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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霜推门而进的时候,这一伙人已经换了别的话题了。
她收拾好情绪,如同往常一样,坐回原位静静地听着。
一众人吃饱喝足后,陆以恒俨然是一副微醺的模样,秦霜微微扶着陆以恒坐入顾晟潇安排的车里,短暂的告别后,车子发动。
没人说话。
陆以恒全然不知秦霜已经得知了什么,他全然放松的靠着汽车椅背,约莫是真的喝多了,他的双颊染上了淡淡的红,眼睛微微眯起。
他的衬衣领口开了两颗扣子,隐约露出分明的锁骨。
秦霜难得沉默着没有搭话。
其实两人平时的交集除了晚上在家,并不多,工作性质又不一致,加之兴趣爱好也不同,对话都多是日常,秦霜恍然发现其实她对陆以恒不甚了解。
陆以恒也终于发现秦霜情绪的不对,他看着面无表情的秦霜,略带关切地问,“霜霜今天怎么了?这么沉默?”
他和她并肩坐着,秦霜的长发披着,陆以恒便拾起一缕缠绕在手指上。
秦霜敷衍地笑笑,说,“你们男人说话我不好插嘴。”
的确不好插嘴啊,有些话都要等她离开了再说。
陆以恒一听这话,脸上便带了些歉意,“是我疏忽了,没考虑周全。”
他以为她是因为这样才情绪低落。
车内的空调其实开的有些低,陆以恒的手背轻碰秦霜的胳膊,冰冷的温度传入,陆以恒问道,“冷么?”
秦霜摸摸自己的胳膊,冰凉冰凉的,她答道,“有点冷。”
陆以恒伸手将秦霜揽在怀里,她的左耳贴着他的胸口,听到了他说话带起的振动,“这样就不冷了。”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这举动就像秦霜初见他时那样,她的距离离他如此之近,甚至他强有力的心跳就清晰的可以听得到,但秦霜却又觉得,如此陌生和遥远。
他身上还带着淡淡的酒气,交杂着他身上原本的气味,原本是让她安心的,可这会儿却让她如此不安。
其实人呢,是不是少知道一点会更加幸福呢?
秦霜抽了抽鼻子,柳眉蹙起,强忍着眼睛莫名的酸涩,鼻梁被人轻轻刮了刮,头顶传来他的声音,
“感冒了吗?”
“可能吧。”略带沙哑的声音,话一出口,秦霜自己都吓了一跳。
陆以恒眉头微皱,“这么严重?”
她像掩饰般的轻咳一声,然后声音放柔,说道,“明天你回家顺便帮我带感冒药吧,可能最近吹空调吹多了,没注意就着凉了。”
陆以恒卷着她的一缕黑发玩着,一边应道,“嗯。”
就这样状似相安无事地到了住所,乘电梯时,又似巧合般地遇上了沈语知。
想起今天得知的事实,秦霜尴尬地打了招呼后便沉默着,而沈语知在见到陆以恒后,神色也无太大变化,像是恢复了平常名门闺秀的姿态。
沈语知没有刻意搭话。她站在秦霜和陆以恒二人的前面,看着电梯门上隐隐映着后方二人的影子,陆以恒揽着秦霜……她垂下眼睑,隐去了眼中莫测的情绪。
电梯叮声开启,沈语知看了二人一眼,说道,“我到了,霜霜,我先回去了,下次再拜访。”
秦霜牵扯地笑笑,“好。”
这回她注意到了,沈语知的目光有意无意的往陆以恒身上瞥。
她微微侧身看他,他满脸坦然。
家门是秦霜开的,陆以恒跟在她身后。推门是一室的黑暗,秦霜脱了一只高跟鞋,翘着脚伸手正打算开灯时,忽然脚下一空,她惊呼一声,高跟鞋啪嗒地掉落在地,她被人从身后扛起。
轻轻被始作俑者放在沙发上,陆以恒欺上身来,淡淡的酒气袭来,秦霜惊魂未定。
“做什么,灯还没开,吓死人了。”秦霜埋怨,轻推身上的人。
始作俑者却轻笑一声,一手抓着她放在他胸口推搡的手,反倒是又在她脸颊偷了个香。
秦霜的手腕被他握着,试探性的收回不得,又被偷亲了一下,她抿唇,“得寸进尺了喂。”
“霜霜,今天星期六。”他覆在她耳边,酒气扑鼻让她恍神一瞬间。
“星期六怎么了,星期六……”秦霜突然顿住了。
之前约过什么每逢二,四,六……
秦霜扭头,“你昨天违约了。”
“那是不可抗力情况。”
“什么不可抗力……痒!”
他埋在她的颈间,轻轻啃咬她的锁骨,一寸寸的,又痒又带着丝丝的痛。
不等她追究,他已然覆上她的唇,她齿关紧闭不肯退让,他却不轻不重的捏着她胸口的某处,轻拢慢捻,秦霜软了身子,他便趁机侵入。
纠纠缠缠,他把他的气息像是要将她整个人覆盖,秦霜抬腿踢他,却被他牢牢的夹住。
黑暗中他的眸子晶亮,静静的只听得到呼吸声和唇齿纠缠的声音。
“别在沙发……”好不容易挣脱,秦霜嘟囔地说出这一句。
他凑在她耳间,“依我一次,嗯?”尾音勾人,带着醇香的酒气。
算不得大的沙发,她除了他别无依靠。
下一刻,她像一叶扁舟从岸边出发摇摇晃晃,波浪层层席卷而来,带着节奏冲击,气势磅礴,几近将她吞没。
最后的最后,阵阵白光掠过,眼眸不可抑止的酸涩流泪,他欺身一点一点的舔舐含尽。
……
……
灯光明亮,下一秒便被关上,就着黑暗,洗漱后的陆以恒爬上床,毫不客气地将累极后被清理的干干净净,软软香香的秦霜揽进怀里。
秦霜睁着眼,静静地看着某处发呆,身体疲倦,可她却毫无睡意。
“累了?”
“嗯。”
“不休息吗?”
“嗯。”
“……不困?”
“嗯。”
接二连三的短暂回答陆以恒终于发觉了怀里的人的情绪,他的下巴抵着她的额头,触碰间亲密无间。
“今天究竟怎么了?情绪这么低落?”
陆以恒低声询问,他的嗓音带着餍足,又暗含着丝丝的温柔。
可她却分不清这是真实还是虚假。
终究是要面对的,在这个不好不坏的时机。
“你有瞒过我什么事吗?”思量片刻,秦霜以这种迂回的方式打探。
陆以恒微微一愣,随即反问,“哪方面?”
秦霜笑了笑,“这反应是瞒过我什么吗?”
“不,”陆以恒摇头,轻笑道,“我要是直接回答没有,才是没有诚意。”
“嗯……那我是指各种方面呢?”
“你想知道什么?”陆以恒眼眸微眯,大手抚摸着她柔软的发。
“没有啊,”秦霜语气轻松,抬头看他,“只是好奇你以前是什么样子的?”
他的神色波澜不惊,说道,“多久之前?”
最近他格外爱玩她的头发……秦霜拉住他作乱的手,语气平缓,“在你没有成为现在这样的你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