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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里有些难受,实际上,这段时间内,他一直处于那种黑云压城般的情绪里无法自拔,根本没有力气去应付一个不相干的人,只有全身充满活力的郝玫,能给一些安全感,能够被他接纳。
抑郁症,旁人往往难于理解。
刚才之所以那般疯狂,主要也是因为这个。
郝玫打完电话,坐在卧室的床上,一开始真有些不痛快,可是仔细一想,也就有些明白了他的感受。他帅得这么没有天理,要不是因为这样的性子,不知早有了多少前任,这么想着她又高兴起来。喊道:“秘秘,你进来……”声音里充满了欢快,周秘扯了扯嘴角,觉得压在脑中的那块大石一下子变轻了不少。
他慢吞吞地走进卧室,郝玫找出吹风塞到他的手里,“帮我把头发吹干。”她命令道。
周秘默不作声地接过吹风,“呜呜”声中,他修长的十指在女人黑亮的长发中穿梭,虽然刚做过,但每一次当他的手触摸到头皮,她都会泛起一丝战栗。
第26章最美的时光(26)
女人头发很长,如黑瀑般垂坠而下。周秘做事认真,足足用了十多分钟,才把她的头发全部吹干。
郝玫开始大呼小叫。
“哎呀,我掉头发了,这儿有一根。”
“这儿还有一根。”
周秘俯下身子,认真地在床单上寻找起来,总共不过找到三四根头发。
郝玫矫情地眉头打结,“好心疼,好心疼”地说个没完。
周秘把找到的头发小心攥在手里,扔进垃圾桶。
洗了手,回到卧室,看见郝玫已经换了睡衣,躺在床上,正在被窝里看手机,嘴角笑容浅浅。
她的笑总是那样明媚动人,很感染人。
周秘站在门口,尚有些犹豫,更多是别扭和尴尬。郝玫伸手掀起被子一角,嗔笑:“还楞着干吗?快上来!”
周秘一想也是,该做的,不该做的,早做了一整套了,还有什么好矫情的。他走过去,踢掉拖鞋上床,扯过被子盖上身,背对着郝玫。
女人有些不满意,“怎么给我个后背,转过来抱着我!”
“就这样吧。”男人闷闷说,其实心里清楚,一旦转过去,抱着她,铁定是把持不住再来一发的节奏。
“哪有你这样的?吃干抹净就不认人了?”郝玫抓着他硬实的肩膀,使力往回扳。周秘只好顺势转过身。
“这才乖。”她笑着,点了点他挺直的鼻翼,脑袋拱来,在他身上蹭蹭,像只讨好主人的猫儿,抓住他的手环抱了她,又伸手将他眼皮抹下来,说:“睡!”
其实时间还早,两个人刚才那啥了一阵子多少有些累,可真睡又谁也睡不着。周秘闭眼假寐,女人窝在他怀里,香喷喷的,每一处都是那样柔软,像是水做成的。呼吸间,有气体喷到他脸上,不但面痒,心里更痒得厉害。
脑海里尽是刚才那些少儿不宜的镜头,男人只好默默背诵圣经,分散注意力。不知忍耐得多辛苦,谁想女人又来撩他。
郝玫也是睡不着,把手放在男人肱二头肌那里摸了摸,吐了吐舌头,“好结实!”周秘掀掀眼皮,看她一眼,没说话。
郝玫又转去摸他的腹肌。别看周秘人瘦,身材却标准得很,该有的肌肉一块儿不少,郝玫摸摸这里,摸摸那里,赞叹不已。周秘被她撩得火起,瞪她一眼,以示警告。
她却似乎未能领会,也可能根本就必有用心,胆大包天地把手往下探,抓住男人两瓣结实的臀肉。
周秘翘臀长腿,性感到爆炸,郝玫爱死了,每次都忍不住,要试试手感。
平日里她是一本正经的律政女强人,一身的高冷范儿,遇到周秘,像是活回去了,有时反而中二病发作,做出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情。
周秘忍无可忍,抓住她两条胳膊,“还闹?”他说着话,喉结一上一下滚动,郝玫看得眼睛发直,根本听不出他话里警告的意味,忽地伸舌,在喉结那粒凸起上,舌尖轻卷、舔舐。
男人兽血沸腾,再忍受不住,翻身把她压在下面。
郝玫吓一跳,“你还想来?”刚做完不过二十分钟,男人恢复力真是惊人。周秘不给她说话机会,直接封住她的唇。
周秘看着瘦,其实一身肌肉,很结实。激动之下,没了轻重,几乎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郝玫身上,泰山压顶一样。
郝玫禁不住闷哼了一声,还未待她反对,大抵是越矜持内敛的人,一旦情动就会越疯狂。周秘像是化身成为一团熊熊烈火,那样迫不及待、倾尽全部能量跟她亲热,仿佛下一刻,就是世界末日。
郝玫甚至尚未做好迎接的准备,他们便已经亲密无间地贴合在一起。
男人眼睛通红,嘴中喷出浓重的气息,充满着情|欲的味道。
“轻点儿……”郝玫的只来得及发出几个音节,便被男人的唇堵了回去。
空气中的荷尔蒙指数直线上升。
大概是因为年轻,已经有过一次,男人体力还是出奇得好,疾风骤雨的又半个小时,直到郝玫承受不住哀告求饶,他才意犹未尽停下来。
极度欢悦之后,是极度的疲劳,郝玫觉得,身体已被他彻底拆碎,躺在床上,动也不想动一下。
两人都爱干净,完事后又去卫生间洗了洗,回来重新躺回去,周秘细心地找出内衣裤和睡衣给她穿,郝玫却摇头。
“诶?”周秘不解。
“人家喜欢果睡,不成吗?”郝玫狡黠地笑。
周秘:“……”只好把内衣叠好,放回衣柜。
郝玫觉得他真是太可爱。
周秘上床,在她身边躺好。
郝玫用胳膊肘蹭了蹭他,抱怨:“都怪你,我下面火辣辣的,有点疼。”他每次持续的时间虽不逆天,但胜在频率,换谁都会受不了。刚才那次,其实也是处心积虑勾引,郝玫现在真有些后悔。
周秘偏头看她一眼,脸上浮现一丝愧疚,想了想,双手撑床,坐起来,“给我看看。”男人声音低哑。
“别看了。”刚才勾引他的时候,似乎蛮豪放,真这样给他看,她又觉得羞耻。“睡觉吧,下回记得温柔点儿。”其实刚才她是真爽到了,只是事后遭罪,上厕所的时候都有些火辣辣的疼。
“嗯。”周秘答应着,他也想温柔,可是心里有只小怪兽,等到来真的,他总是控制不住。
男人也没多说什么,拿起套头衫就往脖子上套。
“你干什么?”郝玫伸手拉住他,抬眸看着她,有些奇怪。
“我去给你买点药,擦擦!”
郝玫看了看手表,“都十点多了,药店早都关了,你去哪儿买药?”
“我开车出去转转!看能不能找到还开着门的药店。”周秘说。
看他一脸认真劲儿,郝玫心里感动,拉住他手说,“快别折腾了,自己养养很快就好。再说你走了,我一个人待在这儿,怪怕的。”
这句话留住了周秘,他说:“那明天吧。”脱了衣服重新上来。
周秘关了灯,平躺在床上。郝玫扯过他的一条胳膊枕在脑袋下面,说:“这样,才像是一对情侣应该干的事情。”
情侣吗?周秘觉得有些恍惚。
从前他一直以为,他这一辈子不会有女朋友。
黑暗中,有一瞬的沉默。郝玫悠然开口,“你对我还挺好的。”
周秘抓住她手,十指相扣,“你对我更好。”要不是她,这次他真不知怎么走出抑郁。
“你一本正经关心人的时候,好帅!”
周秘:“你也很漂亮。”
郝玫“呵呵”笑出声来:“咱们能不能别老是自我表扬?”
周秘也跟着笑。
郝玫侧转身,调皮心又起,用胳膊碰碰他:“刚才喜欢吗?”
男人沉默了一下,才回答:“喜欢。”
“要不要再来一次?”
“要!”
男人胳膊微微收紧,郝玫以为他要来真的,吓一跳:“我开玩笑的!”
“我也是!”男人在黑暗中牵了牵嘴角,无声笑了。
“长能耐了你?学会开玩笑了!”
周秘:“本来就会。”
那样肆无忌惮调笑,空气中仿佛有蜜在流淌。
说了会儿,女人呼吸变得均匀,周秘以为她睡了。她却忽然幽幽开口,“秘秘,你爱我吗?”
夜里,她的声音低低,像在呢喃。
“嗯。”周秘应了一声,当然是爱的,可他说不出口。
其实郝玫早就预料到了,有这个回答她心里挺满足的。不满总还是要表现一番,“嗯是什么意思?”
周秘:“嗯就是嗯。”
“哪有你这样的,说句爱我就那么难吗?”
“是很难。”
“快说你爱我!”
“不说!”
“我生气了!”郝玫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周秘跟着侧身,伸手,紧紧把她抱在怀里。在她耳边从蹭了蹭,低声说:“给我点时间,让我慢慢学着爱,好吗?”
虽然看不见他的脸,郝玫却可以想象到男人满脸的严肃和真挚,不知怎的,没来由就感动到不行,眼眶都湿了。
“嗯。”她用力点头。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天气越发热了起来。自从那天以后,周秘状态好了很多,郝玫除了偶尔回小姨家一趟,几乎天天住静安小区。周秘每天变着花样地给她做饭,洗衣,把她伺候得像个大爷似的。
周秘说话算话,虽然每天同床共枕,但再没有向她索欢。没过几天,郝玫大姨妈又来,所以这阵子俩人一直看得见吃不着。慢慢的周秘也能睡个囫囵觉,不会频频被噩梦惊醒。
郝玫又打赢了两场官司,名气继续稳步提升。邵义隔几天来纠缠她一次,承诺只要她肯答应结婚,就把手里的一套300多平的复式住房转到她的名下,以如今青城市的房价来算,市值差不多有七八百万。
郝玫也爱钱,但她还是毫不犹豫地回绝了。
她已经有周秘了。
邵义走后对她说了一句:“郝玫,你记着今天,以后你会后悔的。不久的将来,我会成为朝阳的掌舵者,那时候,我会叫你高攀不起!”
郝玫只当他是在放屁,他又不姓薄,他这个副总都不知道怎么来的,想接班朝阳,做梦呢。
郝玫不以为意。
邵义还好应付,让她头痛的是郝承德似乎认准了邵义,隔三差五地找过来逼婚,她真是疲于应对。