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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唯一把给柳飘飘买内衣送过去,柳飘飘毫不避嫌地拿着内衣身上比划着,“怎么跟死了爹似?”
宠唯一咧咧嘴,摆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笑来,“死了爹我会是这个样子?”
“得得,别笑了,能吓死个人,怎么了?哪来这么多钱买衣服?”柳飘飘翻看着内衣上标价牌,啧啧,这一堆内衣得个几十万,这妮子是受刺激了吧?
“我是对着你这张脸笑不出来。”宠唯一瞄了一眼柳飘飘还未褪去淤青脸,又想到躺病床上昏迷了十几年母亲,心里泛起酸意。
为什么受到惩罚永远是好人,坏人却活乐乐?
“那姐姐就说个让你笑得出来,听说宠嘉嘉傻了。”柳飘飘毫不掩饰那一脸幸灾乐祸。
傻了?
“你怎么知道?”宠唯一还是有点不太相信,就挨几下打就傻了?也太脆弱了点吧?
“唔……他说。”柳飘飘向宠唯一背后点了点下巴。
宠唯一回头,看到乔子谦嘴里叼着一根烟站门口,面色不善看着她。
宠唯一不知道自己怎么惹了他,索性不理会,不过他俩貌似从初见面就不是很友好,状况百出,他对她有意见也是很正常事儿。
“他怎么知道?”宠唯一转头继续问柳飘飘。
柳飘飘耸肩,她一天到晚被逼着关医院里,她不得而知了,只是乔子谦今天突然出现,告诉她宠嘉嘉傻了。
她再跟问,他就不说了,只说让她好好养伤,别什么都别想。
“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乔子谦对着宠唯一扬了扬下巴。
“乔少,唯一她……”
柳飘飘还未说完,乔子谦一个眼刀飞过去,宠唯一拍拍柳飘飘,“没事,别担心,他也不能把握怎么样。”
宠唯一跟着乔子谦出去,乔子谦拿着一根香烟手里把玩儿,“以后离飘飘远点。”
宠唯一一愣,这话怎么听着……像是男朋友警告女朋友朋友,而她,正好是被警告那个朋友。
“那些男人是你教训?”只一句话,宠唯一便明白了个中缘由。
乔子谦冷哼一声,不以为然,“几个流氓混混罢了,敢做就得有承担后果准备。”
“原来是乔少。”宁非声音背后响起,他把宠唯一揽怀里,以保护姿态站乔子谦面前,“难怪手段利落,让人佩服不已。”
“比起宁少狡诈,乔某自叹不如。”乔子谦阴阳怪气回道。
“呵呵,难怪你那么崇拜我,连手下都模仿我手下穿戴。”宁非了然,看来乔子谦是知道自己派人废了他手下事了。
所以,他借着柳飘飘事件把废那几个男人帽子嫁祸到他头上,还真是个斤斤计较人。
乔子谦嘴角抽了抽,见过自恋,没见过这么不要脸,他以为他自己就已经够不要脸了。
“管好你女人,别整天出来祸害人!”乔子谦觉得跟宁非这种不要脸人说话就是浪费感情,这种没脸没皮人,跟他说话就是降低自己身价。
“乔子谦,我管不管我女人还用不着你来插嘴,你这是什么姿态?”
宁非向病房里看了一眼,“为柳飘飘打抱不平?乔少,这可不是你作风。”
他可不认为乔子谦把那几个男人废了是因为喜欢柳飘飘,多是借此来反击他。
当然,还有男人占有欲和尊严作祟。
不管怎么说,柳飘飘是乔子谦女人,如此明目张胆,显然是不把他乔子谦放眼里。
“我什么作风还不需要宁少来操心。”乔子谦不待见地看了对面两人一眼,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不管怎么样,谢谢你为飘飘做一切。”宠唯一知道柳飘飘是因为自己受苦,柳战知道实情后,什么也没说,她心里本来就过意不去,乔子谦如此态度,她反而会好受一些。
宠唯一和宁非态度真很让乔子谦恼火,为什么?因为他不管怎么对对方恶语相向,对方一个吊儿郎当,一个和颜悦色,实是吵不起来,发泄不出来,只能憋回心里。
后,宁非热情跟乔子谦道了别,拥着宠唯一离开。
路上,宁非见宠唯一一直不发一言,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握住她冰凉小手,“想什么?”
“我还是下不了决心。”宠唯一任由他温暖大手暖着她小手,心里糟乱也稍稍平静了些。
“后悔当初那么对乔芸了?”宁非透过内视镜看着她脸。
宠唯一摇头,“不管我当初有没有那样对她,她都不会放过我,对做过事儿,我从来不会后悔。”
既然当时乔芸都动了陷害她心思了,那就是已经把她当成仇敌了,不管她当时是不是如此恶劣地对待乔芸,乔芸都会像疯狗一样咬着她不放。
既然结果是一样,她为什么不狠狠反击?
只是,没想到刀后来还是要受到他们掣肘。
“或者,我们可以用砝码来威胁她。”有了顾虑,她自然就不敢手术中动手脚了。
“不行。”宠唯一摇头,有了担心,顾虑便多了起来。有了砝码是能够威胁乔芸手术中不动手脚,可是,万一她被威胁了,手术时心思不集中怎么办?这不是人为能控制得了。
宁非把宠唯一送回北街,柳叔正好出摊回来,宁非这个有眼力见儿,立马下了跑车去帮柳叔推小三轮。
看得宠唯一眼角一抽,那穿着手工定制西装英俊男人真是傲气无比宁太子?
她总算知道,为什么柳叔这么看好宁非了,原来,他柳叔面前一直装乖乖男。
今天,柳飘飘给柳叔打了个电话报平安,柳叔也没怀疑什么,加上儿子回来了,对柳飘飘管也松了。
“小宁不这儿吃饭啊?”柳叔热情地挽留宁非。
宁非先是做出一脸不好意思,随后,柳叔再三挽留下,宁非点头答应,“那就麻烦柳叔了。”
“有什么麻烦不麻烦,都是一家人,多双碗筷罢了。”柳叔招呼着儿子把车卸了,脱了围裙动手洗菜,宁非要帮忙,被柳叔推到一边,“你去陪着唯一,就这点活儿哪用得着你干,柳战,卸个车怎么磨磨蹭蹭,赶紧做饭去。”
宁非擦了手,明显感觉一抹不友好目光射来,他转身对柳战微微颔首,炫耀搂着宠唯一进了房。
宠唯一推他一把,不显摆会死啊,这丫就是来拉仇恨。
“我看你还是搬我那儿去住吧,这里太不方便。”原来,只有柳飘飘和柳叔还没什么,现柳战一个大小伙子回来了,让宠唯一住这里,他还真是不放心。
“你那儿就方便了?把你那满脑子龌龊思想给我收起来。”宠唯一哪里不知道他想得什么,她都和柳战一起住了十几年了,也没见怎么着,她看,去了他那儿才叫进了狼窝。
“住这儿也好,人多热闹。”宁非也没坚持,自顾自地躺床上,大爷似向宠唯一招招手,“过来。”
宠唯一理都没理他,扭头走向院子,给柳叔添把手去了。
厨房里,宠唯一把洗好才递给柳叔,柳叔拿着菜刀刷刷刷,利落切成大小恰好短丁儿,“……唯一,以我看来,有机会就试试,你妈也五十了,人老了,没几年活头了。”
“可是万一妈妈醒不过来怎么办?”宠唯一声音有些发颤,如果妈妈醒不过来,世界上就剩下她一个人了。
“唯一,你妈睡了十几年,一定想看看外面世界,你要相信她,她挂念着你这个女儿,怎么舍得走?”柳叔把砧板上菜倒进锅里,油汁儿四溅,迸出蔬菜独有馨香。
宠唯一端着盘子手紧了紧,也许,她该冒一次险?
吃过晚饭,宁非一如既往向宠唯一房间走去,柳战站起来拦他面前,“去我房间睡。”
宁非眉心一蹙,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开玩笑道,“我对你没兴趣。”
正收拾碗筷柳叔呛了一声,宁非无奈跟着柳战进了他房间,临走前,腻歪地给了宠唯一一个吻,“宝贝儿,晚安。”
宠唯一嘿嘿一笑,拿抹布去擦宁非嘴,看着他如临大敌般冲进柳战房间,掐腰哈哈大笑,宁非你也有今天。
第二天,宠唯一宁非陪同下去了医院。
三人面对面坐办公室里,景修泽努力忽视掉宁非放宠唯一肩膀上,时不时揉揉宠唯一脸蛋儿手,“真想好了?”
“嗯!”宠唯一郑重点头,这是她想了一夜结果。
“我会给伯母准备手术,唯一你放心,手术我全程场,不会有问题。”景修泽宽慰道。
“谢谢你,修泽哥。”宠唯一扭头望向宁非,“你想出去,我有话要对修泽哥说。”
“为什么?”宁非挑眉,他俩还要说悄悄话?还不让他听?这怎么可以!
“你出不出去?”哪来那么多为什么,让他出去不就是不想告诉他为什么么!
“不出去!”他就是不出去了,她能把他怎么着?
“修泽哥,我们出去走走。”宠唯一瞥了一眼无理取闹宁非,平时看着挺正常,怎么这会儿跟着孩子似,不是发育不完全吧?
宁非要是知道宠唯一心里这么骂他,一定会当场让她试试,他到底发育完全了没有。
景修泽唇角微扬,笑着瞅了宁非一眼,和宠唯一一起出去。
宁非也不是个没脾气,人家都这么说了,他当然不可能死皮赖脸跟了去,可是,不跟去,他有心痒痒厉害。
一想到宠唯一那丫头可能跟别男人亲亲我我说着悄悄话,他整颗心就挠啊挠,全身都跟着难受。
宁非紧随其后,跟着宠唯一和景修泽到了医院外小花园,看着那两人继续往里走,宁非不禁紧张起来,说个话用得着跑到‘深山密林’来吗?
一般一男一女到密林深处,会干什么好事儿?
要是宠唯一知道宁非脑子里歪歪想法一定会给个大白眼儿,宁少您真心想多了,不是每个人跑到这里就是干那见不得人荒唐事儿。
“修泽哥,对不起,我不能再当你女……”
“哦,对了,我记得我还有份病历要送,你瞧我这记性,唯一你刚才说什么?要不你我办公室里等等,等我忙完了再陪你聊天。”景修泽突然打断宠唯一话,还一边看着表,貌似很急样子。
宠唯一动动嘴,笑了笑,“没什么,你去忙吧。”算了,等妈妈手术之后再说吧。
景修泽抱歉笑笑,急急转身离开,因为转太急,差点撞到从后面冒出来宁非,他也没顾得上宁非那一脸讥诮,匆匆走开。
“说什么呢?”宁非痞痞地勾住她肩膀。
“你偷听?”宠唯一讶然,还有什么无耻事儿是他干不出来?
宁非掏掏耳朵,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他这是防患于未然好不?万一女朋友要是跟别男人跑了,他上哪儿找去?还是时时刻刻看紧了好。
倪诗颜手术安排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景修泽原因,手术当天,宠唯一按着医疗协议手有些发抖,眼前模糊,挣扎了良久,才签字一栏,写下歪歪扭扭比毛毛虫还难看字。
“放心,会没事。”宁非把她拥怀里,对他安排医生点点头。
乔芸穿着白大褂走过来,对上宠唯一视线,冷哼一声,着手准备手术。
乔院长倒是一脸自然,到底姜还是老辣,粉饰太平做很到位。甚至还自若和宁非握手打招呼。
宠唯一握紧了宁非手,看到乔芸冷脸,她没由来心慌,她想开口叫停,可嘴巴张开了,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她看着母亲被推进手术室,握着宁非手剧烈颤抖,她抑制自己想要扑上去脚步。担架缓缓被推进去,手术室门如按了慢镜头,缓慢关上,她眼睁睁看着母亲被关进手术室,浑身无力瘫软宁非怀里。
“没事,会没事,伯母一定会醒过来,要对自己对伯母有信心,知道吗?”宁非抱着她坐一旁,身边还有柳叔和柳战。
柳叔由柳战扶着,颤颤地走近宠唯一,想要安抚她,伸出手却是颤抖,他掩饰般收回手,哑着嗓子道,“唯一,你才是你妈支柱,要是连你都没有信心,你要你妈怎么办?”
宠唯一咬着拳头,使劲眨眨眼,眨去眼中湿润,“我没事,没事,我相信妈妈会醒过来,我相信……”
手术灯亮起,手术室外人陷入煎熬等待中,到了中午,手术室等仍然亮着,宁非派人买了外卖,没有人有心情吃,宠唯一只喝了些水。
其间,柳飘飘偷偷打得过电话来问了情况。
时间过得很,但对于等待人来说很漫长,宠唯一几乎是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手术室大门。
天色渐渐暗下来,医院走廊里早早亮起了灯,宠唯一眨眨发涩眼睛,“多久了?”
“九个小时。”
宠唯一心揪了起来,虽然知道是大手术,可是……。已经九个小时了,是不是太久了?
“许多大手术需要十几个小时,别乱想。”宁非那了刚凉好温水喂了她一口。
“嗯。”宠唯一不无担心点点头,眼睛直直望着手术室门,希望下一刻,手术室门被打开,妈妈安然无恙地被推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宠唯一看着手机上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钟了,手术室门依然没有打开迹象。
“已经十一个小时了。”宠唯一声音有些沙哑,眼睛也瞪得红红。
宁非拍着她背安抚着她。
宠唯一翻身抱住他,脸埋他胸前,听着他强有力心跳,慌乱心稍稍放松了些。
又过了约一个小时,宠唯一无力地站起来,走到手术室门前,眼巴巴地望着紧关大门。
宁非从身后抱住她,“别乱想。”
“可是……已经十二个小时了……”她想说,就算是出了事,他们也不知道手术室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到时候就会以医疗事故论处,她后悔了,她后悔签署那该死医疗协议,她后悔让妈妈来冒这个险。
就宠唯一担心中,手术室上方灯熄灭,门被缓缓打开,倪诗颜被医生退出来,她依然睡得安详,和之前没什么两样。
宠唯一紧张地扒着推床,想从医生脸上看出点讯息,她看到乔芸摘下口罩,做了个扩胸运动,脸上除了疲惫,还有……轻松。
乔芸轻松让宠唯一心里咯噔一下,不是她心里黑暗老把人往坏里想,是因为关系到至亲之人,她没法控制自己胡思乱想。
她紧张地寻找景修泽,景修泽后走了出来,看到宠唯一期待又害怕目光,脸上略带凝重。 :>_<:</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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