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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张惜悦让米团去把虎爷叫来,吩咐了虎爷让它这两天留意一下地里。
其实一听张怡宁说番薯藤被拔掉时张惜悦就想到做这件事的人是谁了。
但是她还得亲眼确认,这一次,她一定不会就这么轻飘飘的揭过去。
翌日。
张惜悦正抱着一块木头在研究,米团就蹭到她面前来找她了。
张惜悦连忙放下木头跟着米团往外跑了。
张惜悦躲在暗处,就看到申沐青与罗文杰周宇三人往自家的番薯地里走去。
不是一脚脚往番薯叶子上踩,就是一窝窝把番薯藤拔掉。
申沐青等人还没踩上几窝,就见路埂里边的高粱地里缓缓走出来一只老虎。
“啊——”先发出惨叫声的是罗文杰。
申沐青还以为他看到张家人了呢?虽然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转过了头,因为他爹娘告诉他,张家人一个都别怕。
可等申沐青转过头看到缓缓向自己这边走来的老虎时,打着哆嗦的腿本能的后退,却是才退一步就一屁股摔倒在番薯地的行间里。
他想叫罗文杰和周宇来帮他,可侧头却发现俩人已经不要命的尖叫着转身跑了。
见俩人跑了,申沐青这才想起来自己也是要跑。
于是顺着地往后挪了几步翻身就跑。
边跑边撕心裂肺喊着救命。
可老虎就像是几天没吃过东西,饿极了的模样,三个人一个也不愿意放过。
申沐青三人眼见往哪头跑都被老虎堵住了去路,情急之下就跑下河滩,往水里跑去。
而老虎把人逼到河里,还缓缓往浅水的地方走去。
申沐青三人没想到老虎不怕水,只能在河里又跑起来,可受到水的阻力,几人在水里就很吃亏,连连摔倒喝了不少的水。
见水越来越深,老虎也不往里走了,但同时好似也并没有打算放他们离开,就这样站在浅水区望着大半截身子泡在水里,头顶却汗如雨下的三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烈日下,三人与老虎足足对峙了将近一个时辰之久。
湿咸的汗水流过脸上被晒伤的地方,刺辣辣的疼。偏偏三人顾忌到对面的老虎,却是连手都不敢抬一下,任由汗水滚落。
轰隆隆!忽然晴空万里的天空打了个惊雷,随即雨点就噼啪而下。
眼见下雨了,张惜悦叫了米团一声,米团立即出声,河边的老虎听到它家小崽崽的声音,终于转身离开。
眼见老虎都走了,河中的三人却是魔怔了般,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直到大雨倾盆,将三人彻彻底底淋成了落汤鸡。
……
“喵~”虎爷我今天顶着烈日晒了这么久,估计皮都得掉一层。躲在大岩石下的虎爷抱怨着。
能不抱怨吗?这个狠心的女娃要是再不让它家小崽崽叫它,它自己都快坚持不下去了。
它虎爷何时做过这样练习定力的事了?还是在那么毒的太阳底下,真当它是老虎呢?
“喵~”爹爹真威武。小米团崇拜的对着它家老爹叫唤了一声。
“喵~”那当然,你也不看看你爹爹是谁?再让爹爹去,下次爹爹能站两个时辰。虎爷对着自家小崽崽瞬间换了副嘴脸。
出着太阳下着雨,来得急去得快。
等雨停,张惜悦给虎爷喝了点灵泉,叮嘱虎爷这几天带着它的妻儿躲远点不要出来,抱着米团就回家了。
至于申沐青那三人,恐怕不会那么好过。
“阿悦,你去哪里了?”张怡宁见张惜悦进来院子,忙问道。
张惜悦只能又把米团拉出来当挡箭牌。
哎!米团都习惯了,干脆窝在张惜悦的怀里装死。
……
而申沐青等人,因受到惊吓,又是顶着最毒时候的太阳晒,又是站在河里被浸泡了一个多时辰,上暑下寒,惊吓过度,竟是一病不起。
张惜悦在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当然因为这件事昕娘又把张惜悦拉到屋里询问了一番,问她成天往外跑可有遇到申沐青那几人?
但这事张惜悦能说吗?她肯定是打死不能说的啊。
等敷衍了昕娘,张惜悦又到火房里挑选木头。
那天从镇上回来之前张惜悦去找过镇上的木匠,可她比划半天解说半天木匠都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那木匠看她穿着也不像是有钱人家的,更是不耐烦的把她轰走了。
她气馁的走回了杨凯的铺子,问明缘由后杨凯却笑着说了句:“他们不懂,你做一个给他们看不就成了?”
闻言张惜悦就想反驳,姨妈妈,我要是会做还找他们作甚?
可转念一想,张惜悦就笑了。
对呀!那些木匠听不懂,那她做一个模型给他们比着做不就成了?
于是张惜悦就去铁匠铺买了两把小刻刀,再七七八八买了许多东西后,租了辆牛车高高兴兴回家了。
……
“阿悦……阿悦……”门外是张怡宁的声音。
“嘘!”张惜悦闻声忙将拿着小刀的手对着少年竖起食指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少年不要出声。
少年果然极度配合的不出声了。
等听到张怡宁的脚步声消失在火房里,张惜悦才又专心的在木头上刻着。
这几天,张惜悦趁爹娘不在家,就拿起斧头劈了几块木头,然后把需要的小木头小木块堆进火房这间隔层里、少年的床底下。
张惜悦一开始原本是把这些东西放进空间的,可时刻呆在空间家里人找不到她会担心。
不呆在空间等家人来了要慌忙把东西扔进空间,回头又要去找很麻烦。
一次,张惜悦拿着最后两块桂花糕去给少年吃时,就发现了可以把东西都藏在少年的床底下。
这样一来,自己每天都可以在少年这里雕刻东西,家里有什么动静自己都可以听到。
二来,即使被家人发现了,少年也可以间接为自己打掩护。
几天下来,张惜悦已经把两根小木棍磨得溜滑溜滑的了。
上午把另外两根做成一圈圈圆圈齿痕的木棍打磨成,现在正雕刻一个较宽却并不长的木板。
张惜悦一直在低头专心致志的捯饬手上的物件,并没有注意那个天天陪着她的痴傻少年眸中不时流露出来的惊讶目光。
他想,这山野间的小姑娘,都是这般会做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的吗?
等把面板上按比例相隔的两条长孔边缘凹下去的地方磨溜滑,张惜悦又开始去捯饬其他的木头。
少年很好奇张惜悦弄的是什么东西,所以每天醒来得很早。
在张惜悦来到他的这间狭小的隔间时,他就会借助张惜悦的力座靠在泥巴墙头,静静望着张惜悦忙活。
张惜悦弄多久,他就靠着墙坐多久。等张惜悦想起起身了,才会想起把他又扶下躺平在床上。
这天,当看到张惜悦把所有看似不相干的木条、木棍、铁齿轮、把手,等东西组装在一起时,少年心里震惊不已。
而更让少年震惊的,是看到张惜悦摇动手把,那些旁边的齿轮就开始转动起来,而那块木板中间相隔的两条长空中间,一边是溜滑的两个木棍,一边是一圈圈圆圆的圆齿。
随着把手的摇动,木棍与齿轮都在跟着向彼此滚动。
少年心里莫名就对眼前人畜无害的小姑娘重新审视起来,这个姑娘,真的如她家人担心的那样傻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