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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墨小黑吼出那一句,飘雪、飞花、逐月已保护着血鸢尾全力、全面、全速的急退!
——“权力帮”六大公子已现身其二,她们只有退走!
负责断后的姬北命自后面持刀跟了上来,显然这位忠心耿耿的义仆,已发觉前面出了状况,急急忙忙的赶过来来应援。
血鸢尾急声喝止道:“小师父,前面有危险!别过来!”
公子明手里有着一个讲究且漂亮的金丝鸟笼,笼子里有着只美丽而珍贵的金丝雀,他在对着那鸟儿尖声细语的说话:“鸟啊,鸟啊,鸟儿永远是鸟儿,不管你飞多高、飞多远,终究是逃不过本公子的五指山。”
他突然五指一用力,冷不丁的就将一个五彩缤纷的鸟头生生扭了下来。黑洞的逆光,鸟雀的悲鸣,纷落的羽毛,还有滴落的血点,以及公子明那残忍诡笑的面目,构成了一副惊悚怪异的画面。
墨小黑竭力大呼:“你们快走,不要管我!”
血鸢尾想走,但走不了。
——因为她美丽的脖子多了一把刀!
那把刀磨得很亮,很亮,很≮√,亮。
逼住血鸢尾竟是姬北命!
她最信任、最忠心、最不防范的“小师父”姬北命!
队伍里竟然还有第四个卧底!!!
“摧花公子”公子明掏出一方雪白的手绢,擦了擦手,女里女气的将手带着方帕一招,洞前洞后,己前后包抄过来了许多府衙的官差、捕快和“权力帮”的高手,以及“水妖派”、“夜魔堂”、“猛鬼庙”、“山怪帮”东北四大黑道组织的党徒。
——“黑龙江”知府“铁面判官”谈大洲,水妖、山怪、以及曾经的“猛鬼”手掌大人匡邵,这些高手赫然都在其中。
历尽千辛万苦、冲破千难万险,终于坚持走到最后一步,却万万想不到,等待他们的竟然是一条绝路!
墨小黑已完全崩溃,他眶眦欲裂,嘶声道:“奸臣当道,宵小得志,好人蒙难,百姓无依,苍天啊,你的狗眼瞎了吗?”
“就凭你们,也配和相父斗?”扣住墨小黑脉门的“百变书生”肖剑,得意洋洋的道:“蝼蚁之力,欲撼泰山,何其愚也?”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没有敢去正视不远处逐月小姑娘那失望而又失落的目光。
到了这步田地,血鸢尾反而比墨小黑还镇定些,或许她已豁出去了,或许是哀莫大于心死,反正命只有一条,大不了一死了之吧,她盯视着表情木然的姬北命,只是凄凄惨惨的笑着问:“给我一个背叛的理由。”
姬北命垂下头,不去看她愤愤的脸和灼灼的眼,他声音痛苦而低沉的道:“小姐,是属下将你一手带大,这么多年来情同父女,相依为命,在你心目中,或许你只把当做申屠龙王的替身,也许你只当我是你的父辈……
可是你该知道,我也仅仅大七岁而……已……我守护你、照顾你这么多年,我是心甘情愿的,我从来没有过半句怨言,我甚至连家室都没有成一个孤身寡欲至今,我只想……我只想就这样守护你、照顾你一辈子,不管是以什么身份……哪怕是一奴才的身份……
可是,可是自从逃亡以来,自从墨小黑出现,你就变了,你再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小公主了……”
——这是血鸢尾十五年来,自己记忆中,沉默寡言、惜字如金的“小师父”说过最长的一段话。
看着姬北命痛苦压抑得模样,血鸢尾眼角湿润了,她笑中带泪,既甜蜜又难过还心疼的责怪道:“傻瓜师父,这些话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鸢尾?什么主仆名分?什么男女之防?那些都该统统去见鬼去的。”
墨小黑心神激荡,惊疑不定的问血鸢尾道:“姬师父叫你……小姐?”
“是!”血鸢尾止住泪花,高仰起头道:“我才是申屠龙王家的小姐,离开‘血河派’时,为了安全起见,小师父让我和丫鬟小红互换了身份,也是因为这样害了小红……”
说这话的时候,血鸢尾充满愤怒的眼睛,一直盯着人群中的手掌大人,片刻也不肯移开。
手掌大人匡邵涎着笑脸道:“最开始你在给墨小黑吸毒的时候,我从你吩咐申屠红的口气中,我已经对你的身份起了疑心,不过小红那‘冒牌小姐’的失踪是另有人所为,确实与我无关……”
“摧花公子”公子明香帕掩鼻笑着道:“手掌大人是我们‘权力帮’安插在‘皇宫’大内侍卫统领娄野鹰身边的耳目,除掉‘千面狐’胡灵儿也是我的主意,和相父过不去的人,都必须死。”
他一双桃花眼,放肆大胆的在血鸢尾玲珑有致的惹火身材上瞟来瞟去,忽而兴味盎然的道:“相父下令一定要把你除掉,不过呢,说实话,像你这么漂亮年轻的的一个女孩儿,杀了实在是有点可惜,我还真有些下不去手。不如你就跟了本公子,我且向相父求情,你或可保住小命,申屠小姐你觉着怎样?”
血鸢尾笑了,她讥笑道:“就算我肯委身于你,蔡京那个连亲生女儿都不肯放过的老色鬼会答应吗?公子明,我打赌你纵有一千个狗胆加色胆,怕是也不可敢稍拂蔡京之意吧?我说的可是实情?”
公子明尖声细笑,他原在“富贵集团”旗下的“杀人作坊”为童贯效力,“梅花镖局”石桥一役,因师门早年欠了对手楚羽业师“燕山神尼”一个人情,而故意放走楚羽;因惧上峰降罪,公子明毅然决然的离开童贯,转投“权力帮”成为蔡京六大义子之一。(参见《公子羽》卷第九章)
正因为自己拜入相父门下较晚,另一蔡相义子“百变公子”肖剑又在身侧,他们六兄弟一向争夺父宠不择手段,为避免落入口实,血鸢尾的问话,他宁可选择颜面尽失,也不敢逞强作答,以免被兄弟在相父面前告密,为自己招来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