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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苏被外面的冷空气冻的打了一个哆嗦。
迎着韩白的目光就坐到了他面前，“睡衣都洗了，就剩下这一件了！”
韩白的目光从女人身上收回来，轻声咳嗽了一声搀。
作为一个全科医生，对女人的身体结构当然了解，以前也不是没有治疗过女患者，刚才之所以那么大反应，只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之前在家里也是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很明显防着自己，今天突然转性了一般，反差有些大…悦…
卫苏真的很想找件衣服给自己披上，刚才在房间里脑子一热，看到这件最露骨睡衣就穿上了。
心想着，就算是弯的，她大不了给他掰直了！
想到这里，卫苏抬头细细观察韩白现在的模样，除了刚才喷饭的那一下，他的表情始终淡定。
果然在他这种女人只是同性的人眼里，她不管穿成什么样，都是石头了是吧。
这下，卫苏彻底打消了要披一件衣服的心思，干脆就这样吃了起来。石头是吗，她露的肉比穿的衣服还多，这样面不改色，连一丝尴尬和羞涩都没有，算他狠……
“你和褚幂……关系很好！”
卫苏正吃得心不在焉，韩白就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来，她更是一头雾水……
过了许久，才说道：“这点你不是最清楚了，关系不好韩大医生也不用为了了解幂幂的病情来接近我吧！怎么？关于幂幂的病情，你还想打探什么吗？没关系你问吧，反正我也不会说！”
一段话不带喘气的说完，卫苏“啪”的一声将筷子拍到桌上，有一根还轱辘了几下掉到了地上。
一想到这件事，什么旖旎的想法都没了！
从他受伤以来，他再没提过褚幂，所以自己也就鸵鸟一样，一直忍着。
现在提起来了，她当然想到了韩白来和自己同居的目的！
韩白不疾不徐地将那根筷子从地上捡起来，唇角始终噙着微笑，掏出手帕将筷子细细擦干净，放到了卫苏的碗沿上。
“并不是打探，而是想到了太太发病那段时间的事……”
“什么事？”
“真不知道记忆混乱的是褚幂还是你，褚幂是因为将木头和霍总当成了一个人，再加上记忆混乱，所以才没有去想，霍总为什么会知道她有人格分裂，那你呢，你就没有想过，霍总为什么会知道，是怎么知道的，你却从来都不好奇，跟着褚幂一起记忆混乱了……”
“不是宋泉，你，或者幂幂自己说的？”卫苏懵了。
她只听说过幂幂说，霍总知道她有人格分裂，那个时候自己所关心的，是霍总知道幂幂有人格分裂之后，会不会离开幂幂，或者对幂幂不利。
再加上当时褚幂混乱的厉害，她也没去想这件事……
韩白弯了弯唇角，摇头，“宋泉当初是我推荐给褚幂的，宋泉这个人我还算了解，她是不会随意透露患者信息的，而且，我发现，霍总应该比宋泉更早知道褚幂有病，如果说我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因为我小叔的原因知道，那么霍总一定是第二个……”
“褚幂当初治疗人格分裂，是自己主动找的医生，霍总从始至终知道，却从未找过医生治疗她……”
韩白说完，再没说话，而是一直看着卫苏，看着她思考整件事。
这些她说的都是事实，卫苏当时一直在褚幂身边，她知道内情。
终于，过了十几分钟，卫苏才慢慢抬起头，“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之所以会说这番话，只是想让你不要防备我，我不会害你，也不会害褚幂，我想让你知道，你和褚幂真正该去防备的人是谁！”韩白盯着卫苏的眸子，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
看着面前的男人，耳边是他震撼的话，卫苏一句话都说不上来，她和褚幂，应该防备谁？
“霍总他，从始至终没想过要去治疗褚幂的病，宋泉根本没办法治疗这个病，所以霍偃锦才会选宋泉而不选择我！”
“他比任何一个人，都希望褚幂发病……褚幂的另一个人格萧，你我也都见过，萧张扬自信，同一张脸，对于男人来说，萧比褚幂更加有吸引力，褚幂和霍总朝夕相处，霍总怎么会没见过萧呢！”
难道？
听到韩白的话，卫苏大吃一惊。
难道霍总对褚幂的另一个人格萧有意思，所以才不去治疗褚幂？
“我知道你并不相信我说的，但是真是假，试试就知道了！”
****
别墅里，褚幂下楼，就看到霍偃锦正坐在沙发上办公。
男人单手闲适地拿着咖啡厅，另一只手翻看着膝盖上的文件，沉默中带着一丝不明显的压抑，压抑到旁边的杨皓一句话都不敢说，只等着聆听意见。
褚幂下了楼，没有立刻走过去，而是用大盆栽遮挡了一下自己，给杨皓使了一个眼色。
她想知道今天霍偃锦心情怎么样。
杨皓微微摇了摇头，动作小的她几乎看不到，看了好久才明白，这是霍老大心情不好的意思。
看来的确是心情不好，看都把杨皓吓成什么样子了？
“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低音炮的声音让褚幂心脏快要飞出去，飞到霍偃锦身边，只想听他多说几句话。
这声音越听越好听，可惜的是主人惜字如金。
不过就是话少才显得这声音珍贵不是？
自顾自想的开心，抬起头财发现男人正用幽深的眸睨着她，不同于自己心脏飞过去的速度，褚幂几乎是挪着走过去的。
“早，今天不上班吗？”
“下午去！”
“哦！”褚幂心不在焉地听着，然后挨着他坐了下来，发现他没有反应，就挪了挪屁股，坐近了一些。
欲言又止，又是欲言又止……
霍偃锦眼角瞥过她，眸底飞快地滑过一抹笑意，“想说什么？”
褚幂撑着脑袋，臂弯放到了膝盖上，“可不可以答应我三件事？”
“嗯？”霍偃锦合上文件，眸光湛湛地看着她。
看到他这样子，褚幂急忙开口，“不是很难的，举手之劳就可以做到！”
“先说说看！”
霍偃锦靠着沙发靠背，修长的腿叠起，十指交握在腹部，整体姿势看起来很轻松，可还是无形中给人一种压迫感。
完全一副资本家老板在听员工意见的状态。
腹诽了几句，褚幂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长方形盒子，里面装着三对耳环，样式不同，颜色不同，但一个个都十分璀璨夺目。
这下，不止是霍偃锦，就连杨皓都看了过来，不知道褚幂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三对耳环里哪对漂亮，你选你喜欢的，给我戴上好不好？”
褚幂笑意盈盈，整张脸庞透着让人心动的朝气。
霍偃锦晃神了一秒，下一刻松开紧握的手，拿出一对紫钻耳环，亲自给她戴上。
她的耳垂很薄很软，从他的角度，完美的颈部曲线一览无遗，甚至还能看到浅浅的血管……
戴耳环，是诱惑还是讨好？
霍偃锦眸中来了兴趣。
杨皓却是不懂了，一个机会就用来给戴耳环了？
要一架飞机，要一块地皮都不是难事吧，太太简直太浪费了……
“第二个是什么？”
男人主动开口，心情看起来比刚才好了不少。
褚幂目光落到杨皓身上，给他使眼色，杨皓急忙转过头去……
深吸一口气，褚幂闭上了眼，“给十分喜欢你的人一个吻好不好？”
闭着眼等了很久，褚幂却一直没等到男人吻过来，顿时不解地睁开眼，还没等她问，男人就开口。
“这些事，你以前也做过？”霍偃锦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褚幂突然笑了，看着他笑了几秒，才一本正经的开口，“没有，以前绝对没有做过，这是第一次……”
话音未落，男人就骤然吻了上来。
很用力却不急的一个吻，褚幂被吻的有些喘不过气来，已经开始向后逃去，男人却先一步洞悉了她的意图，大掌扣住了她的后脑，她只能被迫仰着头承受这个早安吻……
杨皓虽然没有回头，站在原地却尴尬起来，急忙悄无声息的往厨房那边走，眼看着张妈要出来，快速挡住了张妈的视线，悄声连哄带骗的将张妈带进了厨房……
吻了十几分钟，霍偃锦餍足地啄了啄她的唇角，将她拉到自己怀里，下巴摩挲着她光滑的额头。
“今天这么乖，说第三个吧，只要不过分，都可以！”
前两个旨在讨好，第三个才是关键！
褚幂心中狂喜，急忙上赶着拍马屁，“霍老大好厉害，我这点小心思果然瞒不过你，我想去逛街，今天有家我最喜欢的服装店店庆，发放限量款福袋，我想去抢，顺便出去散散心，我可以和宋医生一起，但不要让杨皓跟着我了！”
霍偃锦眸光掠过她的脸庞，沉默了几秒，最后准了！
****
商场里人不少，褚幂一路逛下来，不少人拿着手机拍照。
她却丝毫没有影响。
“霍太太，这是我们新回来的新款，您要试试吗？”
店员熟悉褚幂的选衣风格，拿出一条十分漂亮的红色连衣裙。
褚幂皱眉婉拒，“不好意思，我不喜欢红色！”
店员愣了，就看褚幂拉着同行人走了出去。
她记得以前霍太太来的时候，必挑红色的啊！
拉着宋泉逛了许久，一直逛到下午两点，两人都有些饿了，褚幂找了一家中餐馆，菜上齐之后，褚幂让宋泉先吃，她去趟卫生间，一楼的卫生间满员了，她便在服务员的领路下去了二楼。
到了卫生间门口，褚幂道了声谢，亲眼看着服务员走开，她才进了离卫生间最近的一间包厢。
里面桌上菜色齐全，却只坐着一个女人，看到褚幂，慌慌忙忙的站了起来，“霍太太！”
“沈小姐还是叫我褚幂吧，你突然这么毕恭毕敬，让我觉得很不习惯！”
沈菲叹了口气坐下，她现在的模样根本不像以往那么光鲜亮丽，反倒是多了几分颓然和憔悴。
见她久久不说话，褚幂有些心急，“我只有二十分钟，二十分钟之后我就必须离开！”
她今天来见沈菲，是让沈菲一直跟着她，倒时候比她先一步进餐馆就行。
她倒是很想听听，沈菲想和自己说什么，什么话让她能良心难安。
“关于在我家那件事，我觉得我有义务再像你说明当时的情况！”
“你家？”
“嗯，我也是被逼的，你今天来见我，就是原谅我了吧，我是受人指使的……那天我也说的很清楚！”
沈菲说的话，褚幂不能完全懂。
“你想说的事，我记得不太清楚，只有一些模糊的片段，如果时间来得及，你就完整的和我说一遍！”
不是记得不清楚，是她完全不记得了。模糊的片段也是用来骗沈菲的，她不信这个曾经破坏她家庭的女人，多少还是有所保留，怕她胡编乱造。
沈菲故意面露讶异。
当然来之前，韩白告诉过自己褚幂的状况，不记得那件事了，但是自己的立场是并不知道褚幂记忆混乱的，所以，她才故意装作给褚幂道歉，现在看来，褚幂的戒备心很强。
还用这种话来匡她！
“那么，有关霍总和小爵的事，你也不记得了！”
小爵？
褚幂想起了那个男孩，宋泉告诉自己添添是自己妹妹的时候，提起过那个男孩，是添添的同学，她记得那个男孩被宋泉带走了，是个很聪明的男孩子，她很喜欢来着。
“还有十分钟，你究竟要不要说？”
“好，我长话短说，你有人格分裂这件事我知道，霍总喜欢你的人格，所以想要刺激你，彻底让你人格出现难以掌控的状态，所以让我将一段虐待孩子的视频给你发过去，好刺激你发病！”
沈菲一口气说完，不出所料，看到褚幂脸色刷的变惨白。
褚幂双手握拳，沈菲这段话来的太突然，突然到让她措手不及……
“你是欺负我记忆不完全，所以才编了一个故事……”
“霍总那里应该有录像带，当天的情况我拍了录像带，我是不是说的假话，你只要找到那个录像带就全清楚了！不过那个录像带，也很有可能被销毁……”
褚幂深呼吸，一直深呼吸保持冷静。
“你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你是谁找来挑拨离间的，我记得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好，你应该乐见其成看我的笑话，现在却来告诉我你所谓的实话，也就是来帮我？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说到底你不过是个外人，你就想凭借你的三言两语让我怀疑我自己的男人？”
“我不是帮你！”沈菲突然站起来，绕过红木圆桌，在离褚幂还有三步的时候，突然“扑通”一声跪下。
惊得褚幂刷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我不是帮你，我只是想让你救救我儿子，霍总为了继续刺激你，带走了我的儿子，上次只是虐待他，这次我真的不知道霍总会做出什么事，求你了褚幂，你一定要救救小爵，孩子是无辜的，不管我们之间曾有什么恩怨，孩子是无辜的……”
褚幂小腿开始发抖，惊得后退两步，“我说过，你挑拨离间的手法太低级，我不信！”
沈菲早已泪流满面，踉跄着从桌上拿过手机递给褚幂，“这里面有段视频，是霍总让我拿孩子刺激你的，还有通话记录，在我家那件事事发前一天，霍总拿你家的电话给我指示过，你看到这条通话记录没有，是你家的电话吧！我就算再神通广大，能拿到你家的电话号码给自己打电话吗？”
通话记录的电话号码，的确是别墅的固定电话号。
“我的儿子，小爵已经被带走三天了，我三天没有见过他了，如果不信，你还可以问问我家楼下的警卫……”
“不可能，就算霍偃锦来刺激我，也不会拿你的儿子来刺激我！”
“看来你不记得了，小爵是你的儿子，你的亲生儿子，却不是你和霍总的儿子，所以霍总才会对小爵恨之入骨，为了刺激你的人格出现，什么残忍的事都做得出来……”
褚幂脚下一软，坐倒在地。
小爵是她的儿子？
“虽然小爵并不是我生的，可我毕竟养了他五年，视如己出，他受伤，比剜掉我的肉还要痛苦！你也是这样的感受，是不是？所以你一定要救救他，一定要将他救出来……”
褚幂脑袋嗡嗡作响，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小爵是她的儿子……
她莫名地想起了在山上做的梦，耳边一直有个声音告诉她，霍偃锦要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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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喝些红糖水会舒服！”宋泉将一杯红糖水递给褚幂。
褚幂一路回来，脸上的血色就没恢复过。
“太太？”
宋泉唤了一声，褚幂这才反应过来，接过红糖水一点一点喝了起来。
画面就像是一张动图，一直字循环一样，褚幂除了喝水的动作，整个五分钟都没有任何其余的举动。
宋泉急忙挨着她坐下，“太太，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褚幂将一整杯水喝完，才慢慢冷静下来，目光落到宋泉脸上，“你告诉我过我，我混乱了，所以忘记了我母亲的时间，将张妈当做了我母亲，我混乱了，所以将我妹妹添添当做了孩子，而我从来没有生过孩子，是吗？”
宋泉有一瞬间目光闪躲，被褚幂捕捉了一个正着。
“太太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没有，什么都没想起来，就是突然好奇，问问你！”
“没错，太太你没有孩子，添添是你的妹妹！”宋泉拍了拍手安慰她，“别想太多，累了就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