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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刚一亮从善就去找了封崖。
九公主自从被长公主训斥那一次后就病了,也不知道是什么病,想来是给委屈病的。
封崖正在厨房给九公主煎药,从善过去时看到他蹲在那里拿着蒲扇一下一下的扇着火炉,发髻一丝不苟,眉头蹙的紧紧,不知为何觉得他……有些可怜。
他当初出宫隐姓埋名不当皇子,大概也是为了自由吧,本应该逍遥自在,在暗部有自己的天地,可被九公主牵绊着受制于闻人寻,受制于温江雪,一次一次的为她收拾烂摊子。
可能真的如薛雪所说的那样,他总有一天会死在九公主手里。
从善走过去,封崖抬头瞧见她,眉头松了松,说了一个,“早。”又问:“可吃过早饭了?”
“还没。”从善道。
“那……与我和丁丁一起?”他问从善,低着头看火。
“不必了,我并不饿。”从善也不想废话,直接道:“这个案子我想参与,毕竟我是主要证人,我想从旁审案,可否麻烦封大人与林大人说一声。”她怕自己去说林律对她有成见,不乐意。
封崖点了点头,“好,你等我一下。”
他煎好药给九公主送去,从善就在回廊下等着,听见九公主在房中发脾气,无非是一些吃的不好,睡的不好,药哭天热,这也不好那也不好,所有人都欺负她的无理取闹。
封崖沉默的听着,等着她发够了火喝药。
从善靠在柱子上看着阴阴的天色,忽然听房中九公主不高不低的埋怨道:“封崖,你不是喜欢我,想让我开心吗?那你替我教训一下长公主和她那个猪儿子,打他们一顿,替我出出气,反正你有个免死金牌,她们也不能杀了你。”
从善皱了皱眉,听封崖慢慢道:“我不能。”
“为什么不能?”九公主有些生气。
他道:“我替你受罚不是因为我觉得你不该罚,是因为我有责任替你承担,我不愿看你在我面前受伤,但我希望你知道,这次是你错了。”
从善听到屋子里摔碗的声音,九公主委屈的开始骂封崖。
她不愿意听,就走的远了一点,一扭头看到丁丁站在隔壁的门外,一脸的怒意。
他想来也不明白封崖为什么要自找这些气来受。
想一想封崖在暗部也是被人仰慕的人,可惜了,困在九公主身上。
她过去拉着丁丁进屋随便说了会儿话。
丁丁对她还有些愧疚,所以难得对她格外的好,将一些吃的喝的全推出来给她。
她也不客气,不吃白不吃,在丁丁一脸的心疼中吃了个精光。
等到封崖进来时,她已经吃饱了。
丁丁宛如见到救星,跳起来跑过去道:“封大哥你可来了!再不来她都要吃空我了……”看到封崖的脸却是一惊,“封大哥你的脸怎么回事?”
从善看过去,只见封崖侧脸上被划了一道细长的口子,一珠珠的渗着血。
封崖侧了侧头道:“不小心被瓷器划到了,没事。”他拿了块帕子擦了擦脸,对从善道:“走吧,带你去见林大人。”扭头出了屋子。
从善跟过去,听见丁丁小声抱怨道:“肯定又是那个缺|德公主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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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崖一路上沉默不语,从善也一言不发的跟着他。
他去林律房中与他打了个招呼,又对从善道:“我与林大人一起主审此案,你就做我的副手。”
从善应是,封崖对此案并不感兴趣,没有参与过审理,这次破天荒的一同审理,倒是让从善有一些惊讶。
林律用过早膳,换了官服就一同去了衙门。
县太爷早在候着了。
林律坐在正堂,封崖坐在他旁边,霍少游和从善各站在一旁。
林律下令将云隐押上堂来审问。
官差便将云隐带到堂中,压着跪下。
等到云隐跪好,林律刚要审问,从善先道:“这犯人大人已审过几次,审不出来什么,属下认为不如从那女犯人入手,先将她提来审问。”
云隐猛地抬头看她。
从善故意看着云隐道:“那女人吃不住苦头,将她提来先将这衙门中的刑具一道道用过,若她还不招,那就用我们暗部的刑罚,先将指甲一个一个挑了,再撒上食盐,不怕她不招。”
“你敢!”云隐怒气腾腾就要扑过来。
被官差给按了住。
从善冷声道:“对待犯人,我们从不手软。”又冲林律道:“是吧林大人?”
林律实在不喜欢她,但她方才说刑罚时那种语气像极了……当初的陈从善,让他吃惊这陈家一个个都是如此?
封崖率先开口道:“我赞同,林大人认为呢?”
从弱的入手也确实是个办法。
林律便道:“将那女犯人押上堂来。”
从善看了一眼明显晃了的云隐,她就不信看着阿鸾受刑他会不心疼,不承担下罪行。
官差很快将阿鸾压了过来。
阿鸾有些虚弱,跪在堂下看着这样多的人有些发慌。
云隐想出言安慰,却怕引起怀疑,硬生生忍下了。
林律将惊堂木一拍,吓的阿鸾颤了颤,往云隐那边缩了缩。
“姑娘……”云隐终是于心不忍的往她那边靠,被官差按了住。
“你是何姓名?”林律问道。
阿鸾不敢开口怯生生的看了一眼云隐。
从善便道:“属下与这女人在宅子里有过一面之缘,不如让属下来审问。”
林律看她一眼道:“不必,我自有我审案规矩。”
从善便不吭气退到一边。
林律又喝问一句,让阿鸾报上姓名。
阿鸾从未见过这样多的人,被喝的一颤,低着头哭了。
封崖看了从善一眼,对林律道:“此女子就交给我们暗部来审……”
林律一皱眉,喝令道:“将刑具抬上来。”
官差应是,将那刑具一件一件抬到阿鸾面前,不过是些夹棍,老虎凳一类的,却是将阿鸾吓的不清。
林律也只是想吓吓她,又问:“我再问你,你是何姓名,与旁边这人是何关系?你一五一十答来。”
阿鸾只哭个不住,往云隐那边躲,却被官差抓着肩膀一把押在地上,她又怕又惊哭着叫云隐。
“姑娘别哭,别怕……”云隐见不得她哭,连刑具都没上就受不了了,当下便道:“你们不必审了,全是我做的,抓人的是我,杀人的也是我,与她无关。”
从善看他一眼,心道在牢里他不是讲的挺硬吗?怎么如今刚刚一吓唬就全承认了?早该如此,现在她要替阿鸾脱罪,糊弄林律就有点麻烦了。
可林律自然是不会轻易相信,他一拍惊堂木问那云隐犯罪动机是什么,为什么他要抓人放干血。
云隐还没待回答,师爷忽然慌慌张张进来禀报道:“几位大人,长公主和九王爷驾到,两位想要从旁观案……”
林律一惊,从善也是一惊啊,她没想到长公主会突然冒出来,还是这个时候!好好的在府中养着多好啊,为什么要来观案?
一干人还没来得及说行不行,长公主已带着林瑞阳进来。
众人忙行了礼,长公主摆手道:“各位大人审你们的,我只是陪着瑞阳来作证。”
她走到堂侧,看了一眼云隐和阿鸾,“这就是行凶害人的吸血怪物?”
从善心里一惊,她担心长公主会认得阿鸾……她可不想横生枝节,可是随后一想连与闻人寻走的那么近的温江雪都没认出阿鸾,长公主也不一定认得。
果然长公主看了一眼阿鸾后,落坐在师爷搬来的椅子上,说了一句,“还请几位大人明察秋毫,严惩歹人。”
没认出来。
从善松了一口气,可紧接着就知道坏里,她没来得及跟林瑞阳这小胖胖串供啊!
果然就听林律问云隐道:“你说全是你一人所为,那这女子你可认识?”
一旁的长公主就插话了,“全是他一人所为?我怎么听瑞阳说这歹人抓了他们去,就是为了放血给这个女人喝呢?”
哎,你说说,好好的插什么手啊。
云隐急着一通辩白,只说是阿鸾也是他抓来的,杀人的是他,吸血的也是他,阿鸾什么都不知道,是无辜的。
林律就开始问林瑞阳当初所见。
还没等林瑞阳开口,从善就抢先一步下堂道:“我与九王爷皆都被抓,关在一起,其实我们也只亲眼见到了这云隐放了我的血,至于他有没有逼着女子喝,这女子有没有参与,是不是共犯,我们并未亲眼所见。”她看林瑞阳,“九王爷可有亲眼见到见到这女人吸血?”
林瑞阳有点懵,她不明白从善这是什么意思,看着她,试探性的道:“好像……是……没有见过?”
“确实未曾亲眼所见。”从善加以肯定,“犯人云隐将我们抓去关在废弃的屋子中,每日来放血,其余的我们一概没有见过,倒是这女人曾经想救我们出去,我想可能真如犯人云隐所言,她也是被抓来的,此事大人还需重新查过才是。”
林律蹙了蹙眉,又问林瑞阳,“还请九王爷将当日之事原原本本的说一次。”
林瑞阳忙看从善,“我……”
从善只恨不能钻进他脑子里先给他串个供啊!
偏那长公主又插嘴道:“瑞阳,大人在问你话,你只管如实说就好了,在顾虑什么?先前你不是同我说,这男人放血是为了给这女人喝吗?”
林瑞阳又看长公主。
长公主恨铁不成钢的道:“没出息。”对林律道:“我儿子生性胆怯,不如就由我替他说吧。”
林律却冷硬的道:“此案九王爷才是受害者,当有他自己讲述,还请长公主不要再发言误导九王爷。”
他倒是谁的面子也不给。
他又问林瑞阳,“九王爷可还记得当初发生了什么?”
林瑞阳看看从善,小心翼翼道:“我……好像不太记得了……”
长公主明显不满意了,客客气气的对林律道:“林大人容本宫再讲一句。”
哎,长公主一向随和不爱自称本宫,如今自称本宫,这话就非说不可了。
从善觉得不太妙。
听那长公主道:“本宫只想让犯人都得到应有的惩罚,不要逍遥法外。”她看林瑞阳,“瑞阳今日不知怎么了讲话畏首畏尾的,昨夜他曾与我说,他被那男人抓去的第一天,曾亲眼所见那男人要放他的血给那个女人喝,还说什么不喝就会死。”
从善便道:“微臣打断一下长公主,九王爷亲眼所见犯人云隐想要放他的血给那女人喝,那女人可有喝?”
长公主蹙了蹙眉。
从善问林瑞阳,“敢问九王爷那女人可有喝你的血?当时她可是拒绝了?”
“是拒绝了,没有喝……”林瑞阳道。
从善便道:“这只能证明犯人云隐曾经想要逼迫这女子喝血,被这女子拒绝了,微臣大胆的猜测,犯人云隐可能只是想逼女子喝血来折磨她,并非是此案的共犯。”
“倒也是可能。”长公主先道:“只是瑞阳还与我讲了一点,他说刚被抓见到这女人时她是一头白发,十分苍老的样子,这个男人说让她喝了血就能变回来?瑞阳再见她,她确实又变回了如今这副年轻的样子……我想,也许她靠喝人血来维持年轻?”
满堂惊讶。
从善心里一沉,知道完了完了,抓住这一点她就很难再狡辩了……而且这阿鸾……还能再撑多久?
林律当即宣了大夫而来,让大夫给阿鸾诊脉。
那大夫也证实阿鸾脉象奇特,有早衰之向。
从善又一番无力的辩驳,想这并不能证明什么。
那长公主便又出主意说,可以将这女人关起来看看,看她不喝血是不是会变苍老,若是会,再给她喝血看看她是不是会变回来,这样不就证实了她确实饮血维持面貌,那云隐的犯罪动机不也就有了吗?
林律点头首肯。
从善知道,如今此案要想再给阿鸾翻案脱罪,几乎是不可能了,因为阿鸾不知道还能撑几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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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律命人将阿鸾捆在牢门口的空地上,亲自监视着她。
云隐被重新押回牢中,任他再怎么喊已是晚了。
从善找不到理由阻止,只怕越说越乱。
天色阴沉沉的压着云,阿鸾被捆在木柱上,哭着哭着越来越虚弱。
林律,霍少游,爱看热闹的长公主和林瑞阳就坐在回廊下等着结果。
从善站在封崖身旁心急如焚,她只恨昨夜没有让她多喝点血,也可以多撑一阵子。
封崖侧头看她,低声问道:“你很紧张?”
当然紧张,紧张的要岔气了。
她却只能佯装镇定,却见温江雪晃晃悠悠的过来看热闹了。
他瞅了一眼快虚脱的阿鸾,到从善身侧笑道:“你的那位朋友,看起来很不妙啊。”
废话!她当然知道!
他又俯在从善耳侧低低道:“放弃吧,长公主的脾气一向说一不二,她既然插手了就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几乎不可能给你机会翻案。”
那怎么能行!放弃了她之前的罪不是白费了吗?
她低眉沉思,听见阿鸾低低呢喃了一句什么,众人都没听清,但她知道,阿鸾已经意识涣散在要血了。
她说:“血……”
从善一咬牙终是决定孤注一掷,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后生!
她需要一个人帮她,要信任她,又得皇上信任的人,她看了一眼封崖又看温江雪,讲心一横,拉住温江雪的腕子道:“义父跟我来一下。”
封崖一愣。
温江雪只觉得腕子一紧就被从善拉住往厢房去,他没有挣扎,任由她拉着,看着她小小的后脑勺,发尾在脖子上一甩一甩的像个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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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善拉他进入自己的厢房,将门一关。
温江雪挑了挑眉,玩笑道:“怎么?要卖|身求我伸以援手了吗?”
可从善小脸煞白,认真的道:“是,还请义父帮帮我。”她一撩袍跪了下来。
温江雪一愣,没想到她这么……放的下身段,后一想当初她为救封崖也是这么不要脸的跪下求过她,她这个人,脸都不要,还要什么身段。
是啊!要什么身段啊,能抱一个大腿是一个啊!
从善一把就抱住了温江雪的大腿,言辞恳切可怜兮兮道:“义父,这次只有你能救我了!你可千万不能撒手不管啊!”
温江雪一脸尴尬,往后退了退,挣扎不开她的手,无奈道:“你起来说说看,我考虑一下要不要帮你这么逆子。”
从善不起来也不撒手,抬头对他道:“恳请义父现在立即回京,将圣上请来,越快越好。”
温江雪挑了挑眉,“你以为圣上是你家亲戚?随便一句话就能请来?我没那么大能耐。”
“那若是为救阿鸾呢?”从善豁出去道。
温江雪眉头一蹙,低头看她,“阿鸾?哪个阿鸾?”
“那个为圣上而死,圣上心心念念找了几年的故人阿鸾。”从善看着他道。
果然温江雪脸色沉了下来,看了一眼窗外,吃惊的道:“外面那个你要救的女人……是阿鸾??”
“恩……”从善点头。
温江雪登时怒道:“陈楚玉!你好大的胆子!你竟然偷偷隐瞒了阿鸾这件事!你知道此事会有多严重的后果吗?你……”简直要气死他了,“不要你的狗头了?!”
从善任他骂着,委屈道:“我并非有心隐瞒,我只是想要将此事解决之后再告诉义父,好让义父给圣上一个惊喜……找到阿鸾,这可是大功啊!”
温江雪怒道:“惊喜?你可真是给了我一个巨大的惊喜。功有多大,出了差池祸就有多大!你怎么这么自信你能万无一失的解决所有麻烦?”
从善抬头看他,“我知错了,我这不是向义父坦白了吗?”
“你这叫坦白?”温江雪气的想踢开她,“你这是闯了祸兜不住了,让我替你来兜!”
外面吵嚷嚷了起来,好像在喊什么,她头发在变白。
从善心道不好,忙求温江雪道:“义父不能再耽搁了!全是我的错,我不求义父别的,只求义父快些回京将此事禀告圣上,让他来救阿鸾,若是出了任何差池,由我全部担着!”
“小王八蛋你担得起吗!”温江雪又气又无奈,“若是我回京找圣上的途中这阿鸾死了,你要如何向圣上交代?他不卸了你才怪!”
“不会!”从善道:“便是我死也会保住阿鸾,义父只管尽快回京,尽快赶来。”
温江雪看着她的小脸无语至极,叹气道:“我可以想办法先让林律将此案拖延。”
“不行!”从善急了,若是拖延了,她还怎么苦肉计,怎么让阿鸾和闻人寻有一种不是她的话,阿鸾就死了我的感觉!可她不能这么说,她道:“林大人铁面无私是不会听您的话的,况且我不喜欢阿鸾的身世被太多人知道……”
温江雪低头看着她,有些明白了,“陈楚玉,你好大的野心,你知道独占这份功劳的危险有多大吗?”
“我知道。”从善道:“可若是人人都知道她是阿鸾,将她献还给圣上,我冒这险还有什么意义?”她就是要让阿鸾信任依赖,让闻人寻对她感激,不然她早就将阿鸾的身世讲出去了。
不说别人,温江雪第一个就会护着阿鸾回宫。
温江雪盯着她终是默认的文道:“我问你,你可确定这就是圣上找的那个阿鸾?”他没见过之前的阿鸾,所以他也无法确认。
“就是她。”从善肯定道:“是皇后萧无双将她救下带到了这里。”从善将那来龙去脉大致的告诉温江雪。
温江雪越听越心惊,这小王八蛋竟是那么早就知道了阿鸾的下落,期间一直在试探他阿鸾的事情?现在瞒不住了才告诉他??
从善看他又要发怒,抢先道:“义父要打要骂以后再收拾我,现在时间来不及了!”
温江雪将怒气压下问道:“可有那阿鸾的什么信物?”有个信物才好让圣上相信啊。
从善心虚的道:“没有……这一别多年,阿鸾又失忆了,早就没有什么圣上认识的信物了,只能依靠义父了!”不然她还用找闻人寻最信任的温江雪?
温江雪扶着额沉默无语。
从善弱弱的叫了一声,“义父……”
“行了行了,你千万别叫我义父了,哪一次你叫我义父有好事过?”温江雪叹气道:“你可越来越有能耐了,我是受不起了。”
“那……相爷可要救我?”从善问道。
温江雪低头看着她,无奈至极的道:“我还有的选吗!”
她一喜道:“多谢相爷!”
温江雪让她起身,也不耽误时间,只匆忙吩咐她千万要小心,若是真到万不得已就说出阿鸾的身份,林律虽然不见得信,但也会先请示圣上的。
从善一一应下。
他又不放心,嘱咐道:“这来去京都的路程快马加鞭也要两天两夜,若是我两天两夜没有回来,你就不要冒险了,懂吗?”
“懂。”从善连连点头。
“你懂个屁。”温江雪无奈道:“你哪次不为自己的贪心铤而走险?”皇后那次就是。
他还是不放心的拍了拍手。
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一个黑影,瞬间就跪在了温江雪的身后,“请相爷吩咐。”
温江雪道:“这是我的影卫张三,留给你。”又吩咐张三道:“保护好她。”
张三应是。
温江雪匆忙的离开,从善将他送出后门,回头看了一眼不知道隐到了哪里的影卫,蹙紧了眉。
温江雪随身带着影卫,那……完全可以如幽草说的那样,他的影卫先抓了她,逼她调虎离山……
却也暂时来不及想这些,快步去了牢门口,只求阿鸾撑久一点,不要这么快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