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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一直认为容泽是个没眼力的人,今儿算是彻底见识到了,人家一家人其乐融融,冰释前嫌,他忽然插一嘴算是怎么回事?
白芷扯了他的手臂:“算了吧,这一家人的关系好不容易有所缓和,你又何必给人家来个雪上加霜呢?难道你一定要看到人家妻离子散才高兴?”
“做人要言而有信,至于你说的事情,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容泽回答的十分冷静。
白芷清楚的知道容泽是个信奉“有得必有失”的人,一般情况下他决定的事情很难会再有改变,可是这王若梅不同于常乐公主,常乐是为了自己爱的人,把自己的感情奉献给自己爱的人,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王若梅的感情却要用在她身上,白芷受之有愧。
王若梅仿佛大梦初醒,颇有些眷恋的看了一眼武子瑜和武柯,这两个人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一个给了她希望,一个给了她勇气,若说失去这份感情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愿的,可是容泽说的对,言而有信,这既是她所求,她自当要承受后果。
“瑜儿,你要好好照顾你爹,以后的事情我……”
旁人不知道容泽说的是什么,可武子瑜却清楚的知道,他和母亲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怎么忍心让母亲受苦?
武子瑜快走两步,噗通一声跪在容泽身前:“国师大人,您想要就拿我的,不要伤害我娘。”
容泽站起身:“我说过我不要你的。”
武柯终于察觉出了不对劲,问:“国师大人想要什么?”
容泽淡淡的吐出两个字:“亲情!”
屋内众人皆是身体一震,若容泽要的是钱财还好说,毕竟那只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可是感情却是人只根本,没有了,那会如何?他们根本无法想象。
容泽一个国师大人,被谊国上下仰望,可是却提出这种要求,实在出人意料。
“什么亲情?究竟怎么回事?若梅!”武柯的声音有些颤抖,一个答案好像呼之欲出,可是他却无法相信。
容泽不急不慌的道:“我与王夫人做了一场交易,我救你性命,她会将自己的亲情给我,如今,我已兑现承诺,王夫人,可决定好了吗?”
“我答应过容公子的,自然不会反悔。”王若梅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人,蹲在武柯身前,笑道:“武哥,我不知道失去了亲情会怎样,可是我……谢谢你照顾我,一直都对我这么好。”
“拿人亲情?这国师大人会不会是搞错了?这种东西怎么能拿走呢?拿走之后人会怎么样?”秦氏不敢置信,心道,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容泽打量了一眼王若梅才道:“因她此时有的只是亲情,是以被我拿走之后便是无悲无爱,恐怕对你们不会有任何感情了。”
“这……”秦氏捂住唇不可置信的退了一步,她初始并不知道王若梅与容泽做了这样的交易,她还以为王若梅是有什么传家之物被容泽相中,可不想……
一时竟生出几分愧疚来,若不是武子德犯下大错,事情本不至于如此,她虽厌恶王若梅夺走了武柯的心,可她也并不是那种狠心的人,如今见她如此,顿觉于心不忍。
武柯不敢置信,着急的道:“这怎么行,我才刚刚找到他们,我找了他们十几年,不能这样,国师大人……”
容泽不给武柯求情的机会:“她答应过我。”
这一屋子人皆是沉默,白芷瞧着难过,便扯了扯他的衣角:“容泽,你不要这样了,不如……不如你再宽限几日?”
“阿芷,你不要让我为难,有得有失,只得不失,只会引得灾祸降临,想想常乐,你明白么?”
白芷下意识的缩了手,常乐为了救尹少阳,吃了那么多的苦,又受尽委屈,最后失去一切,若不是她一意孤行,只怕也不会失去自己的感情。
这话,容泽并未掩饰,白芷听得到,别人亦听得到。
王若梅听闻此话,身体微微一震,转而握住秦氏的手:“秦姐姐,我知你心中并不喜欢我,但你我相识一场,瑜儿是武哥的亲骨肉,我求你看在武哥的份上,能照顾他一些,我定当感激不尽。”
秦氏叹口气:“你受委屈了,你放心,我日后定会好好照顾子瑜。”
王若梅站到容泽身前:“容公子开始吧。”
白芷下意识的想阻止,可是想到容泽的话又硬生生止住脚步,她不是容泽,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人生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她不敢去赌,万一……万一这一家人都遭殃怎么办?
白芷愣神的片刻,容泽的指尖已经点在了王若梅的额头上,一团白色的光晕出现在他的指尖。
“闪开!”
忽然武子德冲了出来一把推开了王若梅,容泽的手指一下点在了他身上,只见一根白线缠在了容泽的手指上,白光四下飞散。
“你害我娘还不够,还想让她照顾你的儿子,你想的美!”武子德瞪着王若梅,十分不甘:“那是我娘,我不要把她分给别人!”
“子德!”
“弟弟!”
秦氏与武子行想冲过来,却被一道金光挡在外面。
武子德咧了咧嘴角笑了一声,正视容泽:“你想要亲情就拿去,反正对我来说是没用的东西。”
“容泽……”
“也好,痛改前非倒也可用。”容泽淡然开口,随手一抽,一条白线从武子德的身上抽了出来,似是一根筋骨又似是一条扭转的小蛇在他手上缠绕卷曲。
容泽将白线放在一个瓶子中,淡淡的道:“多谢了。”
王若梅坐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那东西就是亲情么?他没了亲情会怎样?
白线抽离,武子德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
金光一撤,秦氏喊道:“子德!”
武子德仿佛大梦初醒,身体猛然一阵,随即倒地捂着头痛苦的蜷缩了起来。
“子德,你怎么样,你怎么了?”秦氏着急的呼喊着他的名字,可他痛得没了知觉。
容泽收起瓶子,淡然道:“自认为无情并非无情,是以抽情断情才会如切骨之痛,武二公子,虽痛不欲生,但愿你能有所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