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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临染很高兴凤仪这样关心他,苍白的脸上显出红晕来,也顺势扯开了话题,“你和二弟怎么会变成这样?二弟好像失忆了!”
凤仪简洁答道,“没什么,本来跟他性格就不合,五年前就把他休了,不过出了些意外,我们分开了五年,他是怎么失忆的,我也没弄明白!”
“你把二弟休了?”御临染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东昭国没这律法啊?”
凤仪不屑,“律法是人定的,我说有就有!”
御临染点头,“那也是,不如我把这条加上,女子也可以休夫,你觉得如何?轹”
凤仪拍手道,“甚好,就这样办吧!”
御临染很高兴,“我回去立刻就颁布。麺魗芈伤那你现在……一个人吗?”
“不,我跟我的小朋友一起住!”凤仪并未将糖糖当成儿子,从小就让他喊自己姑姑,但实际上,她对他就像对待一个朋友,他迟早是要长大的,长成一个独立的人,她尊重他,从小就将他当成一个大人来对待,所以,更确切的说,他们之间的关系是朋友箅!
“小朋友?”
刚想介绍糖糖的身世,小家伙突然窜了进来,抱住凤仪的大腿撒娇,“娘亲!”
噗……
御临染吐血。
凤仪也不知道糖糖哪根筋搭错了,突然喊她娘亲,她可从来没教过,“糖糖,乖,谁教你这样喊的?”
“美妞啊,她醒了就喊娘亲,我问谁是娘亲,她说养大她的人就是娘亲!”糖糖举一反三道,“那你不就是我的娘亲?”
凤仪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抱起他,无奈的笑,“喊什么都不重要啦,重要的是,我很爱你!”
糖糖紧紧抱住她,“我也爱你,娘亲!”
“这是你和二弟的孩子吧?长得好像二弟!”御临染心情无比沉重,但还是装作开心的样子。
“是他的孩子!”凤仪说。
糖糖转过脑袋,盯住御临染,问,“你认识我爹吗?你是不是我爹?”
御临染窘迫答道,“你爹是我弟弟,你说我认不认识?”
糖糖激动了,一下子扑进御临染怀中,细问道,“那我爹现在在哪里?”
“这个……我不知道。”御临染老实回答。
糖糖很失望,“连你也不知道啊?他是不是不要糖糖了?”
凤仪抱过糖糖,正色道,“糖糖,以后遇上你爹,我会告诉你的,他怎么会不要你?只是他不知道你在这里,如果他知道,一定会来找你的,到时候,你可以选择跟他一起住!”
“那娘亲呢?我想我们一起住!”
“不行,你只能选择一个!”
糖糖嘟着小嘴,反驳,“为什么啊?美妞说爹和娘亲是最爱她的人,她们一家永远不分开!”
凤仪耐心解释道,“我们的情况不一样,糖糖,你就那么在意这个吗?我以前怎么教你的?你迟早会长大,到时候就要一个人生活,没有谁能陪你一辈子,明白吗?”
糖糖低下脸,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点头,“我明白。”
凤仪放下他,“好了,去照顾美妞吧,她是你的责任!”
糖糖点头,转身跑掉了。
御临染叹息道,“他肯定很伤心,雪儿,你这是何必呢?”
“长痛不如短痛,越早让他明白越好。”
御临染点头,“希望是这样,他很可爱,也很聪明,你照顾得很好!可惜我到现在还是孤身一人,更别提孩子了。”
凤仪打趣道,“你现在是天子,还怕没女人?话说,好像要开始选妃了吧?估计明年就一堆孩子了!”
御临染脸一红,支吾道,“这事……还未定。”
“肯定是要选妃的,要不然那些大臣还不吵翻天了?再说你现在的责任很大,多选些妃子,多生些皇子也是国之大事了,对吧?”
“是的,我从小就知道,一直想违抗命运,没想到,如今还是走到这一步了。”他悠悠的叹息,望着她绝美的容颜,有些话,不知道能不能说出来,很是纠结,“你……”
“我什么?”
“你的脸好了。”
凤仪摸摸脸,笑道,“嗯,白大哥的功劳!”
御临染笑道,“真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是最美的!”
凤仪豪爽一笑,“是吗?你眼光不错!”
她从来都很自信,这种自信也从不掩饰,更不喜欢说虚伪的假话,因为自己也确实感觉自己是最美的!
御临染就喜欢凤仪的这种直爽,不做作,他握紧拳头,强压心脏的狂跳,勇敢的表白,“雪儿,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凤仪纠正道,“叫我凤仪吧,雪儿这名字太过陌生了!”
“凤仪?是你的小名还是?”
“小名吧。”凤仪挥了把汗,做真正的自己,还要这么麻烦,真郁闷。
“好,那就叫你仪儿吧。”
凤仪嘴角抽了抽,这样叫,感觉好暧昧,还有点恶心,有木有?
“随你吧。”
御临染很开心,“仪儿,如果我真的选妃,你会来吗?我想让你做皇后!”
他说完,无比紧张的瞅着她,心里狂喊,“别拒绝,千万别拒绝!”
凤仪惊讶了一秒,然后啊了一声,摇头,“不要了吧,我对这些没兴趣,况且我对你又没感觉。”
她拒绝的很直接,御临染顿时很受打击,红着脸说,“你早就知道我喜欢你,对不对?”
凤仪清了清嗓子,“别说这没用的,我们还是朋友,你大婚的时候,我会送去祝福!”
御临染只能说谢谢,外面跑进一个小太监,对他耳语了一番,大概是宫里有事,他只好告辞,凤仪送到门口,挥着手道别,“好好工作啊,注意身体!”
直到他的马车走远,还看到他的脑袋伸在外面,视线追着凤仪转。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看看天气不错,就想出去转转,刚备好马车,就见汪傲凌也要出门,换了身干净衣服的他,又重现了当年的英俊形像,但表情依然是一层不变的面瘫,比以前更加严重!
“小汪汪!”凤仪向他挥手,“是不是要出门?我马车都备好了,一起吧。”
汪傲凌沉默的走近,看了看她的伤势,说,“你伤好了吗?还不能颠簸吧?在家养着吧!”
凤仪瞪他,“你怎么变得这么八婆了?这点小伤算个屁啊,要不要上车?别废话!”
凤仪一向是这样,他只好闭嘴,跳上马车,凤仪问,“去哪里?”
“城南郊外!”
凤仪一愣,“你是去PK?”
汪傲凌没懂她的意思,径直道,“与大哥约好的决战!”
凤仪哦了一声,有点小激动,“那我去观战,为你呐喊助威!”
他终于笑了,虽然很浅的笑,“好。”
凤仪开心的催道,“出发!”
车夫一挥马鞭,马车骨碌碌跑起来。
车子行了一段路,汪傲凌就闭目养神,一副谁也别理我的模样,凤仪想跟他说点话都没了兴趣,五年前的他,虽然也很闷,但比现在还是强多了,自从回来后,他几乎不根任何人说话,除非问到他头上,才会简单的答几个字,十分无趣。
“喂,就不能陪我说说话啊?”凤仪不满的提脚踹他,这动作在他眼中,有点撒娇卖萌的意思,不禁心中一甜,脸微红,“能。”
凤仪舒服的靠在车内,盯着他,“说说这五年你都是怎么过的吧!”
他平静的讲起了自已这五年的经历,原来,那日他被假太子的人逼到了山崖,中了软筋散的他,已无力再招架,于是与御俊迁约好跳崖。
但他并未放弃,在下坠的过程中,用手中的长剑死死划着崖壁,以减缓下坠的力量,待他掉入崖低的时候,虽然也受了重伤,但不至于丢掉性命,而此时,那把长剑已然破损严重,却意外发现了一张武功秘籍,正是他们汪家世代相传的犬式神功最高心法!
凤仪越听越激动,问,“心法呢?从剑里掉出来的?”
“是,藏在剑柄中,与心法一起的,还有这枚戒指!”他从怀中摸出一张纸和逆天宝戒!
凤仪惊讶道,“这可是逆天宝戒?十二家族至宝!”
“应该是的!”
凤仪接过来看了看,那宝戒上的宝石晶莹剔透,炫彩夺目,一看就是极品宝贝,也是汪子越做梦都想得到的东西。
“那把剑,是你爹传给你的?他临死之前,没说东西都在里面吗?”
汪傲凌摇头,“他只是让我好好保管这把剑,照顾好我娘……”
凤仪大笑,“怪不得你大哥怎么也找不到逆天宝戒,又说是传给你了,你爹这招真狠!”
汪傲凌不解,凤仪解释道,“你想啊,要是当初你爹直接把宝戒传给你,肯定被武功比你高的大哥抢去了,所以他才用了这样的方法,把宝戒和武功秘籍一起藏在一把破剑传给你,等你有一天自己去发现,估计他是猜到你大哥不会留你在家族中,但又没办法保你,才出此下策,用心良苦啊!”
汪傲凌叹息一声,点头,“我想也是!”
“那接下来呢?你打算怎么办?”凤仪再次激动起来。
汪傲凌却很迷茫,“我……还没想好。”
“嗯,先打赢你大哥,然后正式接管家族,这应该是你爹的愿望!”
汪傲凌却不赞同,“我爹临终前说,希望我们兄弟关系和睦!”
“他是很难接受你的,除非他的观念能改变!”凤仪再次想到了杀生丸与犬夜叉,这两人怎么命运都这么像呢?
汪傲凌沉默了,盯着手中的逆天宝戒,说,“我想还给他。”
“为什么?”凤仪更惊讶,这算什么决定?傻了吗?
“我想了很久了,大哥更适合做家族传人,而我,随性惯了。”其实他想说,我只想陪着你,守护你一生一世!
“那你不是辜负了你父亲的期望?”
他叹息道,“不一定吧,我们兄弟两人,谁做家族传人都一样,父亲最希望我们和睦!”
凤仪虽然为他惋惜,但很佩服他这无欲无求的个性,敢于放弃,有时更加难能可贵,如果汪子越能明白这一点,也不会活得如此痛苦!
“你自己决定吧,我相信你!”凤仪更加欣赏他。
汪傲凌不想让凤仪知道,他做的这一切,全是为了她!
他收起宝戒和内功心法,再次沉默。
凤仪追问道,“那这五年你到底在哪里?”
“就在崖底,专心修炼心法!”
凤仪噗哧笑出声来,“原来我们一个在山顶,一个在山底,过着一样的生活!”
汪傲凌已经从御俊迁那里听说了凤仪的经历,所以了然一笑,“如果知道你在山顶,我肯定早上去寻你了。”
“哈哈……”
两人相视而笑。
不多时,车子停住,车夫掀开车帘说,“主子,到了,您看是这里吗?”
汪傲凌探出头看了一眼,跳下马车,“是了,多谢。”
凤仪也跟着跳下来。
这里果然是郊区,除了大片的草地,再无别的风景,偶尔能看到远处的羊群,马群,真应了那句,“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
汪傲凌环视一周,将视线落在远处的一座小山丘上,凤仪看过去,就见汪子越一身天蓝色长袍,迎风而立,气质出尘,自然清新,于这自然天地仿佛溶于一体,只见他手执玉笛,衣袂翩翩,仿如画中仙!
果然是东昭国第一美男,如果他的***能更少一些,心胸更宽一些,那么他,将是一个很完美的男人!
凤仪大方的欣赏着,由衷赞道,“果然潇洒倜傥,翩翩美公子!”
对凤仪真心的夸奖,汪傲凌很不适应,紧张的问道,“你喜欢大哥?”
凤仪无语,“说他帅就喜欢吗?你这是什么逻辑?”
汪傲凌笑了笑,这才大步向他走去。
凤仪紧跟在后面。
汪子越眯着眼睛,等他走到近处,又看一眼凤仪,皱眉道,“你们是什么关系?”
汪傲凌刚要回答,凤仪抢道,“朋友关系!”
汪傲凌吃惊的回头,他一直认为两人是主仆关系,而且他也一直将她视为主子,从未有过逾越的想法!
凤仪竟然说是朋友关系,这让他受宠若惊!
汪子越冷哼道,“那你是来帮忙的?傲凌,真没想到,你是如此胆小之辈!”
凤仪鄙视道,“别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上次你就输给他了,他的手下败将而已,需要搬救兵吗?”
汪子越气红了脸,但凤仪说的却是事实,“你别得意,今天没那么好运了!”
凤仪嗤之以鼻,“话别说太满,等一下就见分晓了,要是你输了,准备怎么办呢?”
汪子越冷哼道,“如果我输了,我就主动让出家族掌门人的位置,从此隐居深山修道,再不过问红尘锁事!”
“你舍得吗?”凤仪好笑,带着调戏的说,“这么个美男子,隐居深山当道士,太可惜了!”
汪子越瞬间脸红了,“你……”
“我实话实说呀。”凤仪很无辜的样子,汪子越再不与她废话,转向汪傲凌,“来吧,我们一决生死!”
汪傲凌一句废话也没有,对凤仪说,“你退后一点,别伤着。”然后,准备接招。
凤仪退到安全地方,大叫一声,“开始!”
两人同时冲着对方杀过去,剑在空中碰撞出火花,汪子越是咬牙切齿,用尽全力拼杀,而汪傲凌只是淡淡的防守。
两人的实力一目了然。
这样悬殊的打斗,没什么看头,凤仪不明白,汪傲凌明明可以一招解决他,为什么非要躲躲闪闪,故意弄得自己很狼狈的样子,当然,也将过程拉长了时间。
越看越无趣,毫无悬念的结果,直到如预期的那样,汪傲凌一柄长剑抵住了汪子越的死穴,打斗结束。
实在说不上精彩的决斗,凤仪拍手道,“好,结果一目了然,汪子越,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汪子越愤怒交加,但还算正人君子,“我没什么可说的,从现在开始,我不再是汪氏家族掌门人,从此以后,我隐居深山修道,再不过问红尘锁事,说到做到!”
汪傲凌收了剑,正色道,“大哥,能听我一句话吗?”
汪子越紧握颤抖的拳头,沉默。
“我并不想做家族掌门人,所以,大哥不需要让位,还有,汪氏内功心法和逆天宝戒,我还给你!”他从怀中摸出戒指和心法,交给他。
汪子越却不接,惊讶又羞愧,“你这是?”
汪傲凌将东西塞他手中,什么解释也没有,径直离开,凤仪打着扇子,翻了个白眼,“子越兄,长点心吧,不要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把这些东西看得很重!”
汪子越傻站在原地,紧紧的握着逆天宝戒和内功心法,胸口像被刺穿般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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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仪没想到喜事一件接一件,汪傲凌大获全胜而归之后,又迎来了小冰的回归,简直让她惊喜万分。
“小冰,你看到我留的信了吗?”凤仪握着她的手,毫不掩饰自己的激动。
小冰也很高兴,“公主,我这五年一直在找你,每年都会来这里查探你的消息,我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今天竟然真的找到你了……我好开心!”
“嗯,我也开心,快坐下慢慢说,这几年都怎么过的?”
小冰开始述说,过程很简单,她找回药之后回了王府,却发现一切都变了,王府已经成了一座空城,还好在桌上发现了凤仪的留信,可是找到吴府,却听说凤仪失踪好久了,心灰意冷的她,以为凤仪已经毒发身亡了,于是独自漂泊江湖,但每一年,都会抽时间回来看一次,今天正好是第五年回来,没想到竟然找到了。
凤仪接着讲述了自己这五年的经历,两个女人不知不觉聊到傍晚,直到丫头来催她们用晚餐才罢休。
晚餐上,又是一顿欢声笑语,凤仪还喝了些酒,很久没这么开心,时光仿佛一下子回到了从前。
接近尾声时,小冰才问起凤仪的武功修炼如何,凤仪骄傲的答道,“你给的逆天决前五决,全都完成了!”
“太厉害了,公主,我从五岁开始习武,一直练了十年,才练完前五决,你竟然只用了五年?天啊,真是神速了!”
凤仪摆手道,“不是五年,是三年!后面两年只是巩固内力。”
小冰惊呆了,“三年?公主,你是武学奇才啊!”
凤仪叹息道,“武学奇才又如何?没有后五决,也没用,再说,就算真的练成了,也救不回小雨了,我……”
一说到小雨,她就情绪低落,拿起酒猛灌,恨恨道,“都怪那个混蛋,明天再去看看她死了没,如果没死,我还要再狠狠抽一顿!”
小冰追问,“你说谁?小雨怎么了?”
凤仪手握成拳,猛的捶在桌子上,“小雨的尸体……弄丢了。”
“不是在太子府上吗?怎么会丢?”
“被那个混蛋高丽棒子……”凤仪叹了口气,又将假太子的事情说给她听,小冰听完,沉默了很久,才安慰道,“这事不怪你,你也别往心里去,不过那个高丽公主真讨厌,公主,我们不能轻易饶了她!明天你带我一起去!”
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凤仪带着小冰去了天牢,还是那两个守卫,见到她,还认识,也算客气,凤仪直接问,“那天送来的女人呢?”
“被皇上提审了!”
“带进宫了?”
“是。”
凤仪一咬牙,“走,我们进宫。”
小冰紧跟在后。
对凤仪来说,进宫并不难,她有御临染给的那块玉,只要出示一下就行了,到哪里都好使。
原本想还他的,但被他拒绝了,说送给她就是她的,凤仪也就不客气了,反正留在身边这么多年了,也就厚脸皮的收了。
宫里还如以前一样沉闷,是凤仪不喜欢的风格,带着小冰,直接闯了御书房,弄出很大动静,连御林军都出动了,还好御临染及时出来解围,看到凤仪被御林军困住,生怕伤了她,“你们干什么?都给朕退下!”
呵退了御林军,御临染又连忙上前查看她受伤了没,那焦急的模样,任谁都看得出来他的心思。
“我没事,找你有事,急了点。”凤仪说,往后退了一些,与他保持距离。
“什么事?里面说吧。”
凤仪带着小冰,跟他进了御书房,御临染亲自给她上茶,看得小冰一愣一愣,最无语的是凤仪竟然淡然接受他的服侍,那模样,多么心安啊!
“听说你提审了高丽娜?”凤仪喝了口茶,开始进入正题。
御临染道,“是,我说过,我要亲手杀了她!”
这样的对话,任谁也听不出是皇帝跟一个民女,更像是一个主子跟一个奴才,当然,凤仪才是主子!
“杀了吗?”
“还没,她一直在昏迷状态!”
“人呢?”
“暂时关在冷宫了!”
冷宫倒也是她的去处,要是不乱来,现在最少也是个妃子之类的!
“我想去看看。”
御临染皱眉,“你看她干嘛?”
“气没消完。”
御临染无语了,凤仪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他敢说不吗?
“朕带你去,不知道醒了没。”御临染放下正事,亲自带她前往冷宫。
安置高丽娜的地方,比凤仪想像中好一些,但在这皇宫中,是很差的。
推开大门,屋里臭气熏天,凤仪掩住鼻子才敢往里走,小冰也皱了眉头,但紧跟在她身后。
高丽娜躺在角落里,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破烂毛毯,原本漂亮顺滑的乌黑秀发,此时凌乱得如同稻草,纠结缠绕在颈脖间,露在外面的半截手臂污浊不堪,最受不了的是,曾经香喷喷的美女,现在变成了恶臭的来源。
凤仪想掀开薄毯看看她是死是活,刚要动手,被小冰拦住,“公主,小心,让我来!”
凤仪退到一边。
小冰凑上前,一手捂鼻一手去试探高丽娜的鼻息,静静的等了几分钟,她摇头说,“公主,已经死了!”
“就这样死了?太便宜她了!”凤仪恨恨道。
“原来已经死了。”御临染掩嘴道,“真晦气,早知道就不提审了!来人,丢出宫去,丢到野外喂狗!”
进来两个小太监,低眉顺目的上前搬尸体,凤仪见没戏,也准备闪人了。
三人刚走到门口,突然听到后面两个小太监发出痛苦的惨叫,再回头,两人已经脸色发黑,倒在地上。
而已经死掉的高丽娜却慢慢的爬了起来,动作缓慢而僵硬,像极了现代机器舞。
“没死透?”凤仪眯起眼,盯着那扭曲的身体,仿佛在看恐怖电影。
小冰肯定的说,“她真的死了,这是怎么回事?”
御临染脸色发白,将凤仪往身后拉,“小心点。”
三人冷静的等待着,好半响,高丽娜终于站了起来,只是脑袋耷拉着,身上披着的破烂衣服根本遮不住春光,只是那恐怖的样子,也没谁有心思去欣赏她。
“高丽娜,你到底是死是活?”凤仪高声问道。
大概是听到声音,高丽娜耷拉的脑袋突然抬了起来,一张苍白恐怖的脸呈现在众人面前,只见那空洞的眼睛里流出鲜血,鼻孔里爬着蟑螂,嘴巴里流出绿色的脓液,而她的皮肤上已经长满了尸斑,所幸铺散杂乱的头发遮住了她大半的脸,但就这样,依然让人瞬间有一种呕吐的***。
凤仪皱眉,“她……还是人吗?”
小冰肯定的说,“不是,她已经死了!”
御临染声音都变了,“死了还能站起来?”
这才是问题所在,无人回答。
凤仪拔出刀,提醒道,“不管怎么样,她现在很危险,我们一起上,将她制服!”
小冰恶心,“公主,你看那死掉的两个小太监,明显是中毒,她现在身上全是毒,我们怎么下手?”
御临染道,“不要冲动,我再去叫人来!”
这边还没商量好,那边高丽娜已经扑了过来,她的双脚无法行走,竟然是跳的,凤仪肯定道,“她现在就是僵尸!大家小心!”
奇怪的是,高丽娜明明没有意识,但却总是能准确的找到凤仪的方位,然后向她扑过去,凤仪手持短刀,却无法下手,因为她现在全身都是毒液,万一扎破她的身体,毒液喷出来,会不会像硫酸一样危险?
小冰上去帮忙,但也不敢乱来,只能帮着凤仪躲开高丽娜的攻击,三个人就这样在屋里来回追跑。
“靠,真郁闷,怎么会变成僵尸?”凤仪恶心的躲避她,她却像橡皮泥似的往身上粘,有几次差点就被她抓住了,恶心得她受不了。
小冰也急了,“公主,快往外面跑,别管她了!”
御临染见凤仪危险,更着急,大喊道,“来人,有刺客,护驾!”
这一声喊果然有效,外面一阵***乱,赶来了大批御林军。
小冰拉着凤仪往外退,也想将高丽娜引出冷宫,一直只扑凤仪的高丽娜突然扑向了御临染,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臂,御临染用力一挥,用内力将她震开,但手腕处被她抓住的地方已然发黑。
“不好,你中毒了,赶紧传白大哥!”凤仪拉着御临染逃出冷宫,大批御林军冲进去,高丽娜竟然不往前拼,突然像只灵活的老鼠,爬上屋梁,又顺着屋梁爬到天窗,一下子就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了。
三人刚退出来,御林军也跟着撤了,“回禀皇上,刺客跑掉了!”
“跑掉了?你们是猪吗?这么多人拿不住她?”御临染很是火大,一手捂着受伤的手臂,大发雷霆。
“回皇上,她从天窗逃了,动作太快,我们都没反应过来,臣这就加派人手,定让她逃不出皇宫!”
“拿不住人,提头来见!”御临染衣袖一挥,回寝宫休息。
凤仪和小冰都没离开,一来想看看御临染伤得重不重,二来这高丽娜不知去向,心中不安。
白玉韩来得很快,背着药箱的他,依然如从前一般清冷,从凤仪那里大至了解了情况,就为御临染查看伤口,半响,他说,“这是尸毒,所幸伤口不大,也没破损,但要完全清除,也不是一日之功!”
凤仪问,“应该没事吧?”
白玉韩回道,“暂时不会危机生命,但他的身体很差,这么强的尸毒很容易感染,万一感染就很麻烦了!”
小冰问,“感染会怎么样呢?”
御临染也很焦急,额头都渗出汗了。
“万一感染,他也会变成僵尸!”白玉韩话音刚落,御临染的脸色就惨白了。
凤仪咋舌,“这么严重?那他感染的几率有多大?”
白玉韩摇头,“我还不确定,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尸毒,况且尸毒还分很多种,普通的尸毒很好解,但他中的尸毒非常难解,我也只能尽力而为!”
听到这话,凤仪有些心冷,御临染有种想死的感觉,“万一我感染了,不要等我变成僵尸,你们先杀了我!”
白玉韩看了他一眼,说,“杀了你也没用,即便你死了,这种尸毒也能控制你的尸体,就像高丽娜那样!”
御临染欲哭无泪。
凤仪安慰道,“或许没事,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小冰点头,“是啊,吉人自有天相!”
这样的安慰明显起不了什么作用,气氛变得很沉重,白玉韩竭尽全力为他解毒,但那手腕上的黑疤却一直没有退色的迹象,反而相较之前有扩散的迹象,白玉韩也是一头冷汗,忙得手脚不停。
凤仪和小冰守在一边,都不敢出声,这种沉闷的气氛很让人崩溃,凤仪实在看不下去了,拉了小冰退出来。
“公主,你怎么了?”小冰发现她手心直冒冷汗,怕她哪里不舒服,凤仪摇头,“我没事,我们现在就回去审那个假太子,看看能不能问出更有用的信息!”
两人赶回朱府,一进门,就看到正在院子里面晒太阳的朱熙彻,凤仪问,“那个假太子呢?”
朱熙彻眯着眼睛,惬意的说,“跑不了,在西边厢房关着呢!”
凤仪皱眉,“不是让你亲自守着吗?苏公子呢?”
“他昨晚守了一夜,去休息了。”他呵呵笑道,“我府里多的是人守,我就偷了会懒,刚舒服一会儿,就被你抓包了!”
“猪头!”凤仪懒得理他,径直向西边厢房走去,朱熙彻屁颠屁颠的跟在她后面,“小仪,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一起去城郊踏青可好?”
“你真是闲,我没你命好,没时间!”凤仪没好脸色给他,现在御临染中了尸毒,她可没心情约会,再说,就算没事,她也没兴趣与一头猪约会……
到了门口,凤仪果然看到门口守了七八个人,径直走上前,推开门,见屋里角落里躺着一个人,脸朝里,一动不动,顿时她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冲上前一看,顿时火冒,这哪是假太子,明明就是一个普通的朱府守卫!
“朱熙彻,你来看看,这是假太子吗?”凤仪怒向朱熙彻!
朱熙彻探着脸一看,顿时吓尿了,“这……这是怎么回事?”
“问你呀!”凤仪咬牙,“我让你亲自守,你就偷懒,这下好了,人都跑了还不知道!”
朱熙彻狂抓头发,冲到门口大吼,“你们是吃屎的吗?少个人都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