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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这种时候了,你该说实话了,你想亲眼看着我毁了他吗?”白楚深邃的黑眸冷光闪动,他不喜欢冷玖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
他承认自己霸道无情,对于不听话的东西存了摧毁的念头,可是他却不舍摧毁她。
她是自己心灵的寄托,不允许她有一丝一毫的背叛。
如果他不舍得杀了她,那么他会毁灭让她不专心的东西,不管是什么。
白楚真正生气的模样,那日在湖畔冷玖见过,他的身上会散发着幽幽蓝光,会有如烟雾般的蓝色气焰在他的身上燃烧翻滚。
他能将自己的怒气实体化,实力深不可测,完全不似她平日里了解的那样。
她与白楚虽然亲密,但是互不了解。
“我说的话你会信吗?”冷玖水眸抬起深深凝着白楚,黑色的瞳孔中是白楚桀骜而狂戾的神色。
他会信吗?
白楚薄凉的唇轻吻着她冰冷的红唇,眼底划过一丝痛楚,“直到如今,你还不信我吗?”
冷玖凝眸,她不是不信,而是她经历的事情太过诡异,谁会相信。
“罢了,这样又有什么意思。”白楚失落的收回自己的手,转身拂袖而去。
白楚走了,冷玖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她跌坐在地上,眼睛有些迷茫。
她到底该不该说,她也不清楚。
天色渐亮,星宿来密室看她,“白楚走了,他让王爷照顾好你,可能这段时间都不回来了。”
“什么?”冷玖波澜不惊的水眸中荡漾着惊讶,她没有想到白楚会负气出走。
星宿淡淡的看着她,眼神充满善意,“白楚与王爷都是很别扭的人,有些不会表达心里的想法。”
冷玖微微怔然,怎么说走就走了,任性又冲动的男人,就不能多停留一刻吗,让她好好想想该如何解释不可以吗!
“我去找他!”冷玖倏然起身,不管不顾的向外冲。
“五小姐。”星宿拦住冷玖的去路,他神色认真道:“白楚可能回阎尸殿了,你这一去就要多日,镇国公府的事情还有你与王爷的婚事不能不管。”
冷玖幽深的眸子微凉,京城这边有太多的事情等着她去处理,她确实不能说走就走。
她侧首看着躺在床上的风衍,微微一叹,“帮我照顾好风衍。”
“是。”星宿领命。
冷玖离开冀王府,她原本想要去见见湛冀北的,可是当她来到阡陌轩,他却避而不见,也不知是为何。
她原本还在担心湛冀北的病情,不过现在看来她的担心有些多余。
回了镇国公府,冷玖先是在床上眯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听秋书告诉她,苏晋丰回来了,顺便还将被罚去尼姑庵的苏艳璇也接了回来。
接苏艳璇并非是苏晋丰的一意孤行,苏晴霜见过湛冰川提了提此事,如今苏寒病着,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也不至于让苏艳璇存有遗憾。
湛冰川答应了苏晴霜的要求,这让她非常的高兴,说明自己在他的心中还是有些地位的。
轻饶了苏艳璇,湛冰川也解了湛漓泫的禁足。
一番梳洗,冷玖换上了茜色的长衫,依旧是颇为中性而潇洒的打扮,但衣摆上绣着精致的花纹,却又透着一丝妩媚与嫣然。
她去前厅见苏晋丰。
如今苏正阳昏迷不醒,苏寒病着避不见人,镇国公府的一切重担都落到了苏晋丰这个长孙嫡子的肩上。
冷玖第一次见苏晋丰,他比想象中的要成熟英俊,对兄弟姐妹都噙着亲昵,即便是不受待见的苏浅月,他依旧微笑以礼相迎。
“见过大哥。”冷玖款款屈膝,神色不卑不亢,不失礼数。
“你就是五妹妹,别客气。”苏晋丰笑着说道。
冷玖起身悄无声息的退到一旁,听着他们闲唠家常,自己不过是个局外人,与他们也是无话可说。
大夫人见到自己的儿子自然是欢喜,不停的看来看去,心疼着:“你瘦了,这次回来要好好补补。”
“母亲说什么就是什么。”苏晋丰淡淡一笑,“我一会儿去看看祖父祖母还有父亲。”
“唉。”提起苏正阳与苏寒,即便是在苏浅月的面前,大夫人也不得不露出悲凉而伤心的神色。
此时,苏艳璇红着眼眶,带着哭腔道,“没有想到女儿离开几日居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但愿祖父和父亲能够平安无事。”
大夫人微微颔首,苏晋丰根基不稳,现在苏正阳或者苏寒有一个去了对镇国公府都是致命的打击。
“女儿亲自抄写了两本佛经,供奉在了观音菩萨面前,替祖父和父亲祈福。”苏艳璇柔婉,与之前那副非常跋扈非常不同。
冷玖暗暗一笑,经过之前的事情苏艳璇果然是长了记性,只是不知她这次回来又想耍什么手段。
“嗯,你是孝顺的,有心了。”大夫人有气无力的说着,眼睛却若有似无的瞟向苏浅月,似乎是在暗示她一点都不孝顺。
冷玖不置可否,她对镇国公府没感情,让她虚情假意实在是做不到。
“母亲,前日祖母和我说想去寺庙里替祖父和父亲祈福,祖母希望这次家里的孙女都去,你看如何?”苏晴霜忽然开口道。
大夫人看向苏晴霜,眼底含着笑意与欣然,“你祖母有你们陪同,我是放心的。”
苏晴霜款款一笑,“是,不日我也要入宫,我也想多多替祖父和父亲多多尽一份孝心,以后就要仰仗妹妹们了。”
听到苏晴霜说不如入宫的时候,苏艳璇沉稳的眸微微一眯,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她好嫉妒!
为什么她非要嫁给湛漓泫那个好色成性的王爷,苏晴霜却可以入宫为妃,享受荣华富贵。
就因为嫡庶有别吗?
收敛眼底的不满,苏艳璇淡淡的笑着,心中对苏浅月多了一分的憎恶。
这次离府,她一定要除掉苏浅月,反正苏晴霜不用嫁给湛冀北,苏浅月就是一颗废掉的棋子。
定下了祈福的事情,没什么事情大家就都散了。
大夫人留下了苏晋丰与苏晴霜有事要说,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
离开的时候,苏艳璇从后面叫住了苏浅月。
“五妹妹走得这么急,是害怕了吗?”苏艳璇故意挑衅,希望可以惹怒她。
冷玖停下脚步,她悠然侧首,露出一抹冷而妩媚的笑,“那是自然,二姐如蛇蝎,我避之不及。”
“你……”苏艳璇瞪着她,片刻却又舒眉一笑,“五妹妹这张嘴最是伶俐,连我都怕。”
冷玖斜睨着她,“怕就躲远一些。”
苏艳璇气得嘴角轻颤,她脸白了白,冷笑道,“五妹妹冀王身体不好,眼看你们大婚在即,我也是怜爱你,不过你放心,二姐会送给你两个壮男,到时候如果病王那方面满足不了你,这两个壮男完全可以满足你。”
“二姐真是客气,我哪里用得着,倒是三王爷流连花丛,府中更是姬妾成群,到时候怕是要冷落了二姐,还是留给二姐享用吧,对了,我到时候再给二姐送一些滋补的药,这都说得不到男人宠爱的女人一旦发情可是猛如虎。”冷玖可不会让苏艳璇在这上面占到任何的便宜。
冷玖眸光潋滟而冰冷,看向苏艳璇的每一样都犹如利刃,将她伤得体无完肤。
听到苏浅月的暗讽,苏艳璇的娇躯微微晃动,她脸色苍白,羞愤道,“咱们走着瞧!”
冷玖绝美的脸上笑意微扬,一脸的期待。
苏艳璇气得拂袖而去。
冷玖冷冷的睨着苏艳璇的背影,跳梁小丑不足为惧。
丞相府。
经过一夜血水的浸泡,昏迷不醒的孙瑾岚终于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前一些红色血雾,吓得瞳孔骤然一缩,“这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沙哑而难听,透着惊慌愤怒。
屋外守候的侍从们听到声音都冲了进去,见他醒来都松了一口气。
“少庄主,你没事真的是太好了!”盛凡喜极而泣,其余的人也跟着掉眼泪。
孙涟溪和孙儒海听说他醒了,匆忙的从外面冲了进来,同样喜极而泣。
“儿啊,你终于醒了。”孙儒海来到浴桶边,看着全身血淋淋的孙瑾岚,心底既高兴又担忧。
孙瑾岚看了看从百里山庄赶来的众人,又打量着他们悲伤的神色还有身上黑白的丧服,他一下子就愣住了。
“……我记得外公他也来了……”孙瑾岚的心中有了一种难以言明的恐惧感。
提起百里杰,百里山庄的众人早也抑制不住落泪,盛凡难掩痛苦神色:“少庄主您节哀,为了救您,庄主他……”
“到底是怎么回事!”孙瑾岚咆哮着,他眼眸猩红,充斥着戾气。
众人默,痛苦之色溢于言表。
孙涟溪用丝绢失去眼角的泪水,无语凝噎,她深吸一口气,“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相视一眼默默地退了出去,孙儒海想留下,孙涟溪却劝说道:“外公的丧礼还需要父亲应酬。”
孙儒海有些担忧的看着孙瑾岚,想着百里杰去世的消息一散出去,江湖中很多人前来祭奠,没有主事的人盯着确实不行,他这才离去。
屋子里只剩下孙瑾岚与孙涟溪兄妹二人,孙涟溪将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的和他说了一遍。
“逆心蛊?麒麟血毒?”孙涟溪毫无血色的脸更加苍白,他哑然望着孙涟溪,不敢相信她说的。
孙涟溪闭眸微微颔首,“是,凤息还说,逆心蛊如果是在你昏迷之前被人种下,你应该会感觉到疼痛的,你可有感觉?”
孙瑾岚来不及伤心就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谜团中。
他居然中了两种毒,为何他没有任何的感觉。
痛苦摇头,孙瑾岚脸上凝着愤怒与茫然的神色,“我没有任何的感觉,难道是湛冀北?”
孙涟溪神色野颇为凝重,“府中戒备森严,你的身边更是一天不离人,如果有人给你下毒会被发现的。”
孙瑾岚也想不出自己到底是怎么中毒的,他吃过的饭喝过的水太多太多,根本无从查起。
他甚至想不到除了湛冀北还有谁想要将他除掉。
“哥哥,你别忘了一年后就是武林大会,江湖各个门派都想扬名立万,不排除有卑鄙小人暗中下手。”孙涟溪眼底闪过一道厉色,一年后的武林大会至关重要,他们必须等到武林盟主的令牌。
令牌隐藏着巨大的秘密,只要在加上那件东西,就能找到宝藏和拥有无人能及的神力。
“逆心蛊来自北漠,可是麒麟血毒非常难得,看来有必要让盛凡他们去查一查江湖上有谁得到过过。”孙瑾岚拧眉,那是唯一的线索。
孙涟溪微微颔首,这确实是一条线索,她有些担心的看着孙瑾岚,悲伤一叹,“哥哥,这段时间你先养病吧,外面的事情我来处理。”
“你?”孙瑾岚连连摇头,否决道,“不行,你现在是中宫皇后,不宜再插手江湖中的事情。”
“哥哥!”孙涟溪的声音尖锐了几分,“这段时间你必须听我的,如果被外面的人知道你身体异样,没准就会有人提前向你挑战,你的身体太虚弱了根本不能动武。”
孙瑾岚缄默,孙涟溪说的没有错,现在的他虚弱的连杯子都拿不起来,这都要怪湛冀北!
他一定要将这个病王铲除永绝后患!
孙涟溪见他似乎是想通了,她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叮嘱道:“哥哥,湛冀北伤了你的事情暂时不要和湛冰川细说,我担心他会起疑。”
孙瑾岚点点头,他欲言又止的望着孙涟溪,最后想想还是咽了回去,免得徒增她的烦恼了,等他可以行动自如,他自然会帮着她铲除宫中的那些女人。
——
百里杰突然离世的消息还是震荡了整个江湖,最近很有武林人士匆匆赶来吊唁,丞相府里里外外有条不紊,但是有很多人却起了疑心,都说百里杰是突然病逝,可是到底是什么病没人知道。
丧礼期间,作为百里家族继承人的孙瑾岚并未出现,这让众人更是猜测纷纷。
而江湖与朝堂并不能牵扯太深,容易让人诟病。
但是湛冰川亲自来吊唁给足了孙涟溪面子。
孙涟溪听说湛冰川出宫来了丞相府,心底是难掩的惊喜与激动,她以为湛冰川称帝以后,会避嫌不会主动参与任何与江湖有关的事情。
但是没有想到他居然来了。
这是不是说明,不管他现在多宠爱苏晴霜,但是他的心还是属于她的。
一身白衣的孙涟溪可怜楚楚的跪在门口迎接,她泪眼朦胧,见到湛冰川泪眼更加的抑制不住落下。
湛冰川一把将她抱住,安慰着她,落在旁人的眼中,皇上皇后恩爱如斯,情深意重,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介入的。
孙儒海见到湛冰川也是毕恭毕敬,小心的服侍在左右。
湛冰川来到百里杰的灵位前,卫平易点了三炷香交给他,他是九五之尊不可能给一个江湖人士下跪,他只是鞠躬,然后亲自将香烛插入了香炉中。
这对丞相府和百里山庄来说已经是最大的恩宠。
离开灵堂,孙涟溪陪着湛冰川到一旁的偏厅休息。
湛冰川问起原由,孙涟溪红着眼眶道,“哥哥不知被什么人下了毒,外公给他疗伤的时候催动了一种叫做麒麟血毒的毒,这才……”
她呜咽起来,湛冰川看得心疼,将她抱入怀里,默默的安慰着。
湛冰川见孙涟溪哭得伤心也没有再追问此事。
孙涟溪暗暗松了一口气,暂时稳住湛冰川,等除掉湛冀北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咳咳,打扰了。”去而复返的凤息站在偏厅门口,她面如死灰,神色阴冷,对于打扰到他们,没有任何的歉意。
湛冰川见到凤息,冰冷如刃的眸子微微一眯,“是你!”
她居然还敢出现!
凤息冷漠的看着他,神色如常,“我是来见孙涟溪的,能不能近一步说话?”
孙涟溪微微一愣,她有些恨意恼火的瞪了凤息一样,她不该出现在这里勾起湛冰川心底不快的。
只是凤息对她警告的眼神视而不见,她发丝松散,神色疲惫,但是眼神却坚定不肯让步。
“皇上,我去去就来。”孙涟溪小心翼翼的看着湛冰川,心底有些忐忑。
“嗯。”湛冰川的生意透着丝丝不悦。
孙涟溪硬着头皮走到凤息的面前,将她带了出去,二人站在不远处的廊下,交谈着。
“怎么了?”孙涟溪冷漠的问道。
“……风衍……风衍不见了。”凤息的身体轻轻颤抖。
“什么!”孙涟溪脸色一变,她狠狠的瞪着凤息,恨不得掐死她,“风衍已经是个活死人,也没人知道他还活着,他丢了被人发现了,别说你就算是我都必须死!”
她担忧的看向不远处偏厅里的湛冰川,全身血液逆流,手脚冰凉。
凤息眼底黯然,她压低了声音,“我知道,所以我才来找你必须尽快找到凤息,他身体虚弱离开我的药,他才是真的会死。”
“死了更好!”孙涟溪厉声道,她幽冷的眸子闪过一丝杀意,“那就让他死了,不然你我都活不成。”
“不!”凤息神色痛苦,她咬着苍白的唇瓣,“我不能失去风衍,他是我唯一的寄托,求求你,不要。”
“凤息,我念你为我做的够多,当年才让你带走了奄奄一息的风衍,但是你现在来求我有什么用处。”孙涟溪眼底的担忧不见,只要风衍随时都会死,她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她冷傲的看着凤息,看着她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将自己折磨成这样,讥讽的笑着。
凤息扑通一声却跪下,声泪俱下,“孙涟溪,我求求你,派人帮我找找风衍,我会感激你一辈子的,你想要的骨香我帮你,你想要什么我都帮你!”
孙涟溪冷冷的看着她,眼底阴狠毒辣,她嗤笑道,“你我互不相欠,我为何帮你,骨香我可以不要,但是我绝对不会帮你找风衍。”
凤息抬起泪眸,她脸色苍白,“昨日你求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我一直如此你奈我何?”孙涟溪斜睨着杀意渐起的凤息,“你想杀我的话,就先想想我手里握有的证据,我一死就哟人公开,到时候你的骄傲就全毁了。”
凤息泪流满面,她颤颤巍巍的起身,“好,孙涟溪从今日开始你我互不相欠!”
孙涟溪冷漠的看着她,不为所动。
凤息深深的狠狠的看了她一眼,她捏着拳头,愤怒离去。
——
此时,冷玖向段三娘打听白楚的去向,段三娘摇摇头,解释道,“我这段时间一直跟着你,大祭司去哪里我也不知道。”
冷玖如水的眸中闪过一丝失落,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连白楚到底去了哪里都不知道。
段三娘隐约猜到大祭司和冷玖之间发生了误会,她眸光潋滟,淡淡一笑,“你和大祭司身体里中了子母蛊,应该能够感觉到他的存在的。”
冷玖微微摇头,“白楚体内的是母蛊,他若是将母蛊封住,我是感觉不到的。”
昨夜她就试过,却没有任何的感应,这次白楚是真的生气了。
揉着眉心,她有些怅然,这男人那么任性的就走了。
段三娘笑了笑,继续道,“我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冷玖有些感兴趣的问道,她现在脱不开身,但是只要有任何联络到白楚的办法,她都想试一试。
“其实我们与阎尸殿每三天就要联络一次,有专门的信鸽运送消息。”段三娘神秘兮兮道。
冷玖有些惊讶,她不知道还有这种事情。
来到书桌前,冷玖摊开了信笺,段三娘则给她研磨,只是冷玖提起了笔,却不知道该写些什么。
“怎么了?”段三娘望着她,她眉心紧拧,有些为难的盯着信笺。
“我该写什么呢?”冷玖有些尴尬的问道。
段三娘好看的杏眸有些错愕,她瞪着冷玖,惊讶道,“你没写过情书吗?”
“……咳咳,三娘,我是向他解释,不是表白。”冷玖严肃认真的望着她。
段三娘冷漠的看着她,嗔道,“你个呆子,压根就没弄清楚大祭司是为什么而生气的。”
“难道不是因为我没和他及时解释吗?”冷玖并没有将太多的事情告诉给段三娘,但是段三娘也非常理解的没有多问。
她无辜的看着段三娘,总觉得她们说得不是一件事。
段三娘哭笑不得道,“小九,你弄错了一件事,大祭司生气不是你不解释,而是你的忽视。男人占有欲强,他能包容你任性耍赖,却唯独不能容下你心底想着别人。这种事情不是解释,而是要哄。”
“我哄过。”冷玖道。
段三娘双手抱臂,她凝着冷玖意味深长的笑着,“你所说的哄与我说的不一样,你如果只是一味的解释是没用的,说不定他反而更生气。”
“会吗?”冷玖神色微凉,他不就是想要知道真相吗?
冷玖歪着头认认真真的看着段三娘。
她这幅模样,落在段三娘的眼中完全就是好学生虚心受教的模样,段三娘暗暗一笑,自己若是调教好了好久,指不定大祭司要如何感激自己呢。
段三娘笑得灿烂,决定好好的给她上一课。
与此同时,冀王府,飞羽堂。
白楚气鼓鼓的躺在床上,他抱着被子在紫荆木的大床上辗转反侧,他其实也没有很生气,他只是在等着她来找自己。
就算她不解释也没关系,可是她根本就没有出现。
死小九臭小九!无情无义!
“没良心的小东西!”白楚忍不住吼道。
星宿站在外面挠了挠头,暗忖,谁让他傲娇了,结果媳妇跑了吧。
镇国公府,揽月阁。
一个时辰后,在段三娘耐性的诱导下,冷玖总算是写出了一封肉麻到了极致的信。
她左看右看都觉得这不像自己的风格,刚要毁掉,却被段三娘一把抢走。
“都写好了,我这就给你送去!”说完,段三娘手疾眼快的将信放入怀中,动作飞快的闪出揽月阁,冷玖来不及阻止。
望着段三娘远走的背影,冷玖砰地一声关上门,回屋钻入了被子里,太害羞了!
晌午,按照前几日定好的日子,众人陪着太夫人要去白马寺给苏正阳与苏寒祈福。
这次出行的都是镇国公府的女眷,太夫人,苏晴霜,苏艳璇,苏妙玲还有苏浅月,为了确保他们的安全,苏晋丰还派了六个侍卫保护她们的安全。
太夫人独自乘坐一辆马车,苏晴霜现在已然是霜妃,也有一辆妃嫔规制的马车,苏艳璇和苏妙玲二人一辆,也不显得拥挤,而冷玖享有灵仙县主的头衔,也有自己的马车。
晃晃悠悠马车出了城,一直到天色渐晚他们才到白马寺。
之所以没有去相国寺,自然是有太夫人自己的考虑。
今日白马寺的主持不在,一位叫做觉远的高僧接待了她们,还给她们安排了禅房休息。
这次的祈福会在晚上进行,虽然让人觉得有些奇怪,但既然是太夫人的意思,冷玖没有多想。
分配房间的时候,一人一间谁也不会打扰到谁,倒是清净。
春琴和秋书服侍着冷玖换了衣服,然后坐在床上喝茶聊天,打发着时间。
“五小姐,奴婢刚刚看见三小姐身边的玲珑和一个小沙弥在嘀嘀咕咕的不知道说些什么。”春琴道。
冷玖微微蹙眉,“玲珑和小沙弥?”
春琴轻轻颔首,“奴婢是担心他们会不会……?”
冷玖明白春琴的意思,她捏了捏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道:“先看看再说,他们若是想要做什么,总是会露出马脚的。”
“嗯。”春琴和秋书同时点点头,都谨慎起来。
吃过晚斋,众人换上了白马寺提供的素色衣服来到宝殿里进行祈福的法事。
冷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莫名其妙的祈福方式,联想到今日春琴的话,她的心中多了一丝丝的防备,顺手将一把匕首藏入了袖袋中。
她们按照长幼排序,一一跪拜在佛祖的面前,伴随沙弥们念动的佛经,所有人都闭上了眼睛。
渐渐的,冷玖感觉身体有些不适,大殿中的檀香浓郁,透着一丝古怪。
她轻轻睁开眼睛却发现除了她,其余的人神色如常,并没有什么事情发生。
一旁的觉远大师和沙弥们也都没有异样,反倒是她心思有些乱。
再次闭上眼睛,冷玖暗暗运功,她的内力恢复了三成,只要不是与人打斗,只是普通的调息运气是没有事情的。
她想压下心底难言的异样,可是她确实压抑心却跳得越快,那种毫无规则的乱跳,让她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
身体内的魔性似乎被什么唤醒,每一滴血液都在躁动着。
倏然,她睁开眼睛,檀香这么浓一定是为了掩饰什么味道。
“啊,怪物!”一个突然睁眼的小沙弥看到苏浅月的魔化,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他脸色煞白,险些昏了过去。
众人皆是一晃,全部睁开眼睛,都顺着小沙弥的视线看去。
只见跪在蒲团上的苏浅月,全身散发着幽幽的绿色光芒,而她睁开眼眸更是让人心惊。
绿色的眼瞳渐渐变成了一弯新月,透着诡异。
“啊,鬼啊!”众人吓得大惊失色,整个大殿乱成一团,所有人抱头鼠窜,狼藉一片。
“……你,果然是你!”太夫人惊骇万分,她用手指着苏浅月,可是因为震惊和气氛,让她急火攻心一下子就昏了过去。
“祖母!”苏晴霜等人扑到了太夫人的身边,将昏迷不醒的她扶了起来。
冷玖冰冷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她体内的魔性居然再次被唤醒,看来刚刚心脏不舒服的感觉就是魔化的预兆。
她的发丝再次变成了白色,眼睛也变成了绿色,唯独手没有变出尖锐的爪子这是不幸中的大幸,她还有可以翻盘的机会!
这时一道急促而狂猎的阴风吹入,卷起尘沙,迷了众人的眼睛。
所有人都用衣袖掩住口鼻,闭上眼睛。
风吹熄了大殿中所有的烛火,今夜无月,大殿黑如墨,伸手不见五指。
“啊,还有一个怪物,不,是两个!”一个小沙弥失声尖叫,惊恐万分的看着抱着太夫人苏晴霜,苏艳璇还有苏妙玲。
原来太夫人她们也都变得和苏浅月一样,全身散发着绿色的光芒,看起来诡异异常。
苏晴霜等人也是惊讶,她们明明是想除掉苏浅月的,为何连自己都变成了这幅模样?!
呲的一声,觉远大师找到了火折子点燃火烛,大殿里有了光亮,他们小心翼翼的避开她们,静静的观察着。
冷玖走到香炉前用手指捻起一些香灰,放到鼻前闻了闻,冰冷的眼眸中闪过一道暗芒,“香里被人加了天仙粉。”
“天仙粉?”觉远大师常年在寺庙里修行,对天仙粉一无所知。
冷玖森寒冷漠的眼神轻蔑的扫了一眼苏晴霜等人,她们的眼底有来不及掩饰的惊慌失措。
她微微一哼,扬起自己的衣袖道,“这衣服染有阎罗红,阎罗红与天仙粉混在一起就会发出微弱的光芒,我还想问问觉远大师,是谁敢陷害与我。”
觉远微微一愣,“五小姐,我等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又怎么会害你呢。”
“觉远大师是不可能的,可是有些人六根不净万一起了邪念该如何是好?”冷玖眸光冰凉,眼底闪过一道厉色。
她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全身散发着幽幽的光芒,白色的长发,锐利如新月的瞳孔,散发着光华的身子,除了诡异,还有一丝丝的鬼魅,妖娆犹如白色的曼陀罗,蚀骨*。
大师的脸色变了变,对于苏浅月这份说辞也是半信半疑。
冷玖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压根没指望这些太夫人安排好的人会信她。
“还不将太夫人送回去?”冷玖清冷的站在大殿上,眸光阴森而锐利的看了一眼众人,声音冷漠。
“等等!”苏艳璇从地上挣扎着站起身来,她纤细的手指指着苏浅月,沉声道:“你说的那些只能解释衣服会发光的问题,可是你的头发,你的眼睛,你要怎么解释!”
“……是,是啊。”所有人都发现了不同,可是刚才被苏浅月那种上位者冷酷的气势所震慑住。
若不是苏艳璇站起来指明,他们也不敢说。
冷玖悠然侧目,讥讽的一笑,“许是我身上的天仙粉太多,落入眼睛里了。”
“不,天仙粉落入眼睛也不能让一个人瞳孔变化,苏浅月,你就是一个怪物!”苏艳璇声嘶力竭的吼着。
她想不到苏浅月会这么冷静的颠倒黑白,香烛里添加的不是天仙粉,而是能让人迷失心智的蚀心丹!
这是她扳倒苏浅月唯一的机会,就算是付出最为惨痛的代价,她也在所不惜。
只是,苏艳璇想不通为何她们的身上也会泛着微弱的白色光芒。
“我是怪物?”冷玖淡淡的笑,笑容诡谲邪魅,流光溢彩的眸子冷冷的看了一眼众人,“我若是怪物早就将你们都杀了。”
她可不是在威胁,她若是真的魔性大发,这些人根本活不到现在。
“你还在狡辩,你就是个怪物!”苏艳璇想要通过刺激,让她心魔不受控制,然后魔性大发。
这里有觉远大师和一众的小沙弥亲眼见证,这件事情她想要隐瞒都瞒不住。
除非她真的将他们都杀了。
倏地一声,一只带火的箭飞入了大殿中,一下子就扎在挂在幔帐上,轰的一下,燃起了火团。
冷玖暗暗皱眉,看来是有人趁着白马寺的人都在大殿上,所以暗中潜入偷袭,他们目的何在?
觉远大师临危不乱,神色镇定的走向大殿门口,他对外面蒙面的黑衣人,大声喊道,“你们是何人,为何……呃!”
只可惜他话还没说完,居然就被人一箭给射死了。
“师父!”小和尚们没有想到觉远大师居然就这么死了,立刻伤心的哭成一团。
此时外面的黑衣人冲入大殿,对着他们就是一阵乱砍。
白马寺一直都是以学习佛法为己任,会功夫的并不多,所以名气远远不及国寺相国寺。
如今面对强敌,他们也只有乖乖受死的命。
冷玖并没有打算保护苏晴霜等人,她们的生死与她无关。
就算真的有人质疑她,她也可以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这些黑衣人。
但是很明显,这些黑衣人的目标并不在她们,而是在这些和尚。
苏晴霜吓得花容失色,她一边所在昏迷不醒的太夫人身边,一边嘶吼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可是皇上的霜妃,我若是受了伤,你们就算有是个脑袋都别想……啊!”
一个黑衣人恼羞成怒,举起手里的砍刀对着她的手臂就是一下。
手臂虽然没有砍断,可是伤口却很深。
苏晴霜疼得呲牙咧嘴,脸色煞白,脑门都是冷汗。
“大姐!”苏妙玲吓得将苏晴霜拉了回来,倒是一旁的苏艳璇怒不可遏的拿起一旁的香炉向其中一人砸去。
面对混乱的场景,冷玖在想要如何应对的时候,忽然她的身后站了一名黑衣人,那黑衣人悄无声息,她根本没有察觉。
呲的一声,冷玖的手臂也是一痛,她捂住伤口,猛然转身。
她抬起头冰冷的眸底满是杀意,在她准备动手的时刻,有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她幽冷而深的水眸迎上了一双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妖娆凤眸。
是他!
除了苏晴霜,苏艳璇于苏妙玲都受了伤,她们的伤势有些严重,情况不太好。
大殿中的和尚们全部被杀死,血流成河,场面极为的惨烈。
苏晴霜等人也昏迷了过去,其中一个黑衣人确保万一,封住了她们的穴道。
站在冷玖面前的黑衣人,摘下黑色的面罩,露出一张精致而妖孽的俊容。
“白……大祭司!”冷玖中途改了称呼,她不知道白楚有没有收到自己的信,还有没有生气。
她回首再看看其余的人,他们摘下面罩,皆是阎尸殿的人。
白楚来到她的面前,伸手封住她手臂的穴道,眼神有些冷,“伤你是为了让你回去后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