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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医生,知不知道她们去哪了。 老医生摇摇头,表示爱莫能助。这时有个小护士插话了,告诉我,医院门口常年停着出租车,去问问他们或许知道。
我到了医院门前,果然停着七八辆出租车,看我来了,司机们热情洋溢,问我上哪。我掏出手机给他们看,恳求他们说,照片是我的妹妹,昨天一夜没归,特别担心。她昨天来过医院,哪位师傅拉过她?
这时,一个沉默寡言的老师傅走过来,拿过手机看看,说道:“她是不是两个人一起走的?”
“对!”我紧紧抓住他:“师傅,你拉过她?”
老师傅点点头:“昨天是我拉的她,当时是两个女人,她们去的路程比较远。是一栋郊外的别墅。”他说出了地址。
我一下明白了,刘艳拉着凌月去的地方,就是我招鬼的那栋别墅。
现在知道了她们的去处,我反而不急了,对老师傅千恩万谢。走出医院,我暗自盘算,刘艳真要在别墅对凌月下手,我一个人恐怕对付不了,而且到时候只有我一个目击者,生什么事,恐怕会说不清楚。
跟随义叔这些日子,我长了不少见识,事情可以做,但要提前给自己备下后路。
最好找一个人结伴同行,一同面对。我想了想,拿定了主意,就找他。
我想到的人,是刘艳的丈夫姚兵。
虽然没和他打过交道,但现在是他的妻子和小三之间的事,他作为整个事件的核心人物,这个时候不能脱离干系,必须要让他参与进来。
我给王庸打电话,问他知不知道姚兵的联系方式。王庸苦笑:“我都让他揍怕了,哪有联系方式。老菊,你别折腾了,赶紧回来吧,就算最后救下凌月,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你别废话了,你就说怎么才能找到姚兵的联系方式。”我没好气地说。
王庸说:“你等着,我找阿智问问。”
时间不长,他电话打过来,告诉我姚兵的电话号码,我记下来。王庸又劝了我两句,我直接挂断电话。
看着电话号码,我深吸口气,给姚兵拨通。姚兵的声音很有男人味,却透着疲惫:“喂,谁?”
我想好了词,说道:“我是凌月的表哥。”
姚兵马上来了精神,在电话里追问:“凌月在哪?她在哪,她已经一天没和我联系了。”
我告诉他,我知道凌月在哪,和他约定见面细谈。
时间不长,姚兵开着宝马来了,他长得很帅气,三十多岁的年纪,仪表堂堂,小西服穿的,头铮亮,一看就是社会贤达,精英人士。难怪他能养小三,我连个对象都没有。
我走过去和他相认,我编了一套词,说我是凌月的表哥,凌月这些天觉得不对劲,总觉得有人跟着她。我在暗中保护,现她昨天被一个女人拐走了,我把这个女人形容了一番。
我说的这些,漏洞百出,仔细听全是破绽,可姚兵是关心则乱。他着急地叫:“大表哥,都是我的错,拐走凌月的……是我的老婆。”
我假装生气,责问他怎么回事。在我气势逼人下,姚兵当即矮了三分,苦着脸说:“我已经打算和老婆离婚,等凌月小宝宝一落地,我就把她娶回家……谁知道还能出这样的事。”
我说,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就怕你老婆对凌月图谋不轨,我们现在要赶紧找到她。
我们上了车。在我的指示下,姚兵开着车向郊区的别墅开过去。
郊区离市区很远,还经过一片修道的路口,又挤又堵,我们着急也没有办法,天擦黑的时候,到了别墅区。
姚兵奇道:“这地方我都不知道,刘艳原来还有这么个秘密老巢。”
他把车停到路边。我们下了车,我带着他,按照记忆中的方向,穿过几条街,来到那栋别墅前。这座仿古风的建筑,此时没有灯光,里面黑森森的。
“是在这吗?”姚兵低声问。
我嗯了一声,带着他来到窗前。我趴着窗户往里看,什么都看不见,四周寂静无声,没有人来过的迹象。
“你能确定是在这吗?”姚兵低声问。
“没错。”我肯定。
姚兵让我躲开,他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照着窗户就砸下去,声音在黑夜中传出很远,玻璃碎了一地。
他用砖头把窗棂上的玻璃茬子给去掉,手扶着窗台,一纵身翻了进去。我紧紧跟在后面。
借着外面的月光,勉强能看到别墅大厅里的家具和装饰,似乎和我上次来的时候差不多,没有动过。我心里有点打鼓,难道刘艳和凌月并没有来这里?
“你闻到什么味没有?”姚兵轻声说。
我仔细闻了闻,好像还真有股说不出来的怪味。姚兵示意跟着他来,我们来到墙边,他掏出手机照明,找到了墙上的开关,顺手打开。
霎那间,灯照亮了整个大厅。等看清了眼前的场景,我和他顿时惊住,不由自主一起倒吸口冷气。
墙上、地上铺满了红色的丝线,层层缠绕,密密麻麻,有的挂在墙上,落在天花板,外面的风吹进来,丝线轻轻摇晃,好似红色的蜘蛛网。
情形诡异,大厅里空空荡荡,并没有人影。
这里的气氛有些阴森,我们两个大男人也害怕。姚兵抄起靠着墙边的棍子,指了指里面,示意一起去看看。我们在客厅找了一圈,除了数不尽的红丝线,并没找到有价值的东西。
大厅里的红丝线想来是刘艳布置的,不知她想干什么,像是西游记里的盘丝洞。
而且这些红丝线散着股股怪味,像是浸泡过中药。
姚兵道:“大表哥,你到楼上查查看,我在客厅里转转,看看有没有暗门。”
我拿起桌子上一个烟灰缸,蹑手蹑脚顺着楼梯上去。
这楼梯年久失修,走上去嘎吱嘎吱乱响,黑暗中非常刺耳。二楼没有开灯,我摸着墙上的开关,把灯打开。
二楼是两条走廊,四五间屋子,并没有红丝,门都紧紧关闭着。我挨个扭了扭,全都扭不动,上着锁。
气氛有些阴冷,我本来就有点感冒,全身都冒着寒气。我强忍着走了一圈,扶着栏杆对下面说:“二楼什么也没有。”
“大表哥,你下来,我现了地下室。”姚兵的声音从下面传来。
我关了二楼的灯,走回客厅。顺着声音,来到一楼的走廊。走廊拐角有个小楼梯,在小楼梯和地面的夹角阴暗处,姚兵打着手机的光亮,指给我看。
地上有道暗门,没有挂锁,已经被姚兵掀开了。
光亮中,隐约能看到地下室是一条深深的楼梯,一直通到黑暗的深处。
“下去吗?”他征求我意见。
我胸口突然灼热,正是“悲”字项链,它在强烈的躁动,一跳一跳。
看来下面有着极阴的邪气。
“这样吧,”我说:“我先下,你跟着我,在我背后。”
“这哪行。”姚兵还是大男子主义,他按住我:“我先来,你跟着我。”
他不由分说,把脚伸进暗门里,踩住了楼梯,小心翼翼往下走。等到他完全进了暗门,我也下了进去。这里实在太黑了,黑暗中只有姚兵手里微弱的手机散着光芒。
走了大概五六分钟,黑暗中姚兵道:“到地了,你小心。”
我根据他声音的位置,判断地面高度,从楼梯上下来。姚兵举着手机照了一圈,这是个巨大的地下仓库,到处都是碎木板子,还有锯末子,墙角放着铁锨,锄头,手锯之类的东西。他走过去,从地上捡起一个马灯:“有这个就好。”
马灯表面的玻璃破损不堪,他打着打火机小心翼翼点燃里面的灯芯,亮了起来。虽然亮度不大,好赖比手机强多了。
仓库有好几条走廊,黑暗中形如迷宫,我们选定一条小心翼翼前行。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又转回出点,我大概明白了,这些走廊应该环绕仓库构成一个圈,转着转着就能回来。
现在的问题是找到刘艳在哪,项坠跳得如此猛烈,我有直觉,她肯定藏在这里的某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