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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四九章 大闹济南城(四)
在王东强率二小队收拾济南特务机关的时候,王老虎亲自带着三小队扑向了几个大汉奸的住宅。
马良是河北清苑人,回族,毕业于北洋武备学堂,当过旅长、师长,是皖系军阀的残渣余孽。五四运动的时候,马良是济南镇守使,镇压学生运动,名声很臭。这家伙有个特点,是个武术高手,在济南办过武术传习所,历史上马良被日本人免去山东省长职务后,跑到北平,以武术媚日,曾组织一帮北平、天津的武术界败类几次到日本进行表演,博裕仁天皇的欢心。
这几天日军大军出击,东久尔宫捻彦王中将命令马良负责筹集粮草,保证日寇人吃马嚼的需要。这个事情不好办,八路军在山东势力发展这么快,许多产粮区都成了根据地,以刘一民大打经济战的思路,想让根据地的粮食流入济南,那简直就是异想天开了。所以,马良的日子很不好过,他能指挥动的地方也就是济南城和郊区了,去哪里弄那么多粮食么。
虽然很难,但是日本主子的命令,马良这只狗还是要执行的。再说了,济南城也需要粮食流通,马良还想多抢点粮食换钱呢!于是,他把自己的五千多伪军全部派了出去,任务就两个字:抢粮。
队伍是派出去了,不过收获却不大,因为济南附近都已经被日军抢过了。再远一点的地方伪军们不敢去,因为他们不知道哪里有八路军,万一遇上了,抢粮事小,丢命事大。而且,这么多的小鬼子在山东扫荡,老百姓早都跑了,就是没跑的也把粮食藏起来了,除非把老百姓都抓起来或杀了,否则想找到粮食,难着呢!因此,对马良的命令,伪军们也是阳奉阴违,只要抢够自己吃的就行,根本不想冒险。
气的马良大骂伪军们无用,又骂山东的老百姓都是刁民,连他马省长的话都不听了,难道想找死么?但光骂是不起作用的,马良把伪军的几个头头脑脑都叫来,交待说再抢不到粮食的话,就把他们送到宪兵队去,灌辣椒水。要是抢到粮食,除了保证皇军供给,剩下的一律在济南卖高价,得的钱一半弥补军费,一半装自己腰包。
还别说,马良这个办法还行,伪军们的积极性一下子就调动起来了。鬼子在前面打,伪军在后面跟着挖地三尺抢粮,逢村必进,见人就抓,谁不给粮就杀,逼的老百姓不得不把藏起来的粮食交出来。
这天晚上,马良从省公署回来后,心情很高兴,因为他的抢粮行动总算多少有点见效了,东久尔宫捻彦王中将表扬了他,把这个狗汉奸喜的满脸都是笑容。
新娶的小老婆见马良高兴,忙上前给他倒茶,然后又给他捶背。
坐在太师椅上,享受着小老婆的温柔,马良觉得这日子还能过,自己当汉奸还真当对了,不缺吃不缺穿,还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人来世上就这么回事儿,跟谁干都是干,日本人能让自己做省长,那就比亲爹还亲。亲爹能让自己做省长么?
越想越得意的马良,就开始琢磨怎么讨好东久尔宫捻彦王中将了,他已经打听清楚了,别看东久尔宫捻彦王中将装的道貌岸然的,实际上也是个老花花公子,年轻时曾经在巴黎狂嫖,连天皇命令他回国都敢拒不执行,对付这样的人马良有的是办法。
心情高兴的马良,吃晚饭的时候,专门叫了个戏班子在公馆里演出,边喝酒边听戏。
正在自得其乐,卫兵报告皇军来了。
马良虽然不知道日本人来干什么,但他是日本人的狗,巴结日本人还来不及呢,这主子上门,自然是要热烈欢迎的。加上济南城又重兵云集、戒备森严,马良根本就没有想到有人敢打自己的主意,就慌忙迎了出来。
出门一看,是一个皇军少佐领着几十个卫兵。奇怪的是,这个皇军少佐长的人高马大的,面相十分凶狠,一看就知道是一个浑身充满精气神的高手,说不定练过空手道。
马良忙趋前一步,敬了个礼,然后就热络地问皇军长官是哪一部分的,找本人有何事?
翻译官翻译后,那个皇军少佐傲慢地说,他是第五师团近卫独立混成旅团的,刚从前线回到济南催运补给。听说马良省长是中国的武术高手,想来切磋一下。
抗战时期的中国武术界,主流自然是抗日的,但也有象马良这样的败类。一听说鬼子少佐是近卫独立混成旅团的,马良就知道这是裕仁天皇的御林军高手到了,而且还是登门切磋。
马良马上就满脸堆笑,连说“不敢当、不敢当,中国武术怎么能是大日本武术的对手?切磋就不要提了,我可以让徒弟们表演一下,请皇军观赏。请,请,请!”
马良一连用了三个请,等翻译官翻译后,就垂手立在一边,请鬼子少佐一行进院。
那鬼子少佐看也不看马良,昂首入内。身后几十个鬼子也都蜂拥而入。
王老虎率一中队出发时,刘一民特意交待他,对付马良要小心,这家伙不但是汉奸,还是汉奸中的武术高手,对太极拳浸淫很深。如果要收拾他,王老虎亲自去就不说了,如果派其他战士去,不用罗嗦,直接用带消音器的手枪击毙就是了。
但是,王老虎本身就是高手中的高手,这几年他和李凌风一样,又得到了刘一民的悉心指点,武术更上层楼,平时没有对手,好不容易遇上了个自称高手的大汉奸,哪里能按捺得住,一心想看看马良的身手到底如何。
进到后院后,鬼子少佐一看满桌山珍海味,还有戏班子清唱侑酒,及恼了,大骂一声巴嘎,伸手就抓过一个管家摸样的家伙,直接就煽了几耳光。煽完了才用日语吼道:“皇军将士在前线冲锋陷阵,连口干净水都喝不上。马省长却在家里喝酒听戏,良心大大地坏了!”
他这一吼,马良就知道坏了,忙挥手让戏班子赶快滚蛋,又让自己的一群妻妾上来劝慰皇军。
盛夏的夜晚,天气依然燥热,人有些冲动是正常的。马良是老混蛋,自然知道揣摩人的心思,他这一让妻妾上阵,院子里马上就是一片莺声燕语,夹带着阵阵脂粉香气,算是把皇军的怒气消化了。鬼子少佐总算坐了下来,喝了口凉茶,挥手让马良把公馆里的人都叫来,快快安排武术表演,表演完,皇军要派人和马良的徒弟比试一下,少佐本人要和马良切磋,增进中日友谊。
马良一见鬼子少佐安生了,一边招呼皇军喝酒吃菜,一边招呼卫兵腾开场子。场子腾开后,马良自己亲自下场,打了一套太极拳,打完后走到鬼子少佐面前,抱拳说道:“见笑,见笑。”
看完马良的表演,鬼子少佐的满脸怒气换成了满脸笑意,不过他人长的凶恶,笑起来比生气的时候还难看。
马良说完正要安排徒弟们表演,那鬼子少佐却长身而起,双手一把握住马良的双手,轻轻一抖,马良的手腕就脱臼了。那少佐一不做二不休,手脚并用,只听咔嚓咔嚓几声响,马良的肘关节、膝关节全部脱臼,连下巴都被卸了下来,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把满院子的卫兵和马良的家人全部吓傻了,连有一个人吭一声都没有。
鬼子少佐招手喊过翻译官,告诉他,马桑武术的不行,他和他的士兵们要和马桑的警卫徒弟过招,他一人可以对付一群人。只要有人能把打倒,马桑的身体就可以恢复正常。
翻译官翻译后,也不等马良的卫兵和徒弟反应,鬼子少佐就下令关上大门,自己直接就朝马良的卫兵们扑去了。
这一仗鬼子少佐打得酣畅淋漓,出拳踢腿,一招一式都劲风扑面,拳劲所到之处,招招毙命。那些小鬼子更是凶狠,带消音器的手枪、匕首、刺刀和拳打脚踢,无所不用其极,把马良公馆的后院活活变成了屠宰场。
躺在地上的马良,从鬼子少佐一出手心里早已经明白,这群皇军是八路军伪装的,是来要他一家性命的。因为那鬼子少佐分明是个内家拳高手,他握住自己双手的时候,手劲绵软,劲力直透脉门,当时自己就不能动了。马良想不通,全国的武术名家他基本上都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这样的杀神呢?
眼看着自己的家人和卫兵一个个都倒在了这群假皇军的脚下,马良急的嘴里呜呜啦啦地乱喊,可惜下巴被卸掉了,没有人能听清他到底在说点什么。
屠杀结束了,院子里只剩下委顿在地的马良和几个瑟瑟发抖、尿湿了裤子的女人,那鬼子少佐才走过来,左手提起马良,右手轻轻一推,把他的下巴合上。开口说道:“马良,我们是八路军,是代表死在你手里的老百姓和民国政府来向你讨债的。说吧,还有什么要交待的?”
马良这厮是铁了心当汉奸的,又长期领兵当官,又奸又滑。到了这个时候,马良自知自己活到头了,竟然张嘴就骂。
伪装成鬼子少佐的王老虎,见马良是这副德性,也不愿意再罗嗦了,伸手就卸掉他的下巴,冷笑一声,对马良说道:“狗汉奸听着,就你那手三脚猫的功夫,也敢称武术大家,笑死人了!我告诉你,老子受过八路军教导师师长刘一民将军的指点,收拾你这种货色不费吹灰之力!要是刘师长亲自来了,不用使暗招,一掌就可以震碎你的五脏六腑。老子还有事,不陪你玩了,去死吧!”说完,双手发力,硬生生地把马良的脖子扭断了。
马良的那几个老婆本来就吓尿了裤子,一见马良被八路军扭断脖子一命呜呼,当场就吓晕了。王老虎让战士们把她们用水泼醒,让他们带路搜查了马良公馆,最后把她们捆成粽子,堵上嘴,关进一间屋子,这才带着战士师们离开了马良公馆,攻向下一个目标。
一小队摧毁鬼子宪兵队部后,直接杀向了第二军医院。
一小队队长张大雷,是从红四方面军选拔到特战队。他的父亲在四川军阀内战中被兵痞打死,为了给父亲报仇,他当了红军。因为身手好,练有飞刀绝技,在战斗中脱颖而出,做了方面军警卫部队的营长。徐向前到红军大学讲课的时候,刘一民发现了他,硬把他从四方面军要了过来,交给李凌风训练,做了特战一中队一小队队长。
今天晚上,一小队攻击济南宪兵队非常成功,那些狂妄的鬼子宪兵见第五师团士兵竟敢以下犯上,到宪兵队找麻烦,竟然想对第五师团这群士兵执行军法,结果就是一个死字。
完成任务后,张大雷一刻都不停留,带着战士们乘坐摩托车和汽车赶向了第二军医院。
济南是第二军的大本营,医院虽然有警卫,但防守相对松懈,这个时候日军也经常往医院送伤员。所以,一小队等于是长驱直入。
这次,张大雷吸取了骑二团团长陈存义的教训,先让战士们把鬼子的医生护士清理干净,然后再杀光病房里的所有鬼子伤兵。办法很简单,把消音器装上,一律开枪击毙。张大雷知道,接下来的任务很重,得让战士们节省体力,子弹比匕首方便多了。
任务明确,又有济南特委的地下党员带路,特战队员们一进入医院,就迅速行动,一个个都向灵猫一样,摸向各自的目标。很快,医院里就传出了轻微的噗噗声。那是无声手枪发射的声音。
这天晚上,济南城里最忙的就是伪装第五师团兵站部队的八路军特战一中队了,三个特战小队同时出动,一个目标接着一个目标,一路杀将过去,小鬼子一直忙乎到凌晨四点,才回到第五师团兵站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