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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玖可没有时间等下去,她冲出山洞来到树丛前,两道锋利的爪子左右一挥,带着强劲的冷风和阴冷的寒气。
“嗷呜!”躲藏在树丛中的猛虎刺瞎了眼睛,痛苦哀嚎。
它这一叫,其余埋伏的野兽都吓得不敢靠近,有些甚至都逃走了。
冷玖愤怒,一脚踢在猛虎的肚子上,疼得猛虎在地上打滚。
在猛虎人仰马翻的时候,冷玖扬起尖尖的爪子,直接把猛虎开肠破肚,浓稠的血腥味弥漫在树林中,透着诡谲的气息。
冷玖微喘,她幽冷的绿眸瞥见从猛虎的肚子里滚落的一个东西的时候,微微一怔。
这是一头母老虎,它居然怀有身孕,从肚子里滚落的是它即将出世的孩子。
小幼虎全身通白,隔着一层薄薄的胎膜,闭着眼睛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湛冀北靠近,微微惊讶,“居然是难得一见的白虎。”
冷玖用爪子剥开胎膜,将小幼虎捧在双手中,“难得珍禽,不如养着吧。”
湛冀北嘴角微微一抽,“有什么用?”
“看家护院。”冷玖颇为认真的说道,别人都是用狗护院,而她是用虎,如此想想也挺威风的。
她容貌恢复成正常人的模样,对小幼虎爱不释手。
呲!
湛冀北撕下一块衣摆递给她,轻轻一笑,“这小东西刚出生,裹上这个可以保暖。”
冷玖微微迟疑,她伸出手接过布块,将小幼虎软绵绵的身子裹住,二人继续赶路。
不知不觉二人又折回到之前冷玖下来的地方,还是没有绳子放下来,二人左顾右盼了一下,冷玖示意继续向前走,但是给星宿等人留下了记号,告诉了他们去向。
冷玖与湛冀北沿着起伏不平的小路朝前走,不远处是一汪水潭,碧水荡漾,湿气氤氲。
“是温泉。”冷玖看了看,这里地势低洼,又是原始森林地貌,更加接近地心,地底下有岩浆,有温泉也不奇怪。
他们坐下来休息片刻,冷玖顾及湛冀北羸弱的身子,可是走了这么久到不见湛冀北气喘,看来他的病似乎没那么严重了。
冷玖递给湛冀北一个水袋,湛冀北却摆摆手,“我不渴。”
她收回手将水袋挂在腰间,她在想到底要如何离开这里,没有绳索想要离开实在是太难了。
“找到了!”远处传来一道兴奋的声音。
二人侧首望去,几个穿着士兵服侍的人朝着他们走来,应该是江南总督府的人。
冷玖轻轻眯着眸子,这些人不是那批等在悬崖上的人。
“王……”为首的一个人还没来得及张口,冷玖尖细的爪子呲的一声钻出,无情的划破了此人的喉咙,鲜血如注,身为惨烈。
他身后的那几个人脸色一僵,眸底闪过不可思议般的慌张。
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
“你们是湛天河的人?”除了湛天河,她想不出还有别人知道他们的行踪,她黛眉微蹙,乌眸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兄弟们上!”另一个人知道,不拼个你死我活是没活路的。
他们扬起手中的刀向冷玖砍来,然,他们根本不是冷玖的对手。
冷玖化身长虹,尖细锐利的爪子轻轻划过他们的喉咙,噗噗几声,这些人的喉咙均被她一一割破,鲜血喷涌,倒地身亡。
而她在战斗的时候,湛冀北一脸平静,一双狭眸波澜不惊,只因为他对冷玖很有信心。
回到湛冀北的身边,冷玖将小幼虎揣在怀里,沉声道:“现在悬崖上一定围满了湛天河的人,就等我们上去然后一网打尽。”
湛冀北展开手里的简易地图,翻看了一下,没有什么特别的,“地图上也没有什么路。”
“有。”冷玖弯着身子,纤细的手指在森林外点了一下,“我们穿过树林,深林外有一条河,沿着河岸走,总能走出去。”
总之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湛冀北颔首,倒是没有反对。
冷玖让他再休息一下,她在附近的摘了一些野果子,用树叶包裹好,准备带在路上吃。
待湛冀北休息够了,二人继续赶路。
原始森林中会有毒障,但是好在冷玖与湛冀北身体内都有毒素,对这种毒障都有免疫力,走进去倒是没什么危险,唯一需要提防的还是那些猛兽。
刚刚下过雨,矮灌木上还缀着晶莹的水珠,才走了片刻,靴子就被打湿了。
冷玖用内力维持着体温,她回首看了一眼湛冀北,伸出手,“手拿来。”
湛冀北愣了一下,有些迟疑的伸出自己骨节分明的手指放入她温热的掌心。
捏住湛冀北稍显冰冷的手,她将身体内的真气,渡给他,给他维持体温。
湛冀北心中一暖,他的小九终究不是太心冷的人。
浅淡的嘴角扬起一抹宠溺的笑意,是人间难得一见的绝色。
不知不觉,他们已然行进了大半的路程,一路上还算是太平,就连那些猛兽都没有再跟上来,暂时可以松一口气了。
“小心!”冷玖突然停下脚步,她收回已经迈步的一只脚,缓缓低头看着被她踩出来了的一个洞,或者说是被她一脚踏空,坍塌出来的洞口。
湛冀北同样收住脚步,他神情如常,淡淡的看了一眼冷玖,沉默着。
冷玖暗暗皱眉,低声道:“这洞口好像是人工挖掘的,不像是自然形成的。”
湛冀北左右看了一下,拧眉,“这是深山老林,常有猛兽出没,人很少会进来,怎么会有人工挖掘的洞口?”
冷玖蹲下身子,将耳朵贴在洞口,除了风声她什么也听不见,但是风中却带着熟悉的气味,“我闻到了煤油的气味。”
既然有煤油的气味,这就说明,这地下有东西。
湛冀北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能使用煤油的,除了人就不会是别的什么了。
“我下去看看,也许能找到通往外面的路。”冷玖将怀中的小幼虎交给湛冀北,决定到下面去探一探。
湛冀北担忧道,“太危险了,一起下去吧。”既然拦不住倒不如陪她一起。
冷玖微微沉吟,良久,颔首,“也好。”
她从一旁的树上拽下一根婴儿手臂粗细的藤蔓,慢慢的顺入洞口,等感觉藤蔓触碰大了地面才停下,她将藤蔓在洞口的大树上绕了几圈,最后系好。
她率先下去,洞壁整齐却不光滑,可以很好的用脚控制住下降的速度。
等她来到地面上,这才发现脚下的地面非常平整,是用工具推平的,远处还有几盏孤灯,灯影绰绰,有些诡异。
片刻,湛冀北也下来了,他看到眼前的景象也有些惊讶,想要在地底下开出这么一大片平整的地方,是非常花费时间的。
“走。”冷玖朝着远处有光亮的地方走去,湛冀北则是乖乖地跟在身后,他知晓冷玖喜欢冒险,自然不会阻拦。
况且,他也非常好奇,这里到底有什么,又是谁的杰作。
来到灯柱下,冷玖与湛冀北这才看清,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一条长长的甬道,用青灰砖搭建铺陈的甬道,好似古墓中的密道。
冷玖一直都留意着脚下和两边的动静,如果这里真的是古墓的一部分,很有可能会有机关。
机关术数,她颇为了解,倒是可以应付。
嘎!
从脚下忽然传来一声机关处罚的脆响,冷玖拧眉,她看向湛冀北,他老老实实跟在自己的身后,并不是他触动了机关。
左右环顾,她这才发现了端倪。
原来是影子。
他们的影子遮挡住了光线,光线传递不到墙壁上洞眼里的凸透镜,这才触发了机关。
现在不能动,动了,光线再次摄入,他们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湛冀北也看出了端倪,眼下也不知如何是好。
“饿不饿?”冷玖忽然转移了话题,一双乌眸温润而清澈的望着他,一脸的认真。
湛冀北微微一顿,转瞬点头,“有一点。”
冷玖从准备好的包裹里拿出两颗野果子递给他一颗,自己留了一颗,然后吃了起来。
湛冀北疑惑不解,却也张开咬了一口,野果子非常的香甜,没有酸涩的味道,非常的爽口。
冷玖快速的吃完野果子,将核留下,她摊开掌到湛冀北的面前,等着他嘴里的那一颗。
湛冀北将核放到冷玖的手中,原来如此,他瞬间明白了冷玖的用意,用这种办法总比用武功闯过去风险小一些。
冷玖拿着两颗核,对准墙洞弹了过去,一颗核不偏不倚的射中了墙洞,接着她有探出另外一颗,堵住了下一个墙洞。
靠着一包裹的野果子,他们走过了甬道,来到了安全的地方。
穿过了甬道,他们来到了对面一个转弯的地方,左右两边都有路。
“左边还是右边?”湛冀北问道。
冷玖摸着自己的下巴,微微沉吟,“虽然不确定这里是古墓,但人都喜欢对称结构,我们无论走哪一边,机关是相同的,到最后肯定会回到同一条路上,随便走一条就行了。”
湛冀北非常信任的点点头,“那就左边?”
“嗯。”他们转身就朝着左边走去。
左边也是甬道,但是很短,构建的材料与刚刚走来的那一条差不多。
片刻,他们来到一扇半敞的石门前,二人相互看了一眼,冷玖探头往里面打量了一下,里面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清。
冷玖转身从一旁的灯座上取下其中一盏煤油灯,给湛冀北递了一眼色,“跟紧我。”说完,她迈步走了进去。
湛冀北神色肃然,也挺高了警惕,不知道在里面还会遇上什么凶险。
门后阴风阵阵,吹得冷玖手中的煤油灯,火苗乱窜,投射在墙壁上的影子,鬼魅交叠。
冷玖拧眉看着眼前堆积成山的东西,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过,这里倒是非常的寂静,除了风声和他们的脚步声,再也听不见别的声音。
湛冀北眯着狭长的凤眸,他走到一处高耸的东西前,掀开了蒙在上面隔绝水汽的牛油纸,冷玖举着煤油灯凑了过去。
看清了堆积的东西,二人神色一暗,连忙后退了好几步,护好了手中的煤油灯,生怕有煤油滴落,如果不慎滴落,他们都要命丧于此了。
因为在他们的面前居然堆积着成山的火药。
面对这些难以估算的火药,经历无数风浪的冷玖和湛冀北都不能平静。
“这些炸药炸掉大半个大贞国都够了。”湛冀北颇有心思的在调侃着,同时他也在担心,到底是谁囤积了这么多的炸药,若是拿这些炸药,轻而易举的就可以攻破大贞国的防守,到底是谁?
冷玖看了湛冀北一眼,“这些东西留不得。”
“嗯。”湛冀北深邃的侧颜多了几分冷意,“先去别的地方看看,再做打算。”
冷玖颔首,她和湛冀北在巨大的密室里转了一圈,现在可以确定的是,这并不是什么古墓,只是人工挖掘出来的地下仓库,用来堆积这些火药用的。
二人皆是若有所思,这片山谷也属于江南一带,都是在两广总督的监管范围之内,为何没人发现?
想要建造这么大的一个地下仓库,不可能没人知道的。
但是细细一想,江南一带有很长时间是在沈宗川的管辖下,也许是他帮助什么人瞒天过海了。
而他唯一帮助的人,除了湛天河,再无其他。
左边的仓库堆积着成山的火药,那么右边也许兵器武器一类的东西,如果这些真的都是湛天河准备的,他为了夺得皇位也是煞费苦心。
倒是他们误打误撞闯入了这里,既如此,他们是不会给湛天河留下一分一毫的。
“刚刚我们下来的那个洞,我想应该是这里用来通风的,说不定其他的地方也有。”冷玖接着微弱的光亮打量着屋顶。
如果找到合适的洞口,让原始森林中的雨水渗透进来,那么这里的炸药就不能用了。
湛冀北知道她想做什么,他皱了皱眉,“火药浸了水不能用,若是兵器什么的,打磨一下还是不成问题的。”
冷玖黛眉轻蹙,她瞥了一眼炸药,“若是将火药在另一间仓库点燃,这样可以毁掉那些东西,同时靠着震感还能将这边的屋顶震开。”
湛冀北认真的思索了一番,点点头,赞同道:“事不宜迟,我们就这么做。”
制定了计划,冷玖和湛冀北往隔壁的地下仓库搬运了不少的炸药。
他们将火药散粉沿着一条直线延伸出地下仓库的石门,辨认了方向,他们朝着前方走去。
又走过了一条甬道,一扇巨大的玄铁门赫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湛冀北用手推了推玄铁门,却丝毫没有反应。
冷玖抿唇一笑,“别推了,是个大力士也推不开,这里有机关的。”
她走到一旁,一只手在墙壁上摸索了一番,摸大了暗格,她用力一暗,咔嚓一声,玄铁大门缓缓打开。
她低头看了看一路引来的火药,抬眸又看了看玄铁大门,“就到这里吧,我们出去以后就将火药点上,这扇玄铁大门会自动闭合,能够阻挡住这里面的火药爆炸后的冲击。”
湛冀北点点头,迈步走出了玄铁大门。
冷玖蹲下身子,拿出用防水布裹好的火折子,点燃了火药粉。
看着呲呲冒着白眼的火星一点点吞噬掉地上那灰白的药粉,冷玖红唇妖艳的一弯,快速闪身而出。
她出来后,玄铁大门缓缓闭合。
湛冀北抓住她的手,快速逃往甬道外。
片刻之后,一声巨响,犹如巨大的雷声在头顶轰开,整条甬道都剧烈的晃动着,冷玖脚下不稳险些摔倒。
湛冀北担心,一把将她搂在怀中,二人贴着甬道的墙壁,动也不动。
紧接着又是接二连三的巨响,甬道晃动的更加凶猛,甬道顶部落下很多碎石。
湛冀北将冷玖护得更加严实,替她挡去了纷纷坠落的碎石。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甬道里晃动的感觉才渐渐消退,冷玖长舒一口气,从湛冀北的胸口,探出了头。
“……谢谢你。”冷玖颇有些不自在,她站起身,回首看了一眼玄铁大门,大门被摧残的不成样子,但是依旧闭合的非常严实,相比打开玄铁大门的机关也炸毁了,倒是不同担心了。
湛冀北优雅起身,他不慌不忙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你没事就好。”
“走吧。”冷玖担心这里发生了爆炸,湛天河的人一定会找来的。
他们走出甬道,前面又是一条幽深且曲折的洞穴,这条洞穴修建的并不好,但是用凉凉的风吹来,这条应该是通往外面的通道。
心中带着难以言明的喜悦,冷玖和湛冀北都加快了步伐。
然,他们快到门口的时候,却听见外面有焦急的说话声,“该死的,怎么回事?!”
另一个人怯怯道,“老大,我也不知道,好端端的就爆炸了。”
“妈的,这里爆炸了就暴露了,回来看炎王怎么收拾你!”声音略带焦急的男人恨悠悠的说道,他撞入甬道,正好与冷玖他们碰到了一起。
“你们是何人?”男人愣了一下,完全没有想到从甬道里会走出人来。
“你管不着!”冷玖亮出锋利的爪子,一招插入了男人的胸口,男人痛苦倒地,再也没有起来。
冷玖追出了通道,刚刚说话怯懦的男子居然跑远了,她冷冷一笑,拾起地上的一块石子,向着男子的膝盖掷去。
咚!
命中。
男子疼得双膝着地,跪在地上,哇哇大叫。
他看清了冷玖手上的爪子,吓得险些昏了过去,“怪……怪物!”
冷玖凝红的唇角微微一扬,她抬起手快速落下,山谷中再也听不见男人惊愕万分的声音。
她折回来的时候,湛冀北手里捏着一块银质令牌,笑容清幽的望着她。
“这是?”她凝眸,这令牌非常眼熟。
“湛天河用来调集水军的水令,一共四块,这是其中一块。”湛冀北将水令仍给冷玖,他留着这些没什么用处。
冷玖抓住水令,捏在手里细细端详,沉吟道:“听闻若是集齐四块水令,就可以统领南海所有的水军。”
乌眸中闪过一道稍纵即逝的暗芒,她早就让段三娘联系公孙宇了,这块水令会有很大的用途。
“走吧。”冷玖对于能出去很有信心,这里有两人把守就说明离出去的路不会太远。
他们在林子里走了好一会儿,最后发现了冷玖之前提起的那条河,而在河岸上还停着一艘小船。
看来这些看守的人就是这样往来水陆的。
坐上小船,冷玖划着船桨,带着湛冀北离开了这里。
他们划出了很远,这才望见那爆炸的地方一直不停冒着滚滚烟雾,偌大的森林戒备笼罩。
冷玖黛眉深蹙,抿抿唇,“湛冀北,我担心那些火药会全部引爆。”
湛冀北优雅的坐在床头,侧颜镀着金色的阳光,好似仙人一般清冷绝傲,“无所谓。”
冷玖想着,既然他这么说,自己也没什么可在乎的,继续划着船桨,往下游划去。
穿越过重重山峰,眼前是赫然开阔的水域和一望无际的稻田,他们终于离开了那里,可以松一口气了。
船停靠在了一个码头,冷玖和湛冀北跳上岸。
“请问,这是哪里?”冷玖拉住一位正在搬运货物的中年人询问着,她对江南不太熟悉,这附近城池码头众多,她自然不认识。
“这里是江南城。”中年人听她口音不是南方人,还以为她是原来的游客。
“多谢。”她回首对湛冀北道,“前面就是江南城,走吧。”
“嗯。”湛冀北颔首。
二人的形象皆有些邋遢,被雨水淋湿,穿越过原始森林,下了洞穴,亲临了爆炸,又划船,身上的衣服早就污渍斑斑,十分的狼狈。
倒是一直被湛冀北护在怀里的小幼虎,一直都非常安静,沉睡着。
须臾,江南城高耸的城门近在眼前,冷玖微微舒了一口气,总算是回来了。
湛冀北的神色颇显平静,一贯的从容优雅。
他们找到江南总督府,见到了两广总督潘瑞成。
潘瑞成见到他们平安归来,又惊又喜,他一路跑来迎接,拱拳,“冀王殿下,冀王妃,你们总算是回来了。”
“让潘大人担忧了。”湛冀北淡然道。
潘瑞成立刻让人收拾屋子,准备了热水给他们,冷玖与湛冀北分开洗漱,换好了衣服,来到前厅会和。
魅影和星宿听到他们回来,不顾自己有伤在身,赶到前厅。
在冷玖没有出现之前,湛冀北已经叮嘱了魅影和星宿,绝对不能露出马脚,他们二人自然不敢怠慢,郑重的点头,一定会守口如瓶的。
“你们怎么了?”冷玖来到前厅,看到湛冀北等人神色严肃,心中一凛,她微微皱眉,“是不是白楚发生了什么?”
“没有。”湛冀北淡淡一笑,“他武功高强,你不用担心。”
冷玖紧拧的黛眉,没有任何的舒展,她心中微寒,白楚与凤遥齐到底谁会赢,连她都无法预测。
尤其是湛冀北一句武功高强就不担心的。
“大祭司早就发现有人跟踪他,后来查到此人是北漠国人,我想这才将计就计,被人抓走的。”魅影宽慰道。
冷玖凝着魅影,深沉道,“不管如何,你让阎尸殿的人立刻追查凤遥齐的行踪。”
“好。”魅影暗暗心虚,这个坑是大祭司自己挖的,反正最后也是大祭司跳,和他没有关系。
“对了,他们身上黑色的掌印该怎么办?”湛冀北忽然想起开口问道。
“那没什么,不过是凤遥齐的癖好,每日用鸡血混着狗血涂抹在掌印上,有半个月就没了。”冷玖是知晓办法的。
魅影和星宿一听有鸡血和狗血,二人的脸色都有些悻悻然,这混合后的味道,想想都觉得奇怪。
冷玖淡淡的瞥了一眼,“你们不除掉也没事,裹上衣服什么也看不见,那不过是凤遥齐奴隶的一种标志。”
听到奴隶二字,魅影和星宿都皱起了眉头,他们才不要做什么奴隶,回去以后一定会按照她说的办法照做的。
“这边的事情你处理的如何了?”冷玖侧首看向坐在一旁逗弄着小幼虎的湛冀北。
小幼虎醒了,湛冀北让人弄了一些牛奶,他用手指蘸着牛奶,轻轻的点在小幼虎的嘴上,小幼虎就探出红红的小舌头舔掉,片刻倒是吃进了大半。
“已然处理好,明日就可动身回去。”湛冀北骨节分明的手指逗弄着小幼虎的耳朵,小幼虎软绵绵的耳朵,偶尔会动一下,甚至会用爪子去拨开他的手指,特别有趣可爱。
“我想……”冷玖犹豫了一下,她想再停留一天,查一查凤遥齐的事情。
“我听说了,湛冰川将苏晋丰和蝶莲的婚事交给你,你耽误不得。”湛冀北淡淡道。
冷玖心思微沉,京城的事情确实太多,她无暇分身,只能就此作罢。
地下仓库爆炸被毁的事情立刻传到了京城湛天河的耳中,他上次被苏浅月伤到了要害,还中了毒,身体一直没好。
特别是腰上的伤口还没痊愈又溃烂,反反复复,才几天人就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了。
听到这样的消息,他更是坐不住,想吼却又提不起力气。
大夫说是伤到了肾脏,不好治。
“查到是什么人了吗?”湛天河脸色铁青,神色狰狞而愤怒。
“还没,但是大家都怀疑是冀王和冀王妃。”一名属下压低了脑袋,不敢抬头去看湛天河。
但是不难想象此时的湛天河脸色到底有多难看。
“我让你们将湛冀北逼下悬崖,他没摔死吗?”湛天河剑眉紧蹙,他知道自己的手下几斤几两重,硬碰硬是打不过他们的,唯一的办法是将他们逼得无路可退。
属下脸色一沉,低声道,“计划很顺利,但是为什么冀王没摔死我们也不清楚,倒是半路跑出来一个神秘人搅局。”
“谁?”湛天河沉声问道,还有谁要除掉湛冀北,难道是湛冰川?
不可能,这么做太明显了。
人是他派去江南调查沈宗川一案的漏网之鱼的,若是湛冀北死于江南,一定会惹人怀疑的。
湛冰川没那么蠢。
“我们也不清楚,但是那个人武功高强,招数诡异,不像是大贞国的人。”属下解释道。
湛天河狐疑的望着眼前的属下,居然跑出来一个武功高强的人,难道是安归碧城?
但是安归碧城一直没有离开,不可能是他。
到底是谁,实在是匪夷所思。
“你们这群废物,人没杀死,还暴露了地下仓库,让本王五年的心血付之东流,要你们何用!”想起自己辛辛苦苦建立的地下仓库,储藏了那么多的火药和兵器,居然都被炸毁了,真是可恨!
属下恨不得将头垂到地上,他们也不想,谁也不曾想到会被湛冀北他们发现。
“现在湛冀北身在何处?”湛天河不相信,湛冀北真的毫发无伤。
“已经再回来的路上,听说他已经和两广总督潘瑞成谈了好几次,具体谈什么谁也打听不出来。”属下继续道。
湛天河拧眉,“不用打听也能猜到几分,江南织造的职务空缺,我安排的人一直无法顶替沈宗川,湛冰川那里也不肯松口,那么江南的一切就都落到了两广总督的身上。”
他恨!
江南织造可是一个肥缺,失去了这个职务,他很有经济来源就会减少一半,如今他又失去了地下仓库,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太倒霉了。
这次说什么他也不能再等了,就算毁了蝶莲,也不能让她和苏晋丰成亲,绝对不能!
——
皇宫,太极殿。
扶桑站在湛冰川的身侧,低声汇报湛冀北发生的事情。
湛冰川长眸微微一眯,闪过一道精光,他弯唇冷笑,“人没死?”
“是,没死,他在掉下山崖的时候,被那个突然闯出来的神秘人,用内力接了一把,想必落下去的时候,身体没有受到什么撞击。”扶桑神色肃然,回想那夜的事情历历在目。
“这个神秘人你可知道是谁?”湛冰川并不像湛天河那般暴躁癫狂易怒,他对这个神秘人充满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