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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性,这种天性会影响我们对他人的亲近或疏远,俗称“气场”。 气场相投,容易走近;气场不投,不相为谋。这些都是先天因素所决定的,所以古人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对于童晓晨而言,一个人是否具有亲近的必要一看感觉,二看相处。有些人,只一眼,感觉便不错,也就自然而然主动亲近;有些人相处时间久了,方才感觉到对方自身的魅力。如果说第一种人是创意特别的调酒,那么第二种人就是回味无穷的陈酿。蔡文清便是第一种人,而冷秋月和佟林便是第二种人。
这三人是童晓晨入得这歌乐山庄之后关系比较亲近的新朋友。三人性格各异,却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真诚善良。蔡文清是高腾飞的组员,擅长刀法。平日里爬山偶尔遇见会相视一笑,次数多了,便自然而然攀谈起来。蔡文清属于比较温厚型的人,所以打从一开始,童晓晨就觉得此人给人感觉甚为温暖。看到童晓晨如此拼命,蔡文清时常嘱咐他不要操之过急,弄伤身体便不值当了。
冷秋月是梅强生所负责的饮食组的,这人名字听起来就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可却是一个外冷内热的人。由于负责分派食物,所以难免遇到一些要求多给或者要求指定给哪样的人,因此她不得不板着个脸,还时不时地给那些提诸多要求的人几个白眼。这些人倘若还是不依不饶,冷秋月最多甩一句“爱吃不吃”,便不再理会。都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可这一招在她那里行不通。童晓晨有时候训练的晚了,便跑到厨房里要几个馒头。这冷秋月起初也是不搭理,心想又是一个想加餐的人。但了解真相后,便总会给他留几个馒头和一盘菜,几乎日日如此。
佟林是唐祖德所负责的起居卫生组的,负责检查各个房间的整洁度。这童晓晨因为日日训练强度较大,一身臭味回来之后就再不想动,蒙头大睡。对于一个缺少睡眠的人而言,世上再也没有比睡觉更重要的事情了,就算是躺在阴沟里、天雷滚滚,这觉也是照睡不误。所以,在佟林过来检查的时候,童晓晨丝毫知觉都没有。佟林是个有洁癖的人,看着杂乱不堪的房间,闻着臭味不断的童晓晨,简直想把他揪起来,再扇两个耳光。可是他一接近童晓晨,那股汗臭味已经呛得他不行,他出手的**顿时降到了最低点。不过看童晓晨似乎累到极致,便不再扰他清梦。第二天,童晓晨正准备起床,佟林已经来到他的房间,并且恶狠狠地把他训了一顿,要求他不再犯。童晓晨懒得跟他多费口舌,嘴上虽然答应,但还是照旧不误。一个将所有精神集中于一处的人是无法再在生活琐事上分散注意力的。佟林见此人劣性不改,每日都沉睡如牛,便从侧面了解了情况,此后也便没有再来烦他。不过,童晓晨每日回来都现房间似乎比之前更加整洁了,这到让他有些不习惯。
这日童晓晨照例爬完山后又去厨房拿馒头,走近却听到有骂声。童晓晨躲在门口,只见一个男人正在破口大骂冷秋月。那男人天生一副恶脸,脑门上的头已不剩几根,加上情绪激动,太过愤怒,更显得怒目圆睁,凶恶异常。冷秋月虽然也不是什么温柔可怜的小女子,但被此人一骂,如何受得,眼泪已经滑落,脸也涨的通红,但始终一句不吭,也不顶嘴。
只听那人怒气冲冲道:“规矩就是规矩,规矩的意思是人人都要服从,人人都要遵守。你竟然私自做主,为他人留饭食,好大的胆子。”那人见冷秋月还是一句不吭,又道:“你到是说说看,究竟是何人有何理由需要如此例外对待?你若有理,我便饶了你。你若没理,我便罚你一个月的晚餐。”
冷秋月还是不想吭声,那股倔强劲儿投射在她的眼底。她死命地掐着自己的手,控制自己过于激动的情绪。那人又道:“我看你这副姿态,到是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旁人看了,还以为我这个做上级的在欺负你。现在给你机会,你到是说说看。”
冷秋月忍住眼泪,道:“我并没有做错,也没有给人例外的食物,只是他吃的晚,我便将他的那一份留在此处而已。”
那人道:“如此,你还当真有理了?这食物何时分配,每日都是固定的时辰。你这么一出,其他人看见了肯定不服,有意见。”
冷秋月道:“他们不服是他们的事情,我自己问心无愧。更何况,那些贪吃的人何时服过?”
那人道:“我看你还越说越有理了!自你刚进来,我就跟你说过,规矩是不能打破的,至少在我这一组是如此。你竟然带头犯险,这次绝不能轻饶。”
冷秋月也不再哭了,镇定道:“你要罚便罚!”
那人道:“好,既然你不知悔改,我便罚你一个月的晚餐。你喜欢给别人留吃的,那就干脆自己别吃了。”
童晓晨见此人面目可憎,真是讨厌,便走进去道:“这罚还是不罚可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你就这么定了,可有问问其他人的意见?”
那人见童晓晨突然闯进来,便道:“你这个新来的,添什么乱,赶紧出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
童晓晨道:“我怎么没说话的份儿?我可是这件事的当事人,我都没资格说话,那旁人更没资格了。”
冷秋月见童晓晨要将此事往自己身上揽,便跟他使眼色。童晓晨也不理,继续道:“这里既然是个有规矩的地方,那么惩罚别人这种大事儿应该也有一套规矩。你一个人便定了,这叫什么规矩?”
那人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吃独食的,看来不用调查,你便自己现形了。我告诉你,冷秋月要罚,你也跑不掉。”
童晓晨道:“我和冷秋月是否要罚可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而且我可不属于你管,你也罚不到我。”
那人怒道:“你少得意,我罚不到你,自然有人罚的了你,我这就去找你们组的人说话去。”
那人走后,童晓晨并没有丝毫不安,还是照样拿起馒头配着菜吃,他已经快饿死了。冷秋月见他没有丝毫担心,反而吃的欢,笑道:“你这人到好,别人都去告状了,你还在这里吃的不亦乐乎,真是个没心没肺的。”
童晓晨道:“别人要去告我的状,我就算拦着他还是会去,还不如就让他去,而我该干嘛干嘛。”
冷秋月道:“他可是我们这一组地位仅次于梅强生的石海,此人脾气十分顽固,得罪不起。”
童晓晨边吃边道:“石海?他可还真的配得起他这个姓氏,果真是块不知变通的石头。一天到晚规矩规矩,我听的耳朵都起茧了。”
冷秋月道:“在这里可不就是规矩,难道还有别的?”
童晓晨道:“你且让他去搞个翻天覆地,我到要看看这里的规矩到底能不能服众口。”
冷秋月有些迟疑道:“可石海他是高位阶的人,要想搞定我们两个还不是易如反掌。”
童晓晨道:“既然这里是个讲理、按规矩的地方,那么管他位阶多高,只要你我问心无愧,这正义就在我们这边。只是我到要看看这里究竟是不是一个真的讲理的地方。”
冷秋月从来没见过如此沉着自若的人。如果换做她,现在肯定坐立难安,焦急万分。可眼前这个人丝毫未受这件事儿影响,继续吃喝,谈笑风生。这种人大概就算天塌下来,也照样我行我素。这样的气魄和心胸又有几人能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