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六十 魔鬼的声音

薛之雪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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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森阴男子坚持不肯退让下,两人嘟囔着出去了。

    王思想换换姨妈巾,可是因为被劫持时出来得急,什么都没带。想了想,她还是道:“我可以去趟厕所吗?”

    森阴男子点头,让旁边小江陪着。

    出了舱,小江把她带到一间小厕所,厕所全密闭,关上门,小江在外面守着。看来从厕所逃走是不可能了,王思换上厕所里的卫生纸。

    从厕所出来,王思尽量用不怎么刻意的目光观察一下船的结构,除了关押她的房间,厕所那边还有两个舱,若要到甲板上,必须经过那两个舱,舱门都开着,其中一间传出喝酒猜拳的声音。

    王思扶着墙慢慢回到原来的房间,舱中两个男人已经在地上放了简单饭菜。

    “吃饭吧。”森阴男子头都不抬说道,不知道是对王思还是对后面的小江。

    王思也没客气,围过去坐下,跟他们一起吃,起码可以保证自己的饭菜里没有被下什么药。反正自己裤子上浸出的一片血迹他们都看到了,也没裤子换,一个人质还讲什么美观。

    不用他们招呼,王思自己拿起筷子、馒头往嘴里招呼,三个绑匪一个人质,这样诡异地共进晚餐。

    很快吃饱喝足擦嘴巴,她自己角落里蹲地板。现在这样子是逃不出去,不如睡觉养足精神,准备跳海。

    王思睡醒时舷窗上有很明朗的光线射进来,看来已经不是夜晚。本来冰冷坚硬的地板似乎柔软热乎,爬起来发现身下垫着三件外套,对面三个男人的外套。莫非是绑匪爱上人质的狗血言情剧?她揉揉眼睛爬起来,向门口走,小江抢先出去守住厕所门口。忍耐着把昨晚浸透的厕所劣质卫生纸换掉,再撕下厚厚的卫生纸垫上。回到房间,继续蹲着。

    外面阳光灿烂,吃过早饭,王思询问自己是不是可以出去看看海。

    森阴男子没说话,将自己外套披在王思身上,掏出一副手铐,铐住她右手和自己左手,扶着她走出去。

    王思心冷,这人戒心这样强,跳海似乎也不容易。

    阳光虽好。但海风又冷又硬地刮在脸上,王思在船舷边的栏杆坐下,眺望看不到边际的大海。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大海。情景却这样诡异,不是浪漫海滩也没有白马王子,旁边蹲着一绑匪,手还跟她铐在一起。

    弟弟应该知道她失踪了吧,绑匪绑架她总是有目的的。为钱还是为利,也应该给弟弟打电话开条件了吧。如果绑匪开出条件过高,以弟弟那种视金钱如生命的理念能同意吗?他一定很为难。

    海水在脚下翻涌,那样亲近又那样遥远,如果不是因为她,弟弟应该无论在商界还是娱乐界都玩得风生水起。可是现在弟弟要受制于人,如果活着成为弟弟的累赘和软肋,不如早点离开。

    只是不能在死前看弟弟一眼。总是那么不放心。好想他能再扶着她走一次,好想他能再陪她打球总是帮着她不停地捡球。

    海风吹在船舷发出呜呜呜的悲鸣,好像吹给她临死的悲歌,王思举起手合握在一起,让两只手握成空心。放在唇边轻轻吹奏,呜咽的声音从她手心发出。与那风吹船舷协奏,一曲悲惋的曲子弥漫在空气中,凝结成冰、不肯化去……

    水下鱼群慢慢汇聚,绕着船游来游去。

    她随着自己的心境无谱无词,随心而成,一直吹到手指冰冷僵硬、嘴唇青紫,再也哈不出热气,放下僵硬冰冷的手时,才发现旁边男子的手一直举在侧,因为两人的手铐在一起,她要吹手哨,他只能举着自己的手迁就她。

    他的外套给她穿,他只穿单薄的保暖在寒风中陪她几个小时。

    自己命不久矣,何必为难别人?王思站起来,走回舱里。

    小江已经在地板上准备了饭菜,打开手铐,四人再次诡异共进餐。

    安静的隔壁房间终于传来那些人的说话声,不过只有王思能听见。

    “靠,那妞吹的什么曲子?再吹下去,我这心肝斗得崔渣渣!”

    “人是音乐家。”

    “据说被称为魔音少女。”

    “别管什么少女,咱哥几个都让她变成少妇,哈哈哈……”

    ……

    第二天王思在夹板栏杆握拳成哨吹出更加玄妙曲子,招来的不仅有普通鱼群,还有鲨鱼群。鲨鱼群甚至躁动地攻击船舷,船只摇晃不稳,王思被喝令不准再吹后,鲨鱼群才缓慢散去。

    第三天,因为惧怕王思的哨声会引来大批鲨鱼群,出于安全考虑,这些人决定弃舟蹬岸。登岸的地点已经是天朝较北的省份,几人上岸后立刻弄了一辆中型小包车,继续向北行驶。

    王思暗自揣测,如果这些人绑架自己是为了向弟弟勒索钱财利益,似乎没必要这么亡命徒一般向北赶路,他们似乎是要去某个地方,或者走多远的路程。

    傍晚,一行人露宿在荒郊一空屋中,吃过简单东西,王思被丢进没有窗户里间,外面的人继续喝酒取乐。

    喝得差不多时,五人那边一人嬉笑道:“哥几个,感觉怎么样?是不是特别想找个妞?”

    三人一方沉默,五人一方哈哈淫笑:“曾哥,吃咱们这碗饭的就别把自己当个人看,能快活就快活,今朝有酒今朝醉、今朝有妞今朝泡。兄弟敬你是条汉子,今晚那妞儿先给曾哥玩儿怎么样?”“你要不去我们兄弟就不客气了,到时候别说兄弟不仗义。”……

    里屋王思急得团团转,扶着墙敲敲拍拍,企图寻找到武侠小说中常用秘道,但是很失望,这就是一间普通民房的储藏间,除了通往外间的门,一无所有。

    破门被踹开,借着屋外的灯光,王思看到那个森阴男子双目通红颤悠悠进来。

    外面人吼叫着“玩得快活点”之类的话。

    王思缩到墙角,在思考是现在死掉还是等受尽屈辱后再见弟弟一面再死。虽然这男人一路对自己有所照顾,但她对于这种人的本性不抱幻想。

    男人欲火烧身贪婪地扑过来,王思惊恐中嘴唇摩擦出尖锐撕裂的哨声犀利地划破黑暗的夜空。

    外面喝酒的男人淫笑声戛然而止,忍不住丢下碗捂住耳朵,扑过来的森阴男子在哨声中狂化,企图想找到一个宣泄口将体内无名燥火倾泻一空,强势将王思碾压进自己怀里,口哨声陡然变成粗戾,将最后的平静踏成碎片,屋外林中鸟儿惊恐地跃出巢拼命朝着四面八方飞窜,也不管浓密夜色,只管想着哨声反方向拼命飞,似乎再晚一步会被声魔吞噬。

    狂躁男人扯下自己裤子想要最后宣泄时,暴露出的屁股尖锐剧痛,男人丢下王思,一摸屁股,一条冰凉光滑的蛇死死咬住嵌进他屁股里,蛇身在半空中抖动。男人想把蛇扯下来,但如割肉般巨疼,他只能跌跌撞撞爬出门。

    王思停下摩擦口哨,整理差点被撕开的衣服,幸好这屋子地下冬眠了一条快要结束冬眠的蛇,不然她只能在屈辱之前结束自己生命,只是看不到弟弟了。

    外物,森阴男子的两个同伴惊恐地看着死死咬在男子屁股上的黑蛇:“哥,这怎么回事?”

    “帮我把蛇弄下来,快!”

    两人一起去拽蛇,可是蛇咬很紧,他们怕伤了男子又不敢太过用力。

    “没关系,用力就好,蛇的牙齿一会儿可以挑出来。”男子抹汗咬牙道。

    两人咬咬牙一用力,将蛇拽下来捏紧:“哥,下来了!”

    “给我看一下。”男子痛的呻吟中不顾擦满头汗回头看蛇。

    两人忙将蛇送到男子面前。

    男子仔细辨认后道:“好在不是剧毒的蛇,这点毒我能忍得了,帮我把蛇牙挑出来。”

    两人在灯上烧匕首割肉剜牙,男子爪木棒咬在嘴里仍止不住痛苦呻吟。

    另五人组外在旁边唏嘘赞叹:“曾哥真乃当世关羽,堪比刮骨疗伤!”

    “那妞好凶猛,天儿这么冷,从哪弄来的毒蛇伤人?”

    “卧槽,幸好先去的不是我,这痛我可忍不了。”

    ……

    蛇牙终于剜除,用白酒简单消毒包扎后,男子趴在地上吐掉口中木棍呻吟。

    围观五人组讨好的端上酒给到男子嘴边:“曾哥,喝一口压压惊。”

    男子站口咕咚咕咚痛喝一碗。

    “曾哥放心,兄弟们知道你喜欢那妞,给你留着,什么时候曾哥不先动,我们肯定不动。”关键是看到曾哥力量恐怖,挖肉都不叫一声。

    男子冷哼道:“你们都别再打她的主意,她能用声音召唤附近的毒虫猛兽袭击人,你们不想死就老老实实呆着。”

    五人组确实害怕:“曾哥,你说这大冷天,蛇怎么来的?”

    “被她的哨声从洞穴里召唤出来的。”男子再摸把汗,这么一闹,刚才酒里被五人下的药效力也就过了,幸好还没有做出什么。

    “魔音少女,我看整个就魔女,她一定掌握了魔鬼的音乐,以后看紧点,再不能让她弄出什么动静。”

    “要不把她的嘴巴再贴住?”一人建议。

    “你们别想再动她。”爬着的男子阴森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