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7:此情可待:有喜欢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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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17:此情可待:有喜欢的人了?

    这还是阿雅第一次进他的书房,好大,但没有拐弯,门正对着落地窗,一目了然。

    四面都布着到顶的书柜,窗边有梯子。

    大娘说他是雅人,阿雅不难从满屋子的烟味中闻到书卷的墨香。

    他的气息在书桌那边。

    阿雅弯腰捡起地板上一个个烟蒂,一双小胳膊费劲儿地将实木椅子搬回原来位置。

    想问他抹布和拖把室内有吗?

    余光瞥见他好像临窗而站,那样高大伟岸,挡住了她好多的光,不晓得在看什么。

    阿雅自己去内置的小卫生间找到了。

    她一向干起活来认真细心,心无旁骛渐渐地倒将那无声无息的男人忘了。

    他的一帮下属,从椅子上踹下的脚印来看,真有些粗犷豪放。

    阿雅一条一条地擦,不觉间挪到书桌。

    桌面出乎意料地干净雅致,电脑没有开,一只金色的钢笔摆在摊开的文件旁边,桌角一个紫砂的烟灰缸。

    阿雅顿了顿,小声问身侧一米外伫立的男人,“席叔叔,我可以把您的文件合起来叠好吗?”

    夜色已浓。

    窗外如黛,室内明黄,偌大一片落地窗倒映着一高一矮,一挺一柔的两道身影。

    男人转畔,扭过头来那一双眼睛便似框住了这汪夜,只有黑,还不透光——

    “有喜欢的人了吗?”

    阿雅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在跟她说话,在,问她。

    惊畔住。

    那样一个心如纸透的小女孩子,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那一双鹰隼一样幽沉的眼睛,望住了她。

    阿雅招架不住,感觉本就薄的一张小脸上,遮/羞的细胞都被他吹开了,一点藏了又藏的心事,直截了当地被无情戳穿。

    手里的抹布因为用力滴出了水珠,阿雅的手心好凉,可是脸上沸热开。

    他单手插着裤袋走过来,讲他的:“我也有中意的姑娘了。”

    啊?

    阿雅惊蛰不定中一团乱。

    他再逼近,她就只能顺着桌沿往里面走,一双鹿黑的大眼睛,匆匆看了一下这位叔叔。

    所以,无头无尾的话,应该是他酒意上头了?

    阿雅确定,他是醉了。

    电视剧里不是经常这样放吗?男人平时内敛深沉,喝醉了酒,逮住一个人就胡言乱语,诉说心事。

    席叔叔这个年纪,如斯的生活作风,竟也在心底藏了心上人?

    阿雅总之不晓得怎么接话,听那口气还有点阴沉,需要安慰吗?她并不知道怎么安慰。

    手指不小心碰到了那支金色贵冷的钢笔,阿雅弯腰去地上捡。

    男人独有的馥郁气息已近。

    热源在身侧,阿雅察觉到,想躲根本来不及,空着的手腕被强有力的大手抓住,“席叔叔……”

    他身上的味道一旦近了,就扑鼻,阿雅觉得好陌生,并且受不住的成熟厚重,还有酒气,烟草,他的手臂抡到了她的腰后面,小小一窝腰,再往下,修长且有些热的手指一包,再一抓,阿雅小声惊呼了出来,惊愕万分地去看他,然而,人已经锁在男人精壮的怀里,被弄到了桌上。

    腿也别了开,他强势贴来。

    阿雅慌不择已地挣扎,可怜那么点腰却被男人一只手控制有余,攥得她疼。

    “席叔叔,你喝醉了!”

    头顶放大的男人呼吸,喷在惊蛰不已的小脸上,她还在喊他,希望他能保持清醒,努力想要去看他的眼睛,看到的却是铺天盖地下来灼黑。

    “席……”阿雅拎起那块脏抹布,小脸苍白急红,往他脸上扔。

    他的拇指有些重地擦过她的唇面,灼眸漆黑,他来回地摩,受了那块脏抹布,并且那样邪侫恶劣,毫不在意,找准她的耳垂,一顿折磨,吐息沉又黯:“叫什么叔叔,我老么?知不知道什么叫男人,恩,我能让你……”

    后面的那些阿雅拒绝去听,阿雅觉得耳朵污了般,浑身战栗,说的那样的话她觉得好陌生,好无/耻。

    席叔叔怎么是这样的人?他不是文雅绅士吗?他还是长辈啊,他刚才对他说了什么?

    喝醉了也不能这样啊,把她当成了谁?

    “我是阿雅,席叔叔,我是你朋友何敬国的女儿……”

    他浑然未闻,那样俊的脸坏起来,阿雅看着可怕。臂膀箍着她的腰下一收,阿雅撞上他的皮带,似懂非懂的年纪,饶她再是白纸也可怕地感觉到什么,阿雅的眼泪吓出来,簌簌扑满涨红又苍白的小脸,颤颤细声地想把他喊醒:“席叔叔,我真的是阿雅,我是借住在您家里的何阿雅……”

    他笑,好看极了,说他知道。

    知道为什么不放开她?

    阿雅感觉到他的手在她身上乱动,到了她的肩,握住了那抹瘦小的肩,太软,他俯下来用力地嗅,薄唇浅浅总有笑影,分外迷人,说青瓜。

    什么青瓜?

    阿雅着急地就是推不开这恼人的沉重身躯,何曾被人这样对待,从小到大被爹地教育,她又内向文静,和同龄的异性最近距离不过并肩而行,同桌都大多数是女孩,她默默无闻惯了,别的女孩十三四岁开始懂的,阿雅不懂,也不好奇,不想去探寻。

    身上男人的味道好重,阿雅怕极。

    长发的发圈被他摘掉了,这个人喝醉真是恶劣,大手拽住了她的头发,握住在手轻轻往下扯。

    阿雅那么点力气,又痛,不得不仰头。

    又看到他眼睛里深黑下荡漾的笑,危险极了,阿雅愣神的功夫,羊入虎口——

    被用力吻住。

    “席!……”

    可怜叫都叫不出来,阿雅扑打,推踢,心肺爆炸了般气愤至极,她那点手脚在他眼里算什么?小百合枝吧,一攥一拢,轻松制服。

    他吻得好急,不怪他,带着轻薄的余怒,深缠狂妄,捧住她的脸叫她动也不得。

    阿雅的泪珠子掉了下来,哭得凶,哭得无望,还扇了他一巴掌,可手那样小,对他又有什么实质性的作用?

    阿雅泪珠子满眶,他越亲越不休,越过分……可怜她不敢出声,怕把楼下的人招来,大娘来了阿雅不怕,可是简轩仪来了呢?

    这个人明显喝醉不知道把她当成谁了,阿雅毫无办法,堪堪受住他的欺负,呼吸越见困难,同时却又禁不住轻轻抖起来,那是什么感觉阿雅不明白,好陌生又极其羞/耻,脑袋里一团云,是热是冷是哭是悲她不知道,第一次真真切切认识到,席叔叔是个男人,他根本不斯文,他的世界这样冷酷无耻,喝醉了就对女性胡来。她之前一直以长辈身份看他,是她太蠢了。

    阿雅浑浑噩噩,无助地睁开眼睛求他望他。

    这个男人即便撕了斯文的外衣,依旧俊彦无边,他的睫毛盖在她脸上,褐色的一根一根,他眨也不眨,里面是琥珀色的瞳眸,那是一个阿雅看不懂的世界。

    这样一双眼眸静静的审视着她,在狂烈夺吻的同时。

    究竟,他是不是醉了?

    阿雅的眼睛慢慢闭上,晶莹断线,脑袋空洞地烧着火,她希望眼睛一睁这是一场噩梦。

    书房门无声开了的一隙里,少年那双愤怒火红的眼睛,慢慢变成惊愕,怔茫。

    简轩仪拳头发抖,骨头的声音咯得碎响,门里面的禁/忌叫他浑身发寒。

    他收不到阿雅的短信,才上楼看一下的,记起刚才席叔好像也上楼来了,每个房间都没有人,他一路走过来,书房里面有动静。

    是阿雅!在哭。

    他越听心里越渗,不想打开房门看见了这样的情景!

    席叔,他在……强/吻阿雅。

    简轩仪感觉一盆冰水从头顶浇下来,冻得他再也动弹不得,甚至前一秒他以为根本不可能的猜想,居然就是事实。

    何阿雅,和席叔……

    这两个人……眼眸僵硬地转动,简轩仪面容沉寒,眼底迸出冷嗤的笑。

    原来如此。

    席叔,真是看上了何阿雅的,他怎么那么蠢,当初席叔带着何阿雅跟踪他和孙清梦,简轩仪只以为席叔百无禁忌连他的妞也觊觎。

    根本不是,席叔才看不上孙清梦那样张牙舞爪的。

    一早,瞄准的就是何阿雅。

    简轩仪最后,手指发抖地垂下,那样气盛的年纪他不能原谅自己当了懦夫,却也知道,此刻进去当了英雄,阿雅那般纯粹的姑娘将被置于何种难堪境地,他还是她的同学,她此刻却被他的叔叔欺负。

    席城,太无耻,太过分!

    少年的眼睛血红,隐有泪光,咬住一排牙齿,森白的俊脸,转过了身。

    当那门无声无息合上。

    男人狭长的眼尾,缓之落下,怜她已经窒息,放开那抹小唇,仍是食髓知味,霸道地埋进那雪白细颈,芳香得他迷醉不已,细细啃着,留下尽布的痕迹。

    放开她时,她两目空洞,明显被他吓得魂不附体,身子又弱,这么一点折腾许是元气不足,蔫蔫的兔子一样,抖如筛糠。

    他又不太高兴了。

    阿雅许久才捡起自己的意识,见他似乎离开了,转过了身去一只手插在裤袋里,昂然而立。

    她还是不敢动,呼吸都不敢,怕他再过来。

    后来,他点了根烟走回了原来位置,面容阿雅看不清楚分毫,等待许久,他瞅了烟神情懒散,像是睡着。

    她跳下来,摔在地上,瘦的几乎折了一样。

    他还没动静,真睡着了。

    阿雅才拼了命爬起来,手足发抖往外冲,楼道从来没有那么长,而身后像有一头洪水猛兽追赶她,要吃她入肚。

    进了卧室,阿雅倒在门板上,捂住嘴唇,瑟缩起小小的身子,眼泪汹涌不止。

    楼下阿嫂接到书房内线,男人嗓音低沉,问她:“轩仪在哪儿?”

    阿嫂没注意的,走出来张望半天,找了一会儿,回复:“席先生,没见简少爷人呢,方才还在沙发里玩手机的,奇怪了。”

    他说不用再找,停了许久,喉结像是滑动了一声,嗓音哑:“过一个小时左右,上去看看何小姐。”

    阿嫂疑惑。

    听吩咐办事,阿嫂数着钟,上楼敲门。

    好久才开,她见了姑娘吓了一跳,“阿雅小姐,眼睛怎么肿起来?”

    阿雅低头避过,听大娘一句一句怎么了,身子一扭,又偷偷哭了出来,那么多的委屈,难堪,慌乱。

    她不知道该去怪谁,谁该负责任,她现在寄人篱下,发生这样的事只能默默自己承受,难过到最后,总是会想如果爹地还在就好了。

    如果爹地在,一切都不会这样子,她不会受人欺负,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