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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阳阳上完最后一堂课,欢天喜地地将曲谱一股脑地塞进小书包里。
将小胖的书包抓过来,从他的书包口袋里熟练地掏出两颗巧克力,不理会一旁小胖气鼓鼓的抗议,勾着脑袋瞅了瞅,看了眼小胖那空空的书包口袋,只见什么零食都没留下,这才哼了声,将书包甩在背上,迈着小步子朝门口走去。
小胖子吴明轩憋着小嘴,瞪了眼云扬的背影,哼了声才摸着瘪瘪的肚子,哼哧哼哧地拿起书包,跟在云扬身后跑了出去。
今天妈咪有事不能来接自己,恰好云扬的妈咪打电话要来接他去吃饭,知道他要一个人在琴室等着妈咪来接,居然邀请他一起去吃晚饭。
想到要见到漂亮的阿姨,小胖子吴明轩想想就兴奋地脸红了,满口答应下来。幸好有钢琴老师的提醒,才想起来和妈咪打声招呼,不知道她们大人说了什么,不一会儿就接到了云扬妈咪的电话。他现在还感觉漂亮阿姨在自己耳边说话的声音,听声音就是温柔美丽让他脸红蠹。
仅剩的两颗巧克力都被阳阳塞进了嘴里,小家伙鼓着嘴用力地咬着,吧唧吧唧地声音,站在一旁的小胖子听得口水直流。
云倾来接阳阳去吃饭,刚停好车,就见阳阳高兴地奔了过来髹。
云倾推开车门走了下来,摸了摸阳阳的小脑袋,看着腼腆走近的小孩子,温和地笑了笑:“轩轩饿了吗?快上车,阿姨带你们去吃饭。”
看着两个小孩子爬上了车后座,云倾将他们的书包拿下来,放在一边,给两个小孩子都系好了安全带,这才放心地打开驾驶座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行驶到顾流笙预订的餐厅。
云倾停稳车,将两个小家伙抱了下来,又给他们整理好衣服,带好手套,这才拿过自己的包,一手牵着一个孩子,朝餐厅走去。
一个年轻又漂亮的女人,一手牵着一个胖嘟嘟的奶娃娃,这视觉冲击力,让餐厅里路过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留意几分。
在服务生的引导下,云倾走到包厢前。
包厢打开,顾流笙笑着站起身来迎接,却被眼前突然出现的画面吓了一跳!
他知道云倾有一个儿子,也知道她今晚会带孩子过来,所以早早地做好了准备,连小孩子的礼物都挑选好了。可是,他完全没有料想到,跟着云倾过来的会是两个小孩!
难道,他的调查资料有误?!
片刻地惊吓,顾流笙就恢复了笑容,“哪个是你的孩子?”
顾流笙摸了摸眼前两个胖嘟嘟的小孩子,看着云倾脸上带着促狭:“你不要说两个都是你的?”
云倾笑了笑,低头教着两个孩子:“叫叔叔。”
两个小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决定听话地叫了声叔叔。
顾流笙笑着应了声,招手让他们进包厢。
云倾正帮她身旁的小家伙月兑着外套,而她一旁还站着一个小孩,正鼓着眼睛,不满看着云倾的动作。顾流笙笑了笑,伸手要去帮忙,却被小家伙一把推开,朝着云倾,气鼓鼓地喊着:“我要妈咪月兑!”
云倾正在给吴明轩小朋友月兑外套,小家伙红着一张脸,害羞地配合着漂亮阿姨的动作,两边脸颊红扑扑的。云倾没有搭理阳阳,将轩轩的衣服挂在椅背上,将小家伙抱上了一边的椅子,这才转身去给阳阳月兑着外套。
阳阳哼了声,扭着小身子表示自己的不满!
妈咪怎么先可以给小胖子月兑衣服?!都不爱他了!
顾流笙眼见在眼前两个小家伙间转了圈,眉梢一挑,自然也看得明白。看样子,眼前这个别扭倔强的小家伙才是云倾的儿子。
他定睛看了看,不由得挑起一边的眉峰。
“怎么了?听话,妈咪帮你把外套月兑下来。”
见小家伙不配合,云倾不好意思地看了眼顾流笙,顾流笙没有任何不满,倒是反过来安抚云倾:“小孩子都这样,不急,慢慢来。”
“哼!”
见小家伙不知道吃了什么火药,这么不懂礼貌,云倾拍了拍小家伙的屁股,阳阳这才老实地瘪瘪嘴,不满地看向一边的叔叔!都怪他,谁让他请吃饭了!看着一边坐在板凳上一动不动的小胖子,他一点都不想吃!还有,妈咪居然还打了他!
小家伙记仇,恶狠狠地瞪了眼顾流笙,才不情不愿地配合妈咪的动作将外套月兑下来。
折腾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把小家伙伺候上椅子,顾流笙这才有机会和云倾说上话。
“一个人照顾这么小的孩子累不累?”
云倾还没来得及说话,阳阳就截过话头:“哼!我妈咪才不会累!我妈咪最喜欢我了!是不是,妈咪?!”
对上小家伙气鼓鼓的眼睛,云倾有些好笑又无奈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瓜。
很快,服务员推门进来,上好菜。
云倾伺候好两个小孩子吃饭,这才有空和顾流笙说话。
“顾总过年都不回家吗?”
“今年不回去了。我们家都在国外,也没有什么过年的讲究,还不如就在国内和几个亲朋好友聚聚。”
云倾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看着满桌子江城特色菜,笑着道:“顾总还吃得惯这些江城美味吗?”
顾流笙看着桌上的各色中餐菜肴,浓酱重彩,不是他习惯的清淡口味,眨了眨眼,苦笑道:“的确有些吃不惯。”
“我记得你是申城人,那里的海鲜不错,口味清淡,如果有机会,我也想尝一尝。”
江城因为冷,即便有一些海鲜特色馆,也不像沿海城市那般精致轻浅。其他的各色菜肴就更不用说了,在口味上多少会有些重。第一次见面,顾流笙就认识她,也知道她曾经的身份,那,自然也知道她是申城人。
听出顾流笙话里的意思,她不好装聋作哑,也没有隐瞒的道理。
正想说,有机会请他去尝尝。一旁的小家伙却是不耐烦地拿着筷子敲着碟子,满嘴油腻地叫喊:“我要上厕所!”
云倾抱歉地看了眼顾流笙,见小家伙自己溜下了椅子,嘴巴上油腻腻的,提着裤子就想往外跑。云倾赶紧一手拉住,从餐桌上拿过餐巾纸,将小家伙的嘴擦干净,嘱咐轩轩好好吃饭,不要乱跑,又对着顾流笙说了声抱歉,就被阳阳拽着手朝外走。
走廊上,小家伙好像也不急了似得,优哉游哉地扒拉着楼梯扶手朝下面看着。
“不是要上厕所吗?怎么还不去。”
“哼!”
听到妈咪的话,小家伙斜着眼睛瞅了她一眼,又重重地哼了哼表示自己的不满,这才打着小背手慢悠悠地走在云倾前面。
云倾看着前面小家伙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一摇三摆地,也没觉得孩子闹脾气,只觉得可爱的紧。
可能每一个做了妈妈的人,都会有这种感觉,自己的孩子,便是无理取闹,都能品出一两分可爱天真来。云倾此时便是这种感觉,小家伙今晚一系列不礼貌地举动,她虽然不能完全懂得孩子的心思,却多少知道是因为今天的晚餐所引起的。
看着小家伙站在厕所前面鼓着小嘴,瞪着自己,委屈的样子让她一顿自我反省,没想到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小家伙的事,顶多是今天多照顾轩轩了一些。
赶紧走近,弯腰看着小家伙,耐心哄着:“怎么了?快进去,妈咪在外面等着你。”
阳阳狐疑地瞅了云倾两眼,似乎在判定妈咪会不会突然溜回包厢,带着小胖子和那个叔叔跑掉,哼了声,这才挺着小月匈脯走进男士卫生间。
阳阳解开裤子,掏出自己的小家伙,对着小便池就是一顿扫射。
身旁传来声响,估计是旁边的人搞定了,阳阳没有理会,他现在还垫着脚撒尿,根本没有空回头去看。
身后的人似乎还站在他的旁边没有挪动,阳阳眼睛急切地转了圈,只觉得身后的人不是个变态,就是想要拐卖他这个漂亮的少年!
放下脚跟,还没来得急提拉好裤子,就猫着身子想溜到一边。
“做什么?”
后衣领被拉住,阳阳急切地朝身后踢蹬着小腿,全都没打在人身上,这才惊慌起来,张嘴就要喊妈咪。
一不留神就被身后的男人抱进了怀里,“嘿!小家伙可真皮!”
小身子挣不脱,阳阳不管不顾地朝洗手间外面喊着:“妈咪——!妈咪——!”
抱着他的人手一抖,在卫生间门被快速推开的时候,赶紧将阳阳放在了地上。“诶!诶!怎么进来个女人!”解了裤子站在小便池前的男士们,都一脸惊慌地赶紧背对着门口将裤子提上。
小家伙看见妈咪出现在卫生间门口,赶紧跑了过去,小手紧紧地拽着云倾的裤腿,警惕地看着对面的坏叔叔。
云倾看见张继,多少有些诧异,皱了皱眉,点了个头算是打了招呼,拉着阳阳的小手就要离开。
“嘿,小鸟可别卡坏了!”
张继戏谑地看着小家伙还卡在拉链处的小鸟,嘿嘿一笑,有些幸灾乐祸。
见阳阳伸手去捂裤裆,云倾不满地看了眼张继,蹲下身去,将阳阳的裤子整理好,这才牵着他的手出了卫生间。
*
站在洗浴台前给阳阳洗手,听着小家伙在一旁愤慨地嘀咕着,大抵是在骂刚才的叔叔是大色狼!大流氓!居然偷看他的宝贝!
云倾拍了拍他的小手,用洗手液冲洗干净,抱着他在烘干机前烘了烘小手,这才将小家伙放在地上,牵着他的手朝包厢返回。
回到包厢,就看见吴明轩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个变形金刚,正坐在一边的沙发上玩着,他有些羡慕地看了眼,却强装做不在乎地扭过小脑袋哼了声。
顾流笙自然看见了小家伙瞪过来的目光,笑了笑,从身边的椅子上拿过一个包装精致的玩具套装,站起身来,走到阳阳身边,好脾气地笑着问:“叔叔送你的,喜欢吗?”
阳阳看了眼,发现正是前两天自己看中的一个玩具赛车,他抬头看了眼眼前的叔叔。
“喜欢吗?”
顾流笙笑的面色和煦,本是英俊的青年,此刻眼睛里都溢满了善意的笑,阳阳扭了扭手指,哼了声,好像对顾流笙表现的勉强接受,从他手中抓过玩具车。
“阳阳,说谢谢。”
见小家伙拿着玩具车就撒欢地跑到一边的沙发上,和轩轩拆了起来,对孩子不礼貌的行为,微微呵斥。
“没关系,让孩子们玩吧。”
云倾看了眼沙发上撅着屁股,对着脑袋,正认真研究着玩具车的两个小家伙,无奈地笑了笑,抱歉地看了眼顾流笙,孩子不懂礼貌,她这个妈妈还是要做到周全:“不好意思。”
“我们之间就不用客套了。今天你们能来陪我这个孤家寡人吃饭,我感激都来不及,有小孩子在,才更有过年的氛围。”
顾流笙拉开云倾的座椅,看着云倾入座,这才走回自己的座位。他看了眼沙发上两个兴奋研究玩具车的小孩子,笑着问云倾:“今天怎么带了两个孩子?”
沙发上,一个西瓜,一个蘑菇,两个胖嘟嘟的孩子,这般看过去倒是可爱的紧。云倾笑着说:“轩轩他妈妈有事,阳阳就邀请他一起来了。”
顾流笙听了,眼睛眯了眯,看着一边竖着耳朵听着他们举动的孩子一眼,笑着夸奖:“没想到小家伙这么懂事,和同学关系处理的挺好的嘛。”
云倾听了只是笑笑。
什么懂事?三天两头打得鼻青脸肿的回家,前几天还和轩轩干了一架,也不知道这孩子什么性子?习惯了小家伙的频繁闯祸,突然就这么友善起来,她都有些不适应了。可是,孩子是自己的,还是要回护几分的。
吃过饭,云倾给两个小家伙穿好衣服。
顾流笙拿着车钥匙,要送他们回家,云倾只道不用了,自己开车过来的。
顾流笙站在餐厅大门前,双手兜在裤袋里,眯着双眼,看着云倾一手牵着一个孩子朝停车位走去。
*
张继坐在车里,看着顾流笙坐上前来接他的车,看着远去的宾利,张继这才放心地开车离开。
若不是傅总一时脱不开身,想来刚才听到云倾和小家伙在餐厅里和顾流笙见面,肯定会亲自赶过来。见云倾开着车从弯道离开,张继这才发动车辆离开。
云倾先将吴明轩小朋友送回家,婉拒了他妈妈的邀请,上了车,开车回家。
张继见云倾一手拿着包,一手牵着一个蹦蹦跳跳的小家伙走进公寓大楼,这才放心地打转方向盘离开。
*
好久不见的温汐,这个周末居然破天荒地一大早就敲响了云倾的家门。
云倾揉了揉还有些迷糊的双眼,打开房门。
温汐见了她,双眼一红,云倾毫无防备地抱了个满怀。肩膀传来她小声的哭泣,云倾有些被吓到,一向胆大开朗的乐天派温汐,哭的这么伤心,一时让她也手足无措。
揽着温汐的肩膀,将她带到客厅沙发上坐下。
倒了杯热水,递到她手中,不放心地坐在她旁边,看着温汐苍白的面色,红肿的双眼,她抿了抿唇,想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只能安静地陪在一边。
片刻后,温汐才回过神来,将手中的水杯转了个方向,握在手中,控制着手指的颤抖:“他昨天晚上接了个电话,就被车接走了,走得时候还和我说今早就回来。可是,这都一天一夜了,他没有打电话过来,我打他电话也没打通,我总觉得发生了什么事……”
“我没有办法,才想找你。”温汐看着云倾,眼神急切。
“你说,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你帮我给傅彦彧打个电话问问,好不好?”温汐恳求地看着云倾。
她没有傅彦彧的电话,也不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傅彦彧。可是,昨晚的通话,她隐约听见郁邵东说起傅彦彧的名字。现在,一天一夜了,她怎么都联系不上他,只能来求助云倾。
上次傅彦彧生病住院,就是她载着郁邵东去的医院,后来才知道,原来,他们是堂兄弟。她在郁家生活了几年,10岁不到就跟着养母去了美国。而傅彦彧是在她离开后才回的傅家,所以她从来不知道,他们是一家人。
“问他什么?”
见温汐慌乱地不知所措,云倾握住她有些冰凉的手指,也没有了逃避那人的心思,只想尽己所能的帮助好姐妹,“好,你说,我帮你问问。”
温汐用力地握住云倾的手,看着她拿出手机,急切地说着:“你就问问他,知不知道郁邵东在哪?现在安不安全,有没有事?”
想到郁邵东还没好全的左腿,温汐心里不安,实在是害怕再发生什么事了。
在温汐迫切地目光下,云倾没有犹豫地从卧室拿出手机,直接输入那人的号码,电话铃声传来,一遍又一遍,直到自动挂断都没有人接通。
“可能他没听见,我再打一个过去。”
云倾安慰着温汐,自己心下也是一阵焦躁,刚准备将电话拨过去,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是他打来的电话。
云倾看了眼温汐,接通电话。
“有什么事吗?”
男人的嗓音干哑,是熬夜后的疲倦,云倾听了,心下有些心疼,抿了抿唇,在温汐期待的眼神中,问道:“你知道郁邵东现在在哪里吗?”
电话里寂静一阵,没有听到男人说话的声音,椅子挪动的吱吱响声,一声清脆地关门声响起,电话那头传来男人微带戏谑的小心试探:“怎么?找他做什么?”
“我只想问问,他现在是不是安全的?”
“你问他做什么?”
傅彦彧深深地皱起眉头,看着急诊玻上闪烁的灯光,想到郁邵东躺在病床上,那条受伤的腿腕上正卡着一片钢刀,还在里面抢救。
电话那头,小丫头急切地问着,他不知道她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还是说,有人让她问的。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帮我的朋友问问他现在有没有事?”
“没事。”
温汐听到这个回答,才大大地喘了口气,提心吊胆一天的紧张和担忧都在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归于平静。
“哦,那谢谢你。”
“只有这一句?”
“嗯?”
云倾握着电话,不明白傅彦彧问话是什么意思,蹙起眉头,没有听到他说话,看了眼温汐,这才微微侧了侧身子,轻声询问。
“一点都不想我?”
男人沙哑的嗓音从电话里传来,云倾的脸“嗖——”的红了,那紧靠着电话的耳朵仿佛被电流击中,传来一阵酥麻。
没有听到回答,傅彦彧也不介意,仿佛已经习惯了她现在的态度,故意压低声音,调戏着:“可是,我想你了。”
“嘭——”,是电话挂断的声音。
傅彦彧看了看暗下去的手机屏幕,无奈地将手机揣进了裤兜,这才再次返回观察室。
刚才,郁家接到消息,已经派人过来了,大概下午就会有人过来。傅彦彧看着急诊室里的郁邵东,若不是因为自己缘故,他是不会亲自来一趟申城,也不会惹急了那些人,更不会将他们逼得狗急跳墙,暗地里就出手。
现在,打草已惊蛇。
郁邵东受伤,正好给他们腾出了喘息的时间。
只是,如此一来,汪书记想必也会警惕起来,应该不会随便给冯敬开方便之门了。
有得必有失,一环扣一一环,冯敬开既然敢袭击郁邵东,想来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否则怎么敢和政府官员正面对抗。
看来,他要加紧计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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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知道回来!”
冯敬开双手交握着放在身前的紫檀拐杖上,冷冷地看着走进别墅的傅彦彧。
“爸!”
冯韵荛站在傅彦彧的身旁,有些不满爸爸的严厉语气,撒娇地喊了声,不希望爸爸对傅彦彧有任何偏见。
冯敬开看着女儿挺着大肚子站在傅彦彧身旁,生生地压下满心的怒火。若是以前,荛荛还没有怀上他的孩子,他是绝对不会将这头披着羊皮的狼放在身边的。
现在好了,两三个地下赌场都被警方端了不说,便是汪书记这条生财的保护锁也被堵死了!他怎么能不气!
这么多年,他冯敬开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
若不是手下有人看见他去了桂园路,他还真的不会怀疑到他这个未来的女婿身上。
“听说,你去了后湖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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