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一 封地的可继承性

云山雾绕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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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也抱怨道:“我哪里记得住他的名字。”,本来母女团圆应该是喜事一桩,就因为一个称呼,兰陵公主跟皇后赌气起来,不再理会皇后,皇后略显尴尬,只得跟尹氏继续闲聊。

    没过一会儿,碧溪听到有脚步声赶来,看样子还是不少人,有太监在外面唱喝道:“皇上驾到——”,秋子扶着碧溪转身,对着外面跪了下去。

    皇上本来听到公主回宫,心里一高兴便来皇后宫找女儿,没想到一进殿便看到跪在地上的俩人,皇上立刻猜到这是独孤跋的妻女,便让她们起身落座,秋子便扶着碧溪坐下。

    公主娇憨的笑道:“父皇万福,今日见父皇,觉得父皇又年轻了。”,几句话将皇上逗的哈哈大笑,皇上纵然知道她的是假话,也配合着道:“照你这样,我不是要变成伙子?”

    见皇上高兴,皇后便将自己准备让碧溪当新野郡郡主的想法出来,皇上虽然不大情愿,也不好什么,只得赔着笑脸道:“这是好事啊,我大隋又多了一位郡主。”,皇后便让碧溪出来谢恩,秋子扶着碧溪走入殿中,碧溪跪下叩谢隆恩,皇上抬手让她起身,见她眼睛眯着没有一丝波动,这才想到她是失明了,心里不由的有些惋惜。

    一个女子,即使出身显赫,身份尊贵,身体上的残缺是无法弥补的致命要害,即使让她当郡主。也不会有多少人服从她这个瞎子郡主。

    “身体还未完全恢复,还是多休息的好,国舅府离皇宫不远,想什么时候来玩都可以,但是身子是要紧的。”,皇上这样,便是以长辈的身份来关怀晚辈,将皇宫比喻成家,而碧溪来皇宫玩,就成了串门子走亲戚。

    碧溪屈身行礼道:“多谢皇上关心。”。碧溪倒是没料到。册封郡主的事情就这样敲定下来,没有一丝波折。

    皇上看了看尹氏和碧溪,碧溪倒是比较镇定,尹氏显得特别拘束。虽然都是亲戚。但是身份高低有别。也难怪尹氏会拘束,而尹氏的拘束,也影响到他们的心情。皇上想了想道:你们回去吧。这孩子看上去身子弱的很。转头又跟身边的太监道:去将高丽进贡的那两支野山参拿来给郡主。太监应声离去,碧溪和尹氏忙起身谢恩。皇上笑笑道:都是自家人,别客气。

    很快太监取来高丽参,拿着木盒送到皇上面前,皇上打开木盒,笑道:就是这个。然后关上木盒,让太监送到马车上。

    尹氏与碧溪谢恩退下,随着宫女慢慢走出皇后殿。虽然进宫没上几句话,但是总算得到了皇上的认可,虽然没下诏书正式册封,可这郡主的身份是跑不了的。

    坐上马车,碧溪问道:“母亲,郡主的封地是不是可以由子女承袭?”,她之所以会这样问,是因为她想到她还有俩个孩子,俩个孩子虽然现在不知道在哪里,但是在不久的将来,她一定会找到他们,到时候她要将孩子接到封地上,好好照顾他们。

    尹氏头,爵位都是可以承袭的,一般都由长子承袭。只是未来的事情谁也不好,碧溪现在还未成婚,若是她跟兰陵公主一般嫁给普通人,那她便失去了封地,只剩下郡主的头衔,如果她招进来一个郡马,封地便还是她的,以后孩子也会跟她姓独孤,并得到封地的承袭权利,只是她现在没成婚,又哪来的孩子,想这些也太早了。

    “封地得来不易,你只有招一位郡马,才能继续拥有封地。”外嫁的女儿是没资格享有母族资源,只能得到一笔丰厚的嫁妆,而碧溪早就提过,不会要国舅府的钱财。

    郡马?碧溪低下头,想到兰陵公主的那番话,皇后在提到“驸马”俩个字时,她是不屑的,可见驸马的身份地位并不高。那么郡马的身份地位岂不是更低?男子们多受儒家思想影响,个个都认为男子汉大丈夫天立地,让他们躲在女人身后,恐怕会让他们憋屈死。

    更何况,她不想嫁给旁人,她心里还有独孤岚,走不进旁人。只是一旦当了郡主,跟独孤岚在一起的可能性便更了——

    郡主,为什么会给她这样高的身份,独孤跋明知道她不是他的女儿,为什么要为她请封?

    回到国舅府,碧溪已经累的站不住脚,马车停在绣楼前,吴婶扶着她下马车,尹氏见她额头冒冷汗,也有些心疼,想到她身子虚弱都是为了救独孤跋,话的语气也不免柔和起来,一面让她好好休息,一面让自己的婆子去拿上好的燕窝过来给她炖补品。

    尹氏交待了几句,马车便载着她离开,吴婶扶着碧溪往回走,欧阳站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冲过来抱着她往里走去。

    碧溪和吴婶都吓了一跳,欧阳却不解释自己的行为,反而斥责碧溪不知道爱惜身体。欧阳抱着她回到卧房,将她放在榻上,碧溪不悦的瞪着他。

    欧阳见她头上插着金钗,便伸手取下放在枕下,还要脱她鞋子,碧溪怒喝一声:住手!

    想到独孤跋的病还需要欧阳医治,气势顿时矮了几分,解释道:“这些事我自己来便好。”,男女有别,欧阳却总是黏黏糊糊的,让她感觉心里发毛。

    “夫人可不要这样,互相帮忙做些事,是夫妻间的情趣。”欧阳笑道。

    碧溪只觉得心塞,嘴里道:“我可不记得成过婚。”

    她完全不记得以前的事情,欧阳对于她来,只不过是国舅府的恩人,并不是她的夫君,可他总是以夫君的身份自居,这种感觉实在太诡异,让她有些受不了。

    吴婶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见欧阳坐在床榻边,认为欧阳又在轻薄碧溪,伸手就要扯欧阳的衣袖,欧阳笑着从怀里取出一根翠绿的管子,对着吴婶轻轻吹了一下,吴婶身体立马发软,几乎要瘫倒在地,欧阳道:去门口守着吧。吴婶便站直了身子往外走去。

    碧溪骇然,吴婶进来时还好好的,离开时便是身体僵硬,两眼发直,这是怎么回事?

    “你对她做了什么?”碧溪冷冷的问道。她没看见欧阳拿着管子对着吴婶吹气,她了解吴婶,进来了不可能什么话也不就离开,更不可能听从欧阳的吩咐。

    “只是让她去做她该做的事情,打扰我们相处,可不是下人该做的事情。”欧阳想到还没读完的书,便走到书架前将书找出来,翻到介绍董卓生平的那一页,继续诵读起来。

    碧溪不想看到他,便干脆转过身子,面朝里睡去,将背部对着他。欧阳知道她不高兴了,以前碧溪很容易满足,买好吃的,她就能高兴半天,以前碧溪很喜欢他的陪伴,现在她却有些不耐烦。或许她是真的变了,变成了一个全新的人,没有不堪的童年,只有国舅府大姐这个尊贵的身份,忘记了不堪的过去,也忘记了他——

    合上书本,欧阳淡淡的道:“你与二公子之间是绝无可能的,死了这条心吧。”,他知道碧溪与独孤岚互生情愫,但是他绝不可能让他们在一起,碧溪只能是他的夫人,旁人休想染指。

    碧溪气的伸手扯过床里的软枕砸向欧阳,欧阳也不躲闪,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任由她拿着软枕一下一下的砸。碧溪咬住嘴唇,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让眼泪流下来,此事她自然心里有数,又何须旁人来提醒。

    “你走,我的事不用你管。”

    欧阳心里又何尝好过,看着她为别人流泪,他的心痛的几乎要滴出血来。

    为什么会这样,他已经感觉到碧溪渐渐爱上了他,为什么她会突然失忆?努力都付诸东流,孩子也消失不见,这些事情他都压抑在心里,从不将情绪表露出来,谁又能体会他的痛苦?

    “你好好休息。”欧阳伸手想要为她拂去眼泪,这是本能使然,他见不得她落泪。从前她不爱掉泪,却总是假装哭泣,故意让他哄她,每次他都上当,明知道她不是在哭泣,却总是忍不住的去哄她,讨好她,让她重展笑颜。

    碧溪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一黑便栽了下去,欧阳伸出的手正好接住她倒下的身子。

    “我会让你记起我的。”将她的身子放平,盖好被子,他转身离去。

    昏迷中,碧溪仿佛置身于山川之间,眼前有大大无数山峰,雾海翻涌,却不见有任何人,包括她自己。她看不见自己,却能看见山川不断变化。山峦变化,夏荣冬枯,山石崩裂,河川断流——

    碧溪知道自己在梦里,可是她不知道,她这次昏迷,睡了三日才醒。休养了三日,滋补的药吃了不少,身子也恢复了五成,不得不,欧阳给的药效果还不错,前几日她走路都觉得腿软,吃了药,休养了三日,如今身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只要不跑步,一般不会出现头晕的症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