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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甘娜的怒骂声传来，卡尔不需要在场，也能联想到莫甘娜那副炸毛的模样。
卡尔说道：“好吧，既然你想听，那我就把这件事的始末告诉你吧。”
卡尔这慢吞吞的性子，让凉冰气不打一处来，每次总是要凉冰发火，这家伙才肯把事情说清楚。这一点凉冰格外痛恨。
“莫甘娜，原本当时凯莎陨落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蹊跷的小地方。只是因为当时的我有些不太确定，停留在怀疑层面而已。不过现在我已经查明一切。”
“不管确没确定，当时你就该早点把事情告诉给我。”
“卡尔，你应该知道，这件事对我而言，意味着什么。”
凉冰侧躺在床上，一边注意着她的窃窃私语不会被其他人发现，一边屏息凝神，听着卡尔的述说。
根据卡尔所说，若是凯莎真的没死，那这件事就非常严重。天使们之所以乱作一团，那归根结底，就是因为突然间天使之王陨落，新的王迟迟没有接替上去。如果凯莎没死，而是在这个关键时刻回去天使星云，继续执政的话，恶魔军团恐怕要面临女天使们力度更大的清剿。
对莫甘娜本人，凯莎永远都是最具威胁的一位人物。
这时得知她未死的消息，凉冰脑海中已经出现天使恶魔又要开始打旷日持久的战争，并且这场战争远比之前要激烈的多。
卡尔徐徐开口：“当时我们是用大时钟把凯莎女王转移到翡翠星那边的……”
还没说下去，凉冰就立刻打断，愤怒纠正道：“别凯莎女王凯莎女王的，凯莎就凯莎，没有女王。”
“好吧。以前叫习惯了。”
卡尔不知不觉的，一不小心就把当初对凯莎的敬称说出口。卡尔貌似忘了，那是他在坑莫甘娜，引凯莎去蓝星找莫甘娜时，对其的尊称。
卡尔向来都是一个不愿独自承担全部风险的人，他宁愿躲在背后，当个幕后主使操纵一切。曾经对凯莎的毕恭毕敬，也只不过是卡尔为了表示顺从，让天使们认为冥河文明暂时没有恶魔文明那么大的危害。
“大时钟在转移凯莎的时候，出乎我的意料，非常顺利。”
凉冰听到这，敏锐地发现有些不对劲，她能明白卡尔的意思。
凉冰眉头皱起，说道：“你的意思是，凯莎拥有神圣之躯，这种级别的神体，就算是大时钟也需要提前运算些时间。可是大时钟却耗费很少的时间，就将凯莎运送到翡翠星前，你觉得这太容易了些？”
大时钟是星云级计算机，它是神河文明的智慧所在。要转移凯莎这样的神体，其难度可想而知，但是大时钟能，它有这个本事。卡尔无法想象，没有大时钟，他与莫甘娜的计划可能就会变得非常复杂。所幸，大时钟在卡尔手中，而不是在其他人手中，否则的话就会多费一番工夫，这个计划的成功率也大大降低。
“根据大时钟当时的分析，我们所转移的神圣凯莎，并不具有神圣之躯，所以这过程才会如此顺利。”
卡尔顿了一下，若有所思，稍微让莫甘娜消化一下他所说的话，然后继续说道：“简单来说，当时那个凯莎是虽说神体也不容小觑，但顶多只有三代神体，远不如转移神圣之躯所需要的时间多。”
通讯那头，凉冰彻底震惊了，她当场呆住。
好在凉冰现在是躺在床上的，她这副僵住的模样，只能让人以为她睡得更香了。
“等等，也就是说当时我们用翡翠星炸毁的那个人，并不是凯莎？而是假的？”凉冰意识到这问题的严重性，她本想大声问话，可想到杜蔷薇就在这里熟睡着，凉冰只能压低声音，小声询问。
凉冰想到，当时的计划本来就是她故意向凯莎示弱，待凯莎以为自己能彻底了断这段恩怨、松懈下来的时候，再让大时钟把凯莎送到翡翠星炸毁。
当时莫甘娜可并未出全力，她刻意压制住自己的真实实力。而凯莎却不知道莫甘娜已经晋升为四代神体，大意再说难免，于是凯莎也自然而然认为她压着莫甘娜打是件很正常的事。实际上她都已经四代神体，那么容易被凯莎解决？恐怕真的打起来，两人势均力敌，也得打得天昏地暗的。
也正是因为这计划中，莫甘娜不能全力和凯莎交手，所以不能得知与她交战的凯莎的虚实。恐怕就是有人利用这一点，知晓莫甘娜不会展示真正实力，自然也无从得知原来那只是三代神体的凯莎。
“这个嘛，也不能说是完全是假的凯莎吧。”卡尔摇摇头，说得很是含糊。
凉冰还是头一遭被人耍得团团转，她银牙紧咬，怒火中烧：“即使是三代神体，那所耗费的资源也不少。为了糊弄我们，还真是够狠的。”
卡尔解释道：“毕竟就算你刻意不出全力，区区二代神体和一代神体也能被你碾压。与其这样被发现，倒不如直接搞个三代神体的凯莎来逗你玩。恐怕对方就是因为存在这样的想法，才这么做吧。”
凉冰气愤不已，她又问道：“那你刚刚说的不是假的凯莎，又是什么意思？”
“还记得你为了保险，说是让我事后把凯莎的原子用大时钟，传送到宇宙各个角落吗？”
“当然记得。这个碧池的神圣之躯很强大，若是不打散这些原子，万一她很快就会复活，那肯定是非常麻烦的！”凉冰不得不承认，凯莎是她的宿敌，因此她对凯莎的事情，才如此小心翼翼。
“大时钟时刻都备份着数据。当时我将被炸毁的凯莎的分子按你所说，传送到其他地方，那些原子的数据资料仍有备份着。这些原子证明，我们炸毁的凯莎看起来确实是凯莎，但却不是本体。”
凉冰讶异道：“不是本体？”
“是的。凯莎本人的神体是神圣之躯，每个神圣分子可是蕴藏着庞大繁杂的数据。但是经过你以前提供给我的凯莎比对，那具被炸毁的三代神体，虽然很多数据和凯莎本人吻合，但这些数据明显要比凯莎本人少得多。”
凉冰听完，沉默许久，她已经明白，只需要确定：“所以，你的看法呢？”
对方如此安静，使得卡尔感觉这有点不像莫甘娜。
卡尔说道：“我认为，我们用翡翠星炸掉的凯莎，是某个时段的凯莎，但绝不是现在已经成为神圣之躯的凯莎！”
凉冰心头一震，卡尔的想法和她不谋而合。
“是的。当时神河文明的杰古斯丁，就每年都会通过大时钟备份自己的全部信息。那个巨峡号的阿杰，也只不过是杜卡奥他们把杰古斯丁87岁时的数据调出，所制造的克隆人。”
凉冰语气不善，暗藏着几丝怒气：“看来，我们给凯莎骗了。费尽心思，用翡翠星炸毁的凯莎，也只不过是根据凯莎处于三代神体那个时段的数据，制作出来的克隆人。”
“真是的，让我白高兴一场，我还以为凯莎陨落，恶魔就彻底轻松了。没想到这家伙的本体还活得好好的。”
突然，凉冰想开了，她变得很是洒脱，也不见她有半点沮丧，她依然斗志昂扬。莫甘娜相信，她既然能毁灭凯莎一次，也能让凯莎陨落第二次。
这些天来，凯莎陨落后。凉冰没有胜利的喜悦，她反而总是感到有些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人生目标。
听到凯莎尚在，不知为何，凉冰很是高兴。像是以往那样，她再次有了对手，不再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