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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锦柔嘴角一弯,看来继祖母的身子是真的不好呀,连她这么不靠谱的孙女的小小的建议都要试一试,如此,胜算又多了几分。
不是她运气好,而是她相信自己手中的偏方,那可是集千年中医药的精华而成的呀!看病她不懂,但可以对症下药,总归吃不死人。
在众人的不解下,孙氏起身颤颤悠悠地往正屋走去。
穆锦柔跟穆博文对视一眼,她眨了眨眼睛道:“哥,祖母会不会罚柔儿呀,这顿柔儿吃得多了。可是……这是柔儿长这么大以来吃得最好吃的饭,吃着吃着就多了呢,呜呜……”
她拿起帕子擦泪,这泪是越擦越多,因为手帕上沾了东西。
穆博文低头道:“走吧,祖母最明事理了,应该不会罚的。要是罚的话,哥哥担着,都是哥哥不好……。”
两人嘀嘀咕咕地说这说那,声音也不大,无非就是吃得怎样怎样不好,没钱买吃的,穿的,用的等等。
可声音再小也传进了在场之人的耳朵里,连一边丫鬟的丫鬟都知道穆博文兄妹是不受主子待见的,他们说的也是事实。
可最应该知道这些的穆守正却是头一次听说,心中突然有了小小的涟漪,不管怎么说那都是自己的孩子,虽然他不记得他们的母亲长什么样了。
便看向胡氏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堂堂伯府的子女穷得连饭都吃不上了吗?”
胡氏跟穆锦裳一愣,难道贱丫头一个劲得大吃特吃是为了这个?这可真是无声的反击呀。
不过,她们是真的想多了,其实穆锦柔就是想吃而已,只想为自己的小身子好好地补补。
穆锦裳忙起身,接过丫鬟递过来的茶杯放到穆守正的手中道:“父亲,您可是冤枉母亲了。母亲这些年操持府内的大小事务累得都有白发了呢,是四妹妹的身子不大好,母亲也不忍心让她累着,她也不爱学那些规矩,就这样……。”
“这可不行!女儿家就应该好好学规矩才是。”他喝了口茶,算是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了。
胡氏叹着气接话道:“听说,宫中放出了不少教养嬷嬷,临安候府内就收了两位,天天地教导府内的姑娘们,唉!这次参加秦王妃办的赏荷宴上她们可是出尽了风头,那规矩真真是没话说。要是咱们府上也有这么个教养嬷嬷的话,府里的姑娘就不愁嫁了。”
穆守正道:“宫里出来的人不是有钱就能请来的。”
听他的话像是有这个意向,胡氏便给穆博远使了眼色。
穆博远笑道:“父亲不必为此操心,儿子在临安候的手下做事,不如儿子跟临安候那边说说,让他们暂时让出一位教养嬷嬷来教养妹妹如何?”
穆守正看了一眼笑意盈盈的穆锦裳还有一脸期盼的穆锦珮,就连立在一边的刘姨娘也笑得特别温柔,便点头应下了。
胡氏却又道:“只是这花费咱们可不能少了人家的。”
“嗯,就这样吧。”
有了这句话,胡氏就可以拿着鸡毛当令箭,光明正大的动庄子上跟铺子上的银钱了。那些可都是叶氏的嫁妆所得,她花起来一点也不手软。
跟着丫头们往正屋走的穆锦柔不知道,胡氏他们又开始了算计。
这会儿,他们三个已进堂屋,可那领路丫头还是带着他们走。
穆博文小声道:“柔儿,以后在这家宴上少吃点,吃不饱的话哥哥给你准备好吃的。”
穆锦柔委屈道:“为什么?这可是自己的家,用得着那么多虚礼吗?”
“……这个。”穆博文一时无话说,想说那是规矩,却说不出口。自己的妹妹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吃点好吃的又怎么了。
穆锦柔又道:“哥,我刚才说的是真的。难道这个世上没有苦瓜吗?那可是很好吃的东西呢,特别是夏天,可以去内火,虽然味道苦却是对身体极好的食材。不都说,没有苦哪来的甜呀。”
穆博文从开始关注妹妹后就想方设法的宠她,点头道:“柔儿说得对。这瓜哥听说过,听说都是庶民吃的。若是柔儿想吃,我去弄一些来。”
穆锦柔抬头,大大的眼睛亮晶晶的,笑道:“哥哥也可以吃一点,你看,哥哥的下巴也有个痘痘呢!”
“痘?”穆博文摸了摸下巴,对这新鲜的名词有些陌生,不过,听其音确实有些像。
穆博文笑道:“好!哥哥都听你的。”
穆锦柔扬起头,自信道:“等过段时间,柔儿亲自给哥哥写一份食谱,再做点小药丸,保证哥哥吃了不再长痘。”
“为什么?”
“因为哥哥正是长痘的年纪呀!”
两人的声音越说越大,也没人阻止他们,听得走在前面的穆锦珮受不了了。
她扭头道:“四妹妹可不要说大话呀,我在祖母面前可是保证好了的。”
穆博文撇撇嘴角,又一个故意忽视他的妹妹。
穆锦柔笑容一敛,正色道:“三姐姐放心吧,我心中有数。”
“知道就好。”
他们被领到后院正屋,看到孙氏已经在吴嬷嬷的服侍下喝着汤药,精神也好了不少。
孙氏睁开小眼睛,凌厉地看向穆锦柔,直言道:“你这丫头有几分把握?”
穆锦柔看了一眼穆锦珮,想来她已经将自己的意图全部跟孙氏讲了,如此倒也省事,上前一步拉着孙氏的手,弯腰道:“看祖母说的,祖母可是我们伯府的顶梁柱呀。可不能有事,柔儿本领低,是万万不敢拿这个开玩笑的。”
手摸到孙氏的手心,发现如冒火一般地热,再看孙氏的额头,也冒着虚汗。边上的小丫鬟不断地为她打着扇,手又无意间碰向了茶杯,发现这原来是凉茶。再看她的脸面,却是黄中带着苍白。这是外冷内热呀,不大好办。
孙氏哼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穆锦柔起身,依然天真烂漫道:“我母亲是谁想必祖母很清楚,我想要母亲留给柔儿的嫁妆。无论是庄子还是铺子,都由我来打理,自此跟伯府没有半点关系。”
孙氏皱眉,眼神似刀地看了她一眼,“你觉得现在的我还有这个能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