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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璃?”
东方璟面上满是惊愕,这才想起刚才进门之时,那丫鬟口中是说‘二小姐杀人了!’
他立刻转首看向莫璃,还未开口,莫璃已经先出声,“是我杀了春桃。”声音冷冷,面无表情。
“为什么?”东方璟见她这态度,眸子一暗,心中竟有些不安的感觉。
“不为什么。”莫璃只是垂着眼睑。她现在心中很乱,很后悔自己为何没有看清背后的人就出手反击,后悔自己为何不控制力道?她明明已经知道自己现在力气大了许多。
东方璟深深的看着她,不懂她为何不解释?他断然不相信她会无缘无故杀了春桃的。
“王爷,你休了臣妾吧。”抱着春桃尸体的莫滢突然冷冷道,东方璟眉头一皱,低头看向莫滢,“王妃何出此言。”
“臣妾怕死。”莫滢已经不哭了,但眼睛早已经红|肿的不像样,“这个女人,一来就害死臣妾的娘亲,现在又杀了臣妾的贴身丫鬟,想必不久就该轮到臣妾了。求王爷休了臣妾吧,让臣妾离开王府。蝼蚁尚且偷生,臣妾还想活着。”
莫滢一字一句,声音清晰,听起来居然不像是气话疯话。东方璟皱眉看着她,几秒后,却是转头对一旁丫鬟吩咐道,“扶王妃回房休息。春桃,厚葬吧。”
“求王爷休了臣妾。”那莫滢却是再次高声重复了一遍,双腿一并,更重重跪下了,“臣妾不敢再与这莫璃同住在王府,臣妾不想日日惶恐、夜夜噩梦。还请王爷看在往昔的情分上、看在臣妾一家的面子上,放过臣妾。”说罢竟对着东方璟重重磕起头来。
东方璟脸色一沉,刚要俯身扶住莫滢,一道身影却比他更快的将莫滢一把拉起。
“王妃不用走。是我错手杀了人,是我的错,我走。”
莫璃松开手,又转首看向东方璟,“谢谢璟王爷这两个月的照顾。莫璃就此别过,后会无期。”
说罢快速转身朝外走去,东方璟下意识就要伸手拉住她,眼角却瞥见莫滢突然倒了下去。
“天哪!王妃晕倒了!”
丫鬟们惊呼道,东方璟连忙出手接住了莫滢。等到再一回头,莫璃早已经从视线里消失。他急忙冲侍卫喊道,“跟上去!”
莫璃离开了璟王府,茫无目的在大街上走着,一时间居然有些茫然了。看着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或三五成群,或两两相伴,都有一个目的地,而自己,这会儿是连要去哪里也不知道了。
不知不觉的,她走到原先的玲珑坊附近。随着三姑娘的人去楼空,玲珑坊也早已经易了主,热闹的赌坊变作了一家当铺,冷清的许多,再没有当初买彩票时那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的盛况了。
真有些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感觉呵。
一阵凉风吹来,莫璃不由得环紧了自己,这才想起自己什么也没带,不由的又是苦笑一下。
幸好她还有随身带钱的习惯。不然现在岂不是要流落街头?
莫璃随便找了家看上去还热闹的客栈,就住了进去。只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却是又睡不着。
心里头很是烦乱,但她也知道并不仅仅是因为失手杀了春桃。若不是那春桃先来偷袭自己,她是决计不会出手的。只是没想到,她如今居然成了个大力士,随便动动手就会闹出人命了。
这骨玉带来的,似乎也不全然是好运。
她想起那湛台先生曾说,找到骨玉,打开异界之门,不但能寻得千万宝藏,更能引天兵神将下凡。她不信会真的有什么天兵神将,因为神仙是绝对不存在的,但若就是指的这武功心法秘笈呢?
莫璃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这才只是第一块骨玉,只是最初级的心法,她才练了不到一个月而已,已经可以轻松杀人。那第八块骨玉记载的,该不会是什么足以毁天灭地的功夫吧?
这么胡思乱想着,不觉然的,窗外的天空已经渐渐泛上鱼肚白。
新的一天又要开始了。
罢了,一直猜想也没什么意思,还是要等找到骨玉、亲眼所见,才知道事实究竟是如何。
莫璃强迫自己沉入睡眠。
而此时璟王府里,东方璟还没有睡,因为莫滢晕倒后就一直未醒,所以他也一直没有离开。
床上的人眼皮动了动,随即慢慢睁开,虚弱的唤了一声,“王爷。”
东方璟回过神来,唇角勾起一丝笑,“王妃醒了。感觉好些了吗?”
莫璃点点头,“已经好多了。”然而似是又想起春桃的死,眼眶立刻又红了,“春桃死的好惨……”
她咬着唇,几乎又要哭出来,东方璟轻轻拍着她的手,“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要再想了。春桃也定然不希望你一直为她悲伤的。”
“嗯。”莫滢点着头,眼角瞥见窗外天都亮了,又强撑着要起身,“王爷难道在这守了臣妾一晚吗?臣妾真是罪过,害王爷如此担心……”
“你没事就好。”东方璟只是温和道,莫滢催促他赶紧去休息,他亦是点头。只是临走前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道,“王妃可否告知本王,当时的情况究竟是如何的?”
莫滢脸色立刻白了白,却是摇头,“臣妾没有看见。只知道听见春桃一声惨叫,赶过去时春桃已经被莫璃重伤……”说着眼眶又红了。
“好了,不要再哭了。王妃再休息一会儿吧。”东方璟安慰道,随即离开了莫滢屋子。莫滢的手指紧紧揪着被子:春桃就这样死了,她绝对不会放过莫璃!
尤其,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之后,王爷竟然还是一心挂念着莫璃。她还以为他是因为担心她才守了她一夜,不想,竟还是为了替莫璃洗脱。
王爷竟然不信是莫璃杀了春桃!!!
从莫滢屋里出来的东方璟,并没有回房休息,却是立刻前往后院。
“春桃是怎么死的,查出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