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红包群[重生]_分卷阅读_56

阿蕾蕾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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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凉脑子转得极快,多少能猜到,这些人的想法,他们会有这样的打算,起码能说明他们并不是浑浑度日的二代子弟。

    能考上清大,本身就是一种实力的象征。

    温凉想了想,伸手从包包里拿出一张名片,走到建筑系出生的吴卓面前,语气难得真诚道:“吴学长,我在卓越建筑设计公司有一些股份,你要是对白露山庄的项目感兴趣,可以打电话给我的私人助理,这是她的名片。她会帮你联络卓越建筑的章清越。”

    吴卓一脸懵逼,整个人僵在原地,瞠目结舌地看着温凉手上印着“白露集团京都分公司总经理——吴彩”字样的名片,结结巴巴地开口:“你,你,你……”

    温凉朝他点头笑了笑,然后转身,朝着郁波眨了眨眼,出声调侃:“csw那边我说不上什么话,帮你问安德烈·布林要张签名还是可以的。”

    说完这些之后,温凉朝刘蕊蕊挥了挥手,转身坐上电车离开。

    留在原地的六个人面面相觑,过了好一会儿,张海勋几个最先反应过来,他忙探头看向吴卓手上的名片,耳边徒然响起孙雨那有些冷淡又带着些恍然的声音。

    “你们还记得刚才那座私宅的名字叫什么吗?”

    记性最好的郁波一听,神色跟着变了变,他出声说出四个字:“白露未晞。”

    孙雨扬了扬眉,眼露讥嘲地看着张文:“白露山庄,白露集团,白露未晞……张文,这妹子,你还是别追了,早晚踢到铁板上。”

    几人听到孙雨的话,面上皆划过一丝深思。

    坐着电车回去的温凉,感受着迎面的凉风,心情稍稍舒展了一些,车子刚要绕进白露园方向的弄堂,温凉出声让司机把他送去离这里不远的另一头,也就是她养螃蟹的小水潭那里。

    下午的时候,温凉赶着时间处理食材,把娜仁带到蟹潭之后,就匆忙回了白露园。这会儿路过,她有些不放心蟹潭周围的围栏有没有拉上,便下车往那里走去。

    双脚刚跨入通往蟹潭的草坪,外头小径深处,隐隐传来一个人声:“温家那几个都不行。”

    是南沐的声音。

    那边的人跟她的直线距离并不远,只是弯弯绕绕的鹅卵石路,让上面的人不得不多走了一些路。

    温凉站在一丛冬青后面,前头是种在小径两旁的慈竹,疏疏密密,错落有致。

    隐约间,一个人影推着另一个坐着轮椅的人朝她这个方向走来。

    温凉睁着眼睛望着前方,面颊没来由一阵发麻,脚底仿佛灌了铅一般,整个人僵在原地,无法动弹。

    第63章伤痛

    一个略微沙哑,却好似醇厚陈酒一般的声音,在静谧的小径上响起:“小凉今晚在园子里过夜?”

    “刚才林管家来过电话,小凉去送朋友了,我们走的这条路正好跟她那边方向相反,不会碰到面。”

    “嗯。”男人低哑的声音,透着一丝黯然。

    温凉就这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直到南沐和坐在轮椅上的人转过小径的一处拐角,出现在温凉所在的这条路上时,两人的呼吸同时停顿了片刻。

    “这就是你不想见我的原因?”温凉紧抿着嘴,强自睁着有些酸涩的眼睛,看着眼前坐在轮椅上,这个季节腿上还盖着绒毯的男人,心猛的揪成一团。

    其实,她很清楚,南祈的身体状况一定不好,否则那日南沐听到外公已经去世的消息,也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

    她心里还是有恨的。

    所以,这两个月,硬着心肠不让自己去想南祈,不去猜测他的身体到底如何。

    即便是他病死了,只要她没看见,没听见,那一切就可以当做不存在。

    可这些心底里的阴暗想法,一旦撞上现实,竟然只剩下于心不忍。

    温凉终究只是个容易心软的温柔女子,当她真的直面南祈如今的境遇,心口跳动的始终是为人子女的那颗孝心。

    无论如何,南祈都是她的父亲。

    没有养恩,也有生恩。

    她往前走了一步,眼前的男人比她想象中还要英俊,那双自己耿耿于怀的桃花眼,此时微微扬着,眼角细小地颤动,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路灯昏黄的暖光,遮掩了男人不健康的苍白脸色,南祈的头发不长不短,上面沾着时下年轻人才会用的发胶,每一根发丝都一丝不苟的向后梳拢,精致到有些固执。

    这个年逾四十,已到不惑的男人,活得极有态度。

    温凉堵在去路上,抬头看向南沐,她开口说了一句两人都没料到的话。

    “沐叔,我想跟你单独谈一下。”

    温凉的声音不大,语气平稳如常。

    南沐诧异地看着温凉,不为别的,只为她刚才那一句“沐叔”,这些日子,他跟温凉的交集不说多,却也是有的,她见到自己从来都是叫的“南先生”。

    南是姓,先生是对陌生人的称呼。

    这其中的疏离,不用温凉说,他也清楚明白。

    南沐弯下腰,在南祈耳边低声说了两句,按下轮椅上的锁定按钮后,才朝着温凉点了点头。

    两人走到一旁后,温凉也不跟他打太极,直截了当的开口:“他的身体状况已经走到哪一步了?”

    南沐张了张口,轻叹了一口气,既然都已经见面了,也没必要再瞒着她,他哑着声说:“前年突然不能走路,我才想着去云海市找慧智主持,问问你外公的行踪。”

    “现在呢?”温凉轻拢眉头。

    “目前还算稳定,照顾你父亲的医生说,正常情况下没什么大问题,但是再像之前那样突然发病,下一次可能是最坏的结果。”

    “查不出病因?”

    “截瘫。”南沐没敢往细了说,他看着神色难辨的少女,想到大哥之前的打算,忍不住开口:“小凉,你叫我一声叔叔,我也跟你说句交心底的话,大哥他这些年总是念着你母亲,尤其是知道他还有你这个女儿,心里是真的不好过。他这些天就跟在安排后事一样,昨天刚立了遗嘱,又担心温家那些人知道你的身份之后,会对你动别的心思,今天特地请了那一家子吃饭,探探他们的底。”

    温凉沉默的听着,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原来温明轩和温雅兰说的重要人物就是南祈。

    “哎,他是打算这边的事情处理妥当之后,就去西疆陪你母亲,我怎么劝他都不听,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去西疆怎么受得了?”

    “他要去找我母亲?”温凉皱眉。

    南沐一听,连忙摇头:“没有,你父亲是个重诺的人,当初答应了你外公不去找你母亲,之后就再没有找过。你既然说了,不让他打扰你母亲,他也一样会遵守诺言。以他现在的情况,即使出现在你母亲面前,也是徒增伤痛,倒不如不见。”

    温凉沉了沉眸,放在身侧的手捏紧了拳头又松开,反反复复了好几次,终于问出声:“他平时住在哪里?”

    “原先是住在归园,嗯,就是你的白露园,如今搬回南家旧宅了,他喜欢清静。”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温凉回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直直坐在轮椅上,没有任何反应的男人,终于在心中做出了自己的判断和决定。

    她朝南沐点了点头,出声:“沐叔,走吧。”

    南沐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温凉已经快步走到南祈面前,目光一扫轮椅上的按钮,解锁之后,推着往前走。

    语气少见的强硬:“时间有些晚了,今晚在白露园住下吧。”

    温凉手上推着轮椅,心里却满是不确定和担心,明明之前并不想见他,如今却害怕他会拒绝自己。

    南祈交叠在腿上的双手,几不可见地颤抖了一下,低哑的声音轻“嗯”了一声。

    如果不是温凉离得近,她恐怕都无法听到这一声回答,更看不到这个第一次见面的父亲,看似没有任何反应,身体却像是在强忍着颤抖一般。

    都说近乡情怯,他不敢见自己,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情绪在里面?

    温凉暗自摇头苦笑,推着轮椅朝白露园走去,想到自己今天邀请的那三个室友,温凉转头拜托南沐:“沐叔,我那几个同学还在里面,你帮我跟林管家说一声,把她们安排到其他民宿院落去。”

    把南祈送进白露园的主卧房之后,温凉在门外站了半刻钟。

    南祈从头到尾都没看过她一眼,说过一句话,就好像她是透明的一样。

    温凉有些泄气,一向挺直的脊背,此时有些松垮。

    第一次见面,不只是南祈,她自己也很茫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知道该做什么。

    每到这个时候,温凉最先想到的就是一直陪着她的那群远在其他时空的小伙伴。

    这一次,她趴在隔壁次卧的阳台木质栏杆上,鬼使神差地拨下了司珩的电话。

    电话嘟嘟的响着,却始终没有人接。

    看着无人接听的通话记录,温凉缓缓转过身,背靠着栏杆坐在阳台的木质地板上,心头涩然。

    失落的情绪愈来愈重。

    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恍然意识到,自己的身边尽然连个可以倾诉的人都没有。

    她没有朋友。

    唯一爱她的母亲,是她此刻最无法面对的人。

    当温凉陷入情绪低谷的时候,司珩恰好从会议室走出来,他摸了摸口袋,发现手机不在身边,转头问了一声楚弈修:“几点了?”

    楚弈修抬手看了一眼手表,“十一点还差十分钟。”

    司珩蹙眉,脚下的步子迈得大了一些,快速朝自己办公室走去。

    一旁的楚弈修目瞪口呆:“珩哥,你赶集啊?”

    走在前面的csw大老板丝毫不受干扰,大长腿迈得飞快,一走进办公室,看了一眼墙壁上的智能时钟,急忙抓起手机,正想给温凉发个晚安消息,打开手机一看,屏幕上明晃晃的显示着她的未接来电。

    司珩有些不确定的睁了睁眼,看着手机上的未接来电,心里腾起一丝难以言说的感觉。

    温凉那丫头很少会主动给他打电话,不,准确的说,从来都是他打电话过去,她一直都被动地接受着自己的骚扰。

    正常情况下,在看到温凉的未接来电,司珩应该已经激动地想要直接飞回去见她了,但是此刻,他的心里竟然有些隐隐的难过和担心。

    这感觉太奇怪了。

    司珩一边皱眉,一边回拨了电话。

    脑子里始终回荡着自己刚才的疑惑,为什么不是高兴,而是担心?

    直到他听见电话那头,本该甜甜软软的声音,压抑着一丝哭腔,叫了一声:“司珩。”

    两个字,极其短促。

    却揪得他心肺俱痛。

    是了。

    她从来不打电话给自己,刚才的那个电话一定重要极了。

    他甚至不用仔细去分辨,这个她叫过无数次的名字,只要一听到她的声音,他就能判断出她此刻的心情。

    可即使是这样,他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缓了缓情绪,司珩开口:“我在,怎么还没睡?”

    “我睡不着。”温凉揉了揉有些发红的眼眶,心里唾弃着自己的软弱,说出口的话却带着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娇气和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