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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柏傅崟醒来后,狼狈的去了卢茗府邸,借了套衣服来换。
卢茗当下急着问他,“成事了没?”
柏傅崟脸色一窘,面对自家兄弟,他觉得没啥好隐瞒的,只是把事实说出来的时候,有些些丢人。虽然觉得挺丢人的,柏傅崟却依然照实说,“很惨。”
“啊?很惨是什么意思?”
柏傅崟一吐气,说,“那丫头知道我心思了,我都还没来得及表示,她就扔了一堆难题给我。我不得不说出讨她厌的回答,然后她就拒绝我了!”
“啥?还没表示就被拒绝了?”卢茗甚是惊呆,“她给你出了什么难题?为什么你就不知道说几句好话哄哄她?”
关于这个刁难人的问题,柏傅崟没法和卢茗说,“反正,她的问题,不是一般人能回答得上来的。里面的内容,你就别问了。”
卢茗听完之后,他噗嗤一声笑了。
柏傅崟奇怪,“你笑什么?”
卢茗摇头,“连纯情如你,她都看不上,那就更别说我了。”
“阿茗,你也别这般妄自菲薄啊。你品性温和,又很懂经商,体贴妻儿,关心弟妹。你这样的人,是多少女人梦中良缘?”
“多少女人都没有用,若不是她的话……”
柏傅崟眨眼问,“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喜欢上她呢?那丫头的肚子里,可是一肚子的坏水。你这么直爽的男人,根本无法镇得住她的!”
“一肚子坏水?”卢茗也跟着眨眼,“没有啊!莫大小姐温柔可爱,善解人意,最体贴他人了。哪有你说的一肚子坏水?我说傅崟,我和你喜欢的,究竟是不是同一个女人?”
柏傅崟一听,当场就惊呆了,“温柔可爱?善解人意?”要吐血了,要是这丫头温柔可爱,善解人意的话,昨天他不会被气得喷血晕倒!想他堂堂镇北大将军,征战沙场多少年,受过多少刀伤剑伤,从来都没有晕过去这一说。可昨日,他绝对是喷血喷晕过去的。被那个坏女人,故意趁他身中媚药之际,乱叫人勾引他。柏傅崟一想起昨晚的事,他浑身一个寒颤,“我说阿茗啊,我可以跟你保证,莫家大小姐,绝对不是个善茬!善解人意这四个字,绝对不能用在她身上!”
卢茗拧了眉头,火气有些上来了,“你怎么能这般侮辱她呢?太过分了!”
柏傅崟嘴一瘪,说,“你若不信,回头你自己去看看她吧。”柏傅崟也不管卢茗那啥震惊表情,自顾自说道,“明日我就要去营地报道了,这一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回来。今日你就帮我践行了呗!”
卢茗知道,柏傅崟要听他弹琴,他一声长叹,“我说,你既然已经听过了绝美音律,你再回头听我的琴声,会不会糟蹋了你的耳朵?”
“怎么会!”柏傅崟笑眯眯的摆正姿势,笑眯眯的替自己倒了杯茶,闭上眼睛已经开始享受起来了。
卢茗就觉得奇怪,这个琴痴,这么爱音律,为什么自己不会弹琴呢?
翌日,柏傅崟去了红城,见了见月燕飞儿之后,便向两位城主辞去,前往营地驻英。柏傅崟已经向月燕飞儿透露会给她赎身的事,只是不是现在,因为月燕飞儿那老鸨,不是个吃素的家伙。
柏傅崟一离开,哭瞎了多少双城美女们的凤眼。可怜老天爷不给她们机会,不然她们一定会对他投怀送抱。
最最惋惜的,莫过于莫荷莫三小姐了。
莫荷只要一想起,到手的鸭子飞了这事,她就捶胸顿足惋惜不已。
某日,莫兰出府的路上,正好撞见莫荷。
莫荷看见大姐后,给她行了个小礼,“大姐。”
莫兰脚步一顿,“什么事?”
莫荷忍着一肚子的酸味,轻问,“大姐,三妹能问一问,唐老夫人寿宴那天,大姐可有见过柏将军?”
莫兰死鱼眼一眨吧,“见到了,怎么了?”
莫荷拿手帕遮了遮嘴角,说道,“也没什么。只是柏将军当日喝了很多的酒,临走前还醉得歪歪扭扭,连走路都走不稳,三妹担心柏将军的身子罢了……。呃……将军和大姐见面之后,没发生什么奇怪的事么?”
莫兰当下哼气,笑说,“三妹,你觉得我和柏将军会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啊?”
莫荷心里犯了嘀咕,看大姐的表情,并没有害羞的模样。没有害羞的模样那就表示,她和柏将军是清白的么?
柏将军身中迷药,又和莫兰私下见了面,两人为何没有干柴烈火?
难道是三夫人欺骗了她?三夫人根本就没有给柏傅崟下药?
莫兰歪头问,“三妹还有其他问题么?”
“啊!没!没了!大姐走好!”
莫兰冷冷一声嗯后,甩手离去。
莫荷心头越来越急得慌。柏傅崟离开了双城,她没法子再去勾引他了,总不见得叫她跑去他的营地里脱衣服献媚吧?这么丢人的事,莫荷还干不出来。
将军夫人的美梦,破灭了。卢家少夫人的美梦,也没个着落。真是两头失空。
莫荷整日待在家里,想着自己的婚事,愁苦得要死。
莫梅的婚期将近,整个莫府都在忙乎着莫梅的嫁妆,唐坦柳嫁宝贝外孙女,他定要让她体体面面风风光光嫁出去才行,莫梅的嫁妆,光是绸缎就要二十匹,丝绸棉被整整十箱,一箱两到三条,除此之外,还有两匹千里宝马,两辆刚定制好的马车,奴婢仆从各十名,珠宝箱六盒,小银锭箱六盒。这般豪华的嫁妆,快要比上十里红妆了。
辛思律这几日也来北城跑得勤快了很多,和莫家老爷子商议婚礼琐事,每次辛思律来莫府,他的视线总会忍不住搜寻莫兰的影子,可每次都没机会,见到她本人。
真是不明白,他置办婚事才会忙得昏天暗地,她一个千金大小姐,在忙个啥劲?
辛思律想跟莫老爷子探听有关莫兰的消息,可他又没法直接严明,只能从旁侧击,说是想邀请莫兰认识的那位三少的乐班子,帮忙过来奏婚乐,让他们帮忙敲锣打鼓,唱个好听的乐曲送莫梅出行。
莫海峰听见这个提议后,他嘴巴抽成啥样了。
莫兰手里的东西,绝对动不得,就像上次,他只不过是搬了她苑里几株花而已,莫兰那丫头就差点给他闹得满门抄斩才肯罢休。三少的乐班子?还是免了吧!
莫海峰连问也不问,直接把辛思律的提议给回绝了。
辛思律问不出个结果来,他心里特郁结。最后他不得不叫了下属,偷偷摸摸去打听,莫兰那丫头究竟藏在哪里。
好半天的功夫,雷夜匆匆回府说道,“主子,莫大小姐现在人在咱们南城里。”
辛思律一听,当下急问,“哪儿?”
“纺娘那儿!”
“纺娘?”南城第一纺娘,也就是织布的店铺,里面的老板娘,大家都叫她纺娘,久而久之,就连那家织布店,也被叫做纺娘。
辛思律想也不想,连衣服也不换,直接匆匆赶过去。
莫兰坐在纺娘店铺里,喝着茶点。莫兰身后跟着两名女子,一个是安玉,另一个是蝎子。
纺娘方悦然,去了内屋,叫了几个婢女过来,每个婢女手里,都拿着个托盘,托盘上,放着好几种布料。
方悦然笑眯眯的说,“这两种料子,是按大小姐您吩咐的黑色网纱面料,尼龙质地。大小姐您看怎样?”
莫兰伸手一摸,笑了,“纺娘不愧是纺娘。”
纺娘笑眯眯的行了个礼,“还是莫大小姐厉害,竟然有这么好的妙方子,还能做出手工毛绒。只是悦然不明白,这么好的妙方子,为何大小姐您自个儿不用,非要交托到我手里?”
莫兰摊手,“我哪来的时间织布?这一块布,织出来就要花两三个月的时间。我的青春可不能耗费在这儿!反正,我和你五年之约,约期结束,这些秘方你随便拿去用。我一点也不稀罕!”
“……”竟然一点也不稀罕。纺娘眼眸微垂,叮咛一句,“莫大小姐可别忘了,您的秘方,只能在我这儿,不能流落他处哦。”
“放心吧,契纸上不是明明白白写着的么?”莫兰叫了蝎子一句,“把货拿好了。”
蝎子一点头,结果那些婢女们手里的布料,挨个放进布包包里。“小主,咱们铺里的毛线没了。”
“哦,那就跟纺娘再要几绸。”
方悦然喷笑,“大小姐,您不是说,您不织布么?不织布,你还要毛线做什么?”
“这个嘛……说不得。”
方悦然心头发痒,想着,这么稀罕的人造毛线,她都能这般大方交托出去,那么莫大小姐手里说不得的宝贝,又有多稀奇?可惜,她人在南城,莫大小姐,在北城,她们俩没法套近乎。
任务达成,莫兰告辞,“事情办完了,那就不打扰你了,回头再见。”
“恕不远送。”
“没事,请便。”莫兰领着两个女人,正准备走出纺娘门口时。
突然,门外撞进来一名男子,要不是莫兰急忙收住脚步,她差点就要被撞翻在地上了。
莫兰抬起脑袋,看向头顶黑压压的脸蛋,因为来人背着日光,一时半会儿,莫兰看不清来人面容。好不容易适应了日光,莫兰拧眉问,“辛城主?”
辛思律轻声一哼,“莫大小姐还真是忙碌的啊,终日不见你人也就罢了,你妹妹结婚,你也不去陪伴她一下?”
“辛城主何必非要我说那些假惺惺的话来?”莫兰一吐气,说道,“我和二妹,水火不容,她结婚,关我屁事?你和二妹的婚礼,我连参加的兴趣都没有。”
辛思律眼睛一睁,“她可是你的妹妹啊!”
莫兰冷漠的问,“是一个娘生的么?”
辛思律一眨眼,哑口无言。
莫兰替他回答,“不是我娘生的,我爱认不认。再说,一个专门喜欢勾引别人未婚夫的骚货,哪怕是我亲妹妹,我照样不认。”
辛思律紧抿双唇,一本正经的问,“你是铁了心的要排挤你二妹是吧?”
莫兰噗嗤一笑,笑容里带满了嘲弄,“辛城主,你这话,太给莫梅面子了吧?那丫头在我眼里,连个屁都不是。我要是真想排挤她的话,我看她连莫府都住不下去。我对于莫梅的心思,没有一丝丝的讨厌,当然也没有一丝丝的喜欢。她的存在,在我生命里,完全是可有可无的东西。要不是还顾忌着给我爹爹一点颜面,恐怕我连和她见面搭讪的功夫,都想省了呢!”
“你!”辛思律越听越窝火,“你这丫头,怎么这般狂妄?上次我来你府里跟你提亲是如此,参加柏将军宴会,你也对九皇如此。现在还是如此!你还真不怕死是不是?”
“我又没做错什么事儿,平白无故的,干嘛要治我死罪?难不成这律法里有写明,身为大姐的,不参加二妹的婚礼,得诛九族么?”
“呵呵呵……”莫兰身后两个女人纷纷掩嘴偷笑,甚至就连纺娘里面经过的婢女,也跟着偷笑起来。
莫大小姐说的话,还真有意思。
莫兰冷眼看着辛思律那阴鸷表情,冷漠一声说道,“劳烦辛城主借过一下,小女还忙着赶回北城呢。天色不早了。”
辛思律深深一吐气,闭下双眸,使劲调解内心后,他软了口气,问她一句,“如果说,如果说我愿意让你做正房,让莫梅做侧房,你愿意吗?”
莫兰眨眼问,“侧房和正房,有区别么?”
辛思律一本正经回答,“侧房是没有管家的权利的。只有正房才能掌管后院。如果是平妻的话,那后院的事,就分一半一半,东苑归你,西苑归她。明白了么?”
莫兰又眨眼问,“然后呢?”
辛思律眉头一拧,“我说得还不够细致么?我让你做正房,我把后院的权利,都交托给你一个人了。你还不满意?”
莫兰一声冷笑,“你难道不知道?女人一生的财富,不是后院,不是权利。而是一个男人的心和他的身体。有些女人蠢的以为,只要霸占了男人的心,哪怕拿不走他的身体,也是好的!这种蠢女人,在我看来,就是无能的表现。很可惜,我不是蠢女人。”
辛思律嘴角越来越僵硬,“归根究底一句话,你就是铁了心的不乐意跟我了,是吧?”
“这个问题,我早八百年前就回答你了。不要再让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重复,行不行?”莫兰没了耐心,“辛城主还是借过吧!”
辛思律气恼急了,一伸手,狠狠拽住莫兰手腕。
莫兰一声呼痛,“啊——你干什么?”她没料到,堂堂南城城主竟然会对一个弱女子动粗,而且还在光天化日之下,在众目睽睽之下。
安玉见了,急急忙忙跑过去,跪下求道,“辛城主,您请松手啊!您不能这样,男女授受不亲。我家小姐都被您拽疼了!”
蝎子脸一黑,果断走过去,把安玉往后一扯,上前两步,张口往下狠狠一咬。
辛思律眼一凸,手背硬生生被咬了个牙印。急忙吃痛收手,随即一巴掌拍在蝎子脸上,把她打得嘴角血丝泛滥,打完,火气还是没消,恼火吼道,“大胆刁民。找死吗?”
莫兰见状,额上青筋直跳,脚丫子一发痒,就想往那死样的裤裆里踹一脚,踹到他断子绝孙为止!
莫兰一只脚已经抬起来了,嘴里叫了句,“我操你大——”爷!
莫兰话都还没说完,蝎子从背后一个熊抱,一只手掌果断捂住她嘴角,也不让她把脚丫子踢出去,蝎子忙叫了句,“小主,奴婢命贱,您可千万别做那些有失身份的事!”
不管怎么说,莫兰毕竟是个大家闺秀,在家里,她可以随意乱发飙,他们都受着,也不给她四处宣扬。但是现在,外面这么多人。她不顾及自己的名声,身为部下,一定得尽心尽力替她维护名声才行。
骂人还是踢人,她都不会让莫兰动手动脚的。
被捂了一下,莫兰极度愤怒的情绪,总算缓了下来。她肩膀一耸,蝎子也就松开他了。
莫兰眼眸一敛,表情越渐冰冷,嘴畔迸出一句话,“辛爷,我就老实跟你说了,我这人最喜欢做一些不要脸的事。你要是再敢堵着我的门口碍我的眼,我现在就扯了自己的领口,喊被你非礼。”
“什么?”辛思律听了,着实吃惊,“这么下三滥的招数,你也敢用?”
“怎么不敢?”莫兰冷笑一句,“我最后!耐着性子给你数三声!你要再不走,我就叫全南城百姓都过来围观,看看他们城主大人,是怎么欺负小姑子的!一!”
莫兰才开口喊出一个一字,辛思律忍不住脚跟往后挪了一大步,他暗下咬牙,气鼓鼓的说,“行!算你狠!”
身为南城城主,最最不能丢的,就是面子。而且这里附近,都是南城城民,他若目无法纪乱非礼人,那他以后还怎么管理城民?
辛思律气得捏紧双拳,烙下一句狠话后,便匆匆离去。
莫兰一回头,气呼呼的重新坐回纺娘的客椅里,努力深呼吸。
蝎子昂头一句,“小主,我早说了,叫你别让金牛跟着狮子走,你非不听。”
莫兰一吐气,说道,“要是狮子在路上遇到土匪了怎么办?他身上揣的银子被人劫走了事小,他身子受伤了,事大。你们几个对我如此忠心,我一个也不想让你们出事儿。”莫兰揉了揉发疼的手腕,泄气说,“我的防身武器送了人,你刚才又拦着我不让我踹死那丫的!我这口气怎么也泄不了!啧——说到底,还是保镖太少的缘故。光金牛一个,日后他肯定护不过来。”
又忠心又有功夫底子的人,真心不好找,看看她舅舅何平,好半年了,就带了金牛回来。
说真心话,她在现世,也有点防身术,再加上日常生活,防狼武器不离身,她一个人出门在外,没大碍。可在这里,她的那些三脚猫功夫,欺负那些不懂武功的少年还说得过去。碰上那些练过武的,她只能喊一句,练武的人都他妈变态!
莫兰转转手腕,幸好没折。可是她这次受伤的是右手,疼得厉害,估计这几天,她都没法提笔工作了。
真是够气人的。身为一个男人,被人嘲笑几句的肚量都没有。她才说了几句话,他就动手动脚的?真没绅士风度。
终于到了莫梅大婚那天。
前些日子,辛思律私下见莫兰的事,就算他怎么有心压,这消息,还是走漏到莫梅耳朵里。毕竟当天,他一时情急,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莫兰说了那些话。
说什么允莫兰正房的位置,让莫梅当侧房之类的话。
莫梅听了之后,当场就飙了眼泪。那个见异思迁的男人,还没嫁给他,他就想偷吃?而且不是别人,非得是她大姐。娘亲说,谣言毕竟是谣言,从别人嘴巴里听来的,不作数!也有可能是莫兰她自己放出去的风声,因为她当不成南城夫人,心里嫉妒之类。莫梅听见母亲这般劝解后,心情这才愉悦了些。
结婚当日,辛思律早早来了北城莫府迎亲,面对众多亲众劝酒,还没到晚上,他就有些晕乎乎了。
因为辛家和莫家离得较远,辛思律说要提前些把新娘子接走,免得勿了良辰吉时。在他被宾客劝酒的时候,他一直四下搜寻那让他恨得牙痒痒的身影,可是,那死女人当真没有出席他和她二妹的婚礼。
要不是因为这几天外面风声太大,辛思律没这脸皮去问莫海峰有关莫兰的任何消息。
其实就算他问了,也没用。因为莫兰今天一大早,就出门去了。
莫梅的婚礼,距离莫兰鬼屋开张的日期,仅剩短短半个月。
之前那一个半月里,莫兰只是偶尔叫那些姑娘们,去闺阁附近的新租屋里集合,教她们怎么走T台,教她们如何扭臀,如何发挥自摸艺术,如何抛媚眼等等,不让她们集合的时候,便叫她们在鬼屋里自己操练。
眼下只剩最后的半个月了,在最后半个月里,莫兰说了,要和这些姑娘们,彻底闭关修炼。
至于今天,算是第一天。不过今天的任务,很简单。
红城鬼屋外,摆满了九辆豪华马车,不过这马车,和平日里见到的不太一样。这些马车,每辆配备四匹俊马,每辆车车前,坐着一个身穿奇怪黑色衣裳的车夫,车夫头上,还带着很高很高的黑色帽子。后面的车座,是敞篷的,车的形状,类似半圆,而且还是铁质加木材,涂完白色的漆后,那场景,真让人看着就腿酥。
如此新颖的马车,都还没上路,就已经吸引了一大批的观众。
鬼屋存在,在红城原本就颇受争议,而在一个月前,终于有人放出了风声,听说这鬼屋,即将被更名为‘歌剧院’,歌剧院的院主,是那位传奇南宫羽三。
说起南宫羽三这四个字,或许还有很多人没怎么听说过,可是也在一个月前,南北两城有八间瓦舍,一夜间,舍院爆棚,场场客源爆满,缘由还不是因为那些说书的,说了一本新书,新书的名字,貌似叫神雕侠侣,那可真是老少咸宜的武侠剧。南北两城本来就有很多南宫迷,眼下一听是南宫出品,立马跑去瓦舍听书。听的是津津有味,滋滋畅然,南宫羽三这个名字,百姓们不想知道都难。
那位传说中的三少,手里的尽是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就好比鬼物外那九辆豪华马车吧。真心富贵养眼,叫红城外偷窥的姑娘们,羡慕嫉妒恨到想撞死在车头上。
这要是能让她们往上面坐一下,再在城里跑一圈,让整条大马路的人都看见她们那风骚劲,真是要多拉风就有多拉风。可惜,马车的主人,应该不允许她们随便乱坐吧?
话说回来,这九辆马车,是给谁准备的啊?没听说过鬼屋里有什么红牌角儿呀!
一群姑娘们,放弃睡美容觉的时间,一个个窝在马车旁探头探脑着张望。
此时此刻,屋里,莫兰指挥着蝎子和她的手下们,还有大籽小籽两人一起,替那九个姑娘盛装打扮,忙乎得简直就跟打仗似地。
整装完毕后,九个姑娘昂头并排站立。
莫兰骄傲的看着眼前的杰作,笑说,“不错,终于有点样子了!你们几个,记住我之前吩咐你们的话没?从现在这一刻开始,走出这扇门槛,你们的膝盖,就不能再碰在地上,你们的腰,不能为任何一个人弯下来,你们的头,从始至终都要给我高高昂着。使劲的把你们身上那股子骚味,散发出来,骚得要高雅,骚得要骄傲!坐上马车后,不要给我并着你们的绣花腿,好好的把腿翘起来,露出你们性感迷人的曲线。女人骄傲的,并不是一张脸而已,而是你们的身材,以及你们各自,独有的一份气质。”莫兰一个个捧起她们的脸蛋,夸她们一句,“你们几个,都是我的宝贝儿!用力发骚吧!”
“……”虽然她们对于这位大小姐一番高谈阔论,无语到无法回应,可不得不说,这娃真能挑动她们心弦下那颗骚动的心。总想着怎么学着大小姐的脚步,用力把全世界男人,统统踩扁似地。
莫兰走到高个子面前,说道,“蓉绿,我教你的事儿,你都记住了没有?”
蓉绿高傲一笑,说道,“放心,已经记好了,记得清清楚楚的呢!放心交给我吧!”
莫兰一拍手,说,“好!那就……出发吧!”
碰动——
鬼屋房门打开了。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突然,房门打开。里面走出来九名奇装异服的女子。
那些女子穿着贴身至极的长裙,单薄如斯,上身无袖,下身裙摆处,开叉到臀侧,走起路来,裙摆飘荡,露出那些女人迷人的大腿曲线。
这些衣裳,都是她们从来未曾见过的,尤其是那衣裳领口处那些漂亮的蝴蝶结装饰,怎么看起来,像是这些蝴蝶结,是用来固定住那些衣裳的唯一工具?
衣裳还是其次,更让人惊叹的,还是她们的发型。有的长,有的短,有的直发,有的卷发,有的头发随风飘荡,散乱在肩侧,有的则盘在脑后,看起来格外庄重。
那闪瞎人狗眼的发型,已经够叫人惊叹不已了,更别说那些女人脚下踩着的华丽丽怪鞋,那怪鞋的鞋跟,高得简直到吓死人的地步。不可置信,那些姑娘们踩着这么高的鞋子,走起路来,照样那般风骚。而且还风骚得如此高贵。
九个女人,挨个上了一辆马车,坐姿风骚不用说,头儿昂得八丈高。
如此绝艳美女,怎么整个红城都没人听说过呢?虽然她们比不上月燕飞儿这般绝艳,可她们也能算是一等一的艳女,她们红城排名录上,竟然没有她们的名字?
“啊!”观众群里,一个姑娘指着马车上某个女人,大叫,“这不是黑娘么?”
顺着这位姑娘的手指,大家齐刷刷的看了过去,只见一名古铜色肌肤的女子,染着古铜色的眼瘾,以及淡棕色的唇彩,梳着一个特韵雅的贵妇盘头。那个叫黑娘的女子,冲人群微微一笑,不可置否自己就是黑娘,然后回头,继续保持她完美的风骚坐姿。
终于出头了吧!她们这几个一直被同僚耻笑的垫底货色,今天终于出头了。
随着钢材那位姑娘大喊之后,又有人认出其他人来了,“啊!这不是我家的小凤娘吗?”
“是啊是啊!还有我家的百合香!怎么她脸上的雀斑不见了,什么胭脂这么神奇?”
“那那!这个应该是我家的蓉绿姑娘吧!”
“啊!我认识她,她就是……”
人群叽叽喳喳不断。
为首的蓉绿,昂着头,吩咐马车一句,“她们也欣赏够了吧。是时候出发了呢!”
“呵呵,就是就是,咱们打扮得这么漂亮,可不是给这些姐妹们瞧的!城里的那些男人们,早就在哪儿发骚等着咱们了呢!”
蓉绿一声傲笑,说道,“那就出发吧。咱们先去北城溜达一圈,随后再去南城!”
车夫一声嗯,“好的,小姐。”
啪——
随着马鞭一挥,车子发动了。
踢踢踏踏,马车挨个行驶,车行速度不急不慢,寻常人如果用疾跑的话,还是可以追得上的。
九辆马车,挨个往北城进军。
约莫一个时辰过后,辛思律见天色不早了,便催了媒婆,叫莫梅早点出发。
迎亲队伍接到了新娘过后,正准备驶向南城门口。
一路上,人群众多,队伍行驶速度比较缓慢。
辛思律觉得奇怪,他侧头问了问伴郎,“我说,这些人怎么回事?都堵在街上?感觉像是整个北城城民都出动了似地。”
伴郎呵呵一笑,说道,“还不是辛大哥您太风骚了?娶了个这么大气的妻子回家,看看她身后那一整排的嫁妆。您的婚礼,算得上是南北两城最盛大的婚礼了,他们能不出动全家挤过来观看么?我看他们呐,就算看不见新娘长什么摸样,光是看看新娘的嫁妆队伍,也是好的。”
伴郎这般一说,辛思律带着骄傲,微微笑了起来。
的确,唐老爷子出手果真阔绰异常。他娶莫梅,没有娶错。
辛思律完全没有后悔把莫梅领进家门,只是有些惋惜,没把莫兰也一同搞到手罢了。
辛思律骑着大红马,滴答滴答艰难的潜行着,越到城门口的时候,他就越奇怪,城门口处,几乎可以说是被堵死了。
这叫他们如何走出城门啊?
“搞什么?都不知道要让一让?堵在这里到底想干嘛?”辛思律一声嘀咕,随后拧眉问,“他们不是来看我的婚庆队伍么?怎么一个个的把头往城外张望?”
辛思律的迎亲队,无法再前进半步了,他只能停下马步,叫了伴郎,“阿远,你去问问,到底出了什么情况?”
贺远一点头,赶紧下了马车,挤过去,拉住某个男人,追问一句,“你们在干什么?不知道咱们城主大人今日结婚么?怎么还一个个的堵死在这儿?”
那男人惊恐的说,“啊!小的忘了今天是南城城主大人结婚的日子!”
“忘了?”贺远又给震惊了,“你们既然不是为了看咱们城主婚庆队伍,那你们杵在这儿干嘛?”
那男人谄笑一句,“还不是刚才,过去了那么多美女。坐着特奇怪的马车。”
“什么乱七八糟的?听都听不懂!”
男人嘿嘿一笑,神秘的说,“既然南城城主是要回南城,那你们肯定会碰上的。听说她们逛完北城大街后,就要去南城那边宣传。”
“宣传?宣传个什么东西?”
“嗨!不就是卖肉生意嘛!”
贺远又一次深深震惊了,“什么?你是说妓女吗?你们这群人,只是为了几个妓女,就把咱们城主大人迎亲队伍给堵死了?”
贺远的话,一字不漏的传到了辛思律耳朵里。
辛思律当下拉黑了一张脸。
娘的,哪家妓院的姑娘,敢和他作对?好死不死,偏偏选今天来城里闲晃,做什么鬼劳资的宣传?
辛思律脸一凌,吭气道,“叫他们都给闪开。”
贺远一点头,赶紧大声发话,“都闪开了!都闪开了!咱们城主大人要出门!统统都闪开!”
贺远光拔嗓门喊,根本没用,无奈,贺远只能抢走一直锣鼓,一边敲锣,一边呐喊,“你们都活腻了是不是?叫你们闪开,你们都聋了啊?”
这下子,人群终于松动了。
坐在后面花轿里的莫梅,因为好奇,也拖了婢女过去质问,当她听见是一群妓女堵死了她的轿子,莫梅气得脸上妆都快花了。
好不容易,人群渐渐散开,辛思律再次牵着缰绳,踢踢踏踏走出城门。
这下子,他的脚步加快了些,因为时间快要来不及了,就怕误了吉时拜堂。
可惜,他就算想加快都难,城门外的百姓,比城内的还多。之前那段宽阔路段还好,不算拥挤,直到快要经过红城黑街那二十八巷的时候,那条必经路段,又是挤得人满为患。
“可恶!”辛思律一声大叫,“还不都给我闪开?”
人群只松动了一丢丢,因为他们现在想闪开都难,这人挤得连退路都被堵死了呢!
辛思律气得额上青筋直爆,要不是今天是他大喜日子,他还真想给这些蠢货们来次大开杀戒。
就在辛思律忍无可忍之际,忽然,人群中有人大喊一句,“她们回来了!她们终于回来了!哎呀,快让让,快让让,别杵在这儿挡着姑娘们的去路呀!”
辛思律一听,差点气晕过去。
他堂堂南城城主,就站在他们背后,也没见他们这般主动退让。一群妓女们过来了,他们竟然一个个把自己往街旁挤死过去,挤得他们个个气晕吐血,他们也要让那些妓女们,安然无恙的通过才肯罢休。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竟然能有如此大的魅力?上次月燕飞儿来他们南城,她也顶多是堵死了半条马路而已,根本就没这般夸张才对。
究竟是谁?
------题外话------
约莫还有两章,男主大概就要出来了。霸气威武电力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