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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秦烈也在离歌很远处。远水救不了近火,他同样肝胆俱裂地看着即将到来的一幕。
离得最近的就是一直抱着冰魂的陈思了,眼看着欧阳桐的手掌已经到了离歌背后,陈思来不及细想,抱着冰魂,以背挡住欧阳桐的双掌。
嘭,一声闷响后,三人像断了线的风筝,摔向山下。
狼王跟秦烈同时飞身而上,狼王以背接着离歌,秦烈则接住陈思跟冰魂。
嗷……泣血般嘶吼响彻云霄,差一点,就差一点,自己就跟着离歌一起心死了。
放下离歌,狼王以不可想象的速度直朝欧阳桐咬去,獠牙泛着幽光,幽绿中带着血红的双眸闪着嗜血色泽,这一次,他定要让这些人死。
在欧阳桐还来不及收掌的时候,狼王已经狠狠咬上了她的喉头,尖利的牙齿全根没入,牙齿合拢,生生撕了一块肉下来。
欧阳桐的喉咙处血汩汩往外流,她的喉管已经被咬断。
“能,能死在你手里,我,我心,甘情愿。”因为喉咙已断,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
片刻后,欧阳桐眼睛暴凸,死相恐怖。
看也不看欧阳桐一眼,狼王小跑着来到陈思跟前,因为冰魂被他紧紧护在怀中,所以,只是稍微震伤,而陈思,则已经到了大限。
“咳咳,咳咳,王爷,属下不能再陪着王爷了,陈思这辈子能为王爷效力是陈思的运气,王爷,属下恳求王爷别生王妃的气,王妃为了寻找王爷,已经吃了很多苦——”陈思还未说完,口中大哭鲜血吐出。
“秦烈,你救救陈思,求求你。”离歌终于赶了上来,她颤抖地揪着秦烈的衣衫,眼中满是祈求。
秦烈摸了一下陈思的脉搏,耳后,缓慢摇头,低声解释道:“他已经筋脉尽断,而且那女子掌中有毒,现在毒已经沁入心扉,药石无望。”
“陈思……我不该带你来的,对不起,还有,谢谢你。”离歌哭道。
她听到了陈思的话,没想到陈思连最后都在为自己跟墨担忧,真真是对不起他。
唔呜呜……野兽的低鸣声在陈思耳边响起。
知道自家王爷在为自己难过,陈思觉得值得,本来他的命就是王爷的,若是没了王妃,王爷绝不会独活,他现在是救了王爷跟王妃两个人,值得。
陈思的手话落,嘴角带着笑意,慢慢闭上了眼睛。
“陈思……唔,对不起……”离歌心底愧疚难忍。
都是自己,若不是自己跟墨置气,也不会让欧阳桐得了机会,陈思就不会死,她对不起陈思。
眼睛已经哭肿了的离歌觉得脸上一暖,还有些微微的疼痛,她疑惑地抬头,发现翎墨正舔着她的眼泪,眼中盛满疼惜。
一把抱住狼王,离歌嚎啕大哭:“墨,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该任性,呜呜呜……陈思……”
狼王又舔了舔离歌的脸,心同样难过。
寂静的山腰,只听得时不时传来的几声呜咽,跟令人疼惜的叹气声。
轰隆隆,几声雷响后,豆大的雨点洒落下来,让气氛更多了几分肃穆,不远处翼望山丛林里,不少野兽也附和着这雨声发出了阵阵嘶鸣。三日后,几人回到王府,简洛跟东方及饮了狼王的血,也清醒了过来,得知陈思的事情,两人同样沉默,整个青翼王府陷入一片萧素之中,这让本来就安静的王府更静穆了。
打着保护众人的口号住进王府的秦烈这几日连连叹气,他完全想不到翎墨竟然对自己的属下有这么深的情义。他手下同样也是能人辈出,若是自己有危险了,他相信自己下属也会不顾性命替自己挡下重重杀机,不过,秦烈可以肯定的是他绝对不会因为下属的死而难过这么长时间。
在秦烈看来,这些属下为主子死是他们应该做的。
不过,秦烈不知道的是翎墨很小的时候,他的母后就告诉过他众生平等,即使这个不公平的天下,他也要尽量让自己的下属跟自己站在同等的位置上,所以,在翎墨看来,跟着自己的那些人,既是他的下属,同时又是他的兄弟。
不过,王府安静的另一个原因是王爷这次怎么才能变回人,或是如何才能在人与狼只见来回变。
上一回是要去澜汉那边的丛林,这一次是不是还要去,不过,上一次是因为中了狼血蛊,这一次却是不知何药才能解。
这一日,昊阳已经已跃居中天,虽已过了热夏,秋老虎早已迫不及待的提前到来,整个王府依旧笼罩在一股燥热之中。
离歌很愁,看了一眼淡定地趴在自己脚边的那条高大威猛的狼王,叹了一口气,好想念墨是人的时候。
哎,看了一眼周围绕着走的众人,离歌又叹了一口气。
哎,扫了一眼青翼苑门口,离歌又幽幽叹了一口气,怎么还不回来。
就连小黑都躲得远远的,唯一不怕墨的大概就是寄居在这里的秦烈了,不过,想到狼王一见秦烈时浑身直直竖起的狼毛,离歌还是打消找人说话的念头。
哎——,最后一声叹气声还未结束,门口终于想起那道离歌企盼已久的声音。
“王妃,我们回来了。”东方及兴奋地喊道。
离歌从来都不觉得东方及的声音这么好听过。
离歌条件反射地跳了起来,朝丝毫不为所动的狼王笑道:“墨,东方及回来了。”
话落,东方及已经大步跨进了院子,身后跟着简洛,两人满脸的风尘仆仆。
东方及跟简洛两人是他们自翼望山回来后第二天就离府的,因为翎墨不愿离歌再千里迢迢的赶往澜汉,所以,离歌便手绘了一张简易的地图,吩咐东方及跟简洛去寻找‘尘埃’部落,希望巫仑能有办法让翎墨恢复原样。
果然,最后一个蹒跚着进来的是已经两个多月不见的巫仑。
离歌眼睛笑的水波荡漾,她朝门口直喘粗气的巫仑笑道:“巫仑大师,您来啦?”
离歌知道自己说的完全是废话,但是她同样知道只有这么说才能表达自己的喜悦之情,况且,巫仑是自己到这里以后除了墨,认识的第二个人,自有一份特殊的熟悉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