂痣的。
她嘲笑他老古董,这东西才不可信呢,自己体内雌雄激素万一不协调也有可能会褪去的。
李为医看着她说:“我只是对朱砂痣有点好奇,所以在你身上做个试验先。看看你结婚后会不会真的消褪。”
李茶撅着嘴不乐意:“你每次都拿自己的女儿当小白鼠。”
李为医不屑的说道:“那又怎么样呢?反正你是我白捡来的,吃了我这么多年的饭菜,不当试验品当什么!给我当试验品就算是你报答我的养育之恩了。”
一直以来,李为医毫不避讳告诉女儿他们没有血缘关系,甚至把这事当乐趣一般谈论。
三天前就开始高烧不退,以至于胡思乱想,如果自己死在这房子里,恐怕也不会有人知道吧?应该请康家帮忙吗?可拿起电话才发现除了那一张结婚证书,对康家的其他一无所知。
犹豫不决,还是拨出了唯一一个熟人的电话。
项络臣赶来时,李茶吐得脸都绿了,颤抖着声音,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谢谢你,本来不该打扰你的,家里药吃完了,实在是……”
项络臣也顾不上欣赏闺房,赶紧把她从地板上拉起来,忍不住一番责备:“说这些客套话做什么?病这样厉害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不是你的朋友吗?我按照你发来的处方带了药,现在就给你输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