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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害的,是我害死他的!”关明彦似乎能听到女孩心中绝望的呐喊。
教官阿尔卡冯从一开始就尽职尽责地执行着他的任务。他虽然是任川晴这个团队的“教官”,却忠实地履行着他的职责,除了提供必要的信息,从来不插手其他的。任川晴相信,就算是团员死在他的面前,他也绝对会袖手旁观的。
看上去有些冷酷无情,但是,教官的存在,始终在正向地支持着他们,为他们指引着前进的方向。
现在,就因为任川晴被一种神秘力量吸引,从这个藏书量浩如烟海的大厅里摸出了一本显然是“违禁”的书籍,居然害得教官阿尔卡冯莫名其妙地丢了性命,这简直是任谁都不可能想到的事情。
任川晴虽然没有伤害教官的意图,但她的行动却间接地害死了他,这让她的心里无论如何都难以接受,一种强烈的对大天使米迦勒的怒火从心底油然生发。
怎么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就杀人呢?你要他怎样?及时地出现,阻止我吗?如果只是不想让我看到这本书的话,现在你自己出现,阻止了我,不就可以了吗?为什么还要杀人呢!
阿尔卡冯无头的躯体瘫软地伏在地上,血仍没有冷,仍自从颈项的断裂处汩汩地流出,已经在他的身下积了好大的一摊,浓烈的血腥味令人晕眩。
大天使,本来应该是慈悲的化身,可是在这个世界里,他们是什么样的存在啊!
想到见过的第一个大天使,被火焰包裹的赤色头发的米达伦。他不过动了动手指,就令两个活生生的人类瞬间焚化为灰烬。眼前的大天使米迦勒,全身似乎被圣光笼罩着,却这样毫无道理地将已经变成了“熟人”的教官阿尔卡冯瞬间变成了一具无头的尸身。再想起拥有恶魔般黑色双翼的大天使路西法,想到他银灰色丝缎般的长发,谜一般深沉的冰蓝色双眸……
任川晴的脑子瞬间乱了,眼泪像决堤的潮水一样夺眶而出。口中发出含混不清的言语。似乎是在谩骂大天使米迦勒。关明彦用力地揽住她,扭转了她身体的方向,不让她再面对米迦勒和地上的尸体。
“小晴。不要哭,冷静一点。”关明彦一边直视着大天使的眼睛,一边用手轻轻地拍着任川晴的后背,“也许教官阿尔卡冯也像凯斯特一样。是人工智能呢。”
任川晴想了想,哭得更凶了。
“凯斯特也是人。凯斯特也不想死的……”
关明彦没办法,只好安抚般地一直轻拍着她的后背,让她自己去哭。其他人更是全然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之前也没见过大天使。只被米迦勒一剑砍掉教官头颅的事情给惊呆了,全员都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大天使米迦勒微笑地打量着任川晴和关明彦,又向整个团队的其他人扫视了一眼。
“小姑娘很有趣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很快就会弄明白的。在此之前,让我来推你们一把吧。”
发现自己的话音落下。眼前整支团队的全员都露出了戒备的神色,手中的武器也都各自握得紧了,大天使米迦勒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别发愣了。你们的教官已经死了,反正我这会儿也有空,就来暂时代理一下你们的教官吧!”
说着,大天使米迦勒身上金光一闪,整个人忽然换了一付形态。
他身上的白色欧式长袍,忽然变成了一套纯白色的西装,显得一尘不染,同色衬衫的领口处,打了一只精致的领结。这一套修身的装束令他本就出众的修长身材显得更加曼妙绝伦。
他的令人惊艳的长直金发变成了微卷的短发,翅膀不见了,颈上的十字架也不见了,甚至连他的容貌都略微发生了一些变化,从不似在人间的神灵模样变成了一个超凡脱俗的翩翩贵公子。
更惊人的是,随着外貌的变化,连使用技能【检视】时看到的信息都发生了变化。
【教官红心jack,lv???,enigma】
除了任川晴一行,其他人都呆若木鸡——连这个基本信息,都是想改就改吗?这是——直接自封了一个“教官”的身份?
任川晴倒是之前被大天使路西法惊到过一次,这次也就见怪不怪了。凯斯特当时见了“蔡水深”这个名字,脸上那惊恐的神情直到现在似乎还飘荡在任川晴的眼前。凯斯特解释过,每一个大天使,都可以任意改变他的基本信息。
而每个大天使,会有一个登记在册的基本模拟姿态,大天使路西法为人所知的模拟姿态登记为“蔡水深”,不知道这个“红心jack”是大天使米迦勒的基本模拟姿态,还是他随着这一刻的心情胡乱起的。
总之,这是他们主宰下的世界,他们在这个世界里可以为所欲为。
愤怒的火再次涌动在胸腔,任川晴用已经哭得嘶哑的声音对大天使吼道:“你这样的恶神,不配做我们的指引者!”
大天使米迦勒——现在已经变成了“教官红心jack”——倒是一点都没有生气,反而呵呵笑着说:“恨我的话,就在心里恨好了。但是,拒绝我的指引,你们团队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全军覆没。”
任川晴止住了抽泣,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噎得她说不出话来。她讨厌这个大天使,可是直觉告诉她,大天使米迦勒似乎并不想置他们于死地,相反的,他似乎在试图帮助他们,帮助他们战胜更加强大的敌人。
对于大天使米迦勒来说,根本就不存在违不违规的问题,因为规矩本来就是他定的。那么,这能算作是一种好运吗?
理智告诉她,不能够拒绝大天使米迦勒的提议,即使再恨他,再讨厌他也不行。不能因为一己的好恶和固执,害了周围所有的人。
可是,真的很烦躁!为什么那种神秘的力量偏偏选中了她,而不是其他的什么人?
关明彦一直拥抱着她,他的体型纤长,所以肩膀算不上宽阔,但是说不出的温暖。隔着薄薄的素麻长衫,可以清晰地听到他平稳有力的心跳。
“不要想,也不要说话,接下来的事情,由我来替你做决定。”他俯在她的耳边,十分轻柔地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