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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静谧良久,徐然终是伸手拿过那张支票。
轻扯嘴角笑道:“伯父的安排我很满意,我心中有数。”
李光庆松了口气,低低的道歉:“对不起。”
徐然捏着支票的手一紧,起身无比轻松的语气道:“你没有错,我们都是为了他好罢了。您该做的都做完了,剩下都交给我。”
起身她告辞:“您好好休养,再见。”
李广庆起身看着那女孩决绝的背影,眸光止不住的沉了。
直到现在他才确认,其实这一场感情不是他那个儿子一厢情愿。
至少这女孩也是有心动的,如果不曾心动,依照这女孩的个性,如果肯接受他的提议?
有些事情,只要在乎了就会更在乎。因为在乎,她会这么平静的接受了他的提议,也就不那么意外了。
李光庆止不住的叹息出声。
徐然出了他的病房,还来不及出医院大门便迎面撞上匆忙赶来的李汉城。
男人一低头看见她凝重的脸色,一把抓住她手腕问道:“他和你说了什么?是不是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徐然闭了闭眼,一下甩开他的手道:“没有。”
纠缠中,李汉城一眼看见她指尖的支票。
男人眉头控制不住的皱起,再度一把抓过她的手,看清上面的签名之后。
他不可遏制的怒了:“哪来的,这个东西哪里的!?”
徐然目无表情的迎上他的目光,十分轻松的语气反问:“伯父送的,怎么了吗?”
她这么平静的态度,让他发疯:“为什么拿他钱?为什么要拿他的钱?”
“他要给,我为什么不要?”她看着他,笑的轻蔑。
男人眼底是无法遏制的怒火,抓着她肩头一把将人推向墙壁,咄咄逼人的眼神看向她:“你在想什么?他的钱你为什么要拿?!”
“他为了感谢我照顾你这么久,给我的辛苦费,我为什么不能要?”
李汉城额上青经爆起:“你说什么呢?!”
“你耳聋啊!”徐然控制不住的冲着他吼道:“我欲拒还迎,我收留你,从一开始就是我的阴谋。我只是想要钱而已,现在你离家出走我没指望了,只好找到你父亲。他愿意给我钱,我当然要拿!”
男人抓着她肩头的手止不住的用力:“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特么再给我说一遍!”
徐然不耐的语气看着他道:“认清现实吧,你以为你是谁,身无分文你只能一无是处!我是聪明的女人,自然懂得审时度势。”
“徐然!”李汉城咬牙切齿叫着她名字,眼底的怒火恨不能烧了面前的女人。
低头,他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支票:“不许要,还给他!”
徐然伸手要去抢:“你还给我!那是我的钱!”
李汉城见她这样子,更是恼怒不已。一把抓住她手腕,将人往病房方向拖去!
“砰”——
愤怒的一脚踢开那扇门,将那张支票窝成团扔在了李光庆的床上。
“能不能不耍这么幼稚的把戏,我都说了,你的钱我一分也不要,身份我也不要了,你还要怎样?!”
徐然挣脱他的钳制,疯了一般扑向那张支票:“我的钱,那是我的钱!”
李汉城受不了她这样子,先她一步抓过那个纸团,摊开,毫不留情撕的粉碎!
一把扯过那个女人,指着她道:“她是什么女人我不知道吗?要你耍这样的手段来挑拨我们?!”
“放开!”徐然挣扎着:“李汉城你放开我,你了解我吗?你少自作多情了,我接近你就是为了钱,从头到尾就是为了钱!”
“闭嘴!”男人朝着她怒吼道:“你特么要是为了钱,我也不至于到今天还没拿下你!”
“你以为拿着他的钱,和他合谋就能摆脱我?别做梦了,爷不顾一切就是为了拿下你!你以为爷那么好摆脱呢?你以为就算你拿了他钱,我就会对你放手?!做梦!爷的字典里就没有放弃这两个字!”
徐然怔怔的看着他,忽然觉得无力。
这就是个无赖,无赖不可怕,可怕的是这种不计后果的无赖!
李光庆看着他,是恼的,但是除了恼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徐然总算挣脱李汉城的钳制:“你回去吧,别去我那里了。李汉城,我看不上你,从前是现在更是!”
转身,她大步走了出去。
李汉城呆立了一会,转身追了出去。
“徐然,你站住!”
女人背影一怔,转身冷漠的神情看着他。
李汉城却笑了:“你喜欢上我,徐然,承认吧,你喜欢上我!”
她心口猛的一跳,却是轻蔑的笑道:“你这自作多情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李汉城也不恼,眼底笑意淡去,取而代之是认真:“你怕什么啊,什么事情爷给你顶着,天塌地陷都有爷在。你这很着急将我推开,要做什么?”
曾最落魄无助的时候,她无数次幻想有这么一个人对自己说这些。
可是真的听见的时候,才发现原来也不是那么动人的。
他越是执着,越是让她不安。
她已经不堪了,不在乎更坏的境地。可是他不一样,他有良好的家世,有更光明的未来!
转身,她大步往外走。
身后李汉城一路跟着她喋喋不休,徐然懒得开口再说一个字。
到家之后,就开始收拾他的东西,一件件往外拾掇。
他没几件衣服,没一会便收拾完了:“好了,拿着你的东西出去吧。”
“你还来真的?”李汉城有些急了。
“你要不要回去我懒得管了,钱我也不要了,赶紧消失在我眼前!”
李汉城厚着脸皮说:“我现在离家出走,你让我去哪?”
“李汉城有点脸好不,你一大男人赖在女人家里白吃白喝,不臊吗?能不能有点男人该有的自尊心了?!”
可谁知她说完,李汉城不仅不恼,反而在沙发上坐下。
“反正爷的形象在你面无已经所剩无几,我还在乎什么自尊啊?我不走,就不走!再说月底这住宿费爷会给你结!”
……
徐然彻底无言以对了。
这情形还是应了那句老话,请佛容易松佛难!
他这好不容易发现她有些松动了,让他走?才不干!
男人嬉皮笑脸的坐在她那张沙发上,得意洋洋看着她。
徐然看了他一会,冷哼:“想住你就住吧,住多久都没关系。”
女人说完,一转身回了卧室。
“徐然,徐然?”李汉城叫了两声,那个女人压根没给丝毫回应。
收拾了沙发上衣服转身回了她隔壁的房间。
卧室内,徐然洗完澡,整理了衣服。
深夜十一点,她拖着行李箱出去,茶几上给他留了一把钥匙,车钥匙也一并留下了。
徐然离开后,打了车随便找了个地方住下。
李汉城直到第二天才知道那女人离开,看着茶几上那两样东西他忍不住皱眉。
拿着车钥匙出去找人,附近的旅馆都找了,可压根没那女人的影子。
打她电话,永远都是无法接通。
李汉城恼的一踢车轱辘,给她发短息:“徐然,你个逃兵!”
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将他加进了黑名单!
彼时,徐然睡的正熟。
最终是被孤儿院的一通电话吵醒的,“喂,丽丽,是不是有合适的孩子了?”
电话那断传来一女孩焦急的语气道:“不是,暂时没有适合你领养的孩子。”
“那你怎么早打电话来?”徐然迷迷糊糊的从床上坐起。
丽丽又道:“是院里昨夜突然多出一个生命垂危的孩子,我们院的情况你也知道,没什么钱给他看病。你不是有个基金会么,院长让我问问你那边能不能帮忙?”
“好,我一会看看。”徐然掀开被子起床。
丽丽又说了几句,大约是催她抓紧的意思,那孩子现在情况现在挺不好的。
徐然洗漱完了,查了查基金会账户资金,打电话给张平,让他赶紧回c市一趟。
挂了电话没一会,接到林雅的电话:“你怎么回事?李汉城说你离家出走?”
彼时咖啡店,李汉城正坐在林雅面前,神情紧张的听着林雅和那女人的对话。
她这一早上就接到李汉城的求救电话,还以为出什么事情了,迷迷糊糊的接完电话就被他叫了出来。
徐然没好气回了句:“没有的事,就是给他腾了块地方。”
闻言林雅哼声道:“你这么一腾地儿不要紧,他那边要急疯了,连陆远的电话都打过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这么迫不及待的逃开了,实在不太符合你作风啊?”
徐然一怔,无谓一笑道:“还能有啥事,我和他的事你别管了。”
“你在哪呢?我们见一面?”林雅说完这句话,对面的男人一个劲朝着她竖大拇指。
然而,彼端,徐然短暂沉默之后,直接拒绝:“不用了,我有点事,处理完联系你。”
说完也不管电话那端人的反应,直接挂了电话。
彼端,咖啡店,林雅叹息一声。
看向对面的李汉城道:“她不给面子,我也没办法。”
李汉城拿着她手机举到她面前:“嫂子,你不能这么见死不救,你再打啊!”
“不用了,她有了防备,一时半会不会接我电话。”
李汉城不甘心,拿着她手机给那个女人拨过去,响了半天果然无人接听。
又试了一次,相同的结果。
放下那手机,李汉城苦着张脸看向对面人,埋怨:“嫂子,你不是成心帮我。”
林雅皱眉,觉得实在冤枉。她有意躲着,她能怎么办?
半晌,只听李汉城低落的语气道:“你是不是也觉得我们,不适合?”
林雅戳着面前点心的手一顿,安静了片刻,然后叹息道。
诚实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是,不适合。比起跟你在一起,我觉得她选择张平应该会更轻松一些。”
显然,徐然已经预见了这种困难。林雅想,这才是她选择逃避的原因。
徐然不是勇敢的人,她亦不是,她没有勇气看着她再一次生活在那些闲言碎语里,那样太辛苦。
如果最终她还是选择李汉城,她会支持。同样的,她此刻选择逃避,她也支持。
半晌,李汉皱眉开口问道:“可是,如果她喜欢我呢?”
林雅抿了抿唇,放下手里的叉子,偏头看向窗外已经变得刺目的阳光。
低低的声音道:“喜欢又如何呢?如果她真的认为喜欢可以改变一切,那就不会逃。”
她太了解徐然,动摇是有的,但是那点动摇还不足以支撑她奋不顾身,飞蛾扑火。
李汉城有些暴躁:“不就是那段过去吗?我都不在乎,她那么在乎做什么?!”
烦躁找过一旁车钥匙,他转身出去:“我自己去找她。”
林雅看着他背影,心底忽然生出一丝惆怅。
逃离,何尝不是因为太在乎?
因为开始在乎,所以越发不想将李汉城置于难堪境地罢了。因为开始在乎,所以那段徐然曾不以为意的过去,才会越发变得难以被她自己接受。
李汉城出了咖啡店,直接开车去了郊区一栋别墅。
别墅大门紧闭,门把上灰尘深深,他都不忍心无握!
摁了门铃,抬脚,“咚,咚,咚”一阵猛踢。
片刻后屏幕亮了,不见人影只听一道男人的声音:“我一早算到你会来,钥匙在保安那里,自己去取。”
李汉城瞪了一眼空荡荡的屏幕,转身取了钥匙,大步走了进去,直奔三楼。
一走进去整个黑蒙蒙空间,像是进了鬼屋!
李汉城一边走,一边扯了他屋子里遮阳的布!
“装什么神秘!”随手扯了一块布扔在角落里那人脑袋上。
一跃,在他书桌上坐下道:“你这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号称神婆,你倒是给我算算,我女人跑哪里去了?!”
全辰一把扯了脸上的布,洞悉一切的眼神看着他,无比势力道:“我不给你算,我只给有钱人算。”
“呵!”李汉城华丽丽的被鄙视了,他有些不能接受自己被他给鄙视。
他不能忍:“你在我面前穷装什么啊?也就我现在这样了,才愿意找你算!要是以前的我,我特么都懒得理你!”
那人笑笑,十分不在意的语气道:“那你回去吧,我说了我只给有钱人算。想知道她在哪,给我钱!”
李汉城炸毛了:“咱能不装么?你要是没能耐你明说行不?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就着了你的道,睁着眼给你个骗子送钱!”
“那你回去吧,大老远跑我这里来做什么?”全辰走去他身边给自己倒了杯水。
李汉城一转身,拎着他身上那件颇像样子的八卦服,嗤道:“几个月不见,你这越骗越专业啊!这衣服打来骗来的?!”
也不知那些土豪是不是脑子有屎,动不动找着小子算一卦,开工、结束,屁大点事情都来算!楞是将这不学无术的小子,给捧成了神一般的存在!
李汉城想想自己今天是不是脑坑了,竟然稀里糊涂跑他这里来了。
那人懒得理他,依旧不温不怒的神情看着他:“你上次从我这里出去的时候,我怎么说的,还记得吗?”
“切~时间太久,我哪记得。”李汉城不屑道。
全辰好耐心的帮他回忆:“我说你有桃花劫,一往情深,情深不悔。我让你从我这出去,千万别去阑会所。”
他这么一提醒,李汉城似乎有点印象:“好像是有这么一句话。”
当初就是因为他这句话,他实在忍不住好奇,去了阑会所。
“你不听我的,注定难逃此劫。”全辰翻出一本书,在椅子上坐下安静翻着。
李汉城一把夺过他手里那本,他压根看不懂写着什么的书,拍在桌上。
揪着他衣领问:“徐然,在哪?!”
全辰拍开他的手,一伸手开口:“五十万。”
“靠!”李汉城瞪大眼睛:“你打劫啊!你特么算不到劳资现在没钱嘛?”
全辰低头从兜里掏出借据:“我都为你准备好了,先欠着,利息一毛,有钱再还。”
一毛?!
李汉城暴躁了:“你抢钱啊!是不是要我把你小时就穿开裆裤的照片,给你一并发出去?”
这有就是他走投无路了才来找他,不然他才懒得过来好不?
“爱签不签,反正我又不急着找女人。”全辰作势要收起那张借据。
李汉城急了:“别,别,爷签、行了吧!”
不管了,先死马当活马医吧!
全辰看着那张他签好的字据,确认无误后,谨慎的收了起来。
笑的惬意无比:“我算过了,在你还清我这欠条之日,我即会收获五百万。”
“什么?!你竟然这么坑劳资?!”李汉城从他桌上跳下来,伸手要去抢。
全辰瞟了他一眼说道:“别这么扣,比起你从我这里知道的,这点钱不算什么?”
他这么一说,李汉城放弃抢回那张借据的想法。
“说,她去哪里了?”
全辰笑笑:“就在京都,你去找。”
闻言李汉城嘴角抽了抽,再度揪着他衣领:“你特么找死啊,劳资给了你五百万,你就告诉我这么一句话?你信不信我找人,将你这窝砸成窟窿?!”
“粗鲁!”全辰瞪着他,拍开他的手,理了理衣服。
“难怪搞不定女人,就你这德行怎么也得追到下辈子去!”
李汉城炸毛:“你特么,你竟然敢咒我!”
全辰拍着衣服道:“谁咒你了,我说的事实,事实!”
白了他一眼道:“在京都东郊的一家孤儿院,你最近别去找了,找了她也不会理你。”
“你没骗我?”
全辰看着他,微微蹙了眉:“露水姻缘,李汉城,你该不会真的当了真吧?”
“她什么时候能爱上我?有没有快速的办法?”李汉城不答他的问题,继续追着问。
全辰不可思议的盯着他,叹息道:“我说你听吗?”
李汉城一听两眼放光:“听,听!”
全辰不相信的摇头:“你要是真听我的,何至于越陷越深?!”
叹息道:“我只是算命的,不是下降头的。她能不能爱上你,什么时候爱你,在你,不在我。”
“骗子!”李汉城十分不留情面的吐出两个字。
全辰摆弄下桌上的东西,然后面色的凝重的看向他:“汉城,收心吧,你们不适合。”
他忽然这副表情,让李汉城心口一沉:“你又知道了什么?”
全辰收了桌上东西,面色如常:“没什么,你只要听我的就行。这一次,你一定,必须要听我的。”
认识多年,他一个眼神李汉城都能窥出其中深意。
一般他说一定的时候,就代表事情很严重。再加上必须的话,程度可见不一般!
可是他不想说的事情,他也明白他改变不了。
良久,安静的房间里响起李汉城坚定的声音:“若是能收,我今天就不会来找你。”
“你只需告诉我,你所预见的困难,能不能改变?”
全辰抬眸看了他一眼,终是摇头道:“我没有那个能力。”
转身他往外走:“回去吧,你想知道的我已经告诉你。”
“全辰!”李汉城追了出去。
那人微微侧身道:“要么听我的,及时收手。要么……坚持你所坚持的,也许……”
李汉城追问:“也许什么?”
那人起步离开:“置之死地而后生,柳暗花明又一村。”
——
从他的别墅出来的时候,他开车去了东郊。
找到那家孤儿院,透过大门看过去,果见那个女人站在院子里。
手指碰上车门的那瞬间,他忽然想起全辰的话,放弃了去找她的想法。
彼时,徐然收到基金会汇来的钱,立刻给送了过来。
李汉城看着那女人背影,怎么也想不通全辰那句,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意思。
深呼吸,终是开车离开。
——
徐然从孤儿院出去,没有急着回宾馆,而是去了一趟那孩子所在的医院。
医生办公室内,徐然了解了下情况,感冒引起的小儿肺炎。
后来大约是因为家长没钱给治,拖的严重了。
徐然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和丽丽往孩子病房去。
临近病房门口的时候,正见一身影鬼鬼祟祟的从那间病房出来。
徐然看着那背影,只觉眼熟。
那身影闪的太快,她还来不及看清。再等他回身看去的时候,那人背影已消失在走道里。
“嘎达”——
丽丽开了门,见她没跟上,催促道:“徐姐。”
“嗯。”徐然回神,随她走进去。
病床上,才四五个月大的孩子躺在那里,护士给换了药水。
徐然看着那孩子,莫名觉得有些眼熟。
眉眼轮廓间,总让她觉得似曾相识。
护士看向丽丽道:“孩子还太小,照顾起来要格外悉心些,有什么问题及时叫我们。”
丽丽笑道:“好,谢谢啊。”
“不客气。”那护士应了声,拿着空瓶出去。
徐然打量着那个孩子,越看越熟悉。
一片空,窗外张美丽的身影一闪而过。
只是一个侧脸,已经足够让徐然认出来!
她心头一跳,再度看向床上的孩子的时候,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唐莹的儿子!
难怪,她会觉得面熟。这孩子眉眼间,像极了唐莹!
再度看向床上那个孩子,她心底五味杂陈!
丽丽见她失神,不由笑道:“徐姐,你怎么了?难道你认识这孩子吗?”
徐然皱了皱眉道:“治好以后,你们打算怎么安顿他?”
“最近正好有一户人家,想要收养一个这样大的小孩。院长说等他康复了,就和那家人联系。”
徐然怔仲的盯着睡着的孩子,没有言语。
张美丽将这孩子遗弃给孤儿院,必然是走投无路了。
唐莹现在不知所踪,活着的利率渺茫。这个孩子跟在张美丽身边,只会是负担,倒是不如给有能力的人抚养。
唐莹是不值得同情,可是她犯的错和这个孩子无关。她还不至于迁怒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
再度看向窗外,已经不见了张美丽的踪影。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夜色已黑。
打车回了宾馆,房门口,一抬眸便见李汉城那人熟悉的身影。
她握着卡的手紧了紧,无奈的叹息一声,朝着他走过去,刷卡开门。
李汉城眼疾手快,顺利挤了进去。
“什么时候跟我回去?”他原是想听全辰的话,等几天等她冷静的。
可是回到那个到处是她影子的家里,到底控制不住的找了过来。
徐然径自拆了一桶泡面,烧开水冲开。
李汉城也不急,坐在那里等着她吃完。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后,无论他再怎么说,这个女人就是没开口说一句。
李汉城终于沮丧的说道:“你好好休息,我回去。”
果然被全辰那厮言中了,这女人压根不理他……
从宾馆出来,他站在车边恼的猛的一踢车轮。
嘀咕:“特么,要不要这么准?!”
男人坐在她车内抽烟,一根接一根的抽。
彼时,徐然的宾馆内。
她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正烦躁不已的时候。
沈逸打来的电话:“方便出来喝一杯吗?”
徐然握着电话沉默,似乎自从她上次离开京都去了c市以后,他很少给她打电话了。
似乎看出她的迟疑,沈逸轻笑:“我没有其他意思,你要是不方便,也没关系。”
徐然握着电话想了下,问道:“地址告诉我。”
片刻后她换了衣服,拿着钱包出去。
楼下李汉城抽完最后一根烟准备离开的时候,正见那女人下来了。
他以为她是下来找她的,满心欢喜的开门,却发现那女人径自走去路边拦了一辆出租!
男人楞了下,然后迅速回去开了她的车跟上。
徐然压根不知道那人还没回去,还盯上了自己。
到了目的地她付钱下车之后,便径自走了进去。
酒吧内,沈逸坐的位置醒目,她环顾一圈便找到了人。
她过去的时候,他喝的还不算多。
徐然叫了一杯酒,看向他道:“怎么想起来这地方喝酒了,你以前不太喜欢这些地方的。”
沈逸放下手里的酒杯,笑着摇头:“时间可以改变许多事,不喜欢的可以变得喜欢。”
顿了下他又道:“就好像,他也可以将一个曾经喜欢的我的人,变得不喜欢我。”
徐然握着酒杯的手一顿,忽然不知如何开口。
仰头,喝了手里那杯酒,她皱了皱眉看向一旁调酒师:“再来一杯!”
李汉城找到她的时候,一眼看到她旁边的男人,眸色止不住的沉了。
原想就这么冲过去,可是一想他有什么立场过去?终究是挫败的找了个位置坐下。
沈逸一连喝了好几杯,徐然怎么都拦不住。
最后他有些微醺,她也有些微醺了。
借着酒劲,平时不敢说的话都敢说了。
沈逸抓着她胳膊,苦涩的语气道:“要是回到三年前,我一定好好保护你,不会让那一晚的事情发生,绝对不会。”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想,如果时光回到她出事的那晚,他一定不会再让那些悲剧发生!
喝醉了,徐然紧绷的神经得以缓解。
她看着他笑了:“我也很想回到那一晚。”
可是回得去吗?回不去了,再也不能……
沈逸一把抱住她道:“是我没用,是我太没用了!下辈子,我一定好好还你!”这辈子他欠她的是无论如何都弥补不了,那么那些弥补不了的,都留到下一世吧。
他们都不信因果轮回,可是这一次,他愿意说服自己去相信。哪怕,只是幻想……
她拍着他的背,安慰:“不怪你,这都是命。这几年,也害的你和我一起承受了不少流言碎语,对不起。”
她执意的帮助,不仅没给他多大帮助,似乎还给他造成了许多困扰。
“徐然,徐然……”男人低低的呢喃她的名字。
只是越到最后,他的声音越哽咽,后来她隐隐感觉肩头有潮湿的凉意……
她身体一怔。
良久,他只是那样抱着她。
结完账,徐然扶着人出去,给他拦了一辆车吩咐司机将人送到地点。
李汉城追出来的时候,她摇晃着倚在昏黄路灯下,扬着头看着头顶漆黑夜色。
肩膀耸动着,起初他以为她在笑。走近才发现不是,她在哭……
徐然虽然喝醉了,可警惕还在。察觉到有人走来的时候,她下意识一偏头。
四目交接的瞬间,她眼底的狼狈无处可逃。
李汉城站在那里,看着满眼是泪的女人,控制不住的皱眉。
他今天也喝了酒,可状态显然是比她好的。
打电话叫了代驾,他扶着那女人往车边去。
喝了酒,她乖顺多了,由着他扶着进去。
车在她小区停下,李汉城付钱的空档,那女人已经开了车门摇摇晃晃往楼梯口走。
他追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扶着墙走到了二楼。
三楼,她掏出钥匙开了门,鞋也不换就往卧室去。
脚勾到了桌腿险些跌倒,男人几步上前,一把扶住她:“逞强个什么劲!”
“别碰我!”徐然不耐的一把甩开了他。
起步又要走,可险些又要跌倒。李汉城长臂一伸,将人拽进怀里。
冲着她吼:“你能不逞强吗?!”
徐然一把揪着他领口,扬着绯红的脸看向他,吼回去:“要你管!”
女人口中浓郁的酒香,喷薄在他脸上,飘进他鼻孔。
一瞬,他本就不太微薄的理智更加飘忽起来。
徐然原是想推开他自己走的,可那个男人一直抓着她,她那么一推他一用力,她整个人就扑进了他怀里!
女人身上清淡的体香夹杂着酒香清晰飘进他鼻孔,这对于意志薄弱的男人来说简直太要命了!
“靠!”李汉城低呼出声。
特么,他最近禁欲很久了好不?!
徐然一把揪住他衣领,摇晃着站起来。
眯眸看着面前的人,楞了片刻后,杏目圆瞪道:“李汉城,你对我刷流氓?!”
然后一个用力,将人推去身后的墙上,醉醺醺的逼问:“你特么竟然敢对姐图谋不轨,找死,找死是不是?!你信不信姐现在就拧断你的腿!”
李汉城有些怒了:“谁,谁特么对你图谋不轨了,你少冤枉我!就你这样的,送到我跟前,都,都不是我的菜!”
“呵!”女人勾唇一笑,一倾身逼近他的脸,妩媚的眼神看向他。
葱白细指轻佻的挑起他的下巴,魅惑的嗓音,吐气如兰:“是吗?送到你跟前都不要?那要不,我们来试试?”
“试、试试就试试……”李汉城心口狂掉不止,内心隐隐强烈的期待着什么!
可那个女人却是在说完那句话以后,就停住了动作。
只是用足以让他疯狂的眼神,看着他,咯咯笑着,撩拨着他!
男人最近禁欲许久,哪里经得住她这么引诱。顿觉气血上涌,一颗心蠢蠢欲动!
原本抱着她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她腰间。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他仿佛感受到曾经再熟悉不过的丝滑触感!
徐然双手环在他颈间,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一低头擦过他的耳垂:“你说怎么试?”
李汉城浑身一怔,搭在她腰间的手止不住的收紧!身体绷紧!
僵着身体,结结巴巴的警告:“徐然,我,我告诉你!小爷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要是再这么诱惑我,我,我就不客气了!”
“呵呵。”女人窝在他颈间咯咯笑着,银铃般的笑声撩拨他心痒难耐。
女人纤长的手指抚过他耳垂,落在他突出的喉结上。
缓缓摩挲:“怎么会呢?我送到你面前,你都不会多看一眼。城少一直是正如君子,定力十足的君子一枚。怎么可能,经不住我这种女人的诱惑?”
她这举动太撩人,李汉城大叫一声:“徐然!”然后一把捉住她不安分的手握住。
咽下一口吐沫,强迫自己冷静:“把,把你那些伎俩收起来,小爷,小爷不会上当的……”
“哈哈。”徐然笑出声,然后身体一软,整个人倒在他怀里:“憋不住了就说,姐带你出去解决?”
男人眼底隐有怒火浮现,僵着身体警告:“来,使出你浑身解数!你看小爷,会不会上你的当……”
话还没说完,面前的女人惦着脚尖,一口咬上他下巴。
紧跟着滑腻的小舌来到他喉结出,啃咬,舔吸……
天,这简直太诱惑!
李汉城倒吸一口凉气,再也忍不住了!
抱着人猛地一转身,将人压在墙上,肆无忌惮的吻落在她身上!
他的唇向她的唇袭来的那一刻,被她一伸手挡住。
女人狡黠的眼神看着他,低低的笑出声:“出去,我找人帮你……”
还未说完,她只觉下巴一痛!
李汉城隐忍着眼底深沉的*,捏着她下巴,暗哑着声音道:“女人,是你主动勾引的小爷,今晚,不能怪小爷不义!”
徐然眉头一皱,“李汉城,你……”
男人一低头,热烈的吻落在她唇上,彻底阻止了她接下的话。
徐然抬手要去拍他脸颊,可那个男人早有预防,及时一伸手截住她递来的手掌,反手扣于身后!
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送上门的女人,不吃白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