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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刚说完,马上二人相视一笑,纷纷策马疾驰,偌大的校尉马场只见一白衣公子、一绿衫少女并肩骑在马上,远远看去,仿佛神仙眷侣一般。
只是孟瑾瑜的马却是不如雷电,三圈下来便落了下风。明玉到了终点,回过头见孟瑾瑜将将赶到,甜甜一笑,额上晶亮的汗珠在阳光下闪烁出迷人的光彩。
“瑾瑜师傅,你输了!”
孟瑾瑜停了马,温柔一笑:“愿赌服输。”又朝赵云翔道,“宣王爷今日既有雅兴,如意楼便由小弟做东了。”
三人到得如意楼的时候,人还不算多,只是雅间却已经没有了。赵云翔虽是王爷,倒也不拘小节,便说,没有雅间也不妨的,就在外间找一处僻静的位子坐了便罢。明玉和孟瑾瑜也都没什么意见,三人便找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点完菜之后,赵云翔起身要去解手,便离了席。
孟瑾瑜和明玉二人自回京后遭遇不少事,今日算是暂且忘却了心中烦忧,自在地呆了大半日,两人心情都是甚好。
如意楼的招牌菜一道道上来了:樟茶鸭、葱油鸡、元宝虾……都是往日明玉最爱吃的。孟瑾瑜见她欢喜,便帮她往碗里夹了些菜,温柔关切地说道:“喜欢吃便多吃些。”
两人这边情意绵绵,不远处却传来一个刻薄尖利的声音:“我还当了是哪对小夫妻在这里恩恩爱爱呢,原来是兵部的孟大人,和这位……”那人顿了顿,故意大声道,“恕在下眼拙,孟大人,这位并不是你的未婚妻沈蓝双沈姑娘吧?”
来人名唤钱易同,与孟瑾瑜同朝为官,现任京城巡防营调度史。钱家与沈琰一家向来交好,他也认识沈蓝双,更知道她同孟家的恩怨。他待沈蓝双向来如妹妹一般,如今见了孟瑾瑜不顾皇命,公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同别的女子恩爱调笑,自是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便上前来奚落他。
孟瑾瑜和明玉的脸色也不由变了变,明玉不认识他,询问般地看向孟瑾瑜。孟瑾瑜放下手中筷子,倒是不失礼数,回道:“原来是钱大人,蓝双是我义妹,如今正在府中陪伴我母亲,阁下寻她是有什么事吗?”
“义妹?”钱易同失笑起来,朝身后几个一同来的人说道,“各位,这就是兵部的孟瑾瑜孟大人,前段时间皇上刚刚下了圣旨赐婚,将沈府千金沈蓝双许配给孟家,可这位孟大人不知道是记性差,还是有意不遵皇命,竟说沈姑娘是她义妹?不仅如此,还和别的女子在这里拉拉扯扯……”
这钱易同不认识明玉,见她姿容清丽,便起了调戏之心,凑过去故意说:“这姑娘也不知是哪家青楼妓馆里出来的,将孟大人迷得这般神魂颠倒,连自己的未婚妻子是谁都不记得了?”
“住口!”
“大胆!”
两个愤怒的声音同时响起。一句是孟瑾瑜说的,另一句则是刚解完手回来的赵云翔说的。
钱易同不认识明玉,宣王爷却是认识的,他见赵云翔脸色不愉,刚才的嚣张气焰不由收敛起了几分。
“宣王爷怎么也在这里?”
“什么青楼妓馆?明侯家的千金也是容得你这般诋毁的?!”赵云翔怒目直言。
钱易同抬眼瞥了明玉一眼,刚才只想着要羞辱孟瑾瑜,却没想到这女子的身份。明言正如今在朝中的地位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他又是当今皇帝的老丈人,刚才他这番话,要是明言正知道了记恨在心,他也是没什么好果子吃的。
钱易同这才走到明玉身边,赔不是道:“原来是明小姐,刚才在下胡说八道,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明玉一张俏脸阴沉着,原本大好的心情,一下子又乌云密布起来,不由厌憎这个不速之客毁了今日的宴席,她看都不看他,只低低说了一声:“滚!”
☆、第102章被俘
原本欢愉的一顿饭顿时变得兴致全无,三人潦草吃了些,赵云彻便起身说宫里还有事要处理早早走了,天色渐晚,孟瑾瑜便自然要送明玉回府。
一路上,明玉的一对秀眉紧锁着,也不说话,只骑着“雷电”走在前面。孟瑾瑜轻轻夹了夹马肚子,赶到她身边,问道:“小玉,刚才那个钱易同让你心里不痛快了?”
明玉摇摇头:“倒不是他让我不痛快,只是想到他又说起你同沈蓝双的婚约,心里不自在罢了。”
今日出来酣畅地赛了回马,让明玉觉得仿佛又回到了当初他们初识的日子,可是如意楼中钱易同的那番话又让她仿佛从和暖的春风中一下子坠入冰窖。他们之间本不该有什么隔阂,可如今却是想要亲近却不能。
明府到了,两人下得马来,明玉勉强笑了笑,安慰孟瑾瑜道:“没什么,宣王爷不是说了嘛,等皇上回来他会帮我们的。”虽然连她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不过是一句自我安慰的话,可是她向来乐观,不愿自怨自艾,凡事宁可都往好的方面去想,更何况,她并不希望看到孟瑾瑜愁眉不展的样子。
“嗯。”孟瑾瑜点点头。
两人站着愣怔了片刻,仿佛想要说些什么,却终不知从何说起,如何开口。
“瑾瑜师傅,那……那我回去了。”眼神中的依恋一如当初,半分未减。
回头的一瞬间,背后被一个温暖的怀抱裹住。
“小玉,不管现在情形有多么坏,也不管别人说什么,你要相信,我待你之心今日没有一分改变,将来亦不会变。”
明玉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他的心意她从来都知道。明玉点点头,努力嗦了嗦鼻子,笑了笑:“怎么又说傻话了,天色不早了,快些回去吧,要不然孟夫人可要牵记了。”
孟瑾瑜只得不舍地放开她,目送着明玉的背影走进明府。
赵云彻监国代理朝政颇是信任孟瑾瑜,每日退朝之后都会召孟瑾瑜留下二人再对一些难办的政事商议对策。渐渐地,朝中其他大臣便生出些不服气的人来,说孟瑾瑜年纪轻轻,能力有限,不明白何以宣王爷如此信任他,什么事情都只找他商谈;当然也有一些人了解孟瑾瑜的为人处世,便替他辩驳,孟瑾瑜在西江的时候能将这么多棘手的事情一件件处理好,可见是个有才之人,他又得民心,虽年纪轻,可却如潜龙一般,日后必是大有作为之人。
明言正对这些朝中的议论之言都不做任何评述,就算有人问他,他也不过一笑而过。只是心里却隐隐存了些担心。
赵云彻出征半月,打了几场胜仗,也吃了些败仗。每次有军报传回,赵云翔的心中都是战战兢兢,这个监国的位置并不好做,更何况君王在外打仗到底是件危险的事情,若是赵云彻发生什么万一……他不敢再想下去。
可是偏偏想什么应验什么,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又过半月,军报传来,赵云翔正同孟瑾瑜在商议修建洛河一带堤岸的事情。军报呈上,赵云翔打开翻阅,一旁的孟瑾瑜只觉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双眉紧锁,拿着军报的手也在微微颤抖着。
“王爷,出什么事了?”
“皇……皇兄打了败仗,已经被北疆大汗俘虏了……”赵云翔颤着声说道。
打败仗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这场败了,下一次赢回来就行,实在打不过就班师回京,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天子被俘,对大楚来说,却是天大之事了。
赵云翔原本一直是个闲散王爷,对处理政事本就不是很在行,更别提遇到这样的事情了,一下子,他整个人都懵了,全然不知所措。
孟瑾瑜的心揪了一下,片刻慌乱之后镇定下来朝赵云翔道:“王爷,莫要慌乱,此时还是先和太后商议,听听她的意见吧。”
赵云彻被俘,整个大楚军队一下子没有了主心骨,顿时军心涣散,这仗也打不下去了。可是天子被俘,又有哪个将领敢下令班师回朝?只能呆在北疆墨澜山附近干耗着。白羽军的副帅张渊心急如焚,可是又不敢贸然出兵,这群北疆蛮子实在可恶,知道正面迎战没什么胜算,竟然派了细作探子潜入到他们的军营之中,打探到了皇上的居所。一个夜袭,他们抓走了大楚最尊贵的天子,将他当作人质俘虏以及今后谈判的筹码。他不过是一届武将,只有打仗是他最在行的事,如今军中出了这样的大事,他除了派人暗中想办法营救赵云彻之外,只能按兵不动,等着京城的命令。
太后坐在凤榻上安静地听赵云翔将事情的前后经过说了一遍,许久,她都没有说话。闭上眼,似乎是在沉思着什么。她这一辈子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当年赵云彻被囚,她痛心疾首,曾去先皇处哭闹,求他一定要将儿子救出来。可是这一次,她却显得冷静了许多。也许是经过了这么多事情,她也渐渐明白,哭闹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赵云翔在政务上仍显稚嫩,现在这个时候,能拿主意的也就只有她了。
太后想了一会儿,睁开眼来,静静说道:“皇上被俘,势必影响军心。如今当务之急是要命张渊和白羽军一定要不惜任何代价将皇帝安全救出。打仗可以输,大不了回来,咱们还可以重整旗鼓,将来再战。可是皇帝只有一个,若是他有任何闪失,大楚必将大乱。”她看着赵云翔说道:“朝中派系繁多,皇帝被俘一事,瞒是瞒不住的,就只怕这个时候有小人作祟,趁机扰乱朝廷,这才是我最为担心之事。”太后两道冷厉的目光射向赵云翔,当年景王之乱之后,一些与赵云彻不对头的皇子大多被外放,就算是留在京中的,也都不任什么职务,眼下这个情形,太后心中存有一丝隐隐的担心便是赵云翔,他虽与赵云彻一向交好,可是皇权的诱惑太大,他如今又是监国之职,万一他动了一些心思……
赵云翔抬起头来,正迎上太后的目光,不由心中一凛。他稍低了低头回道:“儿臣会遵照太后的意思,妥善处理这件事的。”
然而事情发展的迅速和猛烈远超过赵云翔所预期的。第二日上朝之时赵云翔将白羽军战败和皇帝被俘一事告诉了众臣,朝堂之上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波。当初主和的那些大臣立刻显出了一副“早知如此”的神气,说什么早就劝谏不要去和北疆人硬碰硬,现在好了,仗打输了,连天子都落在了敌军的手里,还说什么收复失地,拓展疆土,现在可算是面子里子全都丢了!那些主战的也不甘示弱,骂骂咧咧,直说主和派的在这个时候在放这些马后炮有什么用,现在仗也打了,输也输了,既然有先见之明,倒不如说说现在该如何收拾残局。
两派人越吵越凶,甚至有些人挽起了袖子,大有在朝堂之上干一架的架势,局面混乱难堪。赵云翔看着眼前的情形只觉得脑袋里一片乱,原指望他们来出谋划策,想想补救的办法,却没想到他们自己先吵开了。
赵云翔望向明言正,他从上朝到现在一言未发,一直铁板着脸站在一旁。终于,有人想起了明言正,说道:“明侯是大楚德高望重的臣子,明侯对此事有何看法?”
朝堂上顿时安静了一些,好一些人都停止了争吵,望向明言正。赵云翔清了清嗓子道:“是啊,明侯,你是元老,不如你说说自己的看法。”
“臣已经老了,没有你们年轻人那么大的火气了。”他环顾四周,刚才周围那些吵得甚凶恨不得要干架的人都停了下来,脸上不由露出一丝惭愧之色。
明言正顿了顿,朝赵云翔道:“如今形势严峻,已不再是这场仗是输是赢得问题了。而今大楚上下面临的是一个重要的关卡,在这个关口我们自己首先要齐心,若是我们内部分崩离析,对北疆来说已不是拓展疆土,而是可以长驱直入,将整个大楚纳入囊中了!”
明言正此话一出,朝堂之上顿时肃然,空气仿佛凝滞了一般,众人低下了头,知道明言正此言并非危言耸听。明言正转过头去,看了看站在后面的孟瑾瑜,刚才这些人中,唯有孟瑾瑜同他一样,在刚才那样“火热”阵仗中仍保持冷静,想来他一定也有自己的想法。
赵云翔也看到了,便道:“孟卿可有什么看法?”
孟瑾瑜走上一步说道:“王爷,依臣之见,北疆人天性喜好掠夺,他们的生存方式便是通过抢掠获得钱财、土地。这一次他们使了奸计,俘虏了皇上,依臣之见他们应该暂时不会对皇上不利,很有可能他们会将皇上当作人质,然后来和我们谈条件。”
“对对对,那些蛮子就是要钱、要地,只要我们满足他们,再让他们放了皇上!”群臣中立刻有人附和了起来。
孟瑾瑜又道:“王爷,如今的形势我们只能以静制动,等北疆人先动,咱们再商议如何营救皇上。”
孟瑾瑜说的没有错,现在一切尚未明了,若是妄动倒有可能反害了赵云彻的性命,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第103章要挟
在出征前,赵云彻从未想过他的此次北征会出现这样的“意外”。那个晚上,于他就像一场噩梦一般,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睡梦中的他会被熊熊的火光惊醒,冲进帐来的不是大楚的士兵,而是北疆的刺客。他甚至都没有反应的时间就已经被冰冷的钢刀抵住了头颈。
现在,呆在这阴暗潮湿的牢房之中,虽然北疆人并没有对他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但他心里清楚,这样的局面给大楚带来了怎样的灾难。
“皇上,喝点水。”一旁的明睿见赵云彻仍醒着,便将自己的水袋递了过去。此次被俘的除了赵云彻还有他的亲信明睿和范全。他和明睿一起关在一处,范全不知被关在另外什么地方。
“明睿,咱们被俘多久了?”
关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赵云彻已不知是过了多久。
明睿扳着手指算了算:“大概有五日了。”
“五日……”那消息想必已是传到了京中,不知道京里该乱成什么样了。母后和明玫一定是担惊受怕,那些大臣,自是有人担忧有人幸灾乐祸,十三弟年轻稚嫩,想来这时候也是焦头烂额了,不过好在还是有明言正这些老臣在稳定人心的,还有孟瑾瑜,虽然自己一直不喜欢他,可凭良心说,他到底是个正直能干的人,有他在,他也能放心一些……
那么明玉呢,她一定也是知道了自己被俘的事了吧,她又会不会担心自己,为他有那么一些的担忧和紧张?
想起明玉,心不知怎么一下子就柔软了下来。这境地,让他不由想起了那时候的云水镇,那个时候逃难的自己。
本想一雪前耻,谁料又成了阶下之囚。
赵云彻苦笑起来,仿佛是和明睿说,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道:“天下人这一次大概都会笑话我了吧。”
“皇上……”跟了赵云彻这么些年,明睿虽为臣,但两人之间的情谊却又不同于平常君臣,眼看着高高在上的天子一夕之间从最高处跌落下来,一下子变成了俘虏,换做任何一个人,想必都是受不了的。
“皇上莫要灰心,张渊一定会想办法营救我们的。”这话连明睿自己说出来都觉得可笑,皇上在对方手中,张渊哪敢贸然行动可是现在,却也不知道再用什么话来安慰赵云彻了。
“喂,吃饭了!”牢房中进来一个人,放下了两盆饭菜。明睿一瞧,一盆是胡乱拌了的黄花菜,还有一盆是掺了些石子的米饭。这些北疆人心中恼恨大楚军队,虽然北疆的大汗让他们好好款待赵云彻,但下面的人真的执行起来却是带着情绪的。明睿一见又是这样的饭菜,不由气恼,朝那送饭之人道:“你们大汗呢?请他过来,我倒要问问你们大汗,就给大楚的天子吃这样的饭菜吗?”
那人也不恼,只阴阳怪气地说道:“有的吃就不错啦,这怎么也比猪食好些吧。快吃吧,不吃我可就拿走了。”
赵云彻对饭菜倒是不在意,当年被囚,吃过的苦远比今时今日要多,这点磨难对他而言不算什么。他打了个手势止住了明睿的话:“算了,既来之则安之,不必多说。”
“大楚的皇帝果然气度不凡,沦落到了这样的境地还能说出既来之则安之的话来,真让本汗心生敬佩。”牢房外踱进一个人,一脸的络腮胡子,看起来甚是粗犷,一双鹰眼中放出犀利骇人的目光,直视着赵云彻。
赵云彻倒是不怕他,微微一笑,也云淡风轻地望着他。
“原来是铎力可汗,失敬了。”
来人正是北疆的大汗——铎力,这一次大楚和北疆的大战他也是领兵亲征,他们二人在多年前便已是见过了,那个时候铎力还不是大汗,赵云彻被囚在北疆征南大将军府上的时候,铎力前往做客,曾见过那个时候还是大楚十二皇子的赵云彻,当时便觉得那个俘虏不卑不亢,气度高贵,必非池中之物,没想到几年之后再见,他已是大楚的天子了。只是天子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要落在他的手中?铎力一声冷笑。
“啧啧啧,真是委屈您了,没想到这些不听话的下人自作主张,给你吃这些东西,一会儿我就让他们去换了。”铎力在赵云彻的对面,将那两盘食物慢慢地倒在了地上,又用脚踩了踩,斥道,“这可是大楚的天子,怎么能吃猪食呢?”
他有心羞辱,可赵云彻却并不以为意,也不生气发怒,只淡淡问一句:“你抓了我已有五日,你到底想要什么,直说便是。”
铎力这才停了下来,颇有深意地看了赵云彻一眼,笑道:“大楚皇帝果然直接。好,既然你问我了,我也不妨直言。这场仗本就不是我们想打的,我们好好地在北疆生活,可你们却总是不依不饶,想要对我们赶尽杀绝,这本就是你们的过错。现下,这仗也打得有段时日了,胜负也不必再说了。我们北疆本就是游牧民族,习惯住在北方大漠之上,只是大漠物资贫乏,我们的生活与你们大楚的子民相比的确不可同日而语。大楚皇帝,如果你说的话还能算数的话,我所要也不多,五座边塞城池再加十车黄金、十车白银,并要你大楚与我立下条约,不再侵犯。”
赵云彻双目灼灼看着铎力,心下盘算着,脸上却未露出丝毫表情。这个可汗,当真是贪心,要了金银便也罢了,还捎带五座城池。边关要塞都是军家必争之地,给了他去,对大楚来说可算是致命的打击,将来要是他以此为据,想要进犯中原疆土,可就要容易许多了,那么大楚开国以来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也便毁于一旦了。
铎力见赵云彻不出声,也沉住气,一双鹰眼直直地看着对方,半晌,轻笑道:“怎么,大楚皇帝的身价不值这个价吗?”
明睿有些沉不住气,骂道:“你这不是坐地起价吗?你堂堂一个大汗,也太不要脸了吧!”
这些蛮子哪要什么脸面就是一个字:抢!
只不过现在形势比人强,落在了他们的手里,还有说不的机会吗?
赵云彻冷冷回道:“我人在这里,京中是我的十三皇弟代理监国。你要什么不妨自己去说,我也会修书附上的,答不答应就让他们自己看着办吧。”
“那要是他们不答应呢?”铎力可汗阴恻恻地问道。
赵云彻哈哈一笑,毫不畏惧地说:“不答应便不答应了,还能怎样?大不了你大刀落下,斩了我们的头便是,只我大楚再换一个新皇帝,你北疆也一样没什么好日子过。”
“哈哈哈,”铎力可汗笑了起来,朝赵云彻竖起大拇指,“果然是有胆色,好,我立刻派人修书送到大楚都城。只要你们肯花钱赎人,答应不再侵犯我们北疆的土地,我也不会与你为难,立刻派人送你回营。”
“等等,我还有一事要问,”赵云彻叫住了欲要出帐的铎力可汗。
“我还有个随从范全,他同我一起被俘,现在何处?”
“哦,他啊……”铎力漫不经心地说道,“他不过是个太监,我将他关在了另一处大牢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