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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今晚我们的约会出了点问题。”
游刃有余的躲避从黑暗的四周发出的枪击,沢田纲吉拽着由衣的臂膀,那不缓不慢的动作好似在与由衣跳华尔兹。宴会中的宾客也听到了连续的射击,颇有些惊慌的让随从而来的保镖进行保护,就算以往经历过大大小小的袭击,此刻也经不住内心的颤抖。
“快跑,为什么这里会突然被袭击!”
“啊啊!!救命!!”
原本华丽热闹的宴会顿时乱作一团,无论是绅士有礼的男士或是举止典雅的女士全都不顾礼仪,只知在手下的掩护下快速离开封闭的场馆。手举香槟的山本武干净利落的将酒杯往边一抛,一边躲着枪击一边在地毯上翻了个跟头,不知从哪个角落摸出了他的武器。
“狱寺,库洛姆!”
隔空大喊了几声,那洪亮的声音就算震耳的枪声也掩盖不住。因为宴会正中央的大灯被打碎,此刻的大厅里,只能靠隐约的月光照明。在山本武的大喊声刚落下,突兀的,蓝色、红色、靛色的火焰照亮了整个大厅。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利落的朝几个方向射击,狱寺隼人满意的听到了惨烈的呼叫声,在库洛姆的掩护下又向右侧跑了几步,倚在一个大大的石柱后,狱寺隼人银色的眼眸中溢满了佩服,“果然如同十代目所说,费切尔家族的人沉不住气,想要以奇袭取胜。”
沢田纲吉在几日前收到的六道骸的情报里,写满了费切尔家族的所作所为。先不说对方企图利用彭格列独有的海运路线走私贩毒,费切尔家族也起了往彭格列的身上泼污水,关键时刻当作替罪羔羊的想法。因为近期沢田纲吉正着手准备再度扩大家族的涉及领域与影响力,这段时间的彭格列会非常忙,难免会有些顾不过来。而这,让费切尔家族找到了能钻的空子。
两个礼拜前尝试着走海运走私,不知为何,费切尔家族却在关键时刻被人截胡。原本脑袋极其不精明的费切尔家族的首领不知为何突然大脑精明,一下子就看穿了这是彭格列发现了他的猫腻,所以暗中做了手脚。
玩游戏的人都知道,最让人郁闷与抓耳挠腮的便是眼看就要胜利,可在最关键的当头棋差一招以致失败。知道沢田纲吉想干什么的六道骸不用沢田纲吉的指示,也乐得自在的揽下了阻止费切尔家族的运输的活儿,并拿出了标志性的恶趣味。
知道被摆了一道的费切尔家族自然无法咽下这口气。被一时的怒火冲昏头脑,费切尔家族的首领直接下达了在宴会中奇袭的命令。只能感叹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善于揣测人心外加有着超直感外挂的沢田纲吉比费切尔家族先一步,想到了这个可能性。托库洛姆调查了一番,得到的结果果然如此。
“库洛姆,你掩护我和狱寺。以防万一,我去支援纲。”
干净利落的在黑暗的大厅中移动,凭借着敏锐的感觉,山本武几刀就解决了附近的敌人。侧身抽空与库洛姆和狱寺隼人对视了一眼,三人一起点头,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进攻。
这边的三位守护者火力全开,露天阳台上的沢田纲吉却并非如此。因为顾虑到身边易容的由衣,为了保护由衣的安全,沢田纲吉暂时只采取躲避。面对毫不手软的敌人的袭击,下意识想要帮助沢田纲吉的由衣绷直了身子,阻止了身体的潜意识。
作为某个小家族极不受待见的私生女,按理说应该几乎没有战斗力才是。现在敌人在暗他们在明,由衣如果想帮忙也必须采取远距离进攻才是。只是……一旦这么做,会暴露出由衣的实力。现在的由衣已经感觉到了沢田纲吉在超直感的作用下的怀疑,她自然不想再多添风险。
“这位小姐你不用担心,我会很好的保护你。”
无论眼前的女子是不是他日思夜想的人,温柔的沢田纲吉都不会允许无辜的人因为他的牵连而受到任何伤害。内心深处叹了口气,暗叹没想到费切尔家族这般沉不住气以及无意间将由衣牵扯进来的沢田纲吉眉眼充满认真与凌厉。
“虽然我已提前做好准备,但现在毕竟是交火期,没有完全安全的地方。”眉宇间布满歉意,沢田纲吉的声音中有那么几分不易察觉的心虚,“所以失礼了小姐,恐怕要再委屈你一下,和我一起御敌。”
感觉到了下一大波袭击又涌了上来,想要尽快结束战斗的沢田纲吉出其不备的搂住了由衣的腰,想要使用火焰的力量带由衣暂时离开这不好伸展拳脚的阳台。有着恰到好处肌肉的手臂猛的一震,在搂住由衣腰身的一刹那,由半信半疑变成完全确定眼前长相陌生、声音陌生的女子是谁的沢田纲吉身子一颤,顿时愣在原地。
这种感觉……这种熟悉的触感……
搂抱带来的熟悉触感勾勒起沢田纲吉的回忆,明明已经两年多没有见面拥吻,但那深入骨髓的温暖却历历在目,丝毫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退却。暖棕色的眼眸颇有些复杂的望着由衣的背影,略微一使力,刻意板着身子,装作吓坏了的由衣栽进沢田纲吉的怀里。
糟糕,竟然与纲吉亲密接触了!
隐藏在美瞳下的黑色瞳孔一缩,点点冷汗自由衣的额头滑落。双手紧张的不知放在哪里,任凭沢田纲吉搂着她躲避袭击,由衣没有看沢田纲吉一眼的勇气。
刚才那一下,纲吉应该……没有发现什么吧。毕竟是在高度紧张的战斗状态,而且两年多的时间都过去了,备不住他早已忘记了与她相拥的感觉。
潜意识的找着理由,由衣低耸着头,非常配合沢田纲吉。战斗中都不忘留个心眼观察由衣的沢田纲吉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知道现在不是静下来面对面谈话的时机,沢田纲吉此刻只想赶快结束这场实力相差巨大的闹剧。
面对敌人不停息的火力,沢田纲吉的心中不自觉的产生了烦躁。右手中指上的戒指忽的燃起火焰,大手往口袋里微一摸索,拿出彭格列大空匣子的沢田纲吉对着开口注入高纯度的火焰,下一秒,一个威风凛凛的小狮子出现在沢田纲吉的肩头,酷酷的动了动小身子。
“纳兹,防御状态。”
低沉的嗓音一开口,纳兹十分听话的变换了形态,变成一个黑色的斗篷将由衣和沢田纲吉包在一起。防御状态下的沢田纲吉完全不惧对方的攻击,将由衣死死的抱在怀里,沢田纲吉迅速往敌人藏身的地方飞去,三下五下的快速处理。不过几秒钟的时间过去,集火攻击沢田纲吉的敌人全被解决,轻松不费力。
“呜呜……”
见主人完成了战斗,纳兹又重新变回了原来的形态,细长的尾巴在身后甩了甩。小巧的鼻子抽动了几下,闻出熟悉气味的纳兹顺着沢田纲吉与由衣碰触在一起的手臂,几下就移动到由衣的怀里。
“呜呜呜……”
怀念的呜呜叫着,纳兹不停的拿小脑袋蹭着由衣的身子。头盔下大大的橙色眼睛里载满激动与喜悦,纳兹前爪趴着由衣的身子,后爪向上蹬,不停的舔由衣。
“……小家伙,等、等下!”
差点直呼出纳兹的名字,由衣在出口瞬间改变。装作为难的瞅了瞅自战斗完成后一直默不作声的沢田纲吉,由衣小心的护着纳兹软软的小身子,生怕它栽下去。
“沢田先生,你倒是管管你的小动物啊,它不停的舔舔舔……”
拿右手轻柔的压着纳兹的头盔,由衣企图让纳兹平静。天知道以往由衣最爱和纳兹玩耍了,对小动物来说,气味是分辨人最好的凭证,没有之一。现在的由衣光应付沢田纲吉都快头大了,如果原本不战斗时害怕生人的纳兹这么黏着她,由衣打赌沢田纲吉拿脚指头猜都能猜出她的身份。
这次她好像一开始就做错了,明明华丽的出场只是为了更快吸引费切尔家族的首领,没想到,事情会演化成如此。
“纳兹它太寂寞了,太想你了。两年半多些,923天,由衣,到现在你还打算瞒下去?!你真的比我狠……”
那声音中的受伤是个人便能听出来,暖棕色眼眸中的思念无不让人动容。翕动着嘴唇,沉默了好几秒,由衣才正式找回自己的声音。
“……沢田先生真会说笑,我才不是你口中的由衣呢。”掩饰的笑着,现在的由衣很会控制自己的情绪,“就算先生想要知道我的名字,也不至于瞎安一个名字给我,逼我说出真名。”
“已经到现在了,由衣……”沢田纲吉的大手猛的抓住由衣的肩膀,暖棕色的眼眸中只剩执着与锐利,“刚才我抱你时的感觉我不会忘记,纳兹平时这种害怕生人的性子都能如此黏着你,面对这些,你怎么忍心还继续隐瞒下去?!你知不知道这两年多的时间,我找你找的有多辛苦,你到底去了哪里?!”
就算是一直沉稳的沢田纲吉,面对感情也无法做到平常心。对于这两年多的寻找、失望、接着寻找,这种感觉折磨他快不成样子。现在好不容易在熟悉的感觉和纳兹的帮助下完全确认了眼前这个长相陌生的女子的身份,可为何由衣还能如此狠心接着装作不认识?!
“我说过了,我不是由衣,沢田先生你这样很让我为难!”
浅褐色的眸子中闪过一抹挣扎,由衣出其不意迅速摆动摆脱了沢田纲吉的桎梏。将一直腻在怀里的纳兹往沢田纲吉的怀里一送,由衣直接转身企图离开这里。
如果可以,由衣恨不得立刻暴露实力离开,可这么做明显直白的告诉沢田纲吉她是由衣。苦恼于只能以平常人的身份徒步离开这里,由衣眉宇间布满懊恼,只得能拖一时是一时。
决定靠潜入宴会的方式接近目标人物,真是个天大的错误。现在战斗完之后仔细想想,这个大厅的布置与人员安排……明显沢田纲吉不知从哪知道了费切尔家族的事情还知道了她所不知的奇袭事件。
“中岛由衣!”那低沉如古典音乐般好听的嗓音明显带着几分怒气,迈开大长腿向前走了一步,沢田纲吉再次桎梏住由衣,“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学会易容的,但既然你会来到这里,想必也是出于担心。你明明和我一样,抱着同样的感情,为何要压抑?!两年多以前明明是你勇敢迈出这一步的,现在你要后退,我不允许!”
带着怒火的声音罕见夹杂着上位者独有的霸气,这霸道的宣言让由衣的身子不禁一颤。一边,悄然无息跳出沢田纲吉怀抱的纳兹不知何时绕过由衣,毫不生疏的趴在她的脚面。
“呜呜……”纳兹对由衣的不相认极其受伤,不停的拿软软的小身子轻拱由衣,“呜呜……呜呜……”
橙色眼睛里的水汽好似能立刻流出,一直非常疼爱纳兹的由衣心疼到不行。蹲下身子抱起快哭出来的小狮子,由衣缓缓的顺着它的背,平复它激动的情绪。
“小家伙,不要哭了好不好?!对不起,不要哭了。”
轻柔的声音好似在跟小孩子说话一般,由衣主动拿脸颊蹭着纳兹。委屈的小狮子等来由衣的回应后满足的拿前爪扒拉着由衣,软软的肉垫打在由衣的脸上,这触感异常柔软。
“由衣,你不要光安抚纳兹,倒是管管兹纳啊!”
怒火立刻消失,沢田纲吉不平的移步到由衣面前,颇有些心酸的感叹居然沦落到和战斗伙伴争宠的地步。听了沢田纲吉的抱怨,由衣下意识的死死咬了咬唇瓣,快速站起身后,由衣对沢田纲吉采取爱搭不理的战略。
“我都说多少遍了,沢田先生,我不是由衣!”由衣装作不耐烦的低敛下眼睛,“我叫拉维娜,请沢田先生不要再称呼我为由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