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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长着和照片上那人一模一样的脸,只是比之照片上那个人。刘言觉得,他身上透着一股深沉,只是这丝深沉被他掩藏的极好!
若不是他跟在老板身边多年,也是看不出的。
办公室内——
慕容川很快收拾了自己的情绪,安排人坐下后,摁了内线,将前台那帮姑娘好一通训斥。
客人来了却没上报,慕氏出现这种失误的情况,着实很少。
殊不知,那帮姑娘完全是被迷晕了脑袋,忘记将这事通报了。
很快有助理端着茶水进来
。
陆樟道了谢,开门见山开始谈合作适宜。
然而慕容川今天却有些不在状态,他满脑子都是照片上陆远那张脸,和面前这种脸真的太像!
巧合吗?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巧合?
更巧的是他也姓陆?
慕容川无法言喻自己此刻的心情,思绪不受控制的飘。
“慕先生,慕先生您在听吗?”
陆樟的秘书连叫了两声,才将他从恍神的状态中拉回现实。
“慕先生,您对于我的合作方案,有异议吗?”陆樟浅勾着唇角问道。
男人微眯了眸,笑问:“我很好奇,陆先生选择我们慕氏的原因。”
陆樟笑答:“越是强劲的对手,越能刺激自己进步。我想慕先生应该也是这样想的,否则不会给我坐在您办公室的机会。”
他回答的很官方,但是滴水不漏。
从他坐进来那一刻起,慕容川已经起疑,如此自信能够和他一较高下的人,在这京都屈指可数!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相似的脸?
慕容川笑了笑,似无意道:“陆先生和我认识的一位故人,有些相像。”
闻言陆樟诧异的挑眉:“噢?是吗?慕先生这样一说,我都忍不住有些好奇他是谁?”
慕容川静默片刻,故意道:“死了。”
闻言陆樟笑道:“死就死了吧,说实话我也不喜欢有个人和我长着一模一样的脸。”
他这话原就是试探陆樟的态度,可也许是陆樟隐藏的太好,也或许是他真的不认识陆远。饶是慕容川自觉阅人无数,此刻在他脸上也找不出任何蛛丝马迹。
之后陆樟的秘书详细解释一遍合作方向及内容,慕容川安静的听完,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会好好考虑。”
关于这份合约,他确实该好好考虑!
——
送了陆樟和他的秘书出去之后,慕容川叫来了刘言。
男人沉着脸坐在办公桌前问:“他过来之前,为什么没有将他的详细资料调查给我?”
刘言有些无辜的开口:“我早跟您说了,这过来回来的新贵不简单啊,可您没当回事儿……”
“你什么时候和我说过他长的和陆远一模一样,失职还敢为自己找借口!这个月奖金别要了!”
“咳!”刘言吓得差点被口水呛死:“不是,大老板这您可不能怪我。之前媒体只是报道他的身家,压根没放过照片,我怎么知道他长的像谁……”
刘言觉得自己太冤枉了,他又没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
慕容川抬眸瞥了他一眼,眼底不悦明显!
“还不出去,需要做什么还要我提醒?!”
刘言怔了下,忙道:“是,是!我立马去搜集资料。”
说完逃也似的离开。
刘言从他办公室出去,恰好碰见外面回来的林雅。
姑娘看着他惊慌不已的模样,推门进去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闻言慕容川抬眸看着眼前的女人,蹙眉道:“不是说不过来了?怎么突然又回来了?”
想起刚离开不久的陆樟,他眉头止不住的皱了皱,不确定这女人有没有在楼下碰见那人。
莫名的,他心底起了一丝紧张。
紧张?这种情绪有多久没出现在他身上了?久到,他自己都有些记不清了。
“我看时间还早,我出去时听说你约了永达的人来谈合作,想着赶回来能不能碰上。”她刚说完这句,慕容川握着笔的指尖忍不住收紧。
林雅无谓一耸肩道:“可惜我还是没赶上,听前台那帮姑娘说人刚走,是吗?”
男人隐隐松了口气道:“嗯。”
林雅坐在一旁的沙发山,随口问了句:“合作谈的如何?”
男人皱了皱眉道:“还需要考虑。”
闻言林雅疑惑的目光看着他:“我们之前不都说好了吗?有什么问题吗?”
慕容川沉默片刻道:“之前是之前。”
陆远……那个人在她心中的分量,他到现在都还不敢确定。
如果她看见了那张和陆远一模一样的脸,他不确定她会有什么举动。
他甚至不敢想象,她会不会,立刻和他提出离婚……
那张脸,和陆远的太像了!
这一刻,他承认他慌了……
林雅觉得她去一趟机场回来后,这人就怪怪的。
想起自己办公室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于是便告了别离开了。
她离开没多久,男人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
一窜陌生的号码,疑惑的接通那端传来一道不算陌生的声音:“有空吗?出来喝杯酒。”
慕容川眉头微微皱了下,然后笑了:“好啊。”
一家酒吧内,慕容川赶到的时候,李汉城已经喝了不少的酒,但是他酒量向来和他不分上下,所以慕容川知道,那点酒对他来说还不算什么。
李汉城和他原是大学同学,五年前他移居美国之后,彼此联系的就少了
。
两个多月前便听说他回来了,没想到这小子憋到现在才来见他。
慕容川一坐下,李汉城便给他倒了一杯酒:“这几年没我在你身边,寂寞了吧,空虚了吧?”
说着端起酒杯碰了一下他的:“来,喝一杯!为我们五年后的重逢!”
慕容川皱眉看了他一眼,然后端起酒杯一仰而尽!
然后两人又连喝几杯,李汉城今天叫的都是烈酒。饶是慕容川自诩酒量极好,可喝的如此猛,还是有些犯晕起来。
那小子在他来之前就喝了不少,加上刚刚的几杯下肚,脸上很快便浮现了醉态。
放下手里酒杯,一手揽住慕容川肩头,呢喃道:“听说你结婚了?嫂子何许人也?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连杯喜酒都不请我喝,要不是我前几天去找李彦那小子,你还打算瞒我多久?!”
慕容川径自又喝了一杯,给自己斟满后道:“你刚好不在国内,于是没告诉你。”
李汉城松开搭在他肩头的手,抬手指了指他,然后指着面前那两瓶酒:“让我见见嫂子,或者喝光这两瓶酒,你自己选!”
闻言慕容川皱了皱眉,然后拿起其中一瓶就要灌下去。
李汉城猛地揽下:“呵,你这人真特么不够意思!宁愿喝酒,都不让我见见嫂子,太不够意思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慕容川说完这话,端起吧台那杯酒又喝了个干净。
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陆樟:“你知道陆樟吗?”
李汉城虽说喝的有些多,可思路还算清晰。
拧眉思索了下道:“那小子?子承父业而已,他父亲原来的公司在美国不叫永达,叫天昊。他一上任便将公司搬回国内了,听说为此和他父亲吵的不可开交。”
慕容川皱了皱眉,天昊?这几年国际排行榜上,似乎排名一直靠前。
难怪他如此有底气,和他一较高下。
李汉城说完好半天不见他开口,只是一个人喝了好几杯酒。
不由伸出胳膊碰了一下他的,“怎么,担心那小子抢了你风头?不至于吧,你在京都多久了,他才刚来脚步还没站稳。”
慕容川抿了唇,放下手里酒杯道:“不是。”
他倒还不至于为这些担心,他这个人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承受了极致的荣誉,也经历过最狼狈的时候,一个陆樟不至于吓到他。
只是……想起那张和陆远一模一样的脸,他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忧。
如果林雅看见他,会是怎样的反应?
李汉城见他依旧愁眉不展,不由取笑道:“该不会和嫂子吵架了吧?遇到矛盾了?”
慕容川瞪了他一眼,依旧不开口
。
他这副表情越发让李汉城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有问题得解决啊,不解决就永远存在!”
简单的一句话,似乎让慕容川茅塞顿开!他心中忽然有了决定。
然后端起酒杯碰上李汉城的:“不醉不归。”
有了他这话,李汉城自然舍命陪君子!
晚上八点,李汉城的助理来接人,才发现慕容川也在。
这几年李汉城和慕容川联系的少,他这助理只知道刘言一个联系人。
于是,悲催的,刘言再度被叫来当苦力……
从酒吧出来之后,刘言问自家大老板:“您是想去城郊的别院,还是回桃花涧?”
慕容川今儿是喝了不少酒,但还不至于醉的不省人事,于是迷迷糊糊回了句:“桃花涧。”
三十分钟后,刘言将人送到目的地。
林雅不放心下楼看看的时候,正见刘言扶着那人往里走。
顺便让他帮忙将人扶进了卧室,林雅道了谢,刘言便急着赶回去了。
卧室里——
林雅给他脱了鞋,便见那人侧身伸手要抓床头柜上的水杯。
姑娘皱了眉,拿起杯子给他倒了杯水,扶着人起来,将水递去他手边:“喝吧。”
慕容川接过很快喝光,林雅拿过他手里的杯子问他:“还要吗?”
男人醉态朦胧的看着她,眯着眸不说话。
姑娘忍不住皱了眉:“不喝就睡吧。”
一转身将手里的杯子刚放下,便觉一股大力扯过自己,回神时那人已将她压在身下。
她当即紧张的叫他名字:“慕容川!”
男人伸手抚着她白皙的脸颊,漆黑深潭盯着她问:“陆远是谁?”
林雅原本挣扎的动作,在他说出这两个字之后,嘎然停止。
他怎么会知道陆远?!莫名的,她有些心慌!
慕容川等了一会,可她丝毫没有开口的打算。男人心底不由浮上一丝怒,胸口也跟着起伏不定。
双手捧住她不安分的脑袋,强迫她直视自己:“回答我,陆远是谁!”
大约是喝了酒,他的音调有些不受控制。
女人清澈的双眸浮上一丝怒意,“慕容川,你能不能别耍酒疯!”
男人黝黑双目危险的眯起,不悦的重复:“耍酒疯?!”她认为他这是在和他耍酒疯?
!
她知道耍酒疯什么样儿吗?显然她并不知道!
想到这里,男人眼底闪过一丝邪气。
然后腾出一只手,从她睡衣下摆探进去!
“啊!”微凉的手指,让林雅下意识惊呼出声。
男人原本扣着她脑袋的手一转,轻易堵住她未出口的话!捂住她的唇!
林雅惊恐的瞪着他,不安的扭动身体,双眸无声的发出抗议!
可慕容川恍若未闻,继续我行我素。
手心丝滑的触感,让他意识很快混沌起来。
男人手臂一收抱起人,将人往床中间放了放。
然后低头去解她睡衣的纽扣,低沉沙哑的声音说道:“我说过要等你,可是你让我等的太久!”
很快她睡衣里面的内衣露了出来,林雅心慌不已,一张嘴咬上他捂着自己唇的手!
这一口她用了力气,慕容川忍不住吃痛的松开了她。
身下女人气呼呼的瞪着他:“你让开,你想婚内强jian吗?!”
男人抬眸瞟了眼掌心那一排深深的齿印,和身下横眉怒目看着他的女人!
一低头咬上她耳珠,冷漠的提醒:“林雅,这是夫妻义务,作为丈夫我有权利对你行使这权利!”
这句话让她眼底蓦的红了,她咬着唇不吭声。
气氛有些僵持。
男人睨着身下的小女人,有些无奈,有些无力。
他终究放弃硬来的想法,俯身轻柔的去吻她。
温言细语的去哄:“林雅,我喜欢你。”
突然起来的告白,让她心口猛的一跳。
男人今晚似乎真的不打算就此放过她,温热的唇从她唇上移开,一路来到她耳边。
低沉蛊惑的嗓音一遍遍重复:“我爱你,林雅,我是真的爱你。”
她心跳的很快,分不清是因为被他这些话影响,还是被他这些动作扰乱了思绪。
这好像是这个男人第一次说爱她?他说爱她?
这怎么可能呢?!
她不信,她不能信!
她忽地一偏头,避开他在她颈间为非作歹的唇。
尽量冷静的语气道:“慕先生,你喝醉了!”
慕容川楞了下,犹豫着到底该拿她怎么办。
陆远回来了,不,是长着和陆远一模一样脸的陆樟出现了
!他该如何?
慕容川从未想过自己也会有如此失控的一天,竟然只是因为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正是他这一愣神的空档,身下女人猛的一把推开她,溜去了床下。
叫道:“慕容川,我要离婚,马上!”
她觉得和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太危险了,为了逼她就范,他连爱她这样的谎话竟然都说出来了!
男人深不可测的目光看着站在墙角的女人,低沉的重复刚刚的话:“我是爱你,如果我不爱你,便不会娶你!一年为期也不过就是为了哄你结婚!”
林雅缩在墙角,不可思议的盯着他。垂在身侧的手,不受控制的握紧!
他说爱她,这怎么可能!他们才认识多久?扯谎,绝对是扯谎……目的,就是为了逼她就范!
然后只听那个男人又道:“慕家没有离婚的先例,我更加不可能开这个头!所以离婚,休息!”
她放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的握了又握。
“陆远是谁都不重要了,从今以后,你给我安稳的,乖乖的当慕家少奶奶!”
林雅依旧缩在那里,陌生的眼神看着他。无疑今晚的慕容川吓到她了,他今晚说的这些让她不知所措极了!
她看着他摇头道:“你喝醉了,你一定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等你清醒以后,我们再说这件事。”
说完,她抱着胳膊离开。
直到那声清脆的关门声响起,男人才意识到她是真的消失在了这个房间。
他也十分清楚今晚的自己是失控的,而这失控的根源,完全来自于突然出现的陆樟!
这一刻他终于不得不承认,突然出现的陆樟,轻易让他将原本的沉着冷静抛之脑后。
林雅从卧室出去后,直接去了书房。
她团坐在椅子上,怔怔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一夜未眠。
同样彻夜未眠的,还有慕容川。
然而当天夜里。
李汉城的助理将人从酒吧接出去以后,男人便报了一个地址。
徐然的小公寓,那个男人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深邃的目光看着抱着胳膊站在他身前的女人。
拍着自己的腿,命令道:“坐上来!”
徐然白了他一眼,讥笑的口吻说道:“你确定要我坐上去?我要是坐上去,就你这状态,你能坚持五分钟吗?”
闻言男人危险的眯了眼,呵道:“你这女人太脏了,脏到连思想都开始不纯洁了!”
然后一倾身,将人扯到自己怀里,拍了拍她的脸:“大爷只是让你坐在腿上,你想什么呢?
!”
闻言徐然蓦的红了脸,然后怔怔盯着那人。
随后又笑道:“我是挺脏的,城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男人冷着脸看着她:“你再说一遍?!”
徐然不怕死的一勾唇,一字一句道:“这么脏的女人,城少也下得去嘴,可见你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她未说完的话,被那个男人一把扯进沙发!
饶是这个男人喝了酒,可徐然仍然不是他对手。从沙发到卫生间再到卧室,一夜纠缠,直到凌晨,这人才罢手。
翌日,她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有那个男人的影子。
有的,只是空气里令人作呕的暧昧味道。
她习惯性吃了一颗避孕药,然后起床洗漱。开窗通风,让房间里令人恶心的味道尽快散去。
——
彼时,桃花涧。
林雅一直到五点才迷迷糊糊趴在书桌上睡着,直到八点保姆进来打扫卫生间,才将她吵醒。
保姆看着趴在桌上的人一个劲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林小姐,我马上出去,您继续休息。”
林雅皱了皱秀眉起身道:“不用了,你忙吧。”
揉了揉酸疼的肩膀,她起步往外走去。
推开门,房间里并没有那个男人的影子,她隐约松了口气。
拿起床头的手机,已是八点。
匆匆洗漱下去,便赶去了公司。
到了公司才知道,慕容那个男人出差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林雅再度松了口气,经历了昨晚那件事之后,她想她并不能坦然面对他。
出差也好,让彼此都冷静冷静。
慕容川到底还是应下了和永达的合作,这是他深思熟虑一晚后的决定。
如果陆远是横在她和他之间不可逾越的沟,那么就从这个陆樟开始,让他慢慢跨越这条鸿沟吧!
慕容川出差的第三天,公司高层又开了一次会议,还是关于城西那块地上的几户钉子户。
没有慕容川坐镇,刘志新自然不怕林雅,拐弯抹角的又将这差事塞给了林雅。
办公室内,陈浩忿忿不平道:“仗着慕总不在,就欺负人。”
林雅收拾了桌上东西道:“也不能这样说,都是公司的事。”
陈浩哼声道:“是公司的事没错,可这本来就是属于刘董部门的事!他们那个部门一年到头办不了几件事,这好不容易来一件,还往外推!公司上下谁不知道,他早已将家里那些三大姑七大姨拉过来吃闲饭
!”
林雅收着东西的手一顿,问道:“什么?”
陈浩抿了下唇,一鼓作气道:“刘董部门的人半年前,早就窜通人事部的人被他换了,听说现在办事的没几个,都是些拿钱不干活的!整个就是慕氏一大蛀虫!”
闻言林雅皱了皱眉问道:“这事慕容川知道吗?”
这问题可将陈浩难住了:“慕总,他应该不知道吧。毕竟刘董也是股东之一,下面的人不敢上报。且他可能觉得,反正自己那部门没什么事,慕总一时半会发现不了。”
林雅皱了皱眉道:“我知道了,出去吧。”
——
第四天一早林雅便驱车赶去了城西那块地,拿下那块地之后,这是她第一次来这个地方。
因为交通不便,她将车停在一个村口,步行了将近二十分钟才到。
这地方和照片上反应的有些不同,当初她看照片只是一块空旷的地面。
可亲身莅临,又是别样的景色。抛开交通不利这一条,这里空气很好。
此时正是饭点,不远处那三两户人家似乎正在做饭,远远看去炊烟了了。
林雅踩着高跟鞋过去,没走几步,便累的不行。
可她今天并没有带多余的鞋子,只能硬着头皮过去。
走近,原本破败的青砖瓦房似乎被主人修缮过了,打扫之后的屋子,看上去整洁也舒坦了许多。
屋子里走出一女主人,好奇的目光打量了下林雅的衣着,皱眉问道:“你找谁?”
林雅楞了下笑道:“我原是和朋友约好来钓鱼的,可是我迷路了,手机没电联系不上她。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不待她说完,那有些肥胖的中年女人道:“你想借电话?不借不借!”
林雅忙道:“我不借电话,我就是肚子饿了。难得下乡一趟,想吃点野味,不知道您这里方不方便,我可以给钱的!”
一说到钱,对面那那人眼睛“腾”的一下亮了!
“你能给我多少钱?!”
林雅瞟了一眼她屋子,桌上炒好的三菜一汤,试探的开口:“两百?”
对面的女人一听,立马放下手里东西热络的过去拉她:“快请进,快请进。”
态度转变的,快的让人咋舌!
进屋之后,林雅四处打量了下,屋子虽然修缮过了,但东西并不多,看上去倒不是想常住的样子。
这女人并不知道她是慕氏的人,给她装了米饭之后,有一句和没一句和林雅闲聊着。
一顿饭的功夫,林雅大约窥知了几个重要信息,县城有房子,突然回来住不过就是想弄点拆迁费
。
这中年妇女话语里隐隐透露出一个信息,拆迁费原本是一早谈好的,但是后来有人告诉她们,现在可以拿更多的钱。
于是,这几户人家就又搬回来了。
至于这人是谁,林雅已经不用去猜。
李珏平白无故损失了一千多万,自然不肯轻易放过慕氏。而这几户人家能在这么短时间搬回来,找到慕氏索要拆迁费,他的“功劳”定是最大的无疑。
帮她收拾了碗筷,林雅便告辞返城了。
彼时,刘言正在办公室接着慕容川的电话。正在和电话那端的人,汇报着林雅每日行踪。
“是的,林助理去了城西那块地,和那几户钉子户谈判。”
不知道电话那端的人又说了什么,只听刘言道:“她好像,还没有和陆樟正面接触过,这几天一直是陈浩在和陆樟的秘书谈合作事宜。”
其实刘言是好奇的,这几天老板每天都要打电话向他询问林雅的事。而且,每每都会提及陆樟。
大约是受到办公室那帮女人八卦的影响,他也开始八卦的胡思乱想起来!
实在忍不住好奇心问道:“慕先生,林小姐以前和陆樟认识?”
刘言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的想着,这陆樟会不会是林雅以前的前男友?
否则他们老板,这么紧张做什么?
电话里传来男人略带恼怒的两个字:“多话!”
刘言立刻吓的噤了声,然后便听那端传来电话挂断的声音。
看了看挂断的屏幕,刘言觉得他们这大老板这回,是不是有点…恼羞成怒的嫌疑?
嘿嘿,不会被他一语中的吧?!
陆樟真是老板娘的前男友?
啧啧,陆樟pk慕容川?好像有戏可看!
——
然而彼时,慕容川已从j市出差回来。此时正在李汉城的住所里。
李汉城对于他赖在自己家里的行为很是费解:“老兄,你该不会跟老婆吵架了吧?女人,得哄!床头吵架床尾和,这话听过吗?”
慕容川眼尾睨了他一眼:“哄过了,让她冷静冷静。”
他也想床头吵,床尾“合”!但是,该死的,这不是还没机会么!
李汉城不赞同的摇头:“冷静什么啊,对付女人就得快狠猛!”说完又觉不妥,“不对,某些事上,不能快!女人这种生物,不能拿来冷静,就得拿来,睡!”
慕容川收了电话,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你什么时候,能改了这下半身思考的陋习?
!”
闻言李汉城嗤笑道:“装什么纯情啊你,上学的时候装高冷,毕业了在那帮女人面前装禁欲系男神,可你现在都结婚了你还装什么装……”
说着他似乎想起一个重要的问题:“我说,你不会到现在还没拿下嫂子吧?!”
一旁站着的男人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可他这副样子,等于变相默认了李汉城的话!
李汉城忽的从椅子上站起,将他上下打量一番然后落在他的好兄弟上。
一脸同情:“哥,难不成你病了?!”
这话一出,恼的慕容川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了!
李汉城缩了缩脖子,不解道:“没病,你憋到现在不下手?你疯了吧!”
听说他老婆那可是个大美人,他这天天看着竟然没半点冲动?!这肯定不是病了,就是疯了!
慕容川沉着脸道:“我们是协议结婚。”
“协议结婚,那也是你老婆!”既然是老婆,没有不下手的道理!
慕容川回道:“我不想她恨我。”
“呵呵。”李汉城控制不住的笑出声,“你这是中毒太深了,太在乎那女人了!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睡睡就好了!”
慕容川沉默着,觉得自己那状态和他说不着。
李汉城围着他,将他打量了一遍:“哥,你竟然为了个女人憋到现在,我都有些同情你。”
说着,他一转身打开一抽屉,从里面找出一东西递去慕容川手里。
“想要她不恨你,也挺简单的,来包这个。不用你动手,保管她自己就贴上来了!”
李汉城这人向来流连花从,身边从来不缺那些乌七八糟的玩意。
“什么?”慕容川下意识低头看去。
伟哥?!女用的!
看清上面的名字后,男人直接一记眼神飞过去!随手将那东西扔在了他桌上。
“啧!”李汉城砸吧下嘴巴,看着他道:“你这人,就是不解风情!给她喝上一杯,保管她比你还急!”
慕容川脸色沉了沉,冷着声说了一个字:“滚。”
“哥,我是为你好,为你好兄弟考虑,你再这么矜持下去,大兄弟会憋坏的!”
慕容川强忍着打人的冲动,一转身出去!
“哎,哥~”李汉城叫了几声,那人压根不搭理他!
李汉城一转头看见桌上那包药,还有椅子上那人的西服外套。
恶作剧的拿起那药,塞进了慕容川西服外套的兜里!
在他这里难免他要装装矜持,没关系,带回去他就想通了
!
慕容川又在李汉城这里逗留了两天,周六,刘言打电话说林雅又去了城西那三户钉子户那里。
——
一整个上午,林雅和陈浩一一拜访了那三家,坦白了自己的身份,开诚布公的和他们谈了谈拆迁款的事情。
可谁知她一说完赔偿价款,那几人拿棍子的拿棍子,拿扫帚的拿扫帚。
那天收了她两百块钱饭钱的女人,第一个叫嚣道:“滚,这点钱就想将我们打发了!赶紧滚回去!”
“大姐,你别这样,我们好好谈谈。这已经是慕氏能给的最高价款……”
林雅话还没说完,便见后面一老太太拿着扫帚过来捶打她着胳膊。
哭着喊道:“滚,你们这些黑心窝的!这是我唯一的容身之处,你们都想给我拆了!”
陈浩拦住那老太太,阻止她的动作。
那老太太气的牙齿都开始打颤:“滚,你给我滚出去!”
陈浩见她语气激动,不由劝道:“林助理,不如我们改天再来吧。”
万一将老人家气个好歹出来,又要惹出闲言碎语。
林雅皱了皱眉道:“也好。”
拆迁这事从来都是难办的事,许多公司都在这事情上面出过乱子,他们不得不谨慎些。
安抚好了老太太,林雅和陈浩从那地方出来,原本好好的天色忽然就沉了。
眼见就要下雨,两人飞快的跑去村口车边。
然而还是晚了,还没到车边,狂风暴雨骤起,他们霎时被淋成了落汤鸡。
上车的时候,满身泥泞!
彼时,慕容川站在李汉城二楼书房的落地窗前。
看着原本好好的天忽然就变了,男人忽地想起还在城西的女人。
那地方交通不便,泥泞道路居多,这么一下雨,她要怎么返城?!
掏出电话给她打了过去,这几天这是他第一次给她打电话,男人握着手机的手不由地紧了紧。
电话接通,却不是那女人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慕容川眉头忽地一皱,迅速给刘言去了电话:“和她一起去城西的还有谁?!”
刘言想了下说道:“还有陈浩!”
“把他号码发过来,立刻马上!”
男人说完这句话,挂了电话三分钟后,手里传来一条短信。
按照上面的号码拨过去,陈浩的手机也不在服务区
!
男人心底那股担忧愈发浓烈,来不及和李汉城打招呼顶着暴风雨便出去了。
彼时,林雅和陈浩窝在车里,车里唯一的一条干净毛巾此刻裹在她身上。
她有些歉意道:“真不好意,周末你该休息的,现在害你和我一起淋雨了。”
陈浩坐在副驾驶位上,拎了拎身上那件湿哒哒的衣服,红着脸道:“林助理能不能麻烦你转个身,我想将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来整干一下。”
闻言,林雅忙转向车门位置道:“好。”
低头无聊的掏出手机,那时她才发现,手机一个信号没有。
她关机重启了下,然并卵,还是没有信号,索性放弃了!
陈浩整干衣服后,趴在窗口看了看外面浓浓的雨雾,隐约觉得他们的车轮似乎已经陷进水里。
若不是他们的车停的位置稍微好一些,他严重怀疑,这风会不会将车刮翻。
皱了眉道:“林小姐,我们暂时可能回不了城了。”这条路本来就是泥土路,这么大的雨,肯定泥泞的不像样子,车子根本不可能开得出去!
这个样子,怕是不晒个一两天,他们都没法从这条路开出去。
林雅无奈叹息一声说道:“怪我,出门的时候没有看天气预报。也只能等雨停了,再找地方借宿了。”
慕容川独自驱车从市中心,往城西赶。
大雨天气实在不适宜开车,市中心距离城西又路途遥远,平时天气好都要开上近一个小时,更别说这种暴雨天气。
可男人楞是花了一个小时,开到了目的地。
林雅拿着车内的报纸看了会,实在无聊的紧,抬眸看了看车外。
雨似乎比刚开始下的小了些。
一偏头,便见雨雾里,一辆车歪歪扭扭的沿着这条路开过来。
什么人,会在这样的天气,开到这条路上来?
随着那辆车越来越近,车上的车牌号越来越清晰。
然后只听陈浩惊讶的语气叫道:“是慕总!”
林雅整个人随之一怔,然后便见那个男人停下车,踏着泥泞的道路,顶着风雨向她奔来!
男人原本昂贵的行头,溅的满身污泥!
开了车门上车,深邃眼底是浓浓的担忧!顾不得自己此刻浑身湿透,忽地一倾身,将那个女人紧紧抱在怀里!
耳边传来那个男人低低的声音:“还好,你没事!”
她所有的防备,在那一刻,猝不及防被击的粉碎!
某一种情绪,瞬间毒药般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