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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章 频频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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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皇明鉴，儿臣万没有那心思！”
赵长宁立马就扑通一声跪了地上。
别看皇帝还笑着，可赵长宁当然不会当皇帝只是随口说笑。
事无大小，若是他一个不小心，应对不好，便是皇帝再疼他，他也没有好果子吃。
皇帝叹了口气，随后便动了动手，示意赵长宁起来，道：你没有那个心思？！”
尾音稍稍上扬，然而却分不清楚皇帝究竟是生气还是失望，亦或是不信？
赵长宁顿时绷紧了心弦，皇帝这话，到底是试探他，还是……
“起来。”皇帝看了眼依旧跪地上儿子，直接开口道：朕不是试探你。”
指引赵长宁一旁坐下，皇帝才摇头道：长宁，朕不喜欢你如今这副样子。”
话音未落，见赵长宁忍不住抬眼直视过来，又立即低头样子，皇帝又哼了一声道：当年那个敢跟朕拍桌子长宁哪儿去了？战场上历练了几年，怎，胆子越来越小了？！”
赵长宁囧了一下，才讷讷道：当初是儿臣年少无知……”
“朕你心中，首先是一国之主，然后才是父亲，对否？”皇帝也没有去看儿子表情，只是叹了口气道：算了，朕不跟你聊这个，只是今日之事，却让朕有些触动。”
赵长宁双眸幽深，垂一侧右手突然攥紧。不知为何，他预感到皇帝接下来要说话，恐怕不那么简单。
皇帝却只是平视着前方帐子，握着儿子手臂手猛然用力，语气却平稳道：朕属意继承人，只有一个，就是你。”
什么？！赵长宁猛然抬头看向皇帝，眼眸里满是惊诧和不能置信。
不是没有觊觎过那张椅子，不是没有争夺之心，然而皇帝向来暧昧不清态度却让他谨慎再谨慎，一步都不敢踏错，皇帝如今却说自己是他属意继承人？
这是开哪门子玩笑？赵长宁不相信，不敢信，也不能信。
“父皇……儿臣不曾有过非分之想……”因为皇帝注视灼灼目光，和手臂上力度，赵长宁只觉得喉咙干涩很，仿佛连说话都变得艰难。
这是谎话，也是实话。皇帝意思再明白不过，然而对于赵长宁来说，那张椅子他并不是没有资格坐上去，既然如此，又怎会称得上是非分之想？那是再正常不过想法！
皇帝突然放开了赵长宁手臂，冷笑了一声道：莫要说你无心，若是如此，你又何必将西军拢手里？！朕还没有老糊涂，朕飞鹰卫也不都是白痴！”
赵长宁西军几年，获得了巨大声誉，也顺利俘获了西军边将们忠诚，当然，这与他们忠诚与大宋并不矛盾。
边将也是人，是人就有私心，相对于别皇子，赵长宁与他们有同袍之义，出身诸皇子中高，怎么看都是一支极优潜力股，除了是原本就有了立场几人，大部分人都被他所折服，投诚也不过是顺利成章事儿。
至于为何不是北军，那里有安王坐镇，又岂是那么容易给他做手脚？
赵长宁眼神闪了闪，却是面色不改跪了地上：父皇，儿臣没有——”
“你若没有，倒是朕瞎了眼！”皇帝竟是气笑了，抬手点着赵长宁道：朕养儿子能这么没出息？你出身之贵，朕儿子里无人能比，母族又是清贵之家，若是这样都无法让你生出些心思，也枉费朕多年来教养！”
皇帝一方面欣慰儿子这份泰山崩于前也面色不改镇定，另一方面也是生气赵长宁竟然他面前也不肯吐露半字心声，不由觉得有些失败。
若说先前那份意外还有装成分，但如今，赵长宁对皇帝反应是真诧异了，皇帝竟然对他有如此厚望？
“父皇……”赵长宁抿了抿唇，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皇帝一伸胳膊，拉着赵长宁起身复又坐床边，安抚似拍了拍他手背。
“你几位皇兄虽然有些才能，可都不是胸有丘壑，朕看了这些年，也只有你或许能担得起这江山社稷，由此，朕对他们虽然失望，可也有些庆幸，你将来路也会好走一些。”
皇帝难得展现一副慈父模样，口气也软和了许多，但是赵长宁尚有些心神未定，对皇帝心思却不敢全信了。
曾经夺嫡之乱，皇贵妃是亲历过，后来赵长宁从皇贵妃口中得知了许多内情，对皇帝辣手程度也有几分惊惧，是以这些年一直小心翼翼，却不想还是被皇帝察觉到了他动作。
飞鹰卫果然不可小觑。
不过听到皇帝后一句话时，赵长宁还是不由自主勾了勾嘴角。
说不上是冷笑还是自嘲，皇帝虽然说好听，可却是还试探他吧？无错小说网不少字若是真属意于他，真想要为他扫平障碍，又如何会分散权利，让诸位年长皇子他眼皮底下各自发展势力？！
难道当年皇帝能无视亲情弄死了他兄弟，如今却变成了慈父？又或者，只是为了让他群狼环伺中杀出一条路来？
赵长宁不敢说自己有多么仁慈，但他从未想过，如果有一天他真坐上了那个位子，会将曾经对手送入黄泉。再如何，那都是手足兄弟，真杀光了，做孤家寡人滋味好受吗？
如皇帝这般，曾经兄弟现也只剩下了一个福王，还是整日风花雪月不理政事，谁都知道皇帝宠信福王，但福王只有荣宠，手中却无半点权利。
“有父皇教导，几位兄长也并非庸才，何况两位弟弟也年纪渐长，可以为父皇分忧了。”赵长宁并不接皇帝话茬，只是不轻不重拍了一下皇帝马屁，将话题转移到了尚还赋闲两个弟弟身上。
反正如今局势尚不明朗，安王外暂且不论，对于赵长宁来说，他尚且要示弱于惠王和醇王，多两个人进来搅局于他不仅无碍，反而容易浑水摸鱼。
“呵，你倒是放心，也罢，不如就让老七跟着你学一学吧，老八……就让他先到户部待几日。”皇帝似乎并不介意赵长宁避而不答，反而随口安排了两个儿子去处。
七皇子赵允诚，已然娶妻开府，获封诚王，母妃是后宫四妃之一贤妃，地位仅皇后和皇贵妃之下，正妃乃是保国公嫡亲孙女，虽然本人是个温和性子，但背景却不容小觑。
皇帝竟然把老七放到他身边，是打什么主意？
不过情势容不得赵长宁多想，索性便干脆应了下来：七弟向来聪慧，儿子倒是不担心，只是户部事务繁杂，八弟未必能应付来？”
八皇子赵允恪，母妃原只是个才人，后来生了儿子，才封了仪嫔，生性柔弱，而八皇子似乎也遗传了仪嫔性子，平时再随和不过，小时候就跟个兔子似，逗一逗就要红眼。
赵长宁很是疑惑，皇帝莫不是说反了，该是七皇子进户部，八皇子跟着他才是？
他出外这些年，宫里小皇子只剩下七**三个，虽然皇帝宠爱是老九允临，对老八态度平平，可是对老七也并不差，这会儿把老七弄到他眼皮子底下是想作甚？
“就是要磨一磨他性子，朕儿子哪里能这般不济事？”
见皇帝摆了摆手，显然是不准备改变主意了，赵长宁也不再劝说，而是微笑称了一句是。
正巧此时外头响起了脚步声，接着便听见秋兰姑姑声音道：皇上，药熬好了。”
赵长宁起身，转头从秋兰姑姑手中接过了药盅，黑乎乎药汁闻着就一股子苦味，也不知其中到底添了什么东西。
皇帝当然不用儿子哄着吃药，一口气就喝完后又喝了杯清水，才叹息一声，摇摇头道：这药真是苦。”不等赵长宁说话，却又自嘲一笑，道：真是老了，竟然连喝药都这么多话。”
“良药苦口，不苦倒是不正常，那儿臣还得去找太医好好说说话。”赵长宁见皇帝如此，倒是放松了神经，幽了一默。
“唔……”皇帝从一旁白瓷碗里拿了一颗蜜枣送入口中，半晌，却是突然道：若是朕病重消息传了出去，你说会如何？”
赵长宁先是一怔，皇帝这是还想要试探谁，是不明就里诸皇子，还是那些大臣们？
不对，这可不是清理朝堂好时机，还有西梁使团一旁虎视眈眈……是西凉！
赵长宁眼睛一眯，随后便沉声道：父皇是想要误导西梁使团作出不智之举？”
如此一来，不但可以争得缓冲之机，还能变被动为主动，只要西梁使团判错局势行为适当，大宋就可以借机翻盘，让西梁人闭嘴！若操作得当，甚至可以抓住西梁把柄……
“那儿臣立即去安排。”看到皇帝默许神色，赵长宁立即起身出了房间。不说别人，至少那三位太医，恐怕要宫中多待些日子了。
199章 频频试探
199章 频频试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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