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庆功宴

薄慕颜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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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彤云?”燕王世子哦了一声,想了想,“没错,四郡王妃叫邵仙蕙,这么说你们还真的是姐妹了。”对于最有可能和他竞争皇储的高宸,所有信息,那自然都是了如指掌,在心中倒背如流。

    “真的。”邵彤云已经没有任何退路,尽管被他羞辱,也不敢多说,反而急急解释自己,“我和她不是一个娘生的,她娘是我爹的原配,我娘是后来娶的太太,所以我们在娘家就不合。后来她设计陷害我失了清白,做了大郡王的侍妾,还不放过我,又派人推我下湖想要杀了我……”

    她嘴里谎话连篇,眼泪却是一直不停的掉,“我虽然捡了一条命回来,结果肚子里的孩子却没保住。便是这样,她……,还是不肯放过我,又放火,险些将我烧死。我逼不得已住在静水庵,今儿再次被她发觉,实在是天上地下都没有去处了。”

    “求世子,可怜可怜收留我罢。”

    燕王世子虽然不知道庆王府的女眷恩怨,但是也不可能相信她这一番哭诉。要是这些都是真的,那四郡王妃得和她有多大仇啊?至少是家破人亡的血海深仇才行。

    凭着四郡王妃的身份,发狠要弄死一个做小妾的妹妹,至于弄不死吗?那邵仙蕙可是皇帝御赐的,就算一包耗子药毒死邵彤云,庆王府也一样不会吭声儿的。

    这个女人,满嘴的胡言乱语!

    不过燕王世子不关心这个,瞅了瞅她,有几分水秀姿色,身段也行。没有用处就留着玩几天,有用处就多留一段日子,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因而翘起二郎腿,用脚尖勾起她的下巴,“收留?本王身边从来不留吃闲饭的,你……,凭什么留下?”

    邵彤云收起泪眼,一时怔住。

    燕王世子勾起嘴角一笑,“虽然你又几分姿色,可也算不上顶尖儿,要是你姐姐那般天姿国色的,本王还有兴趣一点。”脚尖在她胸前踩了踩,“单凭这点,本王只能小留你几天,不能长久。”

    邵彤云心中简直冰凉一片,冻得发抖,绝望铺天盖地的袭来。

    虽然孝和郡主把自己救了出来,但她也没什么好心。不过是知道自己和仙蕙有仇,想让自己上蹿下跳污蔑仙蕙,免得脏了她的手罢了。她甚至威胁恐吓自己,“若是你没用,那我也不介意再送你一程,反正你都已经是个死人了。”

    自己有家不能回,只能在静水庵住下。原本让母亲去散播一点谣言,也算满足了孝和郡主的愿望,同时还报复了仙蕙,一切都好好儿的。

    可是今儿上午,在茶楼制造流言蜚语的几个人被抓了。

    母亲让人送来银子盘缠,叫自己赶紧去乡下躲一躲。可是却不料,在路上遇到燕王世子,当时被他说要送去官府一吓,逼不得已只能说出自己的身份。这真是,才离开了狼窝,又入了虎口。

    他不放自己走,现在又逼问自己的用处,用处……,自己到底有什么用处?

    邵彤云飞快的想着,却慌乱的想不出来。

    “本王告诉你吧。”燕王世子一把将她扯入怀中,毫无顾忌的掀开她的裙子,一面胡乱动作,一面附耳说道:“你若是能够……,传递……,或许可以考虑……”声音断断续续的,慢慢的,被夹杂的粗重呼吸声掩盖过去。

    ******

    沧澜堂的寝阁里,高宸刚刚脱了外袍上床躺着。

    他略有一些洁癖,内里的亵衣亵裤永远都是白色,纤尘不染,衬得他的眸光好似一汪冰冷泉水。不过看向小娇妻的时候,却带出柔和,“邵彤云的事你不用烦心,我已经吩咐下去,至于茶楼的事也找人处理了。”

    仙蕙正在小日子期间,不方便,躺上床就没敢再动。听他说得妥帖周到,心下微微甜蜜,真好,只要他在自己身边,就好像有了护盾和利剑一样。什么危险都靠不近,什么凶险都有他去解决,忍不住眉眼弯弯,“好,我听你的。”

    她有一管清澈动人的好嗓子,撒娇的时候,又甜又糯软绵绵的。

    烛光下,纤细窈窕的身体曲线越发柔和,好似柔软无骨,特别是领口微开,露出一抹雪白的脖颈来,颇为诱人。衬得那娇软甜糯的声音,有了一丝妩媚。

    高宸觉得有点口干舌燥,移开视线。

    偏偏仙蕙还不自知,伸手拉他,“今天我办成小厮,是不是让燕王世子误会你了?我挺后悔的。”软软的撒娇,“对不起啊。”

    高宸听着那声音好似鹅毛一般,挠得心里痒痒,又不好直说叫她别出声,“早点睡罢,明天筵席要热闹辛苦一整天。”

    仙蕙见他看都不看自己,摇了摇他的胳膊,“别生气嘛。”

    高宸侧首看她,想把这个又软又甜的东西就地正法,可她又不方便。只能略微头疼烦恼的道:“我没生气,你快睡。”怕她再问,补了一句,“你放心,燕王世子那么眼尖的人,肯定知道你是女的。”

    “啊?”仙蕙想了想,也对,这才乖乖的听话睡了。

    高宸自己下床喝了一碗凉茶,消了消火。等到上床再看,发觉小娇妻已经睡得香甜恬静,不由在她脑袋上比划了一个爆栗,这个专门挑火的小东西。好在他的自制力一向很强,翻过身,扯了被子便睡过去了。

    次日天明,窗外一片晴光大好。

    依照庆王妃的意思,为高宸凯旋而归举办的筵席分为三天。

    第一天,邀请的是江都有头有脸的人家,比如江都刺史,一众地方官员和王府的幕僚们,以及高宸手下的一些副将之类。第二天,邀请王府的各家亲戚。第三天,则是王府的下人为主子们庆贺。

    第一天来做客的,主要是外头男宾客热闹,内眷女客不是很多,拢共只得两桌,加上比较拘束,吃了饭、看了戏,然后便各自散了。

    最最热闹的,要数今儿第二天的盛大筵席。从上午开始,王府各房头的亲戚们都陆陆续续赶来,门前车如流水马如龙,宾客云集、络绎不绝,一片喧哗热闹。

    这是仙蕙嫁进庆王府以后,赶上的第一场盛大筵席。

    筵席上,庆王妃、万次妃和几位有年纪的太太们,比如沈氏,她们坐在一处说话。往些年,这种场合荣氏是必到的,如今不仅邵彤云做过妾,她和东院又闹得很僵,再有仙蕙这么一位四郡王妃在庆王府,自然是不能来了。

    大郡王妃和两位妯娌,则陪着几位年纪相仿的奶奶们,凑了一桌。

    而周峤和大县主、二县主,以及吕家的几位小姐,都是十来岁左右,年纪差不多聚在一起,说着小姑娘的幼稚话题。

    至于仙蕙这一桌,都是十六、七左右岁数的年轻姑娘,或出阁,或待嫁,一个个大都保持着姑娘家的娴静。偏偏万次妃的娘家侄女万宝儿,叽叽喳喳,说话来就跟连珠炮似的,“哎……,可惜彤云不在了。以前她是最会招呼人,爱说笑话儿的,现如今少了她都少了许多话,不热闹了。”

    一桌子人,没有一个人接这个话茬儿的。

    之前参加过那次花宴的人家,稍微有点心机城府的,都能猜到邵彤云进王府另有蹊跷。至于邵彤云被火烧死,这里头的浑水只怕更深更难说。所以大部分的小姐,在家就被叮嘱过,断不可在王府议论邵彤云,一直保持沉默。

    孝和郡主慢悠悠的拨着茶盏,好似没有听见。

    仙蕙根本就不想提起邵彤云这三个字,明蕙充耳不闻,两姐妹正在说着亲近的体己话,“……我觉得还是葱绿配鹅黄好看,玫红压金线也不错。”

    万宝儿顿时被众人冷场,撂在半空。

    “四郡王妃。”她强忍了尴尬难堪,自己找话说道:“我刚才没说错吧?彤云性子爽利,爱说笑,没有她在可冷清多了。你和彤云是一个爹生的姐妹,她的为人,你肯定都是清楚的。”

    仙蕙觉得她好烦,大喜的日子,非得提点晦气事儿做什么?不好发作,侧首朝着丫头笑道:“快端一碟子胭脂梅子过来,万小姐喜欢吃的。”

    万宝儿被噎了一下。

    不过她早有心理准备,原本就是她的姑母万次妃交待的,而且得了好处,戏再难唱都要唱下去。因而笑了笑,捻了一颗梅子又道:“对了,四郡王妃。我最近听到一些风言风语,说是彤云死得蹊跷,还说什么,是因为四郡王妃和她有仇……”

    仙蕙闻言大怒。

    “能不说这些吗?”但接话的不是仙蕙,而是林岫烟,她蹙眉道:“今儿是为四郡王庆功的大喜日子,你没完没了的,非得说一个死人做什么?不是专门找晦气吗?再说外头的那些流言,我们做姑娘家的,听都不该听,怎么还像长舌妇一样说个没完?万小姐还是歇一歇罢。”

    “你说谁是长舌妇?!”万宝儿气得跳了起来,指着她,“这……,这人谁啊?哪里冒出来的?也不知道是哪个偏门旁门的亲戚,居然还敢教训我。”

    仙蕙看了林岫烟一眼,没有想到她会替自己说话。

    眼下她为了自己被刁难,自然要替她说几句,“这位林姑娘才从福建来,她的父亲是殉了国的英烈之士,她是二嫂的侄女,不是什么偏门旁门的。”厌烦的看向万宝儿,“万小姐不要乱说了。”

    万宝儿又是生气,又是委屈,看向孝和郡主,“表姐……”

    孝和郡主淡淡道:“菜快上来了,坐罢。”

    万宝儿顿时给给气得不行。

    姑母说,四郡王妃一向和表姐过不去,又害死了邵彤云,特意让自己宣扬宣扬,好让宾客们都知道,那个邵仙蕙有多狠毒!可是就算自己收了姑母的好处,那也是为了表姐才强出头的。

    她倒好,一点脸面都给自己护着,不由气恼不已。

    偏生不巧,林岫烟又正好坐在她的旁边,真是越看越讨厌,----四郡王妃、孝和郡主不能直接得罪,这个姓林的又算是哪根葱?一脸不屑的瞪了一眼。

    林岫烟清声道:“少说话,少论人是非,这才是姑娘家应有的本分。”

    万宝儿恼道:“你有完没完?!”

    林岫烟浅浅一笑,“我不说了,不跟你一般计较。”

    “你……!”万宝儿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庆王妃那一桌听得这边吵闹,看了过来,问道:“怎么了?”

    孝和郡主笑道:“没事,就是宝儿说话声音有点大。”轻轻戳了一下她的额头,“你这丫头啊,都大了,性子还是这般老成。”云淡风轻,把事情给遮掩过去。

    庆王妃不过是见这边争吵,想打断一下,大喜的日子当然不会刨根究底。因见她们都不说了,便没再多问,反而笑着吩咐丫头,“给她们小姑娘多上一点新鲜果子。”

    仙蕙淡淡瞅了林岫烟一眼,觉得有点怪异。

    按理说,自己和林岫烟没有任何交情,就算她感激高宸救了她,帮着自己说话,也不用专门和万宝儿扛上吧?看她性子像是冷静淡然的人,不该这么冲动才对啊。

    难不成是看上高宸了?打算讨好自己这个主母?继而摇摇头,高宸都说没有想过纳妾的事,自己再这么多心,反而不好。

    很快,流水价的热菜冷菜都端了上来。

    仙蕙心里有事,倒不是为着林岫烟的那点小小怪异,而是惦记邵彤云。虽说高宸已经派了人去查,可是茫茫人海,那还不是跟大海捞针一样?只怕难了。

    正在恍惚,忽地听见万宝儿一声尖叫,“你踩着我的裙子了!”

    仙蕙赶忙抬头看去。

    万宝儿已经低着头站了起来,提着裙子左看右看。

    林岫烟手里端了一碗银鱼豆腐羹,脸色有点难堪,分辩道:“我没有踩你的裙子,你不要污蔑我。”

    “我污蔑你?”万宝儿忍了半晌的气,忍不住发作,“你自己看看,我裙子上的印记不是你踩的,还能是谁?你自己看……”

    林岫烟往前一看,结果手滑,把半碗银鱼羹打翻在裙子上,“啊呀!”她轻呼,脸色尴尬无比,“这、这是怎么说……”

    万宝儿顿时高兴了,嘲笑道:“该!谁让你踩我的裙子。”

    “我没有……”林岫烟红了眼圈儿,泪盈于睫,一裙子的汤羹狼狈不已。

    庆王妃不免又皱眉看了过来,“大喜的日子,你们怎么总是拌嘴啊?”

    仙蕙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起身道:“母亲,我带林姑娘回去换一身裙子。”省得万宝儿和她纠缠不休,吵吵闹闹的,大好的宴席都给她们搅和了。

    庆王妃见小儿媳反应机敏,又懂事,颔首道:“行,你们去罢。”

    仙蕙躲清静,领着姐姐和林岫烟一起回了沧澜堂,然后让丫头给林岫烟找衣裳,自己正好单独和姐姐说话,“等下咱们不出去了,懒得看那些烦心的人。”

    明蕙问道:“万宝儿怎么忽然说起邵彤云?”

    “这里头水深了。”仙蕙叹了口气,把茶楼的流言蜚语,以及邵彤云可能没死的消息,一一跟姐姐说了,“现如今,四郡王正吩咐下去让人搜查呢。”

    “还有这样的事?”明蕙脸色大为震惊。

    仙蕙蹙眉道:“昨儿偶然去茶楼,才知道外面她们在背后捣鬼,想来已经说了好些天了。不过四郡王已经让人封口,不让茶楼说了。”然后又道:“至于背后传流言的人到底是谁?大郡王妃、荣氏,孝和郡主,万次妃等人,甚至是活着的邵彤云,现在暂时琢磨不清。”

    “我怎么觉得阴谋越扯越大了?有件事……”明蕙犹豫了下,迟疑道:“原本是不想告诉你的,怕你分心,可是现在觉得还是说一下的好。”

    “有事?”

    “陆涧不是有一天找不到了吗?”明蕙微微蹙眉,叹气道:“后来他才告诉你姐夫,说不是他自己赌气走了,而是有人劫持他。对方不要银子,也不要东西,过了那一天就放他回去。所以,他思来想去,觉得有人故意破坏他跟孝和郡主的婚礼。”

    仙蕙吃惊,“劫持?!”继而又点点头,也对,陆涧不是那种任性的人。

    “是。”明蕙蹙眉,“本来你姐夫叮嘱我,说别告诉你,免得你再为陆涧担心惹出事儿。可我现在觉得,不说也会有事儿找你的,不如说了。这是这件事,你也别瞒着四郡王,记得告诉他,两人有商有量的啊。”

    仙蕙的脑子有点乱,想不出背后是谁会对陆涧下手?专门破坏他跟孝和郡主的婚礼的人,会是谁呢?又能落着什么好处?一时间难以想清楚。

    到了夜里,倒是把这件事跟高宸说了。

    高宸的反应比她小得多,“被人劫持?行,我知道了。”

    仙蕙不好再多说,有关陆涧的事向他坦白是对的,说多了,把握不好那个度就麻烦了。至于白天林岫烟、万宝儿的后宅琐碎,小姑娘拌嘴,他自然是没兴趣知道的,说了反倒显得自己斤斤计较,因而也没再说。

    一宿无话安睡。

    次日,是下人们向主子庆贺的筵席。

    王府的主子们只是早起换了新衣,恭贺了庆王妃一番,晌午和晚上添了些菜,然后打赏下人,便就草草了事。

    邵彤云暂时还没有任何消息,----大海捞针,这事儿急也急不得。

    而燕王世子逗留江都,这才是让高宸和庆王等人最头疼的,偏生不能撵人走,只能谨慎防备周旋,各自都是提起心弦。

    高宸即便面上淡淡的,心中亦有一抹烦躁,只是不露罢了。

    这天下午,从清风水榭议事完毕回去。

    快到沧澜堂的时候,看见一抹年轻女子的影子在前面晃过,钻进了假山里面。那女子绿衣白裙,梳着双螺髻,隐约有点眼熟像是仙蕙,不由跟了上去。

    高宸在自家门口熟络的很,三步两步,就找到了假山的入口处。

    往里喊了一声,“仙蕙?”

    “我、我……”里面声音细细的,听得出是女子,但是听不出究竟是不是仙蕙,好似在嘤嘤哭泣,“……我脚崴了。”

    高宸觉得有点古怪,提了剑,猫腰钻了进去,“仙蕙,是不是你?”

    “四郡王。”抬起头来,却是一张细眉细目的清秀脸庞,“是我。”林岫烟一脸梨花带雨的样子,娇怯怯解释,“刚才我走在路上,下台阶,一不小心把脚崴了。”

    高宸打量着她,“你怎么穿着仙蕙的裙子?”

    “哦。”林岫烟忙道:“前天宴席上,万小姐打翻了一碗银鱼羹在我身上,当时裙子都脏了,是四郡王妃借了我裙子穿。我觉得好看……”有些羞赧,“就想多穿两天再还给四郡王妃。”

    高宸哪有兴趣听她说这些?摆手道:“你穿罢,我回去跟仙蕙说送你,不用还了。”

    “四郡王!”林岫烟赶忙喊住他,“裙子我不敢要的,今儿回去就洗好晒干,再还给四郡王妃。”一脸为难之色,赔笑道:“我脚崴了,你能不能扶我起来,让我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一下。”

    高宸没有伸手去扶她,反而问道:“你的丫头呢?”

    林岫烟心头一跳,没想到对方如此犀利,一点都不为美色所惑。心急之下,赶忙找借口,“哦,我和她在半路不小心走散了。”

    “那你等着,我去给你找个丫头过来。”高宸不是兄长高敦,三言两语就能被女人给哄骗的,甚至不用去想林岫烟有何念头,出于本能对麻烦的谨慎戒备,便不会去搀扶女人。要搀扶,那也只能搀扶光明正大的那一位,----小娇妻仙蕙。

    林岫烟没有想到,都到这光景了事情都不成,不由着急,“四郡王……”

    “林姑娘?林姑娘你在哪儿?”外面有丫头的声音传来。

    林岫烟面色一喜,就是现在,只要丫头撞破自己和高宸在假山洞里,事情差不多就成了。正在这时,外面又传来一个婆子的声音,“快找,找不到林姑娘,回头二郡王妃揭了你的皮!”

    “林姑娘!”丫头的声音带出哭腔,“……你在哪儿啊?”

    林岫烟更是喜不自禁,人越多越好。

    高宸虽然看不清阴暗里她的表情,但也知道,这种事最容易传出流言蜚语。正在飞快思量要怎么应对,那婆子和丫头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近了。

    而林岫烟已经想好了说辞,先喊人,然后准备再解释几句,“我和四郡王没有什么的,只是偶遇。”越描越黑,哪里说得清楚?她直了直身子,回转头,想要冲着丫头和婆子的方向应一声,“我……”

    结果一个字都没又说完,后脑勺便猛地一痛,晕了过去。

    “快来,假山里面好像有人。”外头的丫头喊道。

    “哪里?”婆子接了话,脚步声越逼越近。

    两人从侧面绕道入口,刚要进去察看,就看见一个高大英挺的年轻男子,正从里面出来,不由都是吃惊。

    丫头指了指里面,疑惑道:“四郡王?刚才……”

    高宸掸了掸锦缎长袍,长身玉立站稳,然后扫了二人一眼,淡淡道:“怎么了?刚才我在假山里面小解。”

    丫头忙道:“我们在找林姑娘。”

    “是吗?”高宸剑眉微蹙,想了想,往另外一个方向指了指,“之前好像看见那边有个人影过去,不知道是丫头,还是林姑娘,你们过去瞧瞧罢。”

    丫头心里疑惑,四郡王小解,还要自言自语的吗?方才似乎听到假山里有声音啊。

    高宸可是领过千军万马的沙场将军,目光微凌问道:“你们不是找人吗?还愣在这里做什么?”他脸色微沉,身上散发出一阵杀伐之气。

    那丫头吓得打了一个寒噤,婆子机灵,赶忙扯人走了。

    高宸冷冷回看了假山里面一眼,心下上火,----自从出了一个邵彤云做侍妾,这后面的人就都学会了!简直无聊无耻之极。

    他回了沧澜堂,找到厉嬷嬷吩咐道:“林姑娘晕倒在院门口西边的假山里,你带丫头过去,把她送回二嫂那边。”

    林姑娘晕倒在假山里面?被四郡王撞见?他还很生气?厉嬷嬷在皇宫里,见多了想要各种偶遇皇帝,以求临幸的女子,电光火石之间,便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当即没有多话,喊了玉籽,领了两个五大三粗的婆子出去。

    寝阁里的仙蕙还不知情,笑吟吟的迎了出来,“四郡王,你回来啦。”然后跟着他一起进去,服侍他宽衣,“等下穿哪一件?雨过天晴色的那件清爽,莲紫色带银线的那件也不错……”

    因为燕王世子,高宸的心情一直都不太好,回来还在路上遇到另一桩心烦。

    听她清脆如铃的说个没完,低斥道:“啰嗦!”他现在什么衣服都不想换,只想消消气、降降火,顺便收点帮她解决麻烦的利息。

    仙蕙的手被他用力握住,抬眸望向他,迷惑道:“哎,你干嘛?放开……”话没说话,声音全都淹没在了热烈的亲吻里,变得含混不清。

    高宸今儿的火气特别大,决定在她身上多出出火,将人打横一抱,然后放在美人榻上压下去,“今儿我在后面撞见林岫烟……”他咬着她的耳朵,含在嘴里,一面亲吻一面说,“我见她穿着和你一样的裙子,就进了假山……”

    仙蕙瞪圆了眼睛,什么?难道他们在假山里面,那啥……?不要!

    “我把她敲晕了,让厉嬷嬷带人送她回去。”高宸心里的火气,被她的娇俏模样取悦了不少,眼里透出一抹笑意,故意吓唬她,“不过,你要是不听话,我就……,来者不拒了。”

    “呜呜……”仙蕙像小猫一样哀哀叫唤,任他为所欲为,“我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