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一场意外

愤怒小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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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明信满头大汉,额角的青筋根根暴起,他忽然一把抓起相框,打开自动窗,奋力扔了出去。

    啪!

    相框砸到路边的广告牌上,砸成碎片,惊散了一批人群。

    他低着头,闭上眼,两手狠命揉着太阳穴,嘴里嘟嘟囔囔不知在说什么。

    世界上最不是人的就是人!

    长时间戴着面具的生活,让他深刻的体悟到,原来这个世界最辛苦的行业是演员。

    有太多的时候,他都很迷茫的问自己:到底什么时候的我,才是真实的?

    回到詹家花园,他打开电视,借此放空下自己,让屏幕上那些编的栩栩如生的爱恨纠缠刺激下自己,让自己那天生不够发达的泪腺发挥下作用。

    其实,他常常喜欢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看韩国悲剧,听起来有点搞笑,一个大男人居然喜欢看韩剧,但事实正是如此,而且他觉得只有那个时候他才是真实的。

    每次当泪水夺眶而出的时候,他会觉得自己还是个有知觉,有感情的人,这让他觉得心安。

    至少没了詹明礼的威胁,老爷子又一心从政,因此他现在是詹家庄园唯一的主人,有大把时间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可以回到真正的自我。

    他为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舒舒服服的半躺在沙发上,认真的看起电视来。

    这是一部目前很流行的偶像言情剧,尽管剧本台词写得一塌糊涂,演员的表演也太过夸张做作,但这对于此时的詹明信来说,并不影响他的观赏热情。

    正看得酣畅淋漓的时候,忽然,眼前一黑,居然停电了。

    他不禁看向窗外,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已是晚上。

    突然的置身于黑暗之中,詹明信先是吃了一惊,詹家庄园怎么可能停电。

    他愤愤的拿起手机,拨通了管家的电话:“这是怎么回事,连我的房间都停电了,你是怎么做管家的!”

    管家是一直跟他父亲詹洪基身边,以往詹家上上下下都要礼敬三分,可现在詹明信时詹家的主人,说话也一下子硬气起来。

    “看来是线路故障,我已经叫人检修了,现在没事了。”最后管家还不忘叫一声“主人”。

    呼……

    詹明信被他那声叫的神清气爽,长长舒了口气,挂掉了电话。

    播完一集的时候,利用演序幕的时间,他下了沙发给自己拿了瓶上好的拉菲,回到沙发上时,序幕正好演完了。

    接下来是广告时间,詹明信舒服的靠在沙发上,一边吃着水果,一边等待着电视剧开演。

    屋子里的灯忽然闪动了几下,然后,整个房间里又是一片漆黑!

    居然再次停电了!

    詹明信平生第一次骂了一句粗口,他气恼的将酒杯放下,心里犯着嘀咕,怎么回事,难道是家里的电路出了问题?

    他喝的熏熏然,不知道手机刚才丢在哪里,也懒得去找,决定洗个澡,明天把管家好好骂一顿,好让他明白自己现在是这所庄园真正的主人。

    这是一间100平米左右的豪华浴室,装修风格十分奢华,整个浴室的地板一水的白色大理石,洁白的多功能浴缸大气的躺在浴室中央,上方是一盏金色的豪华水晶灯,浴缸的周围有半圈围成弧形的镀金置物架,躺在浴缸里一伸手,便能随意的取过置物架上井井有条的摆放着的各种物品。浴缸的底部,以及浴缸外围底座的地面上,铺着厚厚的粉红色防滑垫。

    往上看,整个浴室的天花板上都布满了翠绿的藤蔓,还有各色鲜花,六盏金黄色的吊灯分布在角角落落,浴缸的正上方,是一盏巨大的豪华水晶吊灯,与角落里的小灯相互辉映。

    詹明信喜欢在夜深人静时洗澡,一个人静静的泡在牛奶浴缸中,他会思考人生,思考得与失,思考对手和朋友,以及一切东西。

    但每每想到最后,他就会厌恶自己的思考。

    常听父亲说,今朝有酒今朝醉,何必去为那些飘渺的东西劳心费神?然后,他就会在舒服的玫瑰牛奶浴中渐渐睡去。

    出浴更衣后,走出浴室的詹明信,便又变回了那个有着各种各样截然不同的过去。

    今天的詹明信用来思考的时间比往日还要短,他觉得累了,所以他决定按照往日的习惯,好好的眯一觉。

    习惯性的伸手往右手边的置物架上摸去,他要找他的红酒,缓解下疲劳、瓶子还按照老习惯摆在那里,从头数第三个,嗯?这瓶子怎么比平时大了好多?不对,这应该是沐浴乳……啊!

    看来是瓶子摆放的太靠边沿了,他轻轻一碰,瓶子便从置物架上跌落了下来,更想不到的是,瓶子的盖子不知什么时候松动了,刚刚掉进浴缸里,里面的沐浴露便缓缓的流了出来。

    他手忙脚乱的将沐浴露盖好,重新放回置物架,流出瓶外的沐浴露虽然很少,但已经开始与牛奶相融合,开始产生泡沫。

    怎么回事?难道昨天晚上的时候我把瓶子的顺序放混乱了,还忘了盖好盖子?应该不会啊!

    他看着雪白的牛奶中升起的泡沫,皱着眉头想到。

    我明明记得盖好放好了的啊!

    算了,反正泡沫不是很多,就这样吧。

    他随手摸到滴眼露,在双眼里各自轻轻滴了一滴,然后舒服的闭上了眼睛。

    一阵清凉的舒适感从眼部传来,很快他便有些昏昏然。

    睡意来的很快,很快便半梦半。头顶那豪华的吊灯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让他一瞬间有了这样的想象:海阔,天高,自己躺在宁静的海滩上,远处是低声嘤咛的海鸥,空中是各种形状的雪白云朵……

    懵懵懂懂中,他似乎听到了某种东西传来的轻微声。

    什么声音?他睁眼寻声看去,不由的一怔,睡意登时散去了大半,猛地睁开了眼睛!

    啪!

    头顶那盏巨大的水晶吊灯,忽然毫无预兆的坠落!

    詹明信只觉得眼前一花,然后,那重达二十多公斤的豪华吊灯,便毫无悬念的当头砸下!

    砰!

    无数玻璃碎片,扎满他满脸满身,求生的本能将他体内的潜力完全激发了出来,脑部受了重创而变得迷迷糊糊的詹明信,居然没有晕死。

    他硬是双手撑着浴缸的边沿,从被鲜血染红的、满是玻璃碎片的浴缸里爬了出来,摇摇晃晃的向浴室外冲去,可他的脚刚刚踩上垫子,垫子忽然往前一滑,他的身体便不由自主的往后仰去。

    啊!

    他惊叫一声,双手胡乱往两边抓去,试图抓到什么,手刚刚碰到置物架的边缘,身体已经倒了下去。

    后脑勺结结实实的磕在浴缸边缘,该死的置物架因为他刚才的一碰,哗啦一声整个歪倒,砸在身上。

    詹明信一点察觉不到置物架砸到身上的疼痛。

    在这之前,他已经晕死过去。

    如果之前吊灯砸的那一下还能让他有求生的本能的话,那么这一磕简直就是致命的。

    此时的他,赤条条的仰躺在地上,置物架压在了腹部,后脑受到了重创,鲜血在雪白的浴缸壁上蔓延开来……

    詹明信瞪大了一对死鱼眼,空洞的望着天花板,直到一动不动。

    一切都是那么突然,就好像被死神精心安排好的!

    这是上天的安排,还是命运又一次不怀好意的玩笑?

    这起意外迅速登上各大媒体头条,詹家一时间被推上风口浪尖,各种八卦新闻铺天盖地的袭来,无非给好这口的台湾民众添点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从这个角度看,詹明信兄弟的死也算给别人造福了。

    詹明礼死了,詹明信死了,他们的老爷子到现在连个面也不见,一大把年纪了还整天做着当官梦,詹家上上下下一团糟,每天鸡飞狗跳,乌烟瘴气,搞得叶承欢都没心情待下去了。

    詹家没了主事人,这么大的家族里不知还隐藏着多少阴谋和诡诈,天有不测风云,看来詹家不是久留之地。

    这桩生意到此看样子已经泡汤了,他们可没那份闲心等詹家推出新的主事人再来谈,于是叶承欢和赵雅琳简单商量一下,在这个问题上倒达成了一致。

    经历了这些天的是是非非,两人的关系比从前更加微妙,彼此间似乎只隔着层窗户纸,虽然一捅就破,可谁也没有去捅一下的勇气,也许,他们都清楚,那不是什么窗户纸,而是林佩珊。

    来到詹家,目睹了这么多尔虞我诈,遍地风流债的叶承欢也没那么好心情去捅来捅去的了。

    倒是对面那两位,詹家的事已经不妨碍人家快乐,白天不是去各处游玩,就是疯狂扫货,到了晚上就响起咿咿呀呀进行曲,这样下去,非被他们折磨成神经衰弱不可。

    这天,叶承欢正在收拾行李,就见宋江挺着草包肚子,一晃一晃的走了进来,这位老兄想必是春风得意,脑门油亮亮的,红光满面,可一看到眼前的景象时却吃了一惊。

    “老弟,你这是干嘛?”

    “打包回家,各找各妈。”

    宋江嘬起牙花子:“老弟,你没事吧,好容易来台湾一趟,人家好吃好喝好招待,你居然要走?”

    “我们来是谈生意的,不像你老兄。生意没谈成,詹家又出了这么大事,还有什么可留的。”

    宋江夺过他的行李,笑眯眯的道:“生意没谈成又不是你的原因,詹家出事和咱有什么关系,好容易来一次,怎么能不好好玩玩呢,男人嘛,什么时候都不能亏待自己。”说着那对色迷迷的肉包眼又在放电了。

    叶承欢脖子后面刷刷冒凉气,“没心没肺的我见多了,还没见过你老兄这么奇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