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大阅兵

凤鸣岐山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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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月的灞水无疑是极美的,虽说已是枯水期,可河水依旧是潺潺地流淌不息,河岸边一丛丛的野菊开得绚烂无比,金黄色的落叶在风中飘来飘去,一如彩蝶飞舞,偶尔有条肥鱼跃出水面,总能激起满河的涟漪。千百年了,美丽的灞水总是这般在长安城南蜿蜒而过,只是今日的灞水河畔却有些不同寻常——静,太静了,不说那些往日里总是三、五成群在空中翱翔的鸟雀此时不见了踪影,便是总在草丛中鸣唱个没完的虫子们此时也都没了声响,唯有一股子肃杀的气氛在河畔缠绕盘旋——军人,此刻的灞水河畔的空地上到处是衣甲鲜亮,刀枪盛雪的军人,十数万大军分成数十个方阵,沿着灞水河边的空地排开了阵型,如此多的人马聚集在一起,竟然听不到一句交谈的声响,除了马匹偶尔出的响鼻声之外,再也无一丝的杂音,有的只是冲天的杀气。

    渐渐地,一阵隆隆的马蹄声响了起来,远处一阵烟尘起处,数千铁骑正快向此地冲来,队列中数百面彩旗迎风飘荡,摇曳出一派肃杀,当先一面明黄大髦,上书一个斗大的“李”字,大髦之下,一代大帝李世民正满脸子冷厉之色地纵马奔驰,百余文武大臣紧紧地跟在其后。

    冷厉,是的,李世民脸上的神情着实冷厉得骇人,那里头的怒意只要不是个瞎子都能看得出来,当然,李世民有理由生气——值此大唐军威鼎盛之时,还有人敢捋大唐之虎须,还挑了个李世民封禅泰山的时辰犯边,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个可恶到极点的家伙就是薛延陀部的可汗夷男。

    薛延陀,北方草原部落名,原为铁勒诸部之一,由薛﹑延陀两部合并而成。最初在漠北土拉河流域,从事游牧,役属于突厥。隋九月的灞水无疑是极美的,虽说已是枯水期,可河水依旧是潺潺地流淌不息,河岸边一丛丛的野菊开得绚烂无比,金黄色的落叶在风中飘来飘去,一如彩蝶飞舞,偶尔有条肥鱼跃出水面,总能激起满河的涟漪。千百年了,美丽的灞水总是这般在长安城南蜿蜒而过,只是今日的灞水河畔却有些不同寻常——静,太静了,不说那些往日里总是三、五成群在空中翱翔的鸟雀此时不见了踪影,便是总在草丛中鸣唱个没完的虫子们此时也都没了声响,唯有一股子肃杀的气氛在河畔缠绕盘旋——军人,此刻的灞水河畔的空地上到处是衣甲鲜亮,刀枪盛雪的军人,十数万大军分成数十个方阵,沿着灞水河边的空地排开了阵型,如此多的人马聚集在一起,竟然听不到一句交谈的声响,除了马匹偶尔出的响鼻声之外,再也无一丝的杂音,有的只是冲天的杀气。

    渐渐地,一阵隆隆的马蹄声响了起来,远处一阵烟尘起处,数千铁骑正快向此地冲来,队列中数百面彩旗迎风飘荡,摇曳出一派肃杀,当先一面明黄大髦,上书一个斗大的“李”字,大髦之下,一代大帝李世民正满脸子冷厉之色地纵马奔驰,百余文武大臣紧紧地跟在其后。

    冷厉,是的,李世民脸上的神情着实冷厉得骇人,那里头的怒意只要不是个瞎子都能看得出来,当然,李世民有理由生气——值此大唐军威鼎盛之时,还有人敢捋大唐之虎须,还挑了个李世民封禅泰山的时辰犯边,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个可恶到极点的家伙就是薛延陀部的可汗夷男。

    薛延陀,北方草原部落名,原为铁勒诸部之一,由薛﹑延陀两部合并而成。最初在漠北土拉河流域,从事游牧,役属于突厥。隋大业元年(6o5),铁勒诸部奋起反抗西突厥暴政﹐共推薛延陀部领乙失钵为野咥可汗,由是,乙失钵率部立庭燕末山(阿尔泰山支脉)遂成为铁勒中强部。贞观四年,乙失钵之孙夷男联合回纥出兵2o万助唐朝攻灭东突厥,趁机坐大,立牙帐于鄂尔浑河南郁督军山(杭爱山东支),汗国疆域东起大兴安岭,西抵阿尔泰山,南界河套,北至色楞格河,境内包括回纥﹑仆固﹑同罗﹑拔野古﹑阿跌﹑霫诸部。有鉴于此,为防止薛延陀成为新的边患,唐朝采取扶助回纥抑制薛延陀的政策,引起了夷男的极大不满,与大唐渐起离心;贞观十三年,唐立颉利可汗的族人李思摩为可汗,建牙帐于河(套)南﹐名义上使其统治内迁河套南的东突厥旧部,实际上是监视薛延陀,引起夷男疑惧,遂于贞观十五年乘唐太宗封泰山之机,命长子大度设率回纥等部以追击李思摩为名,直入长城,兵锋直抵山西朔州,正在泰山封禅的李世民不得不赶回长安,准备迎敌,心中的愤怒就可想而知了。

    “大唐威武!”

    “大唐威武!”

    ……随着李世民的到来,各军阵中依次响起了号角声和将士们激昂的战号声,阵阵豪气冲天而起,惊得高空中正自南迁的雁群都一阵的慌乱。李世民勒住了狂奔的战马,缓缓地从众军面前走过,检阅着各军的军容,顺着诸军中留出来的大道径直向着灞水河边的点将台而去。

    “我大唐自开国以来,兵锋锐利,战无不胜,所到之处无不披靡,然,今有茸弥小贼薛延陀部竟敢犯我边境,掳我民众,众将士,如之奈何?”高台之上,李世民扫视了一下高台之下的诸军将士,沉着声喝问道。

    “杀!杀!杀!”十数万将士同时出了愤怒的呼喝,杀气冲天而起。

    “好!”李世民一挥手道:“军演开始!”话音刚落,手握令旗、早已等候多时的出征军大帅李绩大步走到了台前,沉稳而有力地挥动了手中的令旗,霎那间,原本肃立着的各方军阵依次动了起来,步兵、骑兵、辎重等各营将士依次上场亮相,号角声中,各军之威势尽显,兵强马壮之势引来了诸大臣的喝彩声不断,那些被邀请来观礼的各外番使节则被惊得面如土色,在一片的惊呼声和叫好声中,只有一人显得极为的平静,那人就是李贞。

    来这个朝代快十五年了,准确地说是十四年零九个月了,李贞早已是个身高体壮的汉子了,站在一起子兄弟们之间,愣是比别人高出了一个头来,若不是唇边的绒毛泄露了天机,只怕没人能看得出他仅有十五岁不到的年龄。此时的李贞不说早过了建衙的年龄,便是之官的年限也绰绰有余了,只不过李贞却始终没有建衙,也不曾之官——自打李贞上本言明不建衙至今,已经过去了七年,可李贞却始终没有建衙,至于之官,李贞倒是上过不少的本章,自请之官来着,只可惜老爷子从来就没有准过,始终也没个说法,不但不让李贞去之官,反倒于贞观十年转封李贞为越王之后,时不时地将李贞带在身边,无论是去东都洛阳还是去外地巡视,总少不了李贞的份儿,便是此次泰山封禅也没捺下,实际上,李贞是此次祭天时唯一跟在李世民身边的皇子,便是太子都没份跟随。

    老爷子心里头究竟在想些什么李贞并不清楚,也不想去搞清楚,可眼下的局势李贞却是再清楚不过的了——由于李贞的得宠,加之手中还有的是钱,外带还有着印刷术、造酒之类的玩意儿在手,李贞的日子已经开始紧了起来,一帮子斗得起劲的夺嫡党们已经将目光全都集中在了李贞的身上。虽说李贞从来不拉帮结派,也不私交朝臣,更不会特意去争宠,一向在兄弟们中保持中立,可问题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兄弟们都在担心李贞倒向竞争对手或是自立,已经开始暗中联手,准备先将李贞放倒了,这一条李贞通过手中握有的“旭日”已经是心中有数,到了这个份上,李贞也不得不寻求自保了。

    要自保就的有实力,以李贞目前的地位要想拉拢朝臣们倒不是不行,只是一来动静未免太大了些,别说兄弟们不会坐看李贞窜起,便是老爷子那头也无法交待得过去,唯一可行的就是在军中展,有枪才是草头王罢。当然,要想展军中的势力却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就算李贞的两位师傅都是大唐数一数二的名将也不成,无他,在大唐军队中最讲究的就是军功,没有军功在手,任你武功盖世也没人会拿你当根葱,所以李贞只能将主意打到了此次出征上,不过嘛,要想获得出征的机会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因此李贞必须等,等一个让老爷子无法出口拒绝的机会。

    大唐采用的是府兵制,全国分置634个折冲府,每府有兵8oo——12oo,府兵除出征与轮流卫戍外,其余时间均居家种田;农隙时,由折冲都尉统率教习攻战之术。于中央则设十六卫以统御天下兵马,即左右卫、左右骁骑卫、左右武卫、左右威卫、左右领军卫、左右金吾卫、左右监门卫和左右千牛卫。除监门卫与千牛卫外,其它十二卫都分领诸军府到长安上番宿卫的府兵,这十六卫都在皇宫之南,故称南衙军,是为国家军队,与北衙之皇帝私军羽林军相对应,各卫均设大将军一人、将军二人,下属有长史、参军、中郎将、郎将、兵曹、骑曹等。中央另设有兵部,行调兵之责。

    府兵制的实质是兵权制衡——各卫有领兵权却既无调兵之权,也无练兵之宜,折冲府有练兵之权责,却无用兵、调兵之权限,兵部有调兵权手中却无兵可用,唯有皇帝的圣旨才能将三者合一,才能令大军出征,这种制衡方式粗看起来不错,既能制衡各方,不至于一方独大,又能在要用兵之时有兵可用,然而,实际上府兵制有一个很大的隐患在——练兵的不管用兵,用兵的不去练兵,这就导致了兵不识将,将不知兵的局面,若不是大唐刚立,无论各卫将军还是折冲府之官全都是百战出来的强将的话,大唐的军事早就殆矣,即便如此,一个很不好的苗头已经出现了——老将一大把,新秀无一人。

    大唐立国至今,可以充当统帅的老将有的是,李靖、李绩、程知节、苏定方、侯君集等等衮衮诸公,任何一个都可以充当大军之主帅,可能充当先锋之角色的猛将却一个都没有,道理很简单:一起子老将们虽说年岁已高,可依旧壮硕,挂帅出征还是能胜任的,可要他们去冲锋陷阵只怕就有些子勉为其难了,再者,这帮老爷子个个都是位高权重之辈,哪还能在去屈就一个小小的先锋官之角色,故此,本次大阅兵除了是为了向外番展示大唐之强大军威外,更主要的就是为了选拔此次出征的先锋官人选,这也是无奈之举罢。

    “陛下,各军操演已毕,可否开始先锋之争,请陛下明示。”各军操演已毕,李绩大步走到端坐在龙椅上的李世民,高声请示道。

    “好,开始罢。”李世民依旧沉浸在头前诸军军演的精彩之中,气色极佳,一见李绩前来请示,想也不想地便挥手同意了。

    随着李绩的令旗挥动,各军中号角之声再次响起,二、三十名青年将军各自纵马从本队中冲将出来,汇集到了点将台之下,人人手举长枪向高台之上的李世民躬身行过军礼,待得李绩挥动令旗,一轮比试便正式拉开了序幕。

    有唐一代最重骑射,无论是王公贵族,还是世家子弟,无不精于此道,便是那些饱学的大儒也能上得马,开得功,至于军中将士那就更不肖说了,人人都是此道之好手,这一场的比试便是骑射之能——分成八十步、一百二十步,一百五十步三个靶位,每个靶位射一箭,唯有三箭全中红心者方可入选二轮。

    还别说,这群从南衙诸军中选拔而出的青年将官个个都是好手,一轮比试下来,竟然有十五人三箭皆中红心,便是被淘汰的那些个将官也都是三箭齐中靶子,只不过其中有一、两箭偏出了红心罢了,入选者中最为出色的共有四人——左金吾卫中郎将侯国忠(侯君集之长子)、右骁骑卫郎将秦怀玉(已故胡国公秦琼之子)、右金吾卫骑曹何龙、左武卫骑曹梁振武,此四人不但三箭全中红心,而且力透靶心,殊为难得之将才。诸将精彩的表演,令各军将士喝彩声、叫好声响成了一片,即便是李世民也看得开心不已,脸上的笑容格外的灿烂。

    机会来了,***,成不成就看这一回了!待得诸将试射已毕,趁着李绩还没宣布下一轮比试开始之际,始终默默站在一旁的李贞深吸了一口气,大步从王公队列中走了出来,径自来到李世民的座前,一头跪倒在地,高声道:“启禀父皇,儿臣自幼颇习弓马,也愿上场一试身手,请父皇恩准。”

    李贞此话一出,满场皆惊,高台之上,众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了李贞的身上,李世民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皱起了眉头,默默地看着李贞好一阵子,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话……<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