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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中午,全凭卫长蕖带来的那些松木菌,醉香坊的生意才如此火爆。
哪怕入了少量松木菌的菜品,都算是山珍,一道菜就是十两银子,但是点这些菜的客人却是十分多,那些有钱人一点也不心疼钱。
换下菜单之后,万来福就有些担心了。
这一波一波的客人进了醉香坊,大多数都是冲着中午推出的那些山珍菜品来的,特别是有的回头客,想也不想,就直接点了中午推出的那些菜品。
这可如何是好。
眼下松木菌是没了,而且松木菌是野山菌,往后是否能继续供应,还是个大问题。
换了菜单,会不会引起客人不满,影响到醉香坊以后的生意,眼看今日醉香坊的生意才刚刚有些起色,他可不想见光就死。
万来福瞧一眼满大厅的客人,急得额上虚汗直冒,却不知自己纯属是瞎担心。
卫长蕖是谁,一名骨灰级的美食评论家,见过,吃过的美食,何止千千万万种,还害怕搞不定这些古人的胃口。
果然,虽然换了菜单,醉香坊下午的生意依旧很火爆。
客人们都吃得眉开眼笑,肚儿滚圆。
这些客人就算是没尝到中午推出的各种特色菜品,但是对醉香坊的味道,依旧是赞不绝口。
一个下午的时间,醉香坊的后厨都忙得不可开交。
万来福瞧见客人吃完饭,都是眉开眼笑的结账离开醉香坊,之前忧着的一颗心,终于放踏实了。
然而,醉香坊的万大掌柜高兴了,有的人却犯愁了。
此时此刻,止水镇最大的酒楼——凤翔楼却是生意凋零,门可罗雀。
醉香坊,凤翔楼,是止水镇上的两家大酒楼,两家酒楼皆位于一条街上,凤翔楼位于街头,醉香坊位于街尾。
做生意的,就非常讲究铺子的地里位置,凤翔楼位于街头,地里位置好过醉香坊,而凤翔楼又是尚京贵族公子产业下的连锁酒楼,资金雄厚,请的是尚京有名气的厨子,所以入驻止水镇之后,全数截断了醉香坊的生意。
整座凤翔楼装裱豪华,更显财大气粗。
连餐桌餐椅皆是上等红木所造,一楼大厅金碧辉煌,尽显土豪金本色,二楼,三楼的雅间优雅舒适,是止水镇贵妇,大家闺秀聚会的好场所。
然而这等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酒楼,就在卫长蕖第一天颠勺开始,就慢慢的歇菜了。
果然神马都是浮云,开酒楼的,环境小资,干净,舒适就可以了,口味才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硬拳头。
因为生意冷清,凤翔楼的大掌柜赵天翔来来回回在柜台前踱步:“哎,哎!”他吁气不已,愁容满面:“都这个时候了,怎么还不见上客。”
往常这个时间,凤翔楼内早已是宾客满堂,而现在就上了稀稀疏疏几桌客人。
应该说,从今天中午开始,凤翔楼都没有好生意。
出门打探情况的伙计回来了。
赵天翔瞧那青衣伙急冲冲跑进来,不待伙计开口,他便着急道:“如何,你都瞧清楚了。”
那伙计呼呼喘了两口气,道:“掌柜的,听说醉香坊请了位新厨师,那位厨师做的菜,味道可是一绝,醉香坊中午还推出了稀罕的山珍菜品,受老欢迎了,甚至有的客人还没吃上,就卖完了,这一整天,醉香坊的生意都爆满了,咱们凤翔楼的客人全被拉过去了。”
那伙计絮絮叨叨说完,看着赵天翔又道:“赵掌柜,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呀,咱们是否要通知公子一声。”
赵天翔罢了罢手:“暂时别通知公子,或许醉香坊的生意只是暂时的火爆一段时间,咱们再多观察几天。”
赵天翔想,几道山珍而已,那些客人也就图一时新鲜,吃几回,腻味了,自然会再回到凤香楼,要知道,凤翔楼的厨子,可是公子花重金从尚京请来的名厨,名厨做的菜品又岂是几道山珍野味可比的。
说到底,赵天翔对于凤翔楼的大厨太过自信了,又有些轻看了醉香坊。
醉香坊这边,不断上来客人,大伙儿又忙了一个下午。
过了吃晚饭的时间,生意才淡了些。
万来福哐当哐当拨着算盘珠子,结算清楚今日一天的收入,他顿时惊得瞪大双眼。
诶哟,阿弥托福!不会是他看花眼了吧,万来福不敢置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珠子,合计下来,看清算盘上的数字——今日一天就纯赚了一千八百两银子,自打止水镇开了家凤翔楼,醉香坊有哪一天生意这样好过,一千八百两银子啊,是过去醉香坊半个月的收入。
万来福瞧着白花花的银子,那心里那叫一个激动。
太高兴了,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万来福吩咐于钱多炒几个好菜,大伙儿好好的吃一顿,算是庆祝。
因为做铁板烧的架子在铁匠铺子里,还没有打好,今天晚上,铁板烧的营生还暂时开不了张。
卫长蕖也不用急着去准备拌铁板烧的着料,因为拌铁板烧的着料做起来也极为简单,到时候,现做都成,一点也不妨事。
天色晚了,也没啥客人上门,卫长蕖便让于钱自己应付晚间的生意,她准备回十里村,若是再耽搁些时间,恐怕就看不见路了。
“长羽,咱们回家了,”卫长蕖向小萝卜头招招手,轻轻吆喝。
卫长羽正在柜台背后乖乖的玩耍,卫长蕖朝他轻轻吆喝一声,他便蹬着两条小细腿,跳下高凳,蹬蹬跑到姐姐的身边。
万来福送他们姐弟二人出门,苏成已经将马车从后院牵了出来,正在门口等着。
苏成驾车的技术老道,马车一路跑得又快又稳,天还没黑,就到了十里村。
马车跑到村口的大伯树下,卫长蕖伸手挑开帘子,道:“就送到这里吧,”说完,她起身跳下了车厢,然后将小萝卜头也抱下了车。
“苏成兄弟,天色晚了,回去的路上自己小心些,”卫长蕖叮嘱苏成两句。
毕竟人家每日早晚接送他们姐弟二人,是十分辛苦的活计,都在醉香坊共事,说感谢的话显得有些客套,说两句关心的话那是应该的。
苏成伸手挠挠自己的后脑勺,显然他平时很少与女孩子打交道,卫长蕖随便叮嘱两句,他便有些不好意思了。
“多谢卫姑娘提醒,不碍事的,天黑路不好走,我自己会多加小心的,”说完,苏成就利落的跳上了车头,他揪起缰绳,正准备驾车离开。
小萝卜头见他要离开,便冲着他挥挥小手,甜甜的大声喊:“苏成哥哥,再见,明天见喽。”
如此可爱,嘴甜的小萝卜头,任谁见了都会心生怜爱,当然,除了老卫家那几个奇葩的贼婆娘。
苏成微微侧过头,微笑着看向卫长羽,不擅言辞的他,居然也很喜欢逗卫长羽玩,他道:“长羽再见,苏成哥哥明天再来接你去镇上吃鸡腿。”
囧了个囧,小萝卜头不好意思的微垂着头,什么嘛,苏成哥哥就只记得他喜欢啃鸡腿,他可不是小吃货,绝对不是。
卫长蕖看着苏成驾着马车离开之后,才牵着小萝卜头的手回了山神庙。
已经在醉香坊吃过晚饭,回到家便不用那么麻烦。
卫长蕖点燃了油灯,打水来,烧了锅热水,姐弟二人梳洗一番之后,便躺在床上睡觉了。
今日醉香坊生意火爆,大伙儿都忙得脚不离地,卫长蕖也没空顾得上小萝卜头睡午觉这档子事情,小家伙知道姐姐很忙,便也不吵不闹,硬是自个乖乖的待在醉香坊的柜台前耍了大半天的时间,此刻,他也不吵着要听孙猴子的故事,小身板刚粘到床板,片刻钟的时间,就呼呼的睡过去了。
卫长蕖也累了一天,如今这身板瘦骨叮当的,也实在是经不起累,守着小萝卜头熟睡之后,便也是哈欠连天的打着,索性,她也起身吹灭来了油灯睡下了。
第二日,同样是天刚破晓,卫长蕖便悄悄起床出了门。
已经是第三次进山,来来回回的走同一条路,进山的那条荆棘小道已经被卫长蕖踏平了不少,这趟进山,卫长蕖还特地在身上背了把镰刀。
一路穿梭在丛林间,路上见着挡路的刺藤,高出膝盖的茅草杆子,卫长蕖就干脆用镰刀将这些挡路刺藤,茅草都砍倒,这样下次进山就方便多了。
不出半会儿就已经进了林子,卫长蕖专挑地上落叶厚实,阴暗潮湿的松木林走。
在林子里兜了大半圈,不出卫长蕖所料,这片林子里果真还有松木菌,她这次采到的也足足有十多斤。
果子岭绵绵延伸,她并没有跑遍,想来松木菌还可以采摘上一些时日,眼下并未入冬,天气依旧比较暖和,只要雨后再出太阳,气候温暖湿润,达到真菌类植物的生长条件,林子里就会再长出新一茬松木菌。
一两银子一斤松木菌,采完果子岭这些松木菌,也可以足足赚上一笔了。
再加之醉香坊如今的生意不错,每个月分下的两成利润也定是不少,有了这笔钱在手,她便能在入冬之前买块地,盖一座宅院。
现下是秋季,干燥少雨,天气还算暖和,那破破烂烂的山神庙还勉强可以遮风避雨,做个临时的窝棚,若是到了冬季,冬雪来临,寒风呼啸,冰天雪地,那漏不避风,一阵狂风都可以掀了屋顶的窝棚,就算她受得了,小萝卜头也挨不过去,所以,买地,盖宅院这件事情乃是重中之重,其他的计划,待盖了宅院之后,再做打算。
采完松木菌,林子里已经大亮了。
卫长蕖提着沉甸甸的袋子,心里跟吃了蜜似的,美滋滋的。
话说,她能不高兴吗,谁见了钱不爱,她现在手中提着的可是一两银子一斤的松木菌,稀罕玩意儿,发家致富第一步全指望这些小蘑菇了。
卫长蕖提着沉甸甸的松木菌,走出那片阴暗潮湿生长松木菌的林子,走了小会儿,就折回到了野果林,她抬起头瞧几眼树上结成串的野果子,也就是瞧瞧,暂时还摘不回去。
今早她是专门冲着寻松木菌才进山的,并没打算着摘些野果回去,山神庙就一间独屋子,屋后的地窖也只有两三米深,四五平米宽,她既没有时间摘果子,摘了野果回去也没地方存放。
只要赶在这些野果子熟透,自然掉落之前,采下这些果子,都不妨事。
翻山越岭的有些走累了,卫长蕖便找了棵粗壮的野苹果树,靠在树干上歇口气。
歇好之后,见天色还早,估计还有会儿时间,小萝卜头才能睡醒,卫长蕖便找了块平地,将沉甸甸的袋子放好,就准备再到林子里转两圈,看是否还能寻到些野菜。
也没个定向,随便在林子里穿梭,晃荡,卫长蕖走了一阵,视乎听见了潺潺的水流声。
好像是山泉的声音,果子岭郁郁葱葱,山里有泉水是很寻常的事情,山神庙附近那条沟渠中的水,就好像是从果子岭流下去的。
山泉水是可以直接饮用,比农夫山泉更加甜,此时听见泉水叮咚,卫长蕖倒真觉得有些口渴。
寻着泉水叮咚的声音,她慢慢的寻着山路,朝那眼山泉走去。
穿过一小段山路,卫长蕖果然见着了一股山泉,潺潺的水从岩缝间流出来,泉水叮咚叮咚的滴落下来,在凹陷的地面形成了一个小水潭,水潭中的泉水清澈见底,山风一吹,微微荡起几丝波纹。
卫长蕖随手从身旁的一棵树上,摘下一片叶宽嫩绿的树叶,将那片树叶洗净,叠成一个杯状,舀了些山泉水喝。
泉水入口,清凉带点甘甜,饮下几口,瞬间,卫长蕖就觉得去了口中的干渴之感。
解了口渴,卫长蕖丢下手中饮水的树叶,准备折身离开,在她转身之际,视线无意间注视到,小水潭边沿那一簇一簇绿油油的植物之上,眼瞧着这绿油油的植物有些眼熟。
洋河笋,眼前这些绿油油的植物好像是洋河笋。
前世的时候,卫长蕖吃过这种东西,但是洋河笋很少见到,超市里,菜市里一般是很少有卖的,想要尝尝鲜,那只能下乡,就算到了农村,一个村子里或许就一两家人会种这玩意。
野生的洋河笋就更加少见了,所以卫长蕖有些不敢确定,水潭边上长的那些绿油油的植物,是否就是洋河笋。
是与不是,走近一看便知道。
卫长蕖沿着水潭的边沿,小心翼翼的踩过去。
因为受山泉水常年冲刷,这水潭边沿的泥巴定然松软,若是不小心一点儿,就很容易掉下水潭去。
走到一簇绿色植物跟前,卫长蕖蹲下身子,然后取下身上背着的镰刀。
她伸手将一簇绿色植物的茎叶扒开,用那镰刀的尖嘴,轻轻将茎叶下的土刨开,这里的土质松软,用镰刀嘴轻轻一刨,就露出了几个紫红色的小笋子。
卫长蕖瞧着露出的几个尖头小笋子,心里一阵激动。
她从土里拔了一个出来,递到鼻子边闻一闻,这特有的清香气味,不是洋河笋又是什么。
洋河笋就跟土豆似的,果实是长在根茎之下的土里,洋河笋的果子呈椭圆形,尖头,紫红色,成人大手指母般大小。
洋河笋也算是山珍了,经常食用具有强身健体,防病祛病之功效。
前世的时候,卫长蕖也是下乡时,在老乡家里尝过洋河笋,洋河笋鲜香气味特殊,可直接炝炒,炒肉亦可,煲汤营养价值更高。
若是喜欢吃酸,还可以将洋河笋丢进泡菜坛子泡几天,捞出时,可凉拌,或者用来炒肉,口味更佳。
洋河笋就跟土豆似的,每棵植株根茎的下面,都会结出一串的果实。
刨开一棵洋河笋植株,卫长蕖足足拔了七八颗紫红色的笋子,她将拔出土的洋河笋堆在身旁,然后再轻轻扒开另一株。
她下手很轻,轻轻的将洋河笋根茎下的土刨开,再轻轻将洋河笋的果实拔出来,以免弄断了植株的根茎。
洋河笋不像土豆,挖了一茬土豆,就得重新再播种,而洋河笋一年四季豆可以收获,只要在挖取果实的时候,不伤到植株的根茎,收了一茬,过些时日便再会长出果实。
将水潭边上的洋河笋刨完,花了大约半个时辰。
卫长蕖原本想着在林子里逛逛,寻两把能吃的野菜,没想到居然又有了意外的收获,这也没提袋子来,瞧着成堆的洋河笋,怎么着也有个七八斤的样子,也没个东西装,再跑回果林去提麻袋,又有些费事费时。
歇了一会儿,卫长蕖想了想,干脆趁这地方有水,便将一堆洋河笋一个一个的清洗干净了,这样也省了回家还要端去沟渠那边清洗。
将一堆洋河笋都清洗干净,卫长蕖一只手扯起前身的裙摆,另一只手一把一把的抓起水滴滴的洋河笋,将甩干水分,干脆就装在衣兜里兜着走。
反正就一小段的山路,兜着走一会儿也不妨事,到了野果林将洋河笋装进麻袋便成,总好过再去野果林提袋子,来来回回的走山路强。
回到野果林,卫长蕖便将洋河笋都装进了麻袋。
好在麻袋足够大,装一百来斤东西都不成问题,麻袋中原先装了松木菌,仿制松木菌与洋河笋混在一起,卫长蕖用镰刀砍了根杂木枝,剐下那枝条上的树皮,用那树皮在麻袋中间扎一个结,将麻袋分成两层,底下层放松木菌,上面层放洋河笋。
将洋河笋装入了麻袋,卫长蕖拍拍手,重新将镰刀背在后腰,晨光从树叶缝间斜着射下来,照射在她的清秀的脸上,此时,她的脸上隐隐溢出浅浅的笑容,显然,这一趟进山,又有了意外的收获,心情还挺不错的。
今日这一麻袋,又有洋河笋,又有松木菌,足足二十多斤重,卫长蕖身子瘦削,将麻袋扛在肩头,沉甸甸的,山路凹凸不平,出山还是有些吃力。
当她扛着麻袋出了山林时,额头上已经浸出些许密密麻麻的汗珠子。
瞧见脚下的路平了,卫长蕖终于舒了口气——简直是累到姥姥家去了。
在山里清洗洋河笋,花了些时间,此时已经不早了,回家还得做早饭,再过一会儿苏成该来接他们了。
顾不上喘口气,卫长蕖便拖着疲乏的身体,急匆匆的往山神庙的方向走。
她人还没到家,就远远听见了小萝卜头的大呼大喊声。
一大早,小萝卜头卫长羽还在呼呼大睡,岂料,老卫家的女人知道他们姐弟二人如今在山神庙落脚,姚氏那贼婆子就带着女儿卫长燕,儿媳妇姚晓芸气势汹汹的奔山神庙而来,说是什么,卫长蕖搬断了她女儿的手指头,是来找卫长蕖算账的。
三人横眉竖目冲到山神庙,走路时脚步声重重的,将卫长羽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小萝卜头被惊醒,侧身一看,姐姐不在身边,他的小心肝扑通扑通的跳,毕竟只是五岁的小娃儿,听见声音被惊醒,此时有些害怕。
小萝卜头虽然有些害怕,但是耸耸小鼻头,硬是咬着牙缝,没有哭出来。
他身子圆溜溜一滚,翻身就下了床,姚氏等三个女人已经走到山神庙的门口,准备推门进来了。
小萝卜头顾不上穿鞋,光着两片脚丫子,嗒嗒嗒就跑去门口,小小的身板靠在门上,死命死命的用力将门给抵住。
姚氏伸手一推,见门没有被推开,便加大了些力道。
卫长羽虽年纪小,但是脾气却也执拗,怎么就是不肯松手,死命死命的咬着牙关,因为用力,一张小脸蛋儿憋得通红。
小孩子哪里斗得过大人,姚氏将门推开了一条缝,他瞧见卫长羽就是不松手,就是不让他们进去。
“小杂种,老卫家这几年给你吃的饭,都喂进牛屁眼了吗,见到大伯娘你还关着门,没教养的小杂种,你给老娘让开。”
姚氏气急败坏,一阵怒骂,哪怕对方只是一个五岁的小屁孩,她口上也没干净一点儿。
她只要一想到四房那贱骨头,居然将自个女儿的手指头掰歪到了一边,这口气就憋在心里难受。
她家燕儿,人长得标志,水灵灵的大姑娘,说不定将来能嫁个好人家,她还指望跟着女儿享清福。
平日里,就算燕儿做错什么事情,她都没舍得多责怪两句,骂两声,四房那贱秧子作死了,居然敢直接掰了燕儿的手指头。
姚氏下狠心,她今天就要替燕儿讨个说法,非扒了四房那贱秧子的皮不可,她今天专门带了燕儿与晓云一同前来,她就不相信,四房那小贱人还能翻得了天。
透过门缝,卫长羽瞧见姚氏那张凶神恶煞的脸,还有卫长燕,姚晓云那幅像要吃人的模样。
他突然愤愤的冲着门缝大喊,半分不肯松手。
“你们都是坏人,大坏蛋,你们欺负姐姐,骂姐姐,我才不要放你们进来。”
“小杂种,闭嘴,”被骂是坏人,卫长燕心里十分不舒服,她冲着卫长羽大吼一声后,转目看向姚氏:“娘,卫长蕖那小贱人好像不在家,咱们别和这小杂种磨唧,咱们直接拆了门进去。”
“小姑子说得对,”姚晓云也跟着帮腔。
听后两人的话,姚氏收回那只推门的手,随即,她抬起一条大粗腿,一脚猛踢向门板。
嗙一声响,山神庙那扇破门被踢开。
姚氏这一脚来得太过猛力,小萝卜头的小身板又是紧紧开在门板上的,门被一脚弹开,他的小身板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飞出了一米多远,一屁股稳稳摔在地上,额头先前被门撞上,瞬间肿起了一个青包,可想而知,这得有多痛,恐怕是成年人都难以忍受的疼痛。
因为摔得太重,卫长羽一时半会儿起不了身。
疼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却硬生生的憋着,就是不肯让泪珠子掉下来,就是不肯放声哭出来。
门被踢开,姚氏带着卫长燕,姚晓芸二人大摇大摆的踏进山神庙。
卫长燕扯起嘴角一笑,她猜得没错,卫长蕖那小贱人果然不在家,只要那小贱人不在家就好办事,那小贱人不是买了许多好东西吗,她今日就要将这些东西统统搬走,一个小贱人,配用什么好东西,好东西在那小贱人手中简直就是糟践。
卫长羽坐在地上,瞧着姚氏等三人冲进屋来,他的一张小脸愤愤的,一双眼睛也愤愤的盯着三人。
“坏人,大坏蛋,这是我和姐姐的家,你们滚出去,都滚出去。”
他现在爬不起来,只能大声的喊,可是那三个女人就跟土匪似的,一颗小萝卜头摆在她们面前,完全没有杀伤力。
山神庙里简陋,一件家具都没有。
卫长燕直奔着床而去,她趴在床上翻东倒西的找。
卫长蕖那小贱人不是刚买了新衣服吗,这破屋子里又没个柜子,新衣服肯定是藏在了床上。
在床上捣鼓了半会子,卫长燕捞开棉被,终于在棉被下面找到了卫长蕖新买的那套水蓝色裙子。
她的一双眼睛立马就盯死在了那套水蓝色的裙子上。
卫长燕欣喜若狂的将裙子提起来,抖了抖,这款式她喜欢,这颜色也衬她的皮肤,她若是换上这套新衣,定然能引起那位公子的注意。
这花痴女人就这样抱着卫长蕖买的衣服犯花痴了,而她心目中的那位公子,正是惊雷。
此时,远在尚京的惊雷只觉得身上一阵发麻,竟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卫长燕看中了卫长蕖新买的衣服,姚晓云则看上了床上那床松软的新棉被。
她跑去床边三下五除二,将那棉被裹拢来,揉成一团抱在怀中。
这样好的棉被,要是冬天盖多好,多温暖,四房那小贱人居然能盖这样好的被子,她就是不服气。
而姚氏也没空闲,她进门就看见了祭台上那袋子白面。
“娘,咱们搞快些离开,不然,那贱骨头回来了,咱们又该麻烦了。”
拿了东西,姚晓云就催促道。
三人正准备抱着东西离开,卫长羽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爬了几下,伸出一双小手丫,一把就将卫长燕的一条腿抱住。
“大坏蛋,大坏蛋,你不要抢姐姐的衣服,你放下,放下,这是姐姐的衣服。”
卫长燕感觉到脚下一紧,停下脚步,低头一看,就见卫长羽八爪鱼似的狠狠抱住她的小腿,死也不撒手,一双小眼神还愤愤的盯着她。
卫长羽将小牙关咬得铁紧,这是姐姐的衣服,不能让坏人拿走了,他就是不松手,死活也不松手。
“小贱种,快松手,”卫长燕十分气愤,两道眉毛拧得老高,一脸嫌弃的盯着卫长羽。
姚氏也狠狠的瞪了卫长羽两眼,那神色,像两把刀子似的。
这些人好可怕,比姐姐说的大灰狼还可怕。
卫长羽瞧见姚氏刀似眼神,有些害怕,身子微微颤了颤。
“我不放手,不放,就是不放,你们拿了姐姐的东西,坏人,大坏蛋,”卫长羽扬起淤青肿起的额头,扯开嗓子就喊。
他就是不放手,虽然很害怕,但是姐姐东西比较重要,他是小小男子汉,要忍着,这点害怕算什么。
“小杂种,你不放手是吧。”
卫长燕更加气愤了,她一边瞪着眼睛怒骂,一边弯下腰,就要去掰开卫长羽的手丫子。
“小杂种,你放不放,啊?”
“不放,就是不放。”
卫长羽拼命的抱着她的小腿不肯松手,她太小看了一个五岁孩子的意志力,小看了卫长蕖在这颗小萝卜头心目中的地位。
姐姐的东西,那就是不容别人抢去的。
昨日,卫长燕的手指头刚被卫长蕖掰脱了臼,虽然接回去了,但毕竟是伤筋动骨,今日这手指还是有些不灵活,她掰了半天,又是凶,又是骂的,硬是没有将卫长羽从她腿上扒下去。
“真是活见鬼了,小杂种,你快松手,”姚晓芸怒骂一句,对卫长燕道:“小姑子,你直起腰来,让我来,我就不相信了,咱们三人还收拾不了这个小杂种。”
卫长燕直起腰,姚晓芸上前一步靠近卫长羽。
“小杂种,你松手不?”
卫长羽愤愤的瞪着姚晓芸:“我不松手,我就是不松手。”
姚晓芸气急,一股火气腾腾腾冒起来,直到嗓子眼。
她狠狠的咬了咬牙,露出凶狠扭曲的面容:“你不松手,是吧,看我不打到你松手。”
啪,一声脆响,她大手一扬,一耳光就扇在了卫长羽的小脸上。
姚晓芸可是下了死手的,一巴掌下去,力道十足十的重。
卫长羽生生受了一巴掌,一时没抱住,手一松,小身板一晃,扑倒在地上。
只见他白皙的小脸上,五根手指印红红的,清洗可见,一巴掌下去,他那张小脸顿时肿起老高。
“娘,小姑子,咱们走,”姚晓芸,一巴掌打了卫长羽后,冲着姚氏与卫长燕道。
此时此刻,卫长蕖刚好赶回来。
姚晓芸打卫长羽那一巴掌,她眼睁睁的看着,却因为那贼女人下手太快,她来不及阻止。
卫长蕖瞧见小萝卜头弟弟趴在地上,额头上肿起一个淤青的大包,脸上五根手指印,一边脸也是肿的老高,小脸蛋儿上青一块,红一块。
这些该死的贼女人,对一个五岁的孩子,居然下如此重的手。
此刻她怒了,不是一般的怒,是很怒,敢打她在意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走,哪里走,打了人,抢了我的东西就想走,天底下有这么好的事么。”
卫长蕖的声音冷冷响起,视乎还带着一点阴深深的感觉。
她的面容淡淡的,似笑非笑,似怒非怒,让人看着只觉得心里打鼓。
姚氏等三人听见卫长蕖的声音,侧过身来盯着她,三人的表情同时像见了鬼似的。
卫长燕昨日刚被卫长蕖掰歪了一根手指头,还有些心有余悸。
“你……贱丫头,你……想做啥,我娘可是你的大伯娘,”卫长燕结结巴巴道。
别怪她紧张呀,实在是瞧见卫长蕖这贱丫头阴深深的表情,她害怕呀。
“呵呵呵……”卫长蕖将麻袋放在门口搁着,挑起下巴,带点讽刺意味的笑两声:“大伯娘,就这老巫婆,她也配吗。”
“你们土匪一样闯进我家,是否想过,是大伯娘。”
“瞧瞧你们手上抢的这些东西,是否想过,是大伯娘。”
“你们扇长羽耳光,骂他小杂种时,是否想过,是大伯娘,呃,”最后一声呃,卫长蕖是用吼的,吓得卫长燕脖子缩了缩。
姚氏瞧见自个的女儿被一阵洗刷,刀子似的眼睛狠狠瞪向卫长蕖。
“小贱人,有你这样对长辈说话的吗?燕儿再不济,那也是你的堂姐,早知道你是这副德性,当年老四死后,我就不该收养你,供你吃,供你穿,早知道,那时就应该将你们姐弟丢进茅厕,泡死了还干净,忘恩负义的贱秧子。”
姚氏这话可骂得真够毒。
收养他们姐弟,哈,的确是收养了他们姐弟,给他们姐弟吃,猪都瞧不起的食物,穿乞丐都不如的衣服,忘恩负义,亏姚氏这老贼婆说得出口。
卫长蕖翘起唇角,讽刺的意味更深了。
“将东西都放下,好话不说第二遍,否则,我不敢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卫长蕖冷冷道,随后,她踏进屋,将小萝卜头抱起来,伸手轻轻拂去他脸上的污渍。
“长羽,疼妈,都怪姐姐,姐姐不该将你一人留在家里。”
卫长羽将含在眼眶中的泪花咽下,双手抱住姐姐的脖子。
“姐姐不难过,长羽不疼,真的不疼,姐姐不伤心,姐姐伤心,长羽也会跟着伤心,呜呜……”
小萝卜头在姐姐的怀里抽泣起来。
蹭蹭蹭,泪花儿擦在姐姐的身上,他可不是因为疼才哭的,他是见到姐姐为他难过,为他心痛,他是心疼姐姐才哭的。
卫长蕖轻轻抚摸着小萝卜头的后背,给他些安慰。
真是一颗傻萝卜头,都被那三个贼女人打成这样了还说不疼,不疼才怪呢。
“长羽,听姐姐说,姐姐的东西都不重要,长羽才是姐姐最珍惜的,以后可不允许再像今天这么傻了,知道吗。”
“嗯,长羽知道了,”小萝卜头将头埋在姐姐的怀中,小脑袋儿微微啄了啄。
卫长蕖给小萝卜头压了压惊:“长羽,你先乖乖站在一旁,姐姐将家里的这些垃圾收拾出去,再给你做好吃的,好不,”咬着那垃圾二字,视线冷冷的扫过姚氏等三人。
“嗯,”卫长羽点头答应,卫长蕖便放他下来,挑了块平地,让他先站着。
随后,卫长蕖眉目扭转,眼神瞬息变化,她眸眼清澈透明,但眼神却是犀利无比。
冷冷的盯着姚氏等三人。
“我说过,让你们把东西放下,你们是耳朵聋了,还是耳朵里塞大粪了,放下。”
卫长蕖身上的怒气慢慢的泄溢出来,犀利的眼神,像冰刀一样落在姚氏等三人的脸上,她脸上的表情已经冷凝到了极点。
姚晓芸最胆小,早被卫长蕖的样子吓到,她伸手将棉被递出:“还……还给你。”
“哪儿拿的,自个放到哪里去,”卫长蕖冷冷道。
因为紧张,姚晓芸的一双腿抖啊抖,好不容易才将棉被抱去床上放好。
卫长燕抱着怀中的衣服,她害怕卫长蕖这贱丫头呀,可是她更爱这套衣裳,她还等着换上这套衣裳,在村子里晃悠几圈,让村里人都知道,她才是这十里村最人见人爱的一枝花呢。
不,不要,她不要还回去。
卫长蕖见她死死的抱着自己的衣服,便将身子倾向前一些,更加接近卫长燕,道:“你很喜欢我这套衣服,呃。”
卫长燕瞪大双眼,盯着卫长蕖将身子倾过来,她只觉得卫长蕖那双眼睛阴深深的,吓得她尿都急了。
卫长蕖这丫头果然是见鬼了,不然,她怎么会如此害怕,怎么会觉得有压抑感,绝对是卫长蕖那丫头见鬼了,绝对是的。
“你……贱丫头,你想干啥,可……可别乱来。”
这时,卫长蕖眉眼一弯,脸上突然带了点隐隐的寒笑:“我不乱来,既然你如此喜欢我这套衣裳,送你又何妨,不过天下可没有白给的衣裳,总要付出那么点代价,我再折断你的几根手指,便将这套衣服送给你了,如何,哦!”卫长蕖语气停顿一下,脸上那抹笑容更加深了:“不过这次可不是掰脱臼这么简单,而是折断你的骨头。”
卫长蕖说话的语气是轻飘飘的,卫长燕听着却是觉得阴深深的感觉,顿时吓得脸色铁青。
“我……我不要了,还给你。”
她伸手一推,便将那套水蓝色的裙子塞进卫长蕖的怀中,毕竟手指头可比一身衣服重要多了。
卫长蕖看也不看,扭转目光对着姚氏:“姚老贼婆,你还准备抱着我家的白面到何时,呃。”
眼见自个的女儿和儿媳妇都被卫长蕖那贱骨头给唬住了,可是想想,怀中可是沉甸甸的一袋白面啊,要是做成馒头,那得够吃好几顿了。
姚氏心里一阵嫉妒,四房的两个小贱骨头可真舍得吃,就算是老卫家,也是隔几天才能吃上顿白面膜。
想想这些白面若是进了四房这两个小贱骨头的肚子里,那得多可惜,多糟践粮食。
滑天下之大稽了,姚氏就是这样认为的。
卫长蕖花自个的钱,买了粮食自个吃,到了她眼里,就是糟践粮食。
这年头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姚氏算是不要脸中的典范。
姚氏死死的将一袋白面护在怀中,深怕让卫长蕖给抢了去,她就是不放手,她可是大伯娘,难道卫长蕖那小贱骨头,还敢动手和她抢不成。
“小贱骨头,你别想再要回这袋白面,”姚氏狠狠的刮了卫长蕖两眼,一把岁数了,还没皮子没脸的,一点也不嫌寒臊:“养不熟家的白眼狼,咱老卫家将你养这么大,我今儿拿你这点白面是应该的,是看得起你,还有,你昨儿将燕儿的手指头掰歪了,不……也得赔点东西做补偿吗,想再要回这袋白面,没门儿。”
姚氏说话的语气尖声尖气的,一阵耍混,她就笃定了,自个是卫长蕖的大伯娘,卫长蕖一定不敢对她动手。
哈,卫长蕖打心底冷笑一声。
姚老贼婆子跟她耍混么,可惜算盘打错了,她卫长蕖可从来吃这一套,像姚氏这样的贼婆子就是欠教训,欠抽。
当姚氏笃定卫长蕖不敢对她动手之时,卫长蕖却上前一步,趁她一个不备,一把捏住她的手腕。
虽然卫长蕖身子瘦弱,力气不大,但是前世的时候,专门练了跆拳道,拳击等防身武术,她一把捏住姚氏的手腕,抓准手腕上的麻筋,死命一捏,痛得姚氏顿时杀猪一样叫喊。
“啊,杀千刀的小贱人,我是你大伯娘,你居然敢对长辈动手。”
卫长蕖却不理会她杀猪般的叫喊,只道:“贼婆子,你放还是不放,我的耐心可没你想的那么好,”说罢,她手下又加大了些力气。
“啊……!杀千刀的丧门星,你这是要捏死我哟。”
卫长蕖已经失去了耐心,清明的眸子中露出腾腾的冷意:“放,还是不放。”
“小贱人,你停手,我放,我放下就是。”
虽然心疼那白面,但是卫长蕖那贱骨头下手狠呐,姚氏疼得直咬牙,再不敢要那袋白面了。
卫长蕖松手,姚氏走几步到祭台前,将那袋子白面放好。
可是她的两道视线依然舍不得从那白面袋子上移开。
杀千刀的贱骨头哟,没心没肺,良心都被野狗叼走了,姚氏在心里将卫长蕖一阵咒骂。
这么大一袋子白面,如今生生就没了,她的一颗心哟,都在滴血。
当姚氏还在望着一袋白面,心里滴答滴答的滴血时,卫长蕖凉凉的声音又响起了。
“东西都放好了,现在,咱们是不是应该来算算另一笔账了。”
小萝卜头弟弟被这三个贼女人打得青脸肿,这三个贼女人以为放下东西就可以了事了吗,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姚晓芸一惊,心里椒麻麻的。
这小贱人居然还要算账,她们都已经将东西放好了,还有什么账要算。
卫长蕖看向小萝卜头,她一改前刻冷冷的面容,视线柔柔的落在小萝卜头的脸上,柔声轻问:“长羽,额头上的青包怎么弄的,大胆的告诉姐姐,别怕,有姐姐在,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卫长羽耸耸小鼻头,两道小眼神落在姚氏的身上。
“姐姐,是这些坏人,这些坏人要闯进咱们家里,长羽不让她们进来,她们就骂长羽,还踢门,是她,”小家伙一边控诉,一边伸手指着姚氏,虽然在老卫家长了几岁,但是他却知道姚氏不是好人,此刻也不叫姚氏一声大伯娘:“是她,是她狠狠一脚踢了门,长羽被她一脚就踢飞了,长羽的头碰到了门上,撞了好大一个包包喔,呜呜呜……姐姐,长羽好疼,好疼喔,呜呜……”
在控诉姚氏的事情上,小萝卜头可是十足入戏。
卫长蕖看得眼角抽了抽,这小家伙之前生生挨了姚晓芸一巴掌,也没见他滴落一滴眼泪,此刻倒是喊疼了,可真是一个小滑头。
既然小萝卜头演得这么卖力,她就好好收拾一下这三个贼女人,让她们知道,打了别人是要还回去的。
瞧着小萝卜头脸上那五根清洗的手指头,直到现在还没有消下去半点,卫长蕖一步一步朝姚晓芸走去,她身上带着重重的压迫感。
看着卫长蕖朝自己走来,姚晓芸心里一阵哆嗦:“你……你想干什么,”她为什么会这样害怕卫长蕖这个小贱人,放在以前,她可是想什么时候欺负这个小贱人,就什么时候欺负。
卫长蕖走到她面前,定住脚步,冷笑道:“哼,做什么,当然是来讨债的,”说完,啪,只听得一声脆响,卫长蕖扬手就甩了姚晓芸一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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