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啄完一口,他似觉得不够,很快再度覆上来。
约莫因为没法做的缘故,两人如今一旦吻上就无法轻易结束,仿佛非要以此得到最大的补偿。
数次濒临窒息之后,他终是意犹未尽地放开她。
欣赏了片刻他正处于强烈反应中的身体,阮舒款款地笑着进了浴室。
镜子照出她飞着红霞的脸颊和嫣红水润的唇瓣。
她下意识地tian了tian,tian出满满的属于他的清冽的味道。
舌、根还有点麻麻的。
阮舒伸出手指触了触,静静地打量镜子里的女人,感觉好像有点不认识自己了。
可是,她挺确认,她真的越来越喜欢也越来越享受和他的亲吻……
……
洗完澡,她在浴室反反复复搜罗了三遍,都没有找到浴巾和浴袍这样的东西,才明白傅令元刚刚为何会赤果着身体出去。
她不禁额角黑线——他分明是故意不提醒她。
方才进来得匆忙,她什么都没带。
脏衣服是没法重新穿到身、上的。
深深沉一口气,阮舒只能就这样出去。
空调在她洗澡期间被打开了。此时空气的温度是暖的,倒是一点儿都不冷。傅令元躺在床上,靠在床头,被子只盖至小腹上方一丢丢,敞露他的性感,并用携满得逞的浓浓笑意迎接她。
阮舒轻轻瞪他一眼,转瞬便瞅见自己的睡袍也已经从被翻出来,和他的睡袍卷在一起,稍显随意地搭在行李箱的拉杆上。
她本想去拿,行至床畔时,傅令元伸手将她拉到床上,低低地笑:“行了,别穿了。在佛祖面前,人人都是‘坦诚’的。”
阮舒:“……”
傅令元半抱半搂着,把塞她进被子里。
被子底下,他同样没穿衣服。
阮舒倚在他的胸膛,他的手臂自她后背绕过她的腰伸到前面,手中翻阅卧佛寺宣传册上的地图。
“三哥在为明天要办的事情熟悉地形环境?”她问。
傅令元拿手指不轻不重地弹了弹她的额头:“在邦傅太太看哪几个地方值得你宠幸。”
卧佛寺特别大。整座寺庙顺着天然的山势,一路往上分布山门、莲池、平台及各种佛阁和宫殿。
如果是香客,绝大多数会虔诚地走遍所有佛像;而若作为游客,一般会从宣传册上挑选精选路线。
阮舒并非香客,也不认为自己是游客——她把自己定义为傅令元的陪客。
“傅太太第一次来这里?”沉磁的嗓音自她头顶散下来,他的口吻状似极其随意。
阮舒略一顿,回答:“不是。”
“噢?”傅令元饶有兴趣般,“傅太太不像信佛之人。”
阮舒笑,承认:“嗯,我不信牛鬼蛇神。”
“应该这样。”傅令元吻了吻她的头发,笑意荡漾,“傅太太信我就够了。”
阮舒:“……”
是啊,他几天前信誓旦旦地宣告,他要成为她的神。
弯弯唇角,她用指尖轻轻在他的心口划动,没划两下就被他抓住手:“乖一点。”
“今天是三哥自己作。”阮舒唇角微弯——既然不想被她liao,就不该要求像现在这样赤果相拥。
傅令元笑而不语,重新摊开宣传册在她面前,问:“傅太太之前来都去了几个地方?我们明天避开。”
阮舒眸光微闪,将宣传册合上:“三哥看着办吧,去哪儿都行,随便走走就好。不必花太多心思在我身、上,你的正事要紧。”
此前唯一一次来卧佛寺,就是那回前来度假别墅。
别墅和寺庙隔得近,庄佩妤想要拜佛,林妙芙又太缠人,因此她被带上一起,作用就是邦忙照看林妙芙而已。
庄佩妤独自一人进了殿,她和林妙芙在殿外等,等到庄佩妤出来,直接回别墅,哪儿也没去。
再后来是政府通知要将后山的那块山林区域划给卧佛寺,她让律师负责办理度假别墅的捐赠手续,并未亲自过来。
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讲,说她是第一次来卧佛寺,也完全可以。
思绪飘荡间,腰上被傅令元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傅太太要我纠正几次?我的正事就是你。”
阮舒其实有点困了,打了个呵欠,在他怀里窝得更紧些,闭上眼,敷衍他的甜言蜜语:“嗯。很荣幸成为三哥的正事。那就劳烦三哥安排明天的活动,我先睡了。”
傅令元挑眉。
低垂眼眸的角度里,可见她平淡而平静地枕在他的胸膛,侧脸白皙素净,眼睫长长的,轻轻颤动。视线再往下移,就是被她屈缩的手臂挤得愈发丰、、满且白腻的雪、团。
而其实视觉范围之外,他全身的每一处触觉都真切感受着来自她身体的柔软。
呼吸不觉沉了沉,傅令元拉高被子盖至她的下颔为止——她嘲笑得没错,他就是在自己作自己。
……
宿坊提供一泊二食。隔天清晨的早餐是由寺庙的僧人邦忙送至各个房间的。
傅令元从门口接过餐盘道了谢,端进来搁桌上。
阮舒对着浴室的镜子化好妆出来,恰恰直接开动。
不得不称赞,卧佛寺的素食,比她以往在外面吃过的任何一家素食馆都要正宗且美味。
食物的外形亦十分精致,摆盘讲究。仅一块豆腐,都会仪式性地盛放在考究的漆器内。
目的在于向香客传递食物的意义,并不在于简单地满足人类的口腹之yu,而要怀有感恩之心,并内省求进。
佛门之地,处处是禅。
早餐过后,两人出来房间。
陆家的几位上午并不和他们一起,因为余岚安排了陆少骢去禅修,说是要邦他洗戾气。
陆少骢在这一点上似乎很听话,未有反驳的意见。
阮舒暗忖着陆少骢的那些行为,心下觉得有点嘲讽。
不过转念便想通——活佛观音,从本质上来讲,大抵就是为这些身负罪孽却又内心不安的人而存在的。
例如庄佩妤……
只一瞬,阮舒便强迫自己止住思绪。
敛回神思,正听陆少骢在和傅令元约定中午汇合。
随后余岚携陆少骢和其余女眷通通前往禅房。
阮舒顿时乐得自在,轻松地和傅令元在寺里随意闲逛。
寺里的香火十分旺盛,许多人进进出出,赶早了来上香。
阮舒不信佛,但毕竟此时身处此地,还是礼貌地保持该有的敬意,而且因为庄佩妤的那个佛堂的缘故,她多少受了点影响,是以经过大雄宝殿时,意思性地在殿外点了三炷香,插在台阶下的大香炉里。
细细的三根,插上去之后便淹没在一众密密麻麻的更cu更旺的香柱之间。
稍一晃眼,连她自己都分辨不清楚,自己刚刚的那三炷香在哪里。
阮舒不禁在想,每天求到佛祖面前的庸庸扰扰那么多,佛祖忙得过来么?
“傅太太会不会太不拿我当回事儿了?”
阮舒闻言扭头,傅令元正好伸手邦她将散在耳畔的头发拨到耳朵后,斜斜勾唇:“说好的不信佛只信我,你的注意力却一直在佛身、上。”
阮舒浅浅一笑,对此不予置评,转而问:“三哥昨晚不是在挑地方?接下来上哪儿?”
傅令元睨她,伸了伸手肘。
阮舒会意,主动挽上他的臂弯。
傅令元露一丝满意的神色,带她绕到大雄宝殿的后面。
小广场的正中央有一眼泉水围起来的水池,许多人在拿矿泉水瓶装池子里的水。
阮舒瞥了瞥不远处的解说牌,上面标着“祛病池”三个字。
她笑着和傅令元搭话:“这些寺庙,光靠卖这些所谓的‘灵池圣水’,每年就有不菲的香油钱进账。”
傅令元睇她:“所以傅太太每天早出晚归地为公司而奔波,还不如卧佛寺的和尚吃斋念佛讲经。”
“不敢和这些高僧相提并论。”阮舒捺着嘴角摇头,“我贪的是世俗之yu,他们行的是救苦救难的善行。”
傅令元挑眉:“傅太太别谦虚,我可是在卧佛寺的功德碑上,看到林氏的名字了。”
阮舒稍一愣,眸光轻轻闪动,抿一下唇,扯了嘴角笑笑:“早些年捐了点东西,卧佛寺为表达谢意,就在功德碑上给林氏添了名。算作林氏的一部分公益慈善而已。跟功德碑上的其他人相比,根本没什么了不起的。”
傅令元脸上挂着一惯闲散的笑,盯她两秒,未再就此多言。
掠过祛病池再往前,则是一棵挂满红绸的大树,树下站了善男信女试图往树上抛红绸。
有个人的红绸没挂上,从半空中掉下来,恰好落在她面前不远处。她略一眯眼,看到红绸上写着“某某和某某一辈子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这样的誓言,像极了学生时代经常干的涂墙刻桌。
阮舒忍不住笑意,正想说幼稚。
傅令元率先止了脚步,却是建议道:“傅太太也去挂一个。”
阮舒:“……”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傅令元显然读懂她的表情,捏了捏她的脸:“傅太太和我的姻缘当然不需要靠这种虚无的东西来稳固。只是让你挂一个上去告诉月老,十年前他老眼昏花配错姻缘,现在我们自己纠正过来了。”
阮舒:“……”
傅令元还挺坚持的,拉着她走去买红绸。
木桌前坐了一位看起来像算命师傅的长须僧人,左手边放着一大把的红绸,右手边是一个功德箱,上面写着一元一条。
傅令元直接塞了一张毛爷爷进去,然后用眼神示意阮舒。
阮舒抿抿唇,取起一条红绸,递给长须僧人。
长须僧人拿起毛笔,沾了沾墨,询问:“请问二位施主姓名?”
阮舒将她和傅令元的名字在一旁的纸上写下来给他看。
“请问二位施主贵庚?”长须僧人又问。
阮舒先报了自己的年龄,稍顿住,偏头问傅令元:“三哥,你多大?”
傅令元略一眯眼,忽而露一丝暧、昧的笑意,凑至她耳畔轻笑:“我有多大,你不是已经试过好几回了?”
“……”阮舒怔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他是在故意曲解她的话,当即拿手肘轻轻撞了撞他的腰。
见她听懂,他眼底的笑意愈发浓,扬起唇角对长须僧人报道:“三十一。”
闻言,长须僧人却是停了笔,抬头若有所思地打量他们数秒,捋了捋长须,凝着一脸的沉色,道:“二位施主怕是姻缘坎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