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瞬间明白了淳于信的用意

闲闲的秋千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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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氏双眸大张,眼中满是惊骇。

    他说什么?

    亲眼所见?

    那么……那一天,他竟然也在别院?

    那一天,他压根也未回相府?

    一时间,心中惊乱莫明,颤声道,“相爷,我……我……”想要辩驳,一个念头却迅速闪入脑中,尖声道,“相爷,是你!是你杀了他?是你杀了表哥?”

    “不错!”阮一鸣冷笑,淡声道,“明日,最迟后日,便有急报入京,渭南王小郡侯夜间遭劫,被杀身亡,身首异处!”

    秦氏脸色惨白如死,嘶声大吼,“阮一鸣,你这个畜牲!”双手张开,连连向他扑打,却被他一掌甩开。秦氏惊痛至极,忍不住放声大哭。

    阮一鸣见状,心中越发想的实了,冷冷道,“贱人,你恨我纳妾,便一次次残害本相子嗣,本相念在与你夫妻十几年,一次次容忍,想不到你为了争宠,竟然与旁人私通,怀上子嗣,却强栽给本相!”

    秦氏大惊,哭声顿停,失声道,“相爷,不!这肚子里的孩儿……”

    “闭嘴!”阮一鸣怒喝,咬牙道,“本相不想听到这个孽种!”一手自怀中摸出一个瓷瓶,一指挑开瓶塞,便向秦氏口中灌去,冷声喝道,“喝了!”

    秦氏大惊失色,忙拼命挣扎,哭道,“相爷,这是你的孩儿啊……是你的……”

    “到了此刻,你还敢欺骗本相?”阮一鸣低喝,跃声而上,牢牢将秦氏身子压住,一手捏开她的牙关,一瓶药汁尽数灌了下去。

    “咳……咳……”秦氏呛的连咳,眼泪滚滚而下,哭道,“相爷……相爷……”伸手将阮一鸣推开,俯身干呕,急切的要将那药吐出。

    阮一鸣冷笑,一把抓住她头发提起,咬牙道,“贱人,若不是看在云乐就要大婚,你死她要守丧,本相今日定将你处死!”

    药力发作,肚子疼了起来,秦氏但觉腹中一个地方沉沉的坠了下去,撕裂一般的疼痛,心中惊乱莫明,连连摇头,哭道,“相爷,不……不要……快,快唤太医……太医……”挣扎起身,翻滚下床踉跄向外冲去,却被阮一鸣抓着头发拽回,在肚子上狠狠一脚,踹上床去。

    “啊……”剧烈的疼痛,令秦氏尖叫出声,一股粘稠的液体,已滑出体内,浸染半条亵裤。

    “相爷!”屋外,传来银杏惊慌的叫声,问道,“相爷,夫人怎么了?”

    阮一鸣冷眼瞧着秦氏在床上痛苦翻滚,隔了片刻才道,“夫人要生了,进来服侍!”

    “啊!”银杏惊呼,疾冲进屋,一见秦氏那情形,急道,“这分明还有两个月,怎么就生了?”忙转身出去,连声大喊,命人去传太医,小丫鬟烧水,自个儿转身进来,扑到秦氏床前,连声道,“夫人!夫人……”

    秦氏一见她,忙一手将她抓住,嘶声道,“银杏,你……你和相爷说……和相爷说……那天……那天……”撕裂的疼痛又再袭来,秦氏尖叫一声,又倒了回去。

    银杏吓的脸白,颤声道,“夫人,你……你说什么?”

    辅天盖地的疼痛稍减,秦氏颤声道,“你……你说……那天在别院……别院……”

    “别院?”银杏脸色顿时一白,咬唇不语。

    那天在别院,刘思江正在兴头上,却被秦氏搅了兴致。等到送秦氏出府,替她去寻失散在府里的银杏,却见银杏生的甚是娇美,便将她带回芳尘院强取。到天亮,趁秦天宇未起,将她带回帝京城,直将她留到第二日,才送回相府。

    银杏被辱,受刘思江胁迫,却不敢声张。此时听秦氏提到别院,自然便想到那一夜的****,还哪里说得出话来。

    见她不语,秦氏越发大急,急声道,“银杏,你说……你说那晚,我……我……啊……”话未说完,肚子又是一阵剧痛,尖叫着倒了回去。

    此刻闻门外丫鬟一阵急跑,连声道,“银杏姐姐,府门锁上了,任我们怎么说都不肯开门!”

    “锁上了?”银杏慌乱抬头,向阮一鸣喊道,“相爷!”

    秦氏的叫声,越发凄厉,却已说不出话来。阮一鸣淡淡道,“太医赶不及来府,唤张妈妈来罢!”

    “张妈妈……”银杏张口结舌,无措的向他瞪视。张妈妈只是一个上等的婆子,如何会给夫人接生?

    门外丫鬟早乱成一团,闻是阮一鸣发令,忙应了声“是”即刻奔了出去。

    隔了片刻,张妈妈匆匆赶到,连声道,“这……这怎么说生便生……”奔到床边一瞧,不禁惊呼出声,连声道,“不好了!这……这……为何这么多血?”

    而床上的秦氏,早已气弱游丝,任是身体剧痛,再也喊不出来。

    阮一鸣阖眸,慢慢向屋外行去,向丫鬟道,“去唤常青,拿我的帖子,请太医进府!”

    “是!”丫鬟忙应,疾奔而去。

    半个时辰之后,陆太医匆匆赶到,入内室只瞧了片刻,便即退出,躬身道,“相爷,夫人误服红花导致滑胎,而胎儿在腹中受过重撞,未离母体便已气绝,夫人性命无忧,但身子亏损,怕是再不能生养!”

    张妈妈痛哭失声,嚷道,“相爷,是个男胎!是个男胎啊!”

    阮一鸣点头,说道,“有劳太医!”唤常青将太医送了出去,转身喝道,“来人!银杏毒害主母,给我即刻杖毙!”

    银杏大惊,失声道,“相爷,奴婢没有!奴婢没有!”

    但是早已等候的护院哪里听她辩解,冲上前反手捆了,一团麻绳塞住嘴巴,棍棒相加,片刻便没了气息。

    阮一鸣垂目,淡淡道,“夫人痛失爱子,心智不清,加上身子受损,不能再打理府中内务,移入后园休养,中馈交老夫人暂理!”

    “是!”院子里立着的奴仆、丫鬟齐应,眼瞧着银杏那一团血肉模糊的尸身,早已惊的魂飞魄散,哪里还敢说个“不”字?

    “移入后园?”阮云欢挑眉,冷笑道,“便宜了她!”又问,“是谁跟了去?”

    “金桃被打发去了杂役房,老爷另派了两个前院的小丫鬟服侍,还有另选了几个婆子看管,说是休养,实则软禁,如今夫人身边儿,怕也只有张妈妈还顾着她!”白芍笑应,拍了拍心口,但觉大快人心。

    阮云欢微微笑起,眸光却冷如寒冰。

    秦氏,若不是阮云乐大婚在即,怕是这一回,难逃性命吧!

    快马一路疾赶,第二日近午时分,眼看再往前二十余里便是济宁府,赵承催马上前,指着前方官道边的一处驿站,说道,“小姐,小人与童安说妥,在前边驿站等候!”

    阮云欢点头,命汪世前行一步打点,一行人将马缰稍收,缓缓向驿站行去。

    驿站前下马,汪世早迎了出来,说道,“小姐,祥云公主一行已到了两个时辰。”

    阮云欢点头,正要说话,却见席秋月自内奔出,一把抓住她的马缰,笑道,“姐姐可算来了,妹妹正担心呢!”

    阮云欢翻身下马,与她携手入内,笑道,“总算赶得上,有劳妹妹久等!”

    二人入店,童安上前引二人在窗边坐下,躬身道,“小姐,此去济宁府只有二十里,小姐和公主且在此歇息用膳,小人命人前去知会阮知府!”

    “不用!”阮云欢摆手,见店中并无旁人,便笑道,“我是奉命微服私访,你这样一来,二叔是迎我,还是不迎我?”

    童安点头,却道,“若是旁人也倒罢了,二老爷总要知会一声儿罢?”

    阮云欢想了一瞬,摇头道,“不必,当初是我向端王举荐,如今我也想知道,他为官一任,是不是能造福一方!”

    童安点头,只得罢了。

    这里饭菜刚刚送上,便闻门外官道上一阵马蹄声响,至驿站外停下。童安等人闻来了外人,知道阮云欢不愿泄露身份,便使个眼色各自坐下,将阮云欢、席秋月二人护在内侧。

    门外,有人与迎出的驿站小二说了几句,脚步声便向店内而来,帘子挑起,笑吟吟的进来一人,但见他中等身材,生的眉清目秀,若是不细瞧他眉宇间隐隐的飞扬之色,不过一个寻常的少年书生。

    阮云欢一见他,不由站了起来,唤道,“宋大哥,怎么是你?”来人竟是不久前才随着齐王淳于信回京的书呆子宋文杰。阮云欢心中诧异,目光不自觉向他身后瞧去,却见在他身后,狄山、景宁二人紧跟着进来,还有十几名身着便装的青年男子。

    这十几名男子,一看就和狄山、景宁二人一样,身负武功,而那挺拔的身姿,可见是军中之人。

    宋文杰见了阮云欢,吁一口气,笑道,“可给我赶上了!”随手向赵承、童安等人拱拱手,便上前向阮云欢、席秋月二人见个平礼,笑道,“出门在外,便不行全礼了,望二位莫怪!”

    阮云欢笑道,“哪个又与你多礼?”示意他坐下,问道,“宋大哥,你们这是……”

    宋文杰挑了挑眉,回头望去,但见狄山、景宁已被赵承等人拉去,另十几名男子也各自坐下,才道,“大战之后,东北各州各府均已受创,我奉齐王之命,前往七岭、陈留等地查看军兵损伤,也好春来招兵有所增补!”

    阮云欢挑眉,睨着他问道,“七岭?”

    宋文杰点头,眨了眨眼,终究笑了起来,悄声道,“阮大小姐离京,旁人都说去了济宁田庄,可是齐王偏偏不信,使景宁到古井胡同一问,才知道你竟然是代天子巡查七岭,便命兵部行了文书,命我赶来。这两日,可赶死了!”说着,使手在颊边扇了扇,吐了舌头喘气。

    席秋月见他扮出个数伏天小狗的样子,忍不住“嗤”的笑了出来。侧头瞧瞧阮云欢,又不禁为她心酸。齐王待她如此,偏偏,她却是被指给了淳于昌。

    阮云欢也是心中微动,瞬间明白了淳于信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