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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芷汐还没有从沐管家带来的震惊中缓过神来,太后娘娘的懿旨已经到了,宣她进宫一趟。
此时刚过了正午,沐芷汐不知太后又找她做什么,却也只得跟着王公公入宫了。
跟着王公公一路来到懿宁宫,沐芷汐对这里倒是不陌生,上次来给太后医治头痛病的时候,她也曾来过。
“娘娘,沐姑娘到了。”王公公对内禀报道。
“进来。”里面传来太后的声音。
“沐姑娘请。”王公公作了个请的手势,开门给沐芷汐进去了。
沐芷汐走进屋内,看见太后正坐在软榻上,拿着一本佛经在研读,手中捻着念珠,屋内燃着安神香,闻起来心旷神怡。
沐芷汐暗暗猜想,太后该不会是找她说禅论佛来了吧?
“民女沐芷汐,见过太后娘娘。”沐芷汐福身行了一礼道。
太后闻言放下了手中的佛经,转过头来看她,面目和善道:“沐丫头来了,坐下说话吧。”说着指了指沐芷汐旁边的椅子。
“谢太后娘娘。”沐芷汐规规矩矩地坐下了,太后对她的态度一时好一时不好的,连她也摸不清这老佛爷是什么心思,只得静观其变了。
太后打量了沐芷汐一眼,暗暗叹了口气,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姑娘,只可惜不知检点,这可是作为女子最要不得的。
“沐丫头,哀家今日找你来,是想跟你聊聊天儿。”太后开口说道。
一听这句话,沐芷汐就猜到她聊天的内容肯定没那么简单,微微笑道:“太后娘娘想聊什么?”
“你在逸王府住了也有些时日了,逸儿对你可好?”太后从最寻常的话题说起。
沐芷汐笑道:“王爷对我很好。”岂止是好,简直是千依百顺,当然,他时不时闯入她房间里的时候除外。
太后点点头,说道:“逸儿很喜欢你,哀家也知道,因此哀家便寻思着,早点给逸儿娶了王妃,也好早点把你纳进门……”
沐芷汐闻言一愣,脸上的笑意渐渐僵住了,太后的意思是让东方逸先娶了王妃,然后再把她纳进门?就是让她做妾?虽然她不是古代人,但这“娶”和“纳”的区别,她还是知道的。
太后暗暗观察着沐芷汐的神色,见她只是惊怔而已,并没有表现出排斥,便接着说道:“你虽然是从西部山村来的,但模样气质都不错,也有资格做逸儿的侧妃,只是希望你以后能安分些,一心一意伺候逸儿,他定会待你不薄……”
沐芷汐心中虽然震惊,但还是保持着头脑清醒,太后这番话软硬兼施,暗示她出身低微,能坐上侧妃的位子对她来说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让她“安分”些的意思是让她安安分分地做侧妃,不要肖想正妃的位子?
沐芷汐不知自己被人暗中摆了一道,让太后改变了对她的看法,更不知道太后让她“安分”些的意思是让她洁身自好,不要再跟别的男人牵扯不清,因此太后的话在她眼里就成了另一个意思:她出身低微,能做侧妃已经是高攀了,不要再肖想正妃的位子。
可是她又怎会甘愿给别人做妾?
沐芷汐说道:“有一句话叫做‘宁做寒门妻,不做高门妾’,民女虽然是从西部落后山村来的,却还是懂得这个道理,因此恕不能接受太后娘娘的安排,望太后娘娘见谅……”
太后闻言一愣,没想到沐芷汐会这么直接地拒绝,要知道虽然只是侧妃的位子,却也让多少女人挤破了脑袋,她竟然步愿意?
一旁的王嬷嬷见状也觉得沐芷汐不识抬举,像她这样不守妇德的女人,太后娘娘能让她嫁进皇室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她竟然还拒绝了太后娘娘?
“沐姑娘可要仔细考虑了,逸王殿下的身份地位自然不必多说,不知多少千金小姐等着进逸王府呢,沐姑娘若是一时脑热拒绝了,今后就算后悔莫及也于事无补了……”王嬷嬷在旁边说道。
沐芷汐暗暗翻了个白眼,要是她现在一时脑热答应了,以后才是后悔莫及。
她连跟别人分享一个男人都做不到,又怎么可能给人家做妾?她自认不是天下间最好的女子,但绝不会自己作践自己。
“这是王爷的意思?”沐芷汐问道,如果东方逸也是这么想的,那就没什么好商量的了,就当她看错了人,就算跟他分手,她也不会留下来做他的侧妃。
太后闻言一堵,她今天把沐芷汐召进宫,原本是想先做好沐芷汐的思想工作,只要沐芷汐答应了,这样的话逸儿那边也没什么可说的了,谁想到她竟然会不愿意?
“逸儿听哀家的话,哀家说什么,他会听的。”太后说道,脸色也冷了下来,似乎很不满意沐芷汐的不识抬举。
她的孙子是个何等出色的人,怎么能娶这样的女子为妃?今天她若是不这么做,以后损害的可是她的孙子,还有皇室的脸面。
沐芷汐闻言说道:“太后娘娘不妨先问问王爷的意思吧,若是王爷也是这么想的,民女自知自己身份低微,连侧妃的位子也不会肖想,自会离开逸王府……”
太后闻言一愣,原本担心逸儿不同意赶走这个女人,所以才让她做侧妃,现在她自己主动提出来要离开,这样岂不是更好?
“沐丫头果然是个明事理的人,若是你自愿离开逸儿,哀家会另外替你找一户好人家,保你一辈子衣食无忧……”太后说这些是真心话,毕竟沐芷汐是东方逸的女人这件事已经被传开了,若是直接把她赶走,无疑是毁了她的下半辈子,为了弥补她,帮她找一户好人家,也算是对得起她了。
沐芷汐嘴角划过一抹嘲讽,说道:“民女自知福薄,当不起太后娘娘的恩宠,就不劳烦太后娘娘替民女操心了……”
嫌她出身低,让她离开东方逸,然后再给她找一户好人家当作补偿,把她当作什么了?沐芷汐万万没想到现代狗血剧中常见的情节会在自己身上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