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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怎么办?万一、万一是误会!”
云姨想说他家少爷肯定不会说出不要孩子的话,突然舌头就不打弯了。
她捉急的给小马使眼色,要小马抓紧时间给顾莫深打电话,要是真的要杜依庭把孩子打了,天还不得塌了。
“庭庭啊,云姨由着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孩子不能动,云姨跟你保证,孩子留下来。”
云姨认真的望着杜依庭,她真的会拼了命护住杜依庭和孩子偿。
红着眼睛失笑的回望云姨,杜依庭的眼泪始终没有落下来,强忍住后如鲠在喉。
“云姨,让我把头发染完,我想染头发,还想换个发型。撄”
见杜依庭岔开话题,只得答应她。云姨让开,叮嘱人一定用最好的产品,这是孕妇,不能出半点差池。
理发师点头,一脸的恍然大悟,难怪说要做月子,敢情这是准备去流产。
云姨看杜依庭没有多话的意思,好在人坐在这里算是稳住了,她放心了些,去找小马。
“怎么样?”
生怕被杜依庭看见,云姨在店外压低了嗓音问,她迫切的想汇报给他们家少爷知道。
小马看看云姨,面色为难,他的确刚接到顾莫深的电话。
“说啊,你赶紧给我说是不是少爷吩咐什么了?”云姨埋怨着,拽了小马一把。
深呼了口气,小马狠狠的抿了下嘴,说道。“顾总说,明天带杜小姐去S市立医院,流产。”
云姨朝后一退,有些站不稳,她大吃了一惊。跟着,感觉天旋地转的,她扶着额头,阖上眼。
“庭庭啊!”
她心疼的喊着杜依庭的名字,终于明白杜依庭那一脸的死灰从何而来,才确信了他家少爷当真是与白荟订婚,还生生的要打掉杜依庭肚子里的孩子。
他家少爷为了杜依庭不惜违背老爷的遗言,为了杜依庭他差点把自己好不容易康复的腿差点弄残废了,为了杜依庭他三十好几不娶,到头来一个姜瑜,轻易而举的都破坏掉了。
锤打着自己的胸口,那种如针刺般的钝痛,让云姨缓慢的摇着头,她不敢相信。
良久,像想起什么来,云姨抓住小马搀扶住自己的手。
“少爷原话是怎么说的,他说自己跟白荟订婚?为什么要回S市做流产手术?上次庭庭差点小产,他紧张的呀!你没看见他知道庭庭跟白荟在一起差点出意外,他当时捉了白荟发脾气,他这么紧张这个孩子,为什么突然不要了,总有个原因吧?因为他要娶白荟?”
“云姨,顾总什么都没说,就是要咱们明天送杜小姐过去,想是他也要亲自陪着。”
小马作难,他知道的也不多。但是晓得顾莫深这般对待杜依庭和孩子,他也想不通。
“哎呦怎么办?难道这个孩子真的不要了!庭庭啊!”云姨头痛的干脆坐在地上,她想找管家商量商量,还好,还有大半天的时间。
在没有见到他家少爷之前,她怎么都得为杜依庭讨个说法,这丫头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要是真的逼她打掉孩子,他家少爷再跟白荟结婚、云姨想到这里,不敢再想下去。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没盯着杜依庭,跑过去看到杜依庭仍然安静的在里面坐着。
干坐了三个多小时之后,见杜依庭还在里面,云姨有些呆不住了,她烦躁的静不下来,忍了忍还是给管家打去电话,问倒底是怎么回事。
她将时间前前后后筛选了一遍,质疑他家少爷哪儿来的功夫跟白荟订婚,而且瞒的滴水不漏,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能瞒的住。
管家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也不清楚,这几天宗族的人来老宅,提了两句他才知道,他有意在顾莫深面前提了一点,少爷的脸色立马拉下来,自然不敢过问一句。
“少爷要庭庭把孩子打了,你知不知道,这么大的事。是不是姜瑜,顾氏最近怎么样,白家逼少爷了,少爷真的屈从了?顾家什么时候要看别人脸上了,少爷这一辈就是单传,好不容易有了孩子,总不能看着打了。”
云姨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突然被这些事情堵的她心口难受,又恨自己现在帮不上什么忙,看着杜依庭难受她也跟着难受。
也不知管家在电话里说了什么,让云姨的脸色很难看,大抵就是主人家的事情做下人的少插手,不能仗着在顾家呆的年数多了,真把自个儿当半个主人。
云姨原本心里就烦,听了这个更是不高兴,合着就是她一个人着急,没人在乎杜依庭。
跟管家赌气着呢,小马一脸焦急的跑过来。
发觉自己讲着讲着电话人走远了,云姨没好气的回了一声,说挂了,管家这人是三脚踹不出个屁来,能有什么用。她这才扭头问小马,急的什么。是不是事情有了转机,还是打听出什么信息来。
“杜、杜、杜小姐、”
“你说你急的什么,刚才多大的事情你也不结巴,真是烦人!”
云姨不耐烦,她思量着是不是过会儿就要小马开车带着杜依庭回S市,最近好像风头没那么紧了。这个时间动身,刚好天察黑的时候到,不扎眼。
“杜、杜小姐、”
小马那口气还是没顺过来,多让云姨白楞了他一眼。
“关键时刻你就结巴,也不知道你是真结巴还是假结巴!”
“人、不见了!”小马皱着眉,五官都扭曲了,硬生生的吐出四个字。
“你说什么?”
拔高了调,云姨这才意识过来,越想才越后怕,杜依庭这幅模样让她想起六年前出事那晚。
……
S市刚经历过一场暴风雨,雨势转小,巡山的守卫说后山的一颗碗口粗的核桃树被刮断。
顾洪磊还在医院里躺着,出了这种事不吉利,管家穿了雨衣带着几个人上山,老宅里面就剩下云姨和杜依庭。
杜依庭虚弱的躺在床上,眼睛睁的大大的盯着天花板,很安静,不似前几天那般又哭又闹、又打又砸。
几天前,不知她打哪儿听来,知道了杜仲在羁押期间自杀,杜望潮被抓,事情又跟顾家脱不开关系,她就开始绝食,不吃不喝。
云姨轻轻的敲门进来,端来一碗莲子粥。
“庭庭,吃点东西,再这样,我喊家庭医生给你打针了。”
她威胁道,其实前天已经开始给杜依庭打针。他家少爷心疼,怕她饿出问题,原本这丫头胃就不好。
“他呢!我要见他,什么时候放我走!”
有气无力的说着,杜依庭的泪流下了。不吃东西,她连眼泪都快流干了。从住进这间充满仇恨的老宅,她就在哭,每日以泪洗面。
“庭庭,你不知道现在外面都在找你,其实少爷付出了很多,他真的是为你好。那天他那样对你、真的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云姨可怜她,想劝慰几句,毕竟不能看着她这样自己糟践自己。
“我刚十八岁、云姨,我才十八岁!”杜依庭隐忍不下的咬着牙呐喊道。
想起噩梦一般的十八岁生日当天,杜依庭忍不住浑身颤栗,于她是人生最黑暗的经历。涣散的大眼睛里带着无边的恐惧,现在又多了充满恨意的愤慨,还有她为自己无能为力的自责。
所以,当她知道父亲死了,哥哥被囚,她也想要一死了之。
“少爷出差了,不会了、不会了。你也乖乖的吃点东西,恨他也要有力气是不是?”
云姨见提起顾莫深,杜依庭整个神经都绷起来,她不敢再提。安慰着她,轻轻的舀了一勺莲子粥送到她嘴边。
杜依庭糊满泪水的唇瓣张了张,刚要张嘴含住,庭院里发出了惊天的雷鸣,跟着是男人慌乱的喊声。
她如惊弓之鸟,吓得一哆嗦,粥全撒在被子上。
“没事、庭庭,云姨再喂你。”
见状,云姨连忙用围裙擦干净被面的湿痕,心疼了杜依庭一眼,还是个孩子,从小没吃过苦受过累,家中突然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放在谁身上能承受的住。
云姨不敢再提一句惹了杜依庭伤心,随便拉了话题开解。“顾家带着人上山看看,想是那些人的动静,没事。现在家里就你跟我两个人,别怕庭庭,云姨陪着你!”
听了她的话,这几天以来杜依庭第一次喝完了一小碗粥,虽然没几口,但是肯吃就是好的开端。
吃完立马杜依庭的脸色都好看了一些,她翻身睡了,云姨给她往身上拉了拉被子。
让人没想到的是,就在她刚下楼没有几分钟的功夫,二楼传来器皿砸碎的巨响。
等她跑上楼,看到杜依庭穿着裙子,单薄的站在走廊上。
装饰用的大花瓶碎了一地,还有地上斑驳的血渍。她才看到杜依庭的额头像开了一朵瑰丽的花,鲜血喷涌般的向外流,滴在白色的裙子上,很刺眼。
是她下楼时忘记将杜依庭的房间上锁,没想到杜依庭没跑,居然用花瓶自残。
老宅里一个人都没有,转眼杜依庭半条裙子都被染红了,情急之下,云姨顾不得多想,用浴巾要杜依庭自己按住伤口,她开车载人去医院。
因为雨大路滑,视线不好,快到达医院的时候跟前面的车辆发生刮擦,她下车跟人理论,事态紧急只想着算了抓紧送杜依庭去医院,哪知对方见她的车子价值百万,非要走保险。
实在耽误不得,等云姨着急的要带着杜依庭搭计程车走时,她发现杜依庭不见了,后座上留了一摊鲜血。由于还在下雨,杜依庭滴落的血迹很快被雨水冲刷掉,根本不晓得她去了哪里。
后来她才联想到,难怪杜依庭肯乖乖吃饭,因为听说顾莫深出差,暴风雨老宅上下都顾不上,杜依庭瞅准了这个时机。
这丫头不声不响的,一下子就逃跑了,一跑就是五年,要不是少爷重新把她找回来,几乎以为再也见不到了。
云姨缓缓拉回思绪,她怕这种不声不响的杜依庭,看似闷,实则主意大。
一时间云姨急得眼前发黑,杜依庭怀着孕,要在真的跑了,她不敢想。
……
杜依庭才不见了,坐在S市顾氏总裁办的顾莫深已经按捺不住。
三小时前,唐谦回复,白荟已经找过杜依庭,看杜依庭的状态异常。顾莫深已经在大班椅上坐不住了,他怎么会有心情在这里听一群老臣逼问他跟白琪有何私下交易。
还有白琪那笔钱,名义是注资,但是没他的签字,钱趴在账上谁敢随便动。难怪顾氏的状况一直不见好转,症结就在白琪这里。
白琪这种没什么文化的商人,做生意纯粹是靠几十年摸爬滚打的经验和运气,哪天运气不好,说不定会摔的比谁都惨。他做这么大的投资,不见好处,怎么舍得松手。
“你们给白总说一声。”顾莫深一副走的架势,白琪下了这么大的套诓他,他还没还礼呢,何况本就不想见白琪。
“顾总,怎么说白总要见的人是你,不是我们,是不是、”
这种话是拦不住顾莫深的,只见说话那人身旁的人摆手要人别说下去,他倒是想说两句。
“顾总,听说中赫在n城的楼盘卖的不错,光诚意金就收了几个亿,是不是暂时渡给顾氏解解渴?”
顾莫深听了这话,缓缓的转过身体,眼底的凌厉渐渐收敛,连唇边都勾起若有若无的弧度,似乎很满意。
算盘打的不错,不在白琪身上下功夫,竟然打到中赫的头上。
见他人站住了,那人脸上微微得意,很快清了清嗓子,笼络了身边几个人都来劝一句,毕竟人多力量大。
“我的钱、也就是顾氏的?”
这句话听不出顾莫深的意思,他脸上不露一丝情绪,更猜不透他想说什么。
“您是顾氏的执行总裁,顾氏挣钱您也是分大头,如果中赫的资金注进来,就当是投资,这一份收益自然单独是您自个儿拿。”那人觉得,顺着顾莫深有利的方向往下说总没有错。
“你们手上的股份都转到我名下?”
顾莫深也不急着走了,顺手捡起桌上的烟盒,抖出一根伸手用唇叼住,利眸悄无声息的寻着在座股东的神情。
提方案那人哈哈一笑,左右手一伸,借口自己只是个人认为。
“我是晚辈,论起来我还得喊声叔叔伯伯,说出来的话我当真的!”
声调和语气都没有改变,但不咸不淡的话语中却透着一股危险和警告,说话那人脸色立马不太好了。
他看看周围的人没有一个站出来为自己解围,这可是他们私下里商讨出来的结论,怎么到他说出来就没人响应了。
涔冷的黑眸慢条斯理的扫过在座每一个人,顾莫深随手将嘴巴的烟摘下来,一扔。
“白总来了,就说我腿不舒服。”
顾莫深摸起车钥匙人就出了办公室,将杵在办公室里的人都晾了,甚至他故意说了这么一个理由。
被他晾下的人,不知哪一个多了一句嘴。
“是不是顾总小时候落下的毛病,要不然老董事长在世的时候下了死令,顾氏谁都不许提。白总真的相中了?”
“听说腿不好,影响那里。”
“要不然他一直独居。”
刚才不接话,这会儿你一句、我一句,连这么发散的话题都给牵扯进来了,一时间几人聊的不亦乐乎。
顾莫深亲自开车,直奔了通往G市的高速。在接到唐谦的电话之后,他打电话命令小马,明天将杜依庭带回S市,他会陪她一起做这个手术,哪知杜依庭会不见。
浓眉蹙着,眼神明显多了一份担忧和心疼。
……
“云姨,是不是给杜小姐打个电话,说不定会接呢!”
小马惆怅的望着庞大的百货大楼,他花了一个多钟头才上上下下大致找了一遍,要是按照云姨说的,没有几十个人根本跑不完。
美发店里的人也不知道杜依庭去了哪里,她头发还湿着,理发师不过慢了两步人就不见了。
半山别墅和洋房的人都在赶来的路上,要是人手不够,小马准备请示唐谦,动用中赫置地的人。
犹豫了半天,云姨还是不肯打这通电话。
小马头一次见云姨做事这么拖泥带水,他拨通了杜依庭的手机,一直提示无人接听。
时间又过了半个钟头,到了下午两点多钟,帮手来了,小马将人都分散出去。他要石岚陪着云姨,老太太着急了一个中午,跑了几个钟,这是人已经拔不动腿了。
“云姨,你脚怎么有点肿啊,痛不痛?”石岚发现云姨的脚因为走路走多了,渐渐肿出了鞋面。
“哎、你跟云姨负责给杜小姐打电话,看她会不会接!”小马叹着气交代道。
这时,出乎意料的杜依庭给云姨打来电话。
“云姨,你能不能来医院一趟!”
一听,是杜依庭要她去医院,云姨顾不上脚肿,急切的冲着听筒劝她。“庭庭啊,你跑到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云姨快被你吓死了!”
“云姨对不起,你来医院一趟吧,我在这里等着你。”
说了没两句,杜依庭说了个地址后将通话切断。
云姨像打了兴奋剂一般,精神抖擞的朝几个人招手,将人拢过来,她挨个给人分配任务,当务之急,她不能吓跑杜依庭。起码她要带着杜依庭见顾莫深,让这两个人面对面的把话说开,事情挑明,好好的孩子,干嘛说不要就不要了。
他们还准备了两手方案,生怕杜依庭会从医院再跑掉。
不过,杜依庭真的在医院等着,见到云姨,她低声说道。“说我过了十二周,需要人流,得有人签字。”
云姨确认的眼神落在她憔悴的脸上,杜依庭刚剪的刘海让云姨仿佛看见了18岁的她。稚嫩却倔强,让人想保护都不晓得用什么方式来保护她。
“能不能不做,少爷说让咱们明天去S市。见到少爷以后再说好不好,算云姨求你了。”云姨拉住杜依庭冰冷的手,她有些害怕杜依庭眼中的平静。
杜依庭摇头,苦笑。
“云姨,我知道你为我、操了很多心,你年纪也不小了,以后多照顾自己。没有明天,我不管他有什么苦衷,以后这些都跟我无关。孩子没了,我跟他的情分、”
说到这里,杜依庭一度哽咽。
“注定、我们的立场是对立的。我是杜仲的女儿,他是顾洪磊的儿子,我们注定不能在一起。这个孩子我今天会听他的拿掉,我已经拿到了我嫂子在法国的住址,我会去找我嫂子,还会把哥哥救出来,不跟他在一起这些事情我都能做了。”
“庭庭、庭庭,你别说了,我不会给你签这个字。”
云姨也忍不住哭了,她抹着眼泪拽杜依庭走。
看着他们哭,石岚心酸的将头不自觉的抵在小马背上,同情心泛滥的小马,猛地将石岚搂在怀里,仿佛这样才能让他的保护欲得到释放。
杜依庭婆娑的大眼睛瞧得让人心疼,她明明是让人心疼的,却要人相信她是坚强的,坚强到即使被掰断了翅膀,她也能飞翔。
“杜依庭、”
忽然,有人惊诧的喊道杜依庭的名字。
云姨条件反射的挡在杜依庭的身前,现在她不能让杜依庭出一点差池。
“杜依庭你怎么还敢到处乱跑,让人看见你这张脸你就完了你知不知道!”
潘嘉琪恼怒的指着杜依庭,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抖开就朝着杜依庭和云姨走过来。
“你想干什么?”云姨问道,还没拦住潘嘉琪,反倒被他拽开。
看到潘嘉琪将衣服罩在杜依庭的头上,搂着她的肩膀就朝人少的方向走。
怎么走得了,小马带着那些人就是保护杜依庭的。
“你们傻啊!这么招摇,真想她出事?”潘嘉琪数落着,同时发现杜依庭难得的配合自己,她除了脸色过于苍白了之外,貌似没什么异常。
怕杜依庭误会自己,潘嘉琪皱了皱眉,俯在她耳边说道。“我爸的人都在找你,是不是那个司机抢了你的项链?”
杜依庭防备的看看潘嘉琪,她没意外潘嘉琪的话,倒是她的话诧异了潘嘉琪。“你帮我在手术单上签字,我要拿掉孩子。”
“你、”
不等潘嘉琪说什么,杜依庭继而开口要求道。“帮我!”
潘嘉琪犹豫了,自从他在S市想带走杜依庭,不因她是谁的女儿、谁的女人,他很想跟她安静的坐在一起,哪怕面对面的傻看着对方,杜依庭能唤起许多他儿时快乐的时光。
“你真的不要顾莫深的孩子了?”他郑重的问道。
今天在医院碰到杜依庭纯粹巧合,他也不过是顺便提醒她,不要随便出现在G市,他爸爸正在千方百计地捉她。
“帮我在手术单上签字。”
杜依庭平静的望着他,那股信任感叫潘嘉琪很享受,几乎是不假思索他就答应了。
“他们不会同意,你要怎么办?”
在他的提醒下,杜依庭扭头看向云姨、小马还有石岚他们,不屑的勾了下唇,他们都听顾莫深的话,要她见顾莫深。最后的结果还不是一样,要她拿掉孩子,与其同样的结果,不如她自己选择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